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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密密麻麻的伤痕


泰山玉皇顶上,是一座庞大的布局精巧、技艺高超、风格独特的木构建筑物,建筑年代已不可考,至少已有千年历史,相传是剑圣杜随心临泰山悟出《望岳》绝世剑法,然后在此存身慢慢发展而来。

大门面南高约十丈,上面是银钩铁画的三个大字:“玉皇门”。周围是七八张高的石墙

院内有数十亩大小,亭阁楼台,青砖黑瓦,一片肃穆。

大院正中,是一个高约三丈、阔约两亩的比武台,正中靠北耸立着一个巨人寒铁雕像,峨冠博带,神色凝重,眼神远眺,腰悬长剑,乃是供人瞻仰的玉皇派开山祖师杜随心。

比武台周围,是硕大的练武场。

大院正北、正东、正西,各有几个大院。

正北中间是唯一的三层高建筑,标志着权威的地位,下面是掌门议事大厅,后面还有一个大院,是掌门杜无前及长门弟子居住的地方。

右手,是玉皇派大长老也是执法长老肖玉阁及弟子们居住的地方。

左手是玉皇派知客、二长老吕清一脉。

东厢大院属于三长老郑山一脉。

这些院落分布弟子们称为:中宫,南苑,北苑,东厢,别院。

西厢别院则是招待宾客居住之处。

倘若此时有人在玉皇派里转一圈,便会看到掌门议事厅里,一个高瘦的约莫五十余岁的男人正在独自沉思,这正是当今玉皇派的掌门、江湖赫赫有名的问岳剑客杜无前。

练武场上几十个弟子正在练剑,辗转腾挪,剑光霍霍,夹杂着叱喝声。

在东厢、西厢,也有零零散散的弟子在寻找自己合适的地方独自体悟剑道。

此时,右手大院的一间静室里,有四个人正围坐而谈,一个是路道,一个是包扎完毕的沈忆秋和沈忆梅,为首的是一位精壮青年,正是吕清的儿子吕锦,也是这一门的大弟子。

四人悄悄密谈着,嘴唇快速地闭合着,有愤怒,有谄笑,有赔笑,有得意,有冷漠。突然,四人露出戒备的神色,然后神情又放松了,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跨进了大厅,众人赶紧起立施礼,正是二长老吕清。

四人分宾主落座,说话的声音像春天的微风,无声无息。

玉皇顶南山坡上,还是执事程一飞,还是那些外门弟子,不过少了一个受伤的李鲁。

几十个弟子正在捉对二厮杀,剑光闪烁着,衣衫翻飞着,脚步交错着,汗珠翻滚着。

上午射箭,下午练剑,弟子们正在重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功课。

风微微地吹,温暖明媚的****照耀着此起彼伏的山峰,照耀着一个个生气勃勃的年轻的面孔,似乎将人的心情也照得明亮起来。

花要开,树要绿,鸟要飞翔,人要成长。

热闹、沸腾的场子中,一个人像蝴蝶一样四处游荡,他穿着破烂不堪的黑袍子、挽着袖子,斜举霍霍牙牙的破烂长剑四处游走,碰见一个弟子就二话不说的或砍或刺,三四招将对方杀得狼狈不堪甚至无奈倒地,然后又换一个人,继续如饿狼出击,逼得对方怪叫连连,甚至口无遮拦问候了他家一无所知的女性。

这个小子正是阿错,他原来身兼的剑奴身份因为大家的抗议已经被剥夺。

程一飞本来被被********魅惑得懒洋洋的,眯缝着眼昏昏欲睡,看见阿错大发神威,不禁有些不明原因地好笑、欣慰,又有点生气。

程一飞提起懒散的精神,手指乱地点:“这个,路平,张成,小胖,还有你,你,你们五个一起上。这个,搞不定阿错,挨板子,没饭吃。”

“程执事,我被打了十板子,疼痛得很,能不能歇息一下午。”路平扭着屁股道。

“那板子很重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鬼门道,这个,要不要我亲自动手?”

