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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女人都是骗子


黑驰也道:“你们这些傻小子真是的,没看到馆主有三剑凝而不发,恰好刺破了黄师兄的衣服而不伤其身,这等尺寸拿捏没有惊人的功夫可不行。可惜你们眼光不到家,看不懂啊。”

阿错暗暗点头,这黄霸、黑驰果然了得,这六和连击快如闪电,他们竟然能看得如此清楚,単这份眼力就十分高明。

“真的吗?让我们看看!”众人一拥而上,撕拉黄霸的衣服寻找破处。

“哎呀,在这里,真的是这样,馆主就是馆主啊。”

“都滚一边去,我的衣服都扯烂了。”

阿错晃了晃长风剑:“还有谁愿意试试。”

“我来!”

“我要看看馆主到底有多厉害!”

“你不行,还是我来吧。”

“你少丢人现眼了。”

……

弹指间三天过去了。

杜英一直没有回来,只是又派人捎个口信,说是太子赵武明担心他的伤势,专门找个御医为他治疗,并强行让他在东宫安心养伤。

来人还带回来一个大好消息,杜英经不住赵武明的追问,又感于赵武明的信任,透露了阿错的身份。赵武明慨然协调,含霜公主和公孙瑾等人答应不再故意和阿错过不去。至于和阴文的恩怨,那是私人间的血海深仇不可调解,让阿错自行解决,赵武明不便插手。

阿错有点埋怨杜英的耳根子软,但也明白他是为自己和长风武馆的兄弟们担心,也就释然了,心中也的确轻松了不少,起码面具不用上上下下了。

海朵朵虽然不愿离开阿错,但丐帮也有许多事务,海连口哈哈笑着把女儿指使得团团转,对女儿的白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海朵朵虽然精灵古怪,但颇识大体,也就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顺便嘟囔着让老爹欠下自己无数人情。

这三天中,阿错白天就和黄霸、黑驰一群人练习剑法,常常是一群人围着他大呼小叫七上八下的折腾,臭汗淋漓酸气扑鼻,众人包括阿错都受益不小。

晚上自然是修炼打坐,尤其加紧《周天经穴图》的进展,因为他有一个重要发现:随着周身外部经脉打通的越来越多,内力缓慢增长不说,动作更加快捷也不提,身体对外界灵敏度的提高之快让他不敢置信。

即使闭上眼睛,他也能模模糊糊地辨别出附近的物体形状和动作,而且越来越清晰。以致他怀疑,难道将周身外部经脉打通后,不用眼睛也能对外界看得一清二楚?这太不可思议了,但根据目前的状况推断,又完全有可能。

天哪,这《周天经穴图》简直是一部神书!

他惊喜之余,自然练得更加起劲,还时常故意选择个树林,首先闭上眼睛体会周遭事物,然后在树林间辗转腾挪,一开始失误较多,会撞到树上痛得疵牙咧嘴。但越来越顺手,浑身就像长满了眼睛,蒙上眼睛在树林间穿梭自如,此情此景假如被外人看见,肯定大呼小叫以为碰见鬼了。

这种本事,比江湖上所谓的听风辨形、听声辨器的功夫高了不止数筹,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除了打坐修炼,阿错也了解到更多的情况。

长风武馆原来有百名馆员,在阿错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有二三十位因为各种原因偷偷离开了,黄霸他们嚷嚷着要去清理门户,被阿错制止了。

阿错作为馆主,两年没有下落,或者说早就被当个死人,外界压力又那么大,又怎能单单责怪这些人呢?

长风武馆改名阴府,现在的确是被阴文盘踞着。当初阿错跳河后,公孙瑾借口丐帮内藏有逆贼阿错的同党,向海连口发难。海连口为了顾全大局,保护黄霸等,就听任公孙瑾占领了长风武馆,公孙瑾暗地里又送给了阴文。据丐帮消息,阴文被阿错害得成了孤家寡人一个,神枪山庄也烧得面目全非,不愿回到伤心之地,在京城因名声不好颇为孤立,就暗地里投靠了星极宫。星极宫也乐得多一条走狗,毕竟阴文的枪法功夫也是江湖一流,只要运用得当,也很有价值。

