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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嚣张罗斯


海朵朵怒道:“什么破笑话,女人怎么都是骗子了?我看你才是骗子。”

杜果果接过来道:“不错,对对对,你才是骗子,大骗子。”

阿错辩白道:“不就是一个笑话你们怎么当真了?况且是狼说的,又不是我。”

杜果果直起身板道:“你就是狼,大灰狼!”

阿错长叹一口气,颇显落寞道:“嗨,你们只看到表面,却不理解这个笑话的深层含义,做事不能傻等,要主动去做才行,你们真是德高望重!”阿错装作很是失望地摇摇头。

杜果果叱道:“不就是一个破笑话,偏有许多说辞,怎么又扯到德高望重了?”

阿错却不理他了,因为他被窗外楼下的一个人吸引住了。

在楼下东西大道涌动的人群之中,一个人正慌慌张张很狼狈的迈动着脚步,怎奈一只腿瘸得厉害,再使劲也跑不快,看起来又滑稽又可怜。

海朵朵诧异道:“这个人好像是山东李家堡的李天英,怎么这副样子?”

阿错点点头道:“的确是李天英,你看后面人群中,有几个人一直眼睛盯着他,好像在跟踪他。”

“这就怪了,他投靠了星极宫,谁还惹他呢?”

果果不耐烦了,一把将阿错拉到一边:“你们看什么呢?你让开点,让我看看。”

阿错无可奈何,坐到杜果果的座位上,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恰好看到两个黑纱蒙面、腰悬利剑的人扶桌坐下。

这两人衣服一青一黑,看身材都是女子,囿于黑纱遮面,看不清具体眉目年龄,不过其中一位身材窈窕腰肢纤细,显然年轻一些,另一位则很是瘦弱,行动僵硬了许多,年龄大概依然不小。

阿错之所以注意到两人,固然因为这两人有些神秘,还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她们在不住地打量着自己,尤其是那位年龄大些的,即使在黑纱后面也能感觉得到,盯着自己的目光很特别。

小二一脸笑容地跑向那两个女子殷勤问道:“两位客官要点什么?”

“随便弄几个时令素菜,来一份童子鸡,再来一壶米酒即可。”

声音清脆,如山间泉水叮咚,似清风拂面。

阿错听在耳中,心中一动,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在哪里听过呢?

“哎呀,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杜果果一惊一乍,早已忘记了自己是女扮男装,“这些蛮夷人好凶啊。”

外面人声鼎沸,不时传来惨叫声,以及放肆的女人笑声。

阿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杜果果没心没肺地眉飞色舞,海朵朵则是紧皱眉头,怒气染红了白皙的脸庞。忍不住站起身来,侧身向楼下看去,发现不过是短短时间,东京大道上竟然波澜迭起。

放眼望去,繁华的东京大道上,有两拨人马最为醒目。一拨由南向北,百余人都是深目隆鼻的罗斯人,一色的高头大马,最前面中间是一个金发飘荡的女子,两边一男一女,后面则是大队的随从士兵;另一拨人马由北向南,只有最前面一个女子骑在马上,身穿夜重人的和服,后面跟着一队腰悬双刀、脚踏木屐的夜重武士。

这两拨人马同样趾高气昂,同样杀气腾腾,每拨人马前面,各有几个士兵或武士挥舞皮鞭兵器驱赶路人,路人跑得稍微慢一些,就是一顿不顾死活的暴打,整条街上一片狼奔豕突、鸡飞狗跳景象,惨叫声不绝于耳。

海朵朵恨恨连声:“这些外国野人太嚣张了。”

“阿错哥哥,咱们去教训教训他们,在咱们的地盘上也如此猖狂,我忍不住了!”杜果果终于明白了是外国人在欺负星罗人,气得眼睛都红了,一甩袖子就要下去。

阿错急忙拉住她,苦笑着制止道:“果果你莫冲动,你看那些官差衙役都躲到一边,我们算哪根葱啊。”

“窝囊,没志气,气死我了,我不看了。”杜果果坐在椅子上,呼呼直喘粗气。

阿错问道:“朵朵,这都是谁和谁啊?”