“不用了不用了,不敢劳动执事大驾,我就带伤上阵吧。阿错小子,你家路师兄来也!”路平和其他被点到的几个人放开原来的对手,一个个不怀好意、杀气腾腾地从四面围过来。阿错像只受困的兔子,鬼头鬼脑四下张望,挤眉弄眼,突然一个箭步冲向张成,长剑一挺刺向,张成吓了一跳,迅速后撤闪躲,其他几个人迅速围上,举剑劈向阿错。不料阿错突然大幅矮身,从张小胖和另一个弟子的中间窜出圈外,然后不扭头剑柄后捣,只听哎呦一声,张小胖捂着屁股嚎叫起来:“你娘阿错,整天跟老子的屁股过不去,碰见这个混账小子,老子的屁股可是受了大委屈了。”

张小胖算是已经被打倒。阿错扭过头来站直身体,一边噼里啪啦的和四个人对打,嘴里还不停:“谁教你的屁股胖乎乎的像娘们,老子娶不上媳妇,只有找你了。”

其他弟子也停下手来不练了,都嘻嘻哈哈哈围着看热闹,有的给阿错加油,大多数人都因为阿错吃过苦头,不停地给路平他们加油,吆喝着鼓励路平几个人攻击阿错身上的要害部位。

虽然阿错反应迅速,可路平四个人也是好手,何况大家学的都是同样的剑法,翻来覆去就那几招,所以一对四阿错招架起来还是要打起精神。

一看阿错露出吃力的样子,几个人来了精神,长剑挥舞、见缝插针、步步紧逼,路平还指挥着:“大家小心,这小子奸猾,相互配合莫要让他逐个击破。”

打着打着,阿错突然一个后跃,跳出圈子将剑一举:“停!停停!”

四个人停下手来,戒备地看着阿错。张成喘着气:“认输了吧。算你聪明。”

阿错哈哈一笑:“认输?错哥从不知道认输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路平道:“你这饭桶,当然不是什么大学士学富十车,又想耍什么花样。”

“是五车,学富五车。”小迷糊纠正道。

“白痴,十车多还是五车多?”路平很不屑,小迷糊哑口无言。

阿错眯了眯细长的眼睛,模仿者程一飞的口气:“这个嘛,是这样的,这个,错哥跟你们打得很没意思,你们的水平太低了。你看现在,错哥要伤路平的腿部,这话就提前告诉你们,你们都没办法,只能眼看着路平师弟,这个,从此可恨天下路不平了。”

众人都笑,小迷糊用肮脏的袖子擦着迷迷糊糊的眼睛里笑出的泪:“他娘的,这错哥的嘴巴越来越损了。”

四人中一个叫焦猛的弟子说:“阿错,你就可劲吹吧,我看你……”话未说完,阿错已经挥剑就向四人中间的路平猛冲过去,寒气逼人的剑尖直指向路平的下三路。路平看阿错来势凶猛,赶紧后退,同时呼喊其他几人围上。

张成几人当然不敢怠慢,一看阿错猛攻路平,心中大喜,趁机毫无顾忌地向阿错扑来。不料阿错突然错步横移,直接面对张成,一个眼花缭乱的秋风扫落叶,将张成的胸前衣服划了个叉,逼人的剑气让张成一呆,趁此功夫,阿错又将两外两名弟子的长剑击落,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干掉一个,又干掉一个”。说话的速度竟敢不上剑势。

这时躲在后面的路平才反应过来,知道中了奸计,不禁大怒,奋剑攻来,嘴里骂骂咧咧:“阿错,你不是要攻击老子的腿吗?你说话怎么像放屁?”

阿错得意洋洋:“路师弟,执事程师兄平常怎么说的?剑无常式,兵者,诡道也。错哥都记住了,你怎么就不用心呢?莫非你认为你比执事大人还强?”

两人边说边剑来剑往,似乎一时还分不出胜负来。其实,一个是路平的剑法确实不错,再者刚才阿错骤然爆发,也体力丧失不少,借此机会喘喘气;还有,他感觉和路平打着斗着嘴很好玩,倘若真的动真格的,路平很难招架阿错快速、刁钻的剑势,恐怕数招就要落败。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只听见噼噼啪啪的兵器撞击声。

突然之间,一个严厉的声音飘荡过来:“阿错何在?”

这个声音带着冷酷与傲慢,透着血腥味,众人都不禁打个寒颤。阿错更是吓得手一哆嗦,被心无旁骛的路平抓住机会,嘡啷一声击落阿错的长剑,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迅即挺身近前,剑尖已经逼在阿错的咽喉前:“哈哈哈哈,阿错,想当师兄你还不够格啊,还得看你路师哥的。”

阿错与众人都未理睬路平,一起扭头瞧响刚才的声音方向。这声音太熟悉了,众人说是刻骨铭心也不为过,都在这个声音的主人手上吃过血淋淋的苦头,是以积威之下,仅仅一个声音也让人胆寒。

尤其阿错,生性佻脱,善于苦中作乐,更是不知吃了多少炒肉片,梦里都有些心慌。

众人附近,不知何时来了两个人,正是大长老门下两大执法弟子,一个红脸的,一个黑脸的,名字没人记住,黑白无常却如雷贯耳。

众人怔愣之间,红脸的汉子一副笑面虎的样子:“阿错啊,我们又来请你去吃肉片了,真是好口福啊。”

程一飞向前一步:“这个,两位师弟,这是何故?”

