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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备些草纸来


朗驰吉恭谨道:“禀太子殿下,依阿错所犯之大不敬之罪,依律当斩。”

众人都是一惊,阿错的狭长眼睛更是冒出精光,顾城则要出言进谏,岂知郎驰吉微微一笑继续道:“但这样又违背了太子殿下对顾大人的厚重之情。故此学生想了一个办法,既然这阿错能从众贼手中能救得了顾大人,自然功夫高强。不如选一功夫相当之人与之比试一番,如果阿错胜了,则免于处罚,如果败了则要从重处罚,太子殿下、顾大人,你们看这个办法可行得通?”

顾城沉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阿错蓦然有些惆怅,想起了类似的一幕,在玉皇顶上和金官的那场争执与比试,只是世易时移、往事不再。

太子哈哈大笑:“先生此言,甚合本宫心意,就依先生之言。不知哪一位愿出战?”

“太子殿下,此时风大雪大,比试之事还是放在它日吧。”赵武明旁边一个太监模样的劝道。

“无妨,想我星罗帝国在枪林剑雨中开创,本宫虽然比不上祖宗英武,这点风雪还不放在本宫眼里。”赵武明豪情冲天,睥睨四海。

众人听了有的赞许称道,也有暗自埋怨的,你倒是显足了威风,让我等大雪天的陪着你在这喝西北风。这些人也只能腹诽,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太子殿下,末将愿领命出战。”御林军首领抢先一步请战。

太子尚未答话,谋士郎驰吉急忙劝阻:“赵凌将军不可。”

“有何不可?”这叫赵凌的御林军头领是星罗帝国皇族旁系,粗壮魁梧,环眼阔口,一身盔甲一柄阔剑威风凛凛。

“将军,您乃帝国军中要人,不适宜无故与无官无职之草民相斗,传出去有损将军颜面。”

“偏你许多规矩。”赵凌哼了一声,但郎驰吉言之有理,只好退了下去。

太子赵武明环顾左右:“怎么,本宫的身边难道没有一个敢于出战的吗?”

赵武明身边四五个身着各色服装的人相视一眼,却无人站出来,赵武明的眼中有了怒意,这些人真是毫无眼色,果然都是草莽匹夫。

“魏明!”

“魏明在,殿下有何吩咐?”蓝袍随风摆动的魏明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剑眉朗目也是一个隽逸人物。

“你是星极宫的亲传弟子,剑法精湛,为何不愿比试?”

魏明似有些为难:“多谢殿下夸奖。只是……”

“有话直说。”赵武明的脸色沉了下来。

“是。魏明非是不愿出战,只是两者差距甚大,魏明若不尽全力,则有欺蒙太子之罪,反之,则可能违背了太子初衷,是以有些为难之处。”其他几个随从也纷纷点头。

的确,这些随从都是京城的年轻俊杰,内力多已经超过五级,剑法更有独到之处,不然也难以被赵武明看在眼里带在身边。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阿错冒犯了本宫,依法当斩。本宫看在顾大人的面子上给他一个机会,其余的就看他的造化了,其他不必多虑,这一战就由你来。”赵武明侃侃而谈,环顾众人。

“谨遵殿下吩咐。”

“阿错,你可敢迎战?”

阿错向前一步,抽剑在手:“殿下盛情阿错心领,请这位魏兄指教。”言罢摆了一个很自然的姿势,长剑斜斜指地,双眼空蒙,把大雪、众人、魏明囊括在眼帘之中,把一切纷乱的动静进行着模糊的分析,无喜无忧,心中一片宁静,竟然在瞬息间进入了破浪境界。

