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书屋 > 武侠 > 魔影血剑全文阅读 > 第43章 结缘

第43章 结缘


此时五更不到,正是最黑暗的时候,看不清德性大师到底伤在何处。阿错急得直转圈,心道这可怎么办,要是那贼子再回转,自己可难以对付,要是再来人多一些,更是不堪设想。

阿错一咬牙,把包裹重新系好,也顾不得这些死人了,还是自己的命要紧,俯身背起德性大师向西北方向走去。

阿错本来想去崇高镇找沈忆梅,又思深更半夜被人撞见背一个秃头的大和尚,十分不好,万一事后再一联想这些尸体报与官府麻烦不小,况且就是找着沈忆梅,他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好碰这大和尚。得,自己辛苦吧。

大和尚身躯很是沉重,阿错又经历一场激战,两处负伤,倒也真是有点不堪重负,幸亏这一段的修炼收获不小,内力已经达到三层顶峰,随时会突破到四层,力量比以前大了不少。

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大体方向还是知道的。少林寺的名声实在太大了,人人敬仰,即使邪教也不敢轻易招惹,在平常闲聊的时候,风正源、周苏苏与一些师兄弟不时提起这个邻居,阿错自然印象颇深。

阿错像头野猪在野地里晕头前行,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天微微放亮的时候,终于看见少室山山脚下一座庞大的建筑,依山而建,纵横数百丈,极是雄伟,远远地可以看见少林寺三个字。

其时,少林寺大门洞开,有不少僧人进进出出,气氛很是紧张。

应该是少林寺察觉到藏经丢失在四处寻找,可为什么不往东寻找呢?阿错心里有些奇怪。

阿错不知,这次接应的人安排得很是周密,故布疑阵,把大部分注意力引向了西方南方。只有德性大师内功强视力好才紧紧盯住了二狗。只是这个大和尚做事莽撞性急,只顾自己追却忘了招呼众人,倘若不是碰见阿错,恐怕凶多吉少。

少林寺的僧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立即有几个人手提长棍满脸戒备之色地迎了上来。

我的娘啊,终于到了。阿错一松劲,感到也是一阵头晕,带着大和尚倒在了地上。

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来来往往,想要喊叫又不得出声,终于急了,使劲一挣,睁开眼来,先是满眼的阳光有些刺痛,慢慢适应过来,旁边有个人声音道:“醒了醒了,我去喊德性大师。”

阿错扭头,看见一个光着头穿着僧衣的小和尚跑了出去,四周打量,却是在一个不大的房间内,摆设极是简朴,一床而已,墙角处一个蒲团。

还是感到有些昏昏的,手臂有些疼痛,阿错挣扎着翻身起来,发现自己右臂已经被包扎过了。正在这时,脚步声响,一个大和尚走了进来,似乎还有两个人停在外边。

进来的大和尚一脸的慈悲之色,却不是德性大师,而是阿错曾在华山落雁峰上见过的少林方丈德美大师。他赶紧挪动身体翻身下床,躬身施礼:“晚辈峻极派弟子阿错拜见方丈大师。”

德美大师微微一笑:“勿要多礼,落雁峰上老衲曾有幸见过小施主,这次多亏小施主仗义伸手,不仅夺回了被贼人偷去的十几本宝贵经卷,还救了德性师弟,合寺上下无不感佩小施主侠义之心。少林寺这次可是承了施主一个大大的人情。”

阿错赶紧道:“方丈大师千万不要如此说,阿错可承担不起,不是德性大师,阿错早就尸骨无存了。”

“小施主身体如何?”

“已无大碍,手臂之伤微不足道。”

“外伤确实并无大碍,只是,”德美大师皱了皱眉头,“听得德性师弟讲,那些人的功夫甚是诡异,且兵器暗器之上皆带有莫名毒性,老衲观施主脸色发灰,估计是和德性师弟一样中了此毒,只是浅了许多。不知阿错小施主是否感到头有些昏沉。”

“正是有些头昏。莫非德性大师也中了此毒?”

