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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邪教来袭


丰色笑意盈盈听着两个人斗嘴,此刻止住二人道:“你们二人演戏去肯定不差,不过阿布,我这师弟惯会胡说,你一个女孩子可不能和他胡闹,那是要吃亏的。”

“哼,少夫人,看你这找的好师弟,说话没个遮拦!”阿布很是不满。

“师姐,我看你神色不太好,有什么事你给师弟说一声。”阿错一进小院就发现丰色的眼睛红红的,没敢就问,先胡言乱语假装和阿部斗嘴,看师姐缓过劲来才问道。

丰色听得阿错相问,本待不说,但看阿错担心的样子,想着自家孟非不在眼前,也只有这个混账师弟可以说说心里话了。

然而,一想起要说的事情,丰色眼圈一红,几乎垂下泪来。

“师姐,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告诉师弟啊?”阿错见师姐如此模样,心中一痛。

丰色嘴张又止,阿错急道:“师姐你倒是说啊?”

丰色仿佛下定了决心,叹口气道:“师姐这一段时间总是做梦,梦见我爹爹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恐怕爹爹已经遭遇不幸,我们父女二人再无团聚之日了……”说到这儿,丰色嗓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师姐,梦怎可当真?日有所想夜有所梦,师姐是思念过度所致,不必当真。”阿错安慰丰色道。他听孔朝圣师兄说过,师姐的父亲风采,曾是玉皇派惊才艳艳的四长老,多年前下山后自此没了踪影。对这位未曾蒙面的师叔,阿错是很有些好感的,一者是丰色师姐的父亲爱屋及乌,再者自己在华山落雁峰上也曾因丰采的留字而大有收益。

“少夫人,是不是又到了老爷子寿辰你又着急了?别急别急,李师兄说得对,这就是个梦当不得真。哎呀该死,忘了明天是十月初六,老爷子寿辰到了。少夫人你别急,明天还依惯例我们去龟山佛光寺进香,求菩萨大仙保佑老爷子平安长寿就是。”

“可是如今形势我怎么出得去啊,大长老和武长老不许我出门一步,正之又不在跟前。”孟非名非字正之,丰色直呼丈夫的字,而不是像一般人家称什么良人、官人、老爷、相公、外子,显得更是亲切,表明夫妇一体的感情亲密无间。

“师姐不是还有师弟我吗?我陪你们去。”

“你?你怎么能和大少爷相比?”阿布趁机损了阿错一句,不待阿错反击继续说道,“不过好赖是一个人,就充充数吧。”

“小丫头,早晚我收拾你。”阿错故意和阿布斗嘴,想要转移一下师姐的注意力,眼睛还不老实地在阿布身上上下打量,有意在她微微挺翘的小屁股上停留了片刻。

“少夫人,你看你哪来的师弟,眼睛色眯眯,不是好东西。”阿布嗔道,一张小脸都羞红了,赶紧扭了扭身子,借丰色挡住了阿错的咸湿目光。

丰色不由笑了起来:“阿布,我这师弟顽皮得很,不过人很善良可靠的。要不,你嫁给我师弟好了,以后他要敢欺负你我给你做主。”

“嫁给他?”阿布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少夫人你不能偏心这么向着他,他是你师弟,我也是你的小师妹呢。你看他那样,黑不溜秋的不说,还笑起来贱兮兮的,一脸疙瘩直抖动,真是恶心死了。”

阿错奇道:“阿布,我这一脸疙瘩怎么会恶心你啊?我离你很远的啊。哦我明白了,原来是你是想……”

“作死啊你?你还敢胡说。”阿布跺脚不依,眼睛睁得圆圆的很是明媚可爱。

两人正嬉闹间,任小歪走了进来。

“师弟见过少夫人。”

“师弟不要多礼,你怎么来了?”

任小歪歪歪脖子道:“少夫人,长老叫李师弟过去一趟。”

“小歪师兄,你们长老叫我干嘛?我又不是你们黄鹤派的。”阿错插言道。

丰色拦住阿错话头道:“小歪师弟,长老叫我师弟干嘛?是哪位长老?”