还有一个消息更加重大,那就是不久前,在神龙派的调停下,摩天教教主和诛邪联盟盟主秘密会晤,达成了罢战协议。其实,这个消息海连口提过,阿错当时心神不宁没有在意,现在才知道目前的诛邪联盟形同虚设,各大门派除了个别人外,大都回归本门本派,京城之中已经没有多少四大门派的人。

黄鹤派大部已经回到江夏蛇山,准备重建山门。阿错盘算,孟非恐怕更不好找了,不过他肯定会知道丰色被自己带走了,所以也不用太着急。实在不行就在京城露露面,孟非得到消息肯定回来找自己要老婆的。

“要不要直接告诉孟非呢?”这是一个难题。不弄清楚孟非到底是什么人,阿错是不大放心把师姐交给他的。

丐帮里面静悄悄的,外面的动静越来愈大了,人群的鼓噪声,震天动地的口号声,不断或远或近地传来,一些长风武馆的小子们坐不住了,央求着要出去看看。

阿错也知道这些年轻汉子们早就闷坏了,加上柳含霜、公孙瑾等人的威胁消散,就将他们每五个人组成一个小组,指定一个头目负责,叮嘱一番千万不要闹事,也就放他们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阿错哥哥,我们也出去玩吧。”身着翠青色裙子的杜果果拉着黄晓燕蹦蹦跳跳走过来。

“你们去吧,我守家。”阿错修炼正到妙处,又想到海连口的嘱咐,不大想出去。

“嘁,这是丐帮的地盘还用你守家?走走走,我都闷死了。”

“平日我时常出去买菜,今天你们都走了我也不用做饭了。”黄晓燕微微笑着,“馆主你陪着果果去玩吧,我在家正好歇歇。”

阿错作揖嬉笑道:“哦,原来大嫂想要偷懒,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君子成人之美。”

杜果果拉着阿错的胳膊呲牙道:“别拽酸词,腿软,赶紧走。”

“果果,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海朵朵款款走来,一身雪白的连衣裙将她衬托得如一朵高雅纯洁的白百合。

阿错闻声一喜,转过头来瞧着海朵朵:“朵朵,你今天没出去吗?”

“出去啊,怎么不出去?”海朵朵奇道。

阿错有些失望:“那你去忙吧。”

海朵朵娇笑道:“我是说和你们一起出去啊,不欢迎吗?”

杜果果撇撇嘴道:“朵朵姐姐,出去玩你穿这么漂亮干什么?让那些臭男人登徒子看吗?还有,你一贯穿黄色的,从哪里弄出来一条白裙子来,咦,好眼熟啊,我怎么觉着像我的那一条啊?哎呀,我想起来了,这是那年阿错哥哥送给我们的,哈,你故意放到现在才穿,你什么心思啊?”

杜果果的小嘴像倒豆子一样,人家说女大十八变,这杜果果的直筒子脾气却从不曾变过。

海朵朵毫不掩饰的笑道:“是啊,这就是那一条裙子。果果,姐姐我告诉你,姐姐穿上就是给你阿错哥哥看的。阿错,好看不?”

阿错傻笑道:“好看,太好看了,比仙子还好看,我能摸摸吗?”说着伸手想摸摸裙摆,被海朵朵一把打开,嗔道:“去,别摸脏了。”

杜果果跺脚斥责道:“你们真是没羞没臊的,想把纯洁无比的果果仙女我带坏吗?朵朵姐姐,我知道你喜欢阿错哥哥,什么金官什么太子都不放在你的眼里,你见着阿错哥哥有些喜不自禁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儿,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吗?等我睡着了,你们再想干什么干什么!”

阿错听得杜果果话里有话,金官太子都提出来了,心下疑惑,但还不等他开口问,一直在旁边淡淡笑着的黄晓燕插言道:“果果,女孩家不许胡说,没大没小。”

杜果果伸伸舌头,果然不再说话,看来这个顽皮的丫头,对黄晓燕这个大嫂还有三分敬畏。

黄晓燕又转向阿错二人:“馆主,朵朵姑娘,这几日街上不安宁,什么人都有,我觉着你和我家果果你们还是换身衣服比较合适。况且,虽然你大哥说那些人不找咱们麻烦了,但也不可大意,随便一个借口欺负我们又能怎么样,太子又不能整天看着,馆主你说是不是?”