“德性师弟中的毒性颇深,多亏他功力深些,又有老衲等相助,方才略微好转。只是此毒甚是古怪,以少林之灵药也不能除根,倒是棘手得很。”

听得诺大的少林竟也似乎对此毒束手无策,阿错心下有些担忧。德美大师看出了阿错的心思,安慰他道:“阿错小施主勿要过虑,此事因少林而起,本寺定会想法为小施主除去此毒,且喜你中毒极浅,可先安歇,用些素斋,老衲再去和一众师弟想想办法。”

阿错本来想就此告辞,突然想起一事,于是对德美大师言道:“方丈大师,晚辈还有一个师妹沈忆梅暂住崇高镇四方客栈,烦请大师派一位小师傅前去告知,并让她先行回山即可。她若见我久久不归,必定焦急万分。”

“无妨,老衲这就安排,小施主好好安歇极是。”德美方丈转身去了。

阿错回到床上,盘膝而坐,运行起黄粱镇万安大夫传授的“生肌祛毒妙诀。”记得当时那位喜喝处子之血的古怪大夫把这个生肌祛毒妙诀说的很神,说不定就能祛除此毒。

这生肌祛毒妙诀果然不凡,运行了一个时辰,缓缓收功,感觉到神清气爽,昏沉的感觉一扫而空。

阿错大喜,跳下床来,顾不得食用不知何时送来的斋饭,向屋外走去。

外面站了一个小和尚,阿错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那小和尚先开了口:“施主不好好静养,莫非是要方便吗?”

阿错道:“不是不是,你快带我去德性大师那里,我有个方法或许可以帮他解毒。”

这小和尚本来要摇头,一听可以为德性大师解毒,虽然有些不信,但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慌忙道:“好,小施主请跟我来。”

拐过几条小径,小和尚带着阿错到了一间禅房,这间禅房从外表看略大,阿错也不等小和尚通报,轻轻迈步走了进去,屋内三个大和尚坐在蒲团上,方丈大师也在其内,似乎正在为中间的德性施法祛毒,反观那德性满面灰黑色,颇为吓人。

阿错一时不敢作声。

却听德美方丈大师道:“师弟,此毒一时尚不可解。师兄知你性子急躁,切记不可,心神不宁之下此毒发作更快。”

“师弟谨遵方丈师兄教诲。”面对这德美大师,德性乖乖的,哪还有豪爽飞扬的样子。

德美大师缓缓睁开眼来,一眼看见阿错,惊疑之色一闪而过,站起身来,对阿错一指:“诸位师弟,这次少林宝经失而复得,就是多亏这位阿错小施主。”

几位少林大师也都站起身来,微微稽首:“阿弥陀佛,多谢小施主。”

德性也想站起来,可摇晃了一下又坐了下去,伤势竟是颇重。

阿错慌忙还礼:“各位少林大师千万不要这样,晚辈承担不起。晚辈冒昧闯了过来,是觉着有一个方法或可以解去德性大师之毒。”

少林数位高僧是何等人物,尚对德性之毒十分为难,听得阿错如此言语,均是心中不信,但几位都是有道高僧,脸上自不会显露出来。

德美大师瞧瞧阿错,面现诧异之色:“小施主,观你面色,似乎毒性果然已经消去,这是何故?”听得方丈此话,德日、德英两位大师不由打量阿错。

阿错道:“不瞒诸位大师,晚辈去年曾中绝气针,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传授给晚辈一个祛毒的方法,因为毒性不同,晚辈也不知有无效果,因此适才并未明言。”

绝气针?德美几位大师自然有所耳闻,也是江湖上十分有名、棘手的剧毒暗器。

“不知是哪位神医?”