黑白无常倒是不敢怠慢,赶紧禀首施礼:“见过大师兄。师兄您也知道,因为上午伤人的事情,师傅请阿错过去问话。”

程一飞诧异道:“阿错伤人固然有不对之处,但事出有因。况且,这个,一般不都是直接在这里审问一下,打几板子了事吗?怎么这次……”

红脸汉子依旧笑咪咪的:“大师兄啊,这次不仅师傅动怒,听说还惊动了掌门。阿错的本事可是不小啊。”

程一飞大惊:“还惊动了掌门?”倒是不好说话了。

黑脸汉子冲程一飞一抱拳:“大师兄,阿错我们就带走了。”转向阿错:“走吧,掌门亲自接待你,果然是错哥,好大的面子啊。”错哥两个字发音分外重。

阿错哭丧着脸,冲周围一抱拳:“各位师弟,错哥就先走一步了。万一错哥这次把小命丢了,拜托兄弟们把我就埋在这山坡上,错哥要天天看你们练剑,夜夜陪你们睡觉。”

黑脸汉子斥道:“别耍嘴了,走!”

中宫玉皇派宽阔的掌门议事大厅。

掌门杜无前高居首座,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而威。

东首坐着执法长老肖玉阁,西首坐着二长老吕清、三长老郑山。

执事程一飞以及吕清弟子路道站在各自师傅旁边。

执法弟子黑白无常站在掌门议事大厅两旁,随时准备执行掌门或者执法长老肖玉阁的命令。

大厅静静的,只听杜无前缓缓说道:“事情都已经清楚了,玉阁师弟,你是执法长老,你看这事怎样发落?”

吕清抢先道:“掌门,这阿错从小刁蛮胡闹,这次更是伤害了峻极派的两位弟子,大伤我玉皇派的脸面,传出去实在有碍我派名声,何况他还是故意伤害同门,真是胆大包天,必须严惩。我以为应该重打五十大板,然后逐出山门。以免以后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吕清说话中气十足,虽然年近五十,因内功精湛,依然浓眉大眼、面色红润,端的是一个英俊大汉,一脸的凛然正气。

郑山急道:“吕师兄,你这话我不爱听。比武切磋,刀剑无眼,有所损伤家常便饭,何必大惊下怪?照吕师兄的说法,李鲁受伤了,是不是也要打峻极派两位弟子的板子?至于路师侄受伤,属于意外,也是阿错学艺不精,稍微责罚即可。”

郑山四十余岁正当壮年,身材五大三粗,一脸的黑粗胡子根根见肉,说话瓮声瓮气。

吕清道:“掌门,你们师侄吕锦作为本派前门执事,比较了解这峻极派两个弟子,他们心高气盛,先前在内门比武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但因他们毕竟属峻极派,师弟从大局出发,所以就把他们弄到外门,想让他们消消气,不料出了这档子事,是师弟办事不周,请掌门师兄处罚。不过鉴于我们两派以往恩怨,峻极派目前势大,还是慎重处理比较好。”

肖玉阁比杜无前年龄略小,中等身材,颏下一缕长髯,面容清瘦,神色淡漠,像一个傲气的中年书生,黑色夹袍头像上的紫色外圆显示着他不凡的身份。

郑山急得刚要说话,杜无前摆了摆手,只把眼睛看着执法长老肖玉阁。

肖玉阁清瘦的脸庞动了动几根肌肉,慢条斯理言道:“虽属较技,但沈氏而兄妹乃是客人,阿错此举仍有失当之处;至于伤害路道,不论何因,终是大错。掌门,师弟建议,重打阿错二十大板,以示惩处。”

吕清、郑山刚要说话,掌门沉声道:“师弟所言甚妥,就以此论,请峻极派两位弟子进来,把阿错也带上来。”

稍顷,吕锦陪着沈忆秋、沈忆梅进得厅来,与众人一一见礼后,一旁落座。吕锦只能自觉站在父亲吕清身后。

随后黑白无常把阿错也带了上来,叱喝他跪在堂下。

阿错心里忐忑不安,眼睛依然滴溜溜乱转,在硕大的厅堂里,他的身影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如一只小猫,几个长老莫名的威压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阿错暗暗心惊,这些老家伙果然了得。

肖玉阁威严的声音:“此次犯错,按门规判你重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你可服罪?”