阿错郑重点点头:“大嫂说得有理,是我疏忽了。朵朵,果果,你们本就美得不像话,再穿这么漂亮的衣服,我也不大放心,被那些无良闲人瞧来瞧去的岂不是吃亏得紧!就按大嫂说的,换身朴素些的,咱们好玩得尽兴。”

海朵朵虽然有些不乐意,但当着黄晓燕也不好使性子,秀眉微蹙道:“那换成什么?”

杜果果眼睛一亮:“有了,咱们都换上长风武馆的黑色馆服,戴上斗笠,女扮男装,朵朵姐姐你说可好?咱们三个长风武馆的人并肩一走,嗬,好俊俏的后生,岂不是美得紧?喂,小二,切二斤熟牛肉,上十斤老酒来,快点给大爷上来!”最后,杜果果还模仿男人的粗声大气吆喝起来,三人哑然失笑。

海朵朵笑道:“好,就按果果说的办,这个鬼丫头。”

阿错道:“我就不用换了,我在这里等你们,你们快点。”

杜果果道:“那怎么行?你这袍子破破烂烂的丢我们的人。大嫂,大哥让你缝制的那两件袍子呢,还不拿出来更待何时?”又对阿错一瞪眼道:“你不在的时候,大哥让大嫂为你缝制了两件黑袍子,说要等你回来穿,你看对你多好?”

阿错心下感动,对黄晓燕深深一揖:“小弟多谢大嫂。”

黄晓燕抿嘴一笑道:“都是一家人,馆主小弟别客气。”

……

无尽繁华的东京汴梁,这些日子如一锅烧开的水沸腾起来。

短衣紧裤革靴的突厥人横冲直撞,往来如风;黝黑矮矬的夜重人,脚踏木屐腰悬双刀,面如岩石眼如饿狼;隆鼻深目的罗斯老毛子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昂。

冲突不断,吵闹不停,血流不止。

更多的是长袍广袖的星罗人,来自帝国各处,操着各种方言,或面色沉重或义愤填膺。

不时可见一大群一大群的太学生模样的人高呼口号迎面而来,有时在人多处还要停下来发表一通演说,内容不外乎抵抗外侮、重用青龙将军等等,不少年轻的市民百姓以及顽皮孩童也跟随在后,大声附和叫嚷增添气势。

更忙的是一队队官家捕快衙役,往来维持秩序,捕捉趁火打劫凶徒,一个个脚不沾地汗流浃背。

就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有三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并肩行走,正是阿错三人。

“真热闹啊,真好玩!”杜果果嘻嘻笑道,声音清脆娇嫩,忘记了自己已经装扮成个俊俏小后生了。

阿错皱了皱眉头:“怎么乱成这个样子?”

海朵朵喟然叹道:“我们看见的才是一角,帝国的主要城市包括江南,都被李霜石的事情闹得不得安宁。你去帝宫门前的广场上看看,那里每天都有不少各界人士静坐请愿。”

阿错笑道:“这也是好事嘛,说明公道自在人心,星罗人抵抗侵略的心还是齐的。闹一闹也好,帝国上下之心得以凝聚,众志成城反击外侮更有力量,也让罗斯、夜重看看我们星罗人不是好欺负的。”

海朵朵低声道:“民心民意符合当权者的意思当然好,正好借此推波助澜。然而当前形势下,不杀李霜石面临强敌入侵,杀了李霜石星罗民心涣散后患无穷。所以啊,帝国高层宁愿民众对李霜石的事情冷眼相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样帝国高层的压力也就小一些。现在这个情况帝国很头痛,多次召集大臣元老帮会巨头商议对策,看看有没有办法平息民众的愤怒,否则的话,最后未免会走到********的最后一步。”

阿错惊道:“听你的意思,这李霜石是凶多吉少了?”

海朵朵神情有些悲哀地道:“罗斯和夜重狼狈为奸,敌强我弱,真要打仗,帝国凶多吉少。何况也就是这些平民百姓愿意为国家舍弃一切,那些遍地的贪官污吏和高高在上的帝国当权者,怎肯放下一切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十有八九是要牺牲李霜石换得暂时的平安了。”

“那顾城和那些大将军们又怎么说?”