“是黄粱镇的万安神医。”

“黄粱镇的万喝血?”德日大师不由动容,又觉此言失妥,忙双手合十,“罪过罪过。”

“倘若真是黄粱镇的万安神医,此法必定非同小可。事不宜迟,就请小施主为德性师弟救治。”德美、德日、德英几位大师均感事情或许真的大有转机。

“德性大师,不知还能否自行运转内力、打通经脉。”阿错稍一迟疑,问依旧盘坐在地上的德性大和尚。

“老衲只是头昏沉眩晕得厉害,心跳得厉害,内力运行虽略有影响,想来问题不大。”德性闭目答道。

“请恕小子无礼。”阿错这话不知道对谁说的,他走近德性,附在他的耳边,悄悄把要打通的穴道及经脉如何运行告诉了德性,此法并不复杂,贵在想人所不敢想,和《如意诀》有异曲同工之妙。

德性灰黑色的面容很是郑重,牢牢记下之后,开始运内力打通穴道。

阿错站起身来:“各位大师,请恕小子刚才无礼。只因万神医传授此法时,曾叮嘱一般不许外传。此时事关德性大师性命,想来万神医也不会怪我,但晚辈也只能告诉德性大师一人,请诸位大师谅解。”

德美大师高诵佛号:“小施主慈悲之心,老衲等感激还来不及,怎会生有他念。万施主此方奇妙,自是珍贵得很,如我少林之宝经一般轻易不得外传。小施主辛苦了,且请休息一下再说。”

阿错道:“晚辈啰嗦,当时万神医给晚辈治疗时,曾让晚辈同时饮用半碗鲜血。晚辈刚才自行祛毒,没用鲜血也十分有效。不过有一点,此法运行起来必须连续进行,中间不可停顿。”

德美大师叹道:“阿弥陀佛,老衲不敢置评万施主这般做的用意,多半是益于润肺生肌,本寺倒有不少此类温补之方,料也无妨。”

德美大师果然阅闻高深,立时就明白了万神医喝血的用处。

“那晚辈就告辞了,恐怕家人沈小师妹他们早已等急了。”阿错深施一礼。

“阿错小施主宅心仁厚,此次对少林寺恩德非小,先归宝经,后救性命。虽然我等修道之人讲究四大皆空,然因果之真意断不敢废,以后如有用得着本寺处,本寺上下必定尽力。”

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德美大师代表少林寺做出这个承诺,倘若是一般有阅历的江湖人肯定惊喜非常,这个收获可是太大了。然而年轻的阿错只是急着归去,倒没有太放在心上,他又深施一礼,转身走出门去,自有小和尚领着他穿堂过院,出了寺门,然后作别。

离了少林寺,阿错心里有些忐忑,母亲周苏苏不知道焦急成什么样了,此次回去肯定要被责怪。

怎么办呢?

想起初衷,阿错眼珠一转,向崇高镇奔去。

太阳西挂,路上不少赶完庙会回家的人,阿错倒也不好施展轻功,惊扰了普通百姓,只是脚步很快,加上崇高镇不过十数里,很快就到了镇上。他沿着那条唯一的东西大道边走边看,在一个首饰铺子花一两金子买了一个碧玉簪,别的他也不懂,觉着上次给师姐买的师姐很是喜欢,就照着又买了一只;然后又寻到一个茶叶铺,买了半斤的上好碧螺春,他记得老爹风正源爱喝茶。

阿错心道,这下父母应该不会太过于呵斥了吧?心中颇有些自得于自己的小聪明。

出得镇来不久,就遇见了沈忆梅带几个师兄,满面焦急之色,正是寻找阿错的。

沈忆梅自然问东问西,担心的不得了,还要检查阿错是否受伤了,惹得一种师兄笑闹。阿错倒也没有多说,有些讪讪的,一行人回到了山上。

“儿子,你终于回来!”周苏苏一见阿错,欣喜万分,急忙上来扯住阿错的手,又呵斥道:“你这小子简直无法无天,知道不知道爹娘多担心你。”说着几乎掉下泪来,“竟然一夜未归,你……”