哪里来的野小子,真是不觉死的鬼,也敢跟我伸手,不是深知殿下的心意,魏某今日定会好好教训教训你。

魏明见阿错的眼光看着自己又似乎没有看自己,正是典型的目中无人,心中十分恼怒,却不知阿错并非有意藐视,而是进入了破浪境界。

阿错这样做,不是认为魏明剑法有多高特别小心重视,而是为了锻炼进入破浪境界的速度,此等是难得的实战机会,自然不肯错过。

魏明长剑一挥,星光点点,映照着银白的雪片分外美丽,赵武明、谢先生、赵凌等一众深谙武术者暗自称道,不愧是为帝国倚重而又深藏不露的帝国御用门派星极宫的弟子。

反观阿错,只是平平常常的一站,两眼空洞,气势上先自逊了一筹。

“请阁下进招。”魏明自诩身份,不愿先行动手。

阿错也不客气,长剑一挺直直刺来,漫天大雪下,阿错的眼帘中魏明只是一个靶子一个目标,这剑尖只是对着魏明,并没有固定的部位,哪里是空档,剑尖就会指向哪里。

魏明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招式,这招到底要刺向哪里?是这小子剑术高超还是故弄玄虚?一时拿不定主意。但剑已到他的面前不容迟疑,赶紧挥剑击打,却击了个空,知道不妙赶紧后退,阿错剑势不变紧跟过来依然没有明确方位,魏明再次长剑挥动,点点星光罩向阿错的长风剑。就在两剑即将相交之时,阿错的长风剑瞬间飘忽闪过,依然向魏明刺来,魏明的一下子冒出了冷汗,急忙又退。阿错突然加快脚步,花弄影步法使出,迅如疾风,长风剑闪着寒光就此向魏明打开的胸部,魏明变色,咬牙格挡,此时两人相距极近,再向后退已来不及,能否挡住这一剑,魏明根本不抱希望,心脏急速地跳动,果然又挡了个空,剑尖转眼到了门户大开的胸口。

魏明哀叹一声我命休矣,闭上双眼等死,然而刺破肌肉的疼痛或冰凉并没有到来,却听见呛啷一声分外响亮,胳膊一震,急忙睁眼看时,自己的长剑断为两截,一半在手中,一半在地雪地上。

一片惊呼声响起。

阿错似乎也是一愣。事关自己性命,阿错自然不能随意认输,但也不能伤了这魏明,倒不是害怕得罪他,而是怕了连累到顾城一家,他的本意是要击落魏明的长剑,谁知竟然削断了魏明的剑,第一次发现这长风剑果然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因为以前阿错交手的时候大多内力不如对方,所以不敢硬拼,以闪躲凑冷子下手为主,并没有发现长风剑的妙处。

“实在不好意思魏兄,阿错宝剑锋利捡个便宜。”阿错后退数步,看向魏明。

魏明脸上红白交替,他虽然自视甚高,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失了风范:“阁下剑技高超,这一场倒是魏某输了。但魏某并不甘心,来日再来领教阁下剑法。”

赵武明哈哈一笑:“好,魏明大意失手而勇于认输败而不馁,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阿错剑技高明,宝剑锋利,胜而不骄,也是可造之材,本宫今日很是欢喜,来人,魏明、阿错各自赏银百两,此事就此了结。”

“多谢太子殿下赏赐。”魏明阿错急忙谢过。

赵武明然后看向顾城,“顾大人,不能总让本宫在你家雪地里站着吧,咱们进屋说正事吧。”顾大人慌忙道:“老臣知罪,太子殿下请。”

太子殿下赵武明龙腾虎步,迈向正堂,顾城急忙跟了过去。

余下众人都站在外面守护或等候传唤。

早有小太监送上银子来,阿错领过,冲众人微微躬身施礼:“赵将军,魏兄,诸位大人兄台,草民阿错不懂礼仪,先行告辞了。”心中暗道,真是麻烦,以后这种场合千万不能再缠脚进去。

“阿错阁下,回头我会再找你较量的。”魏明冲阿错道。

阿错微微一笑,向后面自己的小院走去。

杨小郎和顾英跟了上去又是一阵马屁大拍,顾英水汪汪的眼睛更是冒着小星星,美得年轻的阿错合不拢嘴,杨小郎由拍马屁转为郁闷。

“错哥,我看那魏明的剑法如群星闪耀,并不好对付,怎么在你手下没有还手之力啊?你一定要和小弟我说说秘诀,你要敢藏私,以后我就不认你这个错哥。英子,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不许藏私。”顾英晃着小脑袋附和,也凑了上来,美丽的眼睛黑白分明地盯着阿错,唯恐阿错说谎骗人。

“这个嘛,秘诀是可以说的,”阿错在自己的小屋里坐下,翘着二郎腿,“只是错哥现在有点口渴。”

“英子,赶紧给错哥倒水。”

顾英不满地嘟哝道:“你就会支使我,真是个大灰狼。”还是倒了杯水端给阿错。

“第一个秘诀。”阿错抿口水,肃然说道。

“是什么?”杨小郎、顾英急忙问道。

“快。”

“快?”

“对,快。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动手快、应变快,你就胜了一半。”

“嗨,谁不知道越快越好,可想快哪有那么容易啊。”杨小郎撇撇嘴。

“是不容易做到,需要不停地修炼,一点一点变快。”

“错哥你可别忽悠,你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小弟我自认为也挺勤奋的,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勤练不辍。”

“你那也叫勤奋?整天逛大街游汴河看美女,”阿错白一眼杨小郎有些惭愧的脸,转而一副沧海桑田的欠揍样,“想当年错哥我,五六岁就开始做箭奴,整天在箭雨之中摸爬滚打,时刻面临生死,一身锦缎也似好肌肤被伤疤弄得坑坑洼洼,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你们可懂得?”