海朵朵这些天随着海连口见到不少大人物,也了解不少外人不知晓的内幕,听见阿错相问,咬着银牙道:“罗斯老毛子为首的是马拉斯基的夫人塔拉冈诺娃,喏,就是在马上大笑的那个洋女人,据说是罗斯唯一的女公爵,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人物。你看夜重骑在马上闭着眼的那位,是他们皇室的三公主胜美……哎呀!”海朵朵睁大了眼睛盯着下面。

果果听见海朵朵惊呼一声,忍不住挤过去又伸头去看。

酒楼里的其他人听见外面如此热闹,也早都各自寻窗口观看,有些人索性跑下楼去,好靠近了看个仔细。

这时,大街上,两拨人马走了个面对面,相距不过三四丈,中间一个肉球正滚来滚去,肉球滚到北面,就被一个月带头的日本武士一脚踢到对面,然后对面的一个身材粗壮的罗斯人翻身下马,飞快地又一脚踢回来,双方玩得不也乐乎,那个塔拉冈诺娃女公爵放声大笑,对面的夜重胜美公主则是秀眉微蹙、若有所思。

夜重的矮胖子武士阿错有印象,正是凶恶丑陋的井上狗父,曾被孟非击败过。罗斯那个面目阴沉的家伙阿错却不认得,但明显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阿错这会不曾转眼,自然明白这个肉球就是李家堡的李天英。李天英刚才一瘸一拐逃到状元酒楼下时,恰好遇到夜重的大队人马,他慌忙躲闪却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被井上狗父一脚踢了过去,对面的罗斯武士又踢了回来,来来回回,李天英就成了皮球。

阿错既愤怒又疑惑,这李天英一身好功夫,怎么会毫无还手之力?人群中有几个面熟的星极宫弟子也不见上前拦阻,反而面有得色,让人好生不解。而且,在围着观看的人群中,他还发现阴文那个老贼带着几个人站在路边,时不时地把眼瞟向自己。

阿错自然对李家堡人谈不上多少好感,李天英、李天鹏兄弟多次与自己过不去,但毕竟是星罗人,夜重人、罗斯如此肆无忌惮地蹂躏李天英,就是打在场所有星罗人的耳光。

围观的星罗人大都面色铁青,敢怒不敢言,就是那些平日里唯恐天下不乱的地痞流氓也一个个面色阴沉,这一瞬间,作为星罗人的耻辱深深烙在众人的心底。

不少官差衙役驱赶着人群,不让众人靠近。那些游行情愿的人们刚要喊口号,就被捕快们面无表情地或索拿或驱散。

“星罗已经软弱到了这种程度了吗?”酒楼里有人轻声发问,却无人回答,唯有无声的叹息。

愤怒、悲哀、绝望,大街上一片死寂,就听见嘭嘭嘭的踢球声,李天英的叫声越来越微弱,随时可能丧命,地上都是他喷洒的血迹。

“不行,我要下去。”海朵朵没有了顽皮,没有了精灵古怪,神色毅然地将窗户推开,纵身就要下跳。

“有我在呢,”阿错一把拉住海朵朵,叮嘱了一句,“准备接人。”然后一跃而下,正好飘落在李天英滚动的身旁,顺势提起一扔,毫无反抗能力的李天英直冲上天,飞到状元酒楼的窗口,海朵朵猛一伸手,将李天英拉回了屋内。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了一下,然后就有叫好声传来,又嘎然而止,如同被卡住了脖子的鸭子。

“什么人如此胆大,为何破坏我们的游戏?”矮胖子井上狗付拔出长刀,恶狠狠踏上一步,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杀人。

另外一边,面目阴沉的罗斯军官手握剑柄,同样缓缓上前,默默地盯着阿错。

阿错抬起头来,先冷冷瞪了井上狗父一眼,这矮胖子一愣:“你是……”

阿错默默扫视一圈周围众人,微微一笑高声嚷道:“各位朋友,我混世小魔王阿错好久不回来,你们还记得我吗?”

“阿错?”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在回想,有人在辨认。

“是阿错,我们的帝国之星回来了!”

“阿错不是那个淫贼,跳河死了吗?”

“你懂个屁,那是有人陷害的。”

“不错,不是英雄,此时谁敢出马救人?,你敢吗?阿错,就是我们的英雄。”

“英雄英雄,阿错阿错!”

“阿错阿错,帝国之星!”

“阿错,要为我们星罗人出气啊。”

了解的不了解的星罗人一时都兴奋起来,终于有一个敢出头的,民众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如决堤的洪水,一起鼓噪起来。就是那些迫于无奈维持秩序的衙役们也露出了复杂的神情,归根结底他们是星罗人,星罗人受辱他们同样脸热。

阿错微微躬身,很煽情地道:“东京的父老们,不错,正是俺阿错混世小魔王又回来了,你们欢迎不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英雄归来!”

众人热烈鼓掌喝彩,如一万只一起鸣叫的鸭子般热闹,尽情宣泄着被压抑的郁闷与屈辱。

“多谢多谢。”

阿错转过身来,冷冷看了井上狗父一眼,这个矮胖子武士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又似乎觉着不妥,猛然踏上来,长刀斜举,恶狠狠地看