风正源本来也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看见妻子的样子,却又笑道:“好了好了,阿错又不是小孩子了,以后闯荡江湖的时候多着呢,总不能像个小鸡仔似的总被老母鸡护着。”

“你竟然说我是老母鸡,那你成了什么?哼,我情愿做老母鸡,天天护着我的儿子。”

父子两个也都笑起来,感觉着父母的深深关切之情,阿错心里一阵温暖与感动。

有家遮风挡雨,有父母疼爱关照,这种感觉太好了,尤其对阿错这样一个曾经长期孤苦无依、饥寒交迫、受尽屈辱的孩子来说。

“儿子,到底怎么回事,给爹娘说说。”风正源郑重起来,“忆梅这孩子说得不清不楚,只是听说此事和少林寺大有关联。”

“正是。”阿错就比较详细地叙述了事情经过。

听完阿错的话,周苏苏更担心了,把阿错身上检查个遍,差一点就要阿错脱下衣服来,知道确认没有大事,才放下心来,只是一连串的嘱咐,以后尽量少管闲事,别连累自己。

阿错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

阿错又道:“爹,还有一事,很是蹊跷。”看爹娘都看着自己,阿错接着说道,“那几个偷少林经典的人功夫都不错,尤其那个首领竟然可以和德性大师不相上下。最奇怪的是,他们的招数与大师兄董忆夏的‘阎罗剑’一模一样,只是更高,还带有莫名毒性。”

“确实奇怪,这一伙到底是什么人呢?”风正源沉吟道,“忆夏这孩子又是从何处学得这些古怪招式呢?回头我也好好问问,说不定能发现些端倪。”

风正源接着又道:“这些事情就交给爹吧,你以后好好养伤专心修炼,很快就要举行归祖祭祖大典了,以后咱风家峻极一派的大业还要靠你发扬光大呢,可懈怠不得。”说着又微微一笑,“此事虽然开始做得有些莽撞,但结果极好,能让少林寺程承儿子这么大的情,其实也就是承我峻极派的情,以后定有大用,甚好甚好。”

“有什么好的?峻极派能有我儿子重要吗?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周苏苏爱子心切,大是大非也不顾了。

“好好好,你儿子比什么都重要。”风正源心情很好,笑着附和妻子。

“难道不也是你的儿子?”周苏苏白了她一样,“不理你们爷俩了,赶紧去准备饭菜,儿子肯定早就饿了。”

“娘,你先等一下。”周苏苏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阿错。

“我在镇上给娘买了个簪子,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阿错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深绿色的簪子来,比起给师姐丰色的那个颜色要深不少。

周苏苏急忙接过:“这真是给娘买的?”

“自然是给你娘买的,我也不懂好坏,看着漂亮就买了。不知道娘喜欢不喜欢。”

“喜欢,喜欢,儿子买的真么不喜欢!”第一次自己的儿子给自己买东西,周苏苏又高兴有辛酸,儿子真是长大了,“来,给娘戴上。”

阿错接过簪子,在周苏苏光亮可鉴的头发上弄来弄去,却不知道怎么好,风正源走过来:“阿苏,还是我给你戴吧,我们傻儿子还没有经验呢。”

“就你经验最多,偏不用你,儿子怎么戴都好看。”周苏苏不领情,自己用手扶正玉簪子,径自备饭去了。

“爹,我给你买了点茶叶,崇高镇太小恐怕也没什么好茶,爹就凑合着喝吧。”阿错将一个很古朴的小陶罐递给风正源。

风正源一楞:“噢,还给爹买了罐茶,让爹爹看看。”接过陶罐,解开封口,掀开盖子,一股清香悠悠荡出,风正源鼻子吸气:“好香,好茶。不过儿子,爹爹很喜欢,来,咱爷俩一人泡一杯品品。”说着喜滋滋地去倒开水泡茶。