“我懂我懂。”杨小郎忙不迭点头。

顾英则要来掀阿错的衣服,要看看错哥的皮肤到底什么样,被阿错慌忙斥了一句“小女孩成何体统,”将其推到了一边。

“第二个呢,第二个秘诀呢?”责怪顾英捣乱,杨小郎瞪了她一眼。

“第二个,更难了,杨小弟你恐怕难以做到。”阿错看了一眼杨小郎,有些惋惜。

“错哥我呢?我能做到不能?”顾英挺挺小胸脯,一点没有女孩子的自觉,乌溜溜的黑眼珠盯阿错。

“嗯,你倒是比我这小弟强。”阿错打量了一下顾英,评点道。

“哈,错哥都说我比你强,在我面前杨小郎你以后不许再吹。”顾英高兴地一下跳起来。

杨小郎冲顾英一呲牙,然后转向阿错:“第二个秘诀到底是什么啊?”

“坏。”

“什么?”杨小郎、顾英均是一愣。

“坏。”

“坏?英子你听清楚没有,错哥的意思实说,你比我坏,哈哈哈哈,你还得意的两眼放光。”

“错哥,你太坏了,你你你……”一阵粉拳乱打。

“英子别听小郎瞎说。错哥这个坏的意思是说,要动脑子,能力敌则力敌,不能力敌就要智取,明白了吗?”阿错一边弯腰缩头抵挡着顾英的猛烈攻势,一边解释。

“哈,我明白了,错哥的意思是说不要一味蛮干,是不是?”顾英兴奋地道,“也就是说,错哥你认为我比小灰狼聪明得多是不是?”

“然也。”阿错老气横秋地答道。

“还然也,我给你泼一盆雪水,让你然也。”杨小郎弯腰做泼水状。

“杨小弟,错哥的压箱底绝招都告诉你了,你可不要不当回事?你的枪法很好,就是还不够快,也不够灵活,还需要多多修炼。”

“错哥,光说不练假把式,咱兄弟俩练练?”

“怎么,杨小弟我说的你不服气啊?”

“咱哥俩没有真正交过手,你正好给小弟指教一番,你说是不是?”杨小郎是有点不服气,但也不好直说,冲阿错挤眉弄眼的。

“好,就让你看看错哥的真功夫。”

三个人走到屋外站定之后,杨小郎挺了挺大枪笑道:“错哥,小郎的杨家枪可厉害得紧,你要真是失手输于小弟枪下,不会恼羞成怒吧?”

“嘿,杨小弟,这一段时间不见你修炼内力,原来偷偷修炼嘴上功夫,领教领教。英子!”

“错哥有何吩咐?”顾英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模样,让阿错差一点笑出来,轻轻敲敲她的小脑袋:“小丫头,去备些草纸来。”

顾英毕竟是个女孩子,有些害羞:“错哥,你用草纸,怎么,怎么也要让我去拿?这个有点不大好吧。”

“谁说错哥我用的?等一会杨小郎输了肯定哭哭啼啼的,让你拿草纸是给他擦眼泪鼻涕用的。”

顾英先是一瞪眼,转而恍然大悟:“啊呀呀,错哥,你真是太坏了。”女孩子本来就爱哭爱笑,这一下直笑得她直不起腰来,哪还有那个“明月夜短松冈”拼死搏杀、哀哀哭泣的样子。

“错哥,我看草纸还是你用吧。杨家大枪来也。”挺枪恶狠狠地刺了过来,阿错举剑格开,两人战在一处。

杨家枪真的名不虚传,世间流传一段文字单道杨家枪的势不可挡:

“杨家六合枪法,六合神枪无比,专扫反国奸臣,安邦定国凭胸襟。那怕四夷皆胜,枪头去鬼神嚎啕。壮士见胆战心惊,英雄对敌丧残生。久战千合最胜,子午枪头对正。全凭前后相续,先有拳为谟母,后有对闭捉拿,圈里搭枪圈外法。他枪不动我枪发,来如风去如箭。扯人头,扎人面,上下高低俱要见。各架扎,何架用,顺法扎,横法托。一思一动能千变万化为妙,以上枪法不宜详解,必须入门而得解。

杨小郎毕竟年轻,杨家枪还差了不少火候,不然的话阿错还真难以抵挡。杨家枪虽然厉害,杨小郎只不过学到有几分精髓,阿错依然有十足把握胜了杨小郎,只是杨家枪招式凌厉狠辣,要胜杨小郎就难以留手,有可能伤了他,阿错当然不能这样做。

“哈哈,错哥你吹得挺大,我看也奈何不得小弟,什么快啊什么坏啊,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啊。”

“且慢。”阿错格开杨小郎的大枪跳出圈外。

“怎么错哥你认输了?英子,拿草纸来。”

“小弟,让错哥教你一招,让你看看什么叫快。”

“吹,使劲吹。”

阿错不再说话,瞬间凝神,空洞望向杨小郎以及他背后的房屋、旁边的雪花,须臾判断分析完毕,然后一眯眼,脚踏浮雪,冲向杨小郎。

见错哥认真起来,而且架势神色就如和魏明较量一般,杨小郎也收拾心态不敢大意,大枪如蟒蛇出洞向阿错刺去。两人都是刺向对方的要害,谁也不愿意同归于尽,自然枪剑相格,不过杨小郎挡了个空,刚想撤招,阿错突然加速进步,长风剑已经横在杨小郎的脖子上:“错哥我先杀羊啊后宰狼啊。”把杨小郎吓得直眨眼:“错哥,杀不得。”

阿错呵呵一笑,闪电般飘回来:“杨小弟,服不服?”