“他们?谁知道呢,我看即使有想法也无法扭转大局,最终也只有随波逐流。”

三个人站在路边,看着一群群的请愿队伍风风火火走过,杜果果只顾兴高采烈地看热闹,倒没有在意阿错和海朵朵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阿错有些沮丧:“罢了罢了,这些国家大事也不是我们可以操心的,由他们去吧。”话虽如此说,心里终归不痛快,诺大的星罗帝国竟然落到了如此境地,感觉做一个星罗人真是悲哀。

他虽然自负剑法了得,可是一个常常连自己的命运还无法把握的人,想要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不过是无稽之谈。

阿错从未有过这种无力的感觉,他茫然地瞧着黑压压的人流,突然想起此行的主要目的,于是打起精神来,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希望能有奇迹出现,找到那个老道士,说不定这个师傅会有些振聋发聩的真知灼见,给星罗帝国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老道士,你在哪里呢,难道真的遇到了不测?阿错的心有些发紧。

“我饿了,咱们吃饭吧。”杜果果看了一会,有些腻了,觉着肚子咕咕叫起来。

阿错无可无不可,海朵朵唯阿错马首是瞻,二人就被杜果果领着进了一家状元酒楼,噔噔噔上了三楼,寻了个临窗临路的座位,放下斗笠坐下。

“小二,切二斤熟牛肉,打五斤上好老酒来。”杜果果终于梦想变成现实,故意粗声粗气喊道,听起来怪怪的。

阿错笑着,又要了两个拼盘凉菜与四个热菜,三人默默吃起来。

虽然离午饭的时间还早,酒楼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的高谈阔论,有的窃窃私语,服饰语调五花八门,在果果的眼中可笑亦且怪异,吃饭挡不住一双大眼乌溜溜四处转动看稀罕。

阿错有心事,海朵朵有挂念,两人默默吃着饭,偶尔眼神相视一下,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那一抹忧郁。

杜果果察觉到两人的沉默,有些不乐意起来:“哎,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啊,看人家连吃带侃,多带劲!”

海朵朵道:“食不言寝不语,圣人说的。”

杜果果道:“嘁,到处都是圣人的话,这圣人就是个话唠,说不定也像某些人一样,睡着了还大叫什么‘阿错你个小贼’,然后如何如何,哎呦,真是羞死人了。”

海朵朵脸一红怒道:“果果你个死丫头,自从有你嫂子撑腰,连姐姐也不放在眼里了,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小嘴。”

杜果果毫不畏惧道:“朵朵姐姐,想撕你尽管撕,正好变成大嘴巴,胡说起来更方便。”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贯好斗嘴的海朵朵今天有些状态不佳,她求救般地望向阿错,责怪道:“你这做哥哥的也不管管你妹妹,都快变成野小子了,看以后怎么嫁人!”

杜果果嗤笑道:“哈,果果嫁不人嫁人不打紧的,左右有哥哥疼嫂子亲,就不知道朵朵姐姐你帝国太子不喜将军的儿子不爱,到底要嫁个什么样的人?莫非你想做我的二嫂吗?哈,那你可要对他的妹妹果果我好一些才是。”

阿错见果果这丫头把海朵朵逼得很狼狈,赶紧插言道:“别老逗你朵朵姐姐,你给哥哥说说,太子什么的怎么回事?”阿错听杜果果一再把海朵朵和太子和金官连在一起,心中怪怪的,感觉很不爽。

海朵朵压低了声音,威胁道:“果果你敢乱说,看姐姐再不疼你,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三人所在的位置紧靠窗口,离其它座位稍远,否则早就被人发现这边的异状了。即便如此,也有眼力高明者装作不经意的扫过来一两眼,似乎发现了什么。

杜果果装模作样四处瞧瞧,很大度地道:“好吧,不说也可以。不过呢,你们总要说一点有意思的事情,堵住我的嘴才行,不然闷吃有个什么意思。”

海朵朵和阿错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什么算有意思的。

看着杜果果威胁的目光,阿错灵机一动道:“我有一个笑话,你要不要听。”

杜果果动了动眉头,示意阿错继续。

“从前,有一头狼饿急了,晚上出去找吃的,碰巧听到有一个女人在吓唬孩子:‘再哭,再哭,你再哭就把你扔出去喂狼!’这头狼一听大喜,就等着女人把孩子扔出来。结果狼在门外傻傻的等了一通宵没见个人影,狼长叹一声:‘哎,女人都是骗子,不可信啊!’”

杜果果乐不可支哈哈傻笑:“这狼真够傻的,竟然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