其情也切切,其乐也融融。

约莫过得十数日,少林方丈携师弟德性大和尚又亲自上得峻极峰,感谢归经与救命之情,自是风正源夫妇亲自招待,宾主相谈甚欢,中间把阿错夸得飘飘然以致于羞惭暗生。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时间到了三月初一。嵩山满目翠绿,松涛如歌,草长莺飞,一派春和景明之景象。

峻极派上下一片忙碌,清理灰尘污秽,清扫道路,整理庭院,张灯结彩。

峻极始祖风中行以及十七八个历代掌门的牌位被擦了又擦,风家祠堂更是打扫得一尘不染。

祭祖归祖大典的喜帖早已发了出去,多数门派都表示届时掌门或帮主或长老就亲自光临祝贺。

周苏苏给阿错缝制了一身布料质量上好的青袍,风正源则找名匠专门铸造了一把利剑送与阿错。

整个嵩山太室山峻极峰被喜气洋洋弥漫着,长老弟子都喜笑颜开,准备借此机会,一扬峻极派之浩大威势与风光。

自然,也有人心里有些嘀咕,嫉恨、黯然,当然不会在此时表现出来。

阿错却不管那么多,只是专心修炼,就连沈忆梅寻他也被他找借口摆脱了。

杜家庄深夜几乎被灭满门,只是而为了一个武功秘籍,全不讲什么江湖道义,阿错心里的确有一些疙瘩,但出于种种原因,无奈选择有意忘记而已。

下意识之中,他对参与此事的一些人颇有看法,尤其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霍水。但处于他现在的位置、环境,唯有默默搁置心里。

这件事情风正源作为掌门应该知道,说不定还是幕后主人。但他是阿错的父亲,又能怎样?

至于沈忆梅,虽然俊美可人,但因师姐以及说不清的诸多因素,阿错下意识不愿过于亲近。

从落雁峰归来已有四个月,阿错的内力终于有所突破,进入第四层,内力大涨。阿错出于一贯谨慎的作法,把《玉皇心法》从头到尾记了一遍,然后将原本换给了父亲风正源。

力图自创的《阿错重功》进展不大,还差一点走火入魔,让他好长时间不敢探索,这才知道想自创一门功夫谈何容易,已经打算放弃了。

至于定风招式,通过落雁峰观字体悟,阿错认为,这不是招式,而是一种境界,练到极处,不动如山,动如闪电,一击必中,击破千万重剑浪,阿错自己取了个名字:破浪剑。他时常一个人坐到山顶上,静观思索,闭目体悟,从风势、山势、树势中寻找启发,在无光的世界中感悟天地。

狂蜂十八刺、花弄影步法轻功也在逐渐提高。

此刻,他坐在峻极峰一个僻静之处,看着松涛一浪接着一浪,心情也是茫然起伏。

明天就是三月三了,是十九年前自己被抢去的日子。据母亲周苏苏含泪介绍,就是在那一天,爹爹风正源带领几个长老去捉拿邪教的一个大恶人,杜无前蒙面趁夜偷偷潜入峻极峰,杀死杀伤了十几个弟子和一个长老,打伤了周苏苏,另外几个长老闻讯赶来围住了杜无前,杜无前抢过了阿错作为人质借机跑掉。

谈起杜无前,让自己与儿子分离了近十七年,周苏苏每每恨得咬牙切齿。

算一算,已经十九岁了,明年就是弱冠之年,可以成家立业了。

自己有了根了,以目前峻极派和玉皇派的恩怨情仇,也就意味着几乎和泰山玉皇派自此无缘了,再也不能和石克巴大师兄那一帮师兄弟亲热了,魂萦梦绕的丰色师姐也将渐行渐远。

陪伴自己十年的名字阿错甚至也要渐渐被遗忘,而被风双志这个名字所替代。

有些兴奋,但更多的是茫然。

“阿错,阿错师兄!”温柔的声音传来,是师姐吗?不对,这是在峻极峰上,师姐的声音也没有这么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