“错哥,你耍赖。”

“你才耍赖啊,小灰狼,输了就输了,要哭赶紧的,草纸都给你准备好了。”顾英在一旁添油加醋。

阿错郑重道:“小弟,英子,剑招和步伐不能一味不变,要酌情忽快忽慢才能攻敌于不备,这不叫坏,也不叫耍赖,这是技巧,也是计谋。”

“错哥,不看你年纪,只听你讲话,我还以为你是一代宗师呢。”顾英笑道。

“你个丫头,难道你家错哥我离宗师还远吗?”

“没羞没羞。”顾英嘻嘻笑道。

“怎么,你要不要领教一下错哥的剑法?”

“小妹一点点微末技艺,怎么敢和宗师交手?”顾英冲阿错做个鬼脸,跑出小院,寒风中飘来她清脆的声音:“时间不早了,我去看娘了。”

此时杨小郎无一言一语,陷入沉思之中。

阿错也无一言一语,望向莽莽苍苍的天空,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看不透。

三四株桃树,满树粉红的桃花,迎着二月乍暖还寒的春风绽放。

这是一个小小的院落,正北三间房,东西各两间房。

院中,阿错正在桃树旁练剑。

这幢小院就是阿错的家,不错,是阿错第一次拥有的家。

上次磕头事件,阿错意识到星罗帝国的等级森严与礼仪繁琐,他只想做个自由自在的人,既然这个世上没有人给与他什么,那也就没有人值得他为之屈躬卑膝。

在当朝重臣顾城的府邸中,迎来送往的都是高高在上的帝国权臣,磕头跪拜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阿错的率性妄为一不小心就会惹来麻烦,而且因怕连累顾城一家还需瞻前顾后。所以他不顾英子一家的一再挽留,执意离开了顾府。

去哪里一直是阿错头疼而迷茫的问题,传闻中的美丽江南以及美貌淑女,对心境不佳的他并没有多少吸引力,他决意暂留东京。恰好汴河对面有一个小院出手,甚合阿错心意,他花了全部积蓄购了下来。顾大人得知后,让伤好的顾冲送来三百两纹银,以及一些家具,阿错本不愿收,奈何顾冲转告顾城的意思,救命之恩难以报答,倘若这些银子阿错也不愿收,他将心里不安。阿错一想也罢,这就算是两不相欠,各自心安也好。

这个小院有一个奇怪的名字桃花庵,原来的主人是一位带发修行的居士,酷爱桃花因此种植了数株桃树,而这位居士离开的理由也正是因为即将盛开的桃花过于美丽迷幻,与修行一颗纯正的佛心有碍,欲要铲除又于心不忍,索性廉价出售然后云游四方去也,最后便宜了阿错。

撅着嘴不愿离开顾府的杨小郎只好跟了过来,兄弟二人清理了三天小院,累个贼死,方才收拾干净。

转眼冬去春来,桃花纷纷盛开,杨小郎高声吟诵一段闻名江南的《桃花庵歌》:“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然后扛起大枪,与阿错洒笑作别,昂头出门,独下江南而去。

晚上修行,白日练剑,偶尔去边河旁闲走,阿错的日子悠闲满足,却又无奈孤独。

在午夜梦醒的时候,阿错也曾不止一次动了下江南的心。但又想江南虽好,与自己何干?去见远嫁长江水边的师姐,自己又能说些什么?

我本浪荡子,生来孤独命,罢了罢了!

顾英偷偷来过数次桃花庵,那清脆的笑声带给阿错不少的安慰,但他还是狠狠心,警告顾英以后不许再来。顾城是当今帝国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牵动无数人的利益,仇家很多,以前发生的袭击暗杀事件不定哪天又会重现,顾英单身离府,万一为贼人所趁,用来要挟顾城,有可能造成不测之后果。况且桃花庵中孤男寡女,传出去对顾大人的名声有损。

顾英虽然贪玩,但是一个明事理的女孩子,渐渐也就很少来了。有时会让顾冲带来一些食物、衣物给阿错。

这个小院常常是大门紧闭,而今天,竟然来了个难得的客人,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