忙乎了半天就打二十大板?还以为剥一层皮呢。阿错心里偷喜,听得执法长老询问,赶紧大声道:“肖长老英明,弟子阿错,心服口服。”

肖玉阁语气转和:“峻极派两位贤侄,这么处理两位可有异议?”

沈忆秋、沈忆梅赶紧站起回话:“但凭贵派处置。”

肖玉阁点点头,又转向掌门:“掌门师兄,外门执事程一飞督责不严,师弟建议,应该领受同等处罚。”

程一飞咧咧嘴,还是赶紧出列:“弟子惭愧,这个,弟子甘愿领罚。”

掌门刚要发话,阿错挺直脖子高声道:“我不同意!”

吕清怒声斥道:“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阿错并不示弱:“程执事管我管得比我爹还严,弟子虽然恼他,但男子汉小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二十板子我也受了。”

路道在一旁笑道:“阿错,你见过你爹啥样吗?空口白话,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阿错反斥道:“闭嘴,掌门和几位长老在此,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倒是把吕清的话用在了路道身上。

路道刚要说话,吕清低低哼了一声,吓得他赶紧捂住了嘴。

掌门脸上露出微微笑意:“阿错,此心甚嘉。不过程一飞身为外门执事,实在难逃督导之责。”

阿错眼珠转了转,站了起来,把破烂的夹袍解开,撩起同样大窟窿小眼睛的内衫****,露出了里面前前后后一身密密麻麻的伤疤,从里面挑选着:“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着几个。哦,算了不查了,除了箭眼、剑伤,这些鞭子伤、木棍伤、烧伤是路道几位师兄好心费力所赐,剩下的都是板子打的,掌门和几位长老慧眼,一眼就能分辨得出,一般是黑白……哦是那个执法师兄大的,其他这些都是都是弟子犯错时程执事教训留下的。”

阿错说得兴起,索性把****褪掉大半:“看看我这屁股,这一层摞一层的伤疤多半都是程执事费心费力留下的,不是程执事不严,是阿错狗改不了吃屎,可今天倘若程执事因为管理得严反而受罚,岂不是让阿错白白欠执事一个人情,以后见了他就心虚吗?阿错宁愿挨板子,不愿欠人情,而且,倘若因此罚惩执事,不是让人寒心吗?”

阿错的身上几乎没有好地方,圆形的箭伤,细短的剑伤,交错形状的鞭伤,深浅不一的棍伤,宽长的木板上,凸起的烧伤,像一块刚翻过的土地,疙疙瘩瘩,晃人眼睛。

大厅里一霎那的安静,各人的表情变换着。即使冷冰冰的沈忆梅羞赧中也露出不忍之色。

肖玉阁回过神来:“阿错,女宾在此,休得无礼,赶紧穿好衣服。”

程执事眼睛微微湿润,上前几步,深施一礼:“掌门,各位长老,这个,阿错虽然胡闹了些,但根子上是个好孩子。这个,是弟子无能,教导无方,愿受处罚,以求心安。”

杜无前眼睛里露出复杂的神色,表面依然,只是语气温和了些:“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家伙。阿错啊,你今年快十七岁整了吧?观你言辞,一套一套的,读过书吗?”

阿错委屈道:“读过一些,都是程执事拿板子逼的,还骗人,说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可除了绊脚的石头、山间的野兽,还没见过金子长啥样呢。美女吗?”说着瞧了一眼沈忆梅,沈忆梅把脸一沉,阿错伸了伸舌头,然后一仰头:“更没见过!”。

沈忆梅大怒,可总不能因为别人说她不是美人大喊大叫?而且这里也不是地方。

掌门叹了口气:“真是个顽皮的孩子。罢了罢了,程一飞就免了责罚,以后尽心就是。这个阿错打三十板子,然后交给郑师弟严加管教。我看程一飞也管不住他了。”

众人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意味着阿错因祸得福,反而成了内门弟子?

肖玉阁、郑山、程一飞虽然心里疑惑,依然赶紧应是,吕清和路道虽然十分不满,但看掌门的语气,竟是不容更改,也不敢自讨没趣。

只有阿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看程一飞面露喜色,想来不是什么坏事。

只听掌门杜无前又道:“内门也该补充几个弟子了。像李鲁、路平几个,据说剑法、箭术都不错,就吸纳过来吧,肖师弟,这事你安排一下。”说完径自去了。

肖玉阁诺了一声,恭送掌门离开,回过头来喝道:“执法弟子,执行门规。”

阿错赶紧把衣服撩起来,老老实实趴在血迹斑斑的长凳上,呲牙等着板子落下。

黑白无常走了过来,噼里啪啦的板子响了起来,夹杂着路道的叫好声,还有阿错的哭爹喊娘声,却忘了自己没爹也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