“大长老、武长老都在,没什么要紧的,就是问李师弟一些事情。”

“是这样啊。师弟那你去一趟吧。”

“是师姐。阿布,把少夫人推进屋吧,风有点大了。”见师姐发话,阿错只好听令。

“哼,不用你说。”阿布白了他一眼。

“小歪师兄,你们长老叫我干什么?”两人走出竹园,阿错就低声问道。

“事发了。长老询问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师兄见两位长老的样子知道瞒不过就照直说了,武长老不信李师弟你能打败暴雨罗宾,非说我们和邪教肯定有勾结,不然怎能全身而退,谁也没有损伤。”

“陈师兄不是不让说吗?他怎么反而先说了。”

“这怨不得陈师兄,咱黄鹤派在城里有不少暗哨探子,长老不问就算了,一问肯定是有人报信了。邪教在城里也有探子,你没看今天放烟火响箭……别说了,到了。你师弟,到时你可不能客气,该露一手就露。哦对了,对长老你可要客气点,尤其武长老脾气大得很。”

黄鹤派主殿是一座三层的建筑,巨石代替了北方常见的青砖。进得大门,大殿里有不少人,主位空着,旁边还空着几个座位,主位旁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一位是阿错曾经见过的一脸横肉的武长老,一位是五六十岁的清瘦老者,应该就是黄鹤派赫赫有名的大长老秦汉。

主位后面的墙正中间悬挂一幅巨大的人物画像,峨冠博带,神采飞扬,当是黄鹤派的开山始祖孟老夫子。

大殿内两旁站着不少黄鹤派的弟子,陈大波、小五和一众同去的猪人均在,还有门口见过被陈大波称为龚野狗的也在,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弟子。大殿两旁还站在不少弟子,一个个长剑在手虎视眈眈,大概是黄鹤派的执法弟子之类。

“大长老、武长老,玉皇派李鲁师弟带到。”小歪施礼禀报。

“玉皇派弟子李鲁见过黄鹤派两位前辈。”阿错躬身施礼。

“贤侄免礼。”大长老秦汉很是客气,“你就是玉皇派的弟子?”

“回前辈话,晚辈正是李鲁。”

“小子,你师傅是谁?”武长老很不客气问道。

“晚辈原来在外门,现在属于本派执法长老肖长老门下。”这个武长老一会冷冰冰,一会笑眯眯,让阿错很难适应。

秦汉点点头:“原来是肖玉阁师兄门下。贤侄,听大波他们说,今天你们遇到邪教,幸亏你击败邪教的暴雨罗宾,才迫使他们无功而返,可确有此事。”

“小家伙,事关紧要,你可要实话实说,隐瞒是隐瞒不过去的。”武长老眯了眯眼睛,一道寒光直射阿错。

“晚辈没什么好隐瞒。当时邪教的暴雨罗宾先和陈大波师兄大战了一场,有些力怯。晚辈又是无名之辈,他不免有些轻视,才被晚辈捡个便宜。”

“嗬,小家伙说的好轻巧!就是老夫也要承认,暴雨罗宾乃是年轻一辈的个中翘楚,他的便宜岂是那么好捡的。”武长老笑道,满脸的不以为然。

“武长老,难道只许邪教有能人,就不许我正教有高手?”陈大波冷冷儿问道,看来他对这个武长老也是颇有微词。

“陈大波,你这是什么语气?你就是这样和本门长老说话的吗?目无尊长,你还知道不知道你是谁?”武长老怒斥道。

“大波,不得无礼,快向武长老赔罪。”大长老秦汉水波不惊,淡淡斥了陈大波一句,回过头来劝解武长老,“武长老休要和小辈一般见识,你还不知道陈大波就是这个臭脾气。”

陈大波无奈向武长老微微躬身,板着脸不说话。

武长老冷哼一声:“老夫今天且不和你计较。要说咱们正派,当然是后辈英杰层出不穷,星极宫的公孙瑾,丐帮的蒋雄,玉皇派的杜宇等等,咱们黄鹤派更不用说,孟非,龚野沟,就是陈大波你也算不错,还有咱家的小英樱。假如说是你陈大波和罗宾较量时取胜我还可以相信。可你们谁听过李鲁这个小家伙的名字?一个无名之辈竟然击败了大名鼎鼎的暴雨罗宾,老夫有怀疑之心不是人之常情吗?除了你们几个,其他人谁会相信?”

黄鹤派的弟子们一起摇头,附和武长老的话。

秦汉淡然笑道:“武长老,这个容易,我们当场验看一下这位李贤侄的功夫不就是了。”

“秦长老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武某话要说到前面,倘若这小子不过是草包一个,你就休怪我对陈大波几个严加审问,真要是和邪教暗中勾勾搭搭,武某可要按帮规处置,到时你可不能再行拦阻。”

“武长老说哪里话来?倘若陈大波真是和邪教有勾结举动,我第一个轻饶不了他。不过此时谈论这个尚早,且看看李贤侄的功夫如何再说。”秦汉说着转向阿错,“李贤侄,按说你非本派弟子,是否比试全凭自愿。无奈此事关系重大,涉及到本派多个弟子,还请李贤侄勉为其难。”

阿错的确有些不高兴,心道你们说让我比就比,你们是谁啊?不料这大长老秦汉斯文有礼,提前洞察到了阿错的心态,婉言相劝打消了他的抗拒心理,不由对秦汉大声好感。当下他抱拳道:“请前辈吩咐,晚辈遵命就是。”

秦汉嘉许地点点头,抬头问道:“你们谁愿上前切磋?”

“野沟,你上吧,别给老夫丢脸。”武长老直接点名,让大长老秦汉皱了皱眉头。

“好嘞,就让我水火无情龚野沟领教领教这位李师弟的高招。”感情这位龚野沟的绰号是水火无情,可见不是个善茬。

“比武切磋,点到为止,不得伤人性命,你们两位记住了。”秦汉急忙嘱咐道。

“大长老你放心,我一定会注意分寸的,绝不会让李师弟受到伤害。”龚野沟是他的本名,却被陈大波一干人叫成了野狗,自然不无取笑之意。

“野狗,你不要这一会汪汪叫,过一会夹着尾巴逃跑了。”任小歪歪着脖子取笑道,众人也跟着笑。

“任小歪,回头老子就把你的脖子弄直,方叫你知道咱家的好处。”龚野沟恶狠狠地瞪了任小歪一眼,眼神真如一条野狗,通红通红的。

“大堂之上胡乱搅闹,成何体统?谁再胡言乱语老夫将你们乱棒打出门外。”大长老秦汉拉下了脸斥道,堂上一片寂静,“李贤侄,野沟,时间不早,你们开始吧。”

两人相距数步站好,互向对方一拱手,龚野沟如一条野狗般纵身扑了过来,阿错不待他靠近,一挺剑使出玉皇派《秋风剑法》中的刺风也冲了过去。龚野狗使得是流水剑法,却并不像陈大波一样婉转如意,而是如熊熊燃烧的大火一样横冲直撞,剑风呼啸摄人心神。阿错自思既然冒充李鲁的名字,为了在大长老秦汉、武长老等高手面前不露馅,一直以秋风剑法周旋,刺风、乱风、长风、潜风、旋风,暗风、急风,只以抵挡为主,并不急于取胜,因为对他来说,达到不败目的即可,不暴露实力引人怀疑才最重要。

须臾间打了二十余招,龚野沟久久不能取胜有些着急,攻势更急,嘴中嗬嗬有声疾如疯狗,阿错依然招架,不过已经有点吃力。这龚野沟力气大速度快,剑势狂暴中有如火苗一般飘忽,并不好对付。但他依然不准备进攻,只是暗中以龚野沟的动作进一步验证《剑迹本悟》,并利用剑迹本悟通过预判来闪躲,方能勉强维持,心中也暗惊这龚野沟的功夫不可小觑。

这当儿,陈大波众人见到了龚野狗的功夫都暗自吃惊,两方人虽然不合,因为大长老秦汉压着并没有真正动手,此时才知道龚野狗名副其实是一条能咬人伤人的疯狗。

对于这位李师弟的表现,他们虽然很诧异为什么没有拿出那天的真功夫,也有些担心甚至生气,但毕竟对方不欠自己的,又想李师弟也许有什么顾虑或者打算,所以都没有出声。

大长老秦汉和武长老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比武,初时还无动于衷,渐渐的眼中均闪出异彩,阿错很多时候明明有攻击的机会都放弃了,如何能瞒得过这两个高手,都不禁暗自心惊这位玉皇派的无名弟子并非易于。须知两个人倘若水平相当,一方只守不攻久守必失,一般情况下都要吃大亏的。而在龚野沟如此凌厉的剑法下阿错守得几乎滴水不漏,很显然水平绝对不逊于对方。

“比试到此为止,住手!”秦汉心中有了计较,也不希望双方有什么损伤,尤其不能让“李鲁”这个客人受伤,不然传出去可不好解释,赶忙叫停。

阿错听得叫停,松了口气,往后一退就要跳出圈外,长风剑一挥就要入鞘。那龚野狗却是个好胜之人,心中一急,剑法一变竟然如一道影子般飞了过来,长剑向阿错的脖子绕去,阿错大惊之下不及思索,矬身同时长风剑抖出,急刺龚野沟的破绽之处小腹,龚野沟想不到阿错应变如此迅速,身在半空无处借力闪躲,手忙脚乱之下收剑格挡,阿错却已经趁机一跃而起,跳出很远。龚野沟一剑击空无处借力,摔在地上,甚是狼狈。

龚野沟最后这一招使的正是孟非在京城大战野柳国的井上狗父时神威无比的往生剑法,身法快捷剑法凌厉无比,然而他着急之下对阿错的突然快速反应没有思想准备,是以吃个哑巴亏。

龚野沟不是泛泛之辈,自然不会摔伤,迅疾从地上一跃而起,就要继续扑向阿错,却被大长老秦汉喝声止住了:“野沟还不快快住手。”龚野沟恨恨连声地无奈退回,两眼不住地瞪着阿错,就差伸出舌头了。

这龚野狗长得倒也不错,虎背熊腰相貌英俊,吃亏就在一双眼睛上,总是红红的像一只刚吃过死人的野狗冒出阵阵邪气让人不喜。

“野沟,你可是不服吗?”武长老没有责怪龚野沟不听号令,而是问了这么一句,大长老秦汉皱了皱眉头。

“正是,野沟拿手的往生剑法使出来,不信不能不取胜。”

秦大长老见势头不妙,笑着拦住话头:“野沟,你的功夫是不错的,但也犯了轻敌的毛病。这位李贤侄的功夫我们也看到了,果然是佼佼之辈,倘若说暴雨罗宾大意之下失手败给李贤侄完全可能。武长老,我看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让弟子们注意就是,你看如何?”这秦汉果然是人老成精,讲话滴水不漏,既给了龚野沟个台阶下,又顺便坐实了陈大波诸人并未撒谎,想要一团和气收场。

武长老本来小眼睛变幻不定,听得秦汉之言,不由哂道:“秦长老你就是好说话,既然你做大长老的金口大开,我自然只能从命。不过我要说一句,我们和邪教是你死我活势不两立的关系,不能因为对方人多就怕死不敢下手,弄个你好我好大家好,让邪教十几个人在我们眼皮底下安然无恙地溜走。陈大波,你们这次就饶过,下次决不允许。”

小歪等人还想分辨,被陈大波眼色止住,示意众人领受长老教诲。

秦汉道:“武长老说得大有道理,你们不可当耳旁风,其他弟子也当引以为戒。”众人齐声应是。

武长老大腮帮子抖着笑道:“想不到杜无前老儿门下还有你这样的弟子,真是让武某吃惊非小。小家伙,老夫对你很感兴趣,哈哈哈。”

阿错不卑不亢道:“多谢武长老,但请前辈不要在晚辈面前辱及本派掌门,这样晚辈会很难做的。”

“哦,是吗?哈哈哈。”武长老又是一阵大笑,甚是放肆无礼。

秦汉皱皱眉头:“武长老,不要和小朋友开玩笑了。李贤侄你功夫不错,定能多杀邪教妖人,为我正派扬名。诸位,时候不早,回去该吃饭吃饭,该戒备戒备,都不要懈怠大意,正值非常时候,倘若谁误了大事,本派定当严惩不贷。”说到最后,秦汉声色俱厉,再无半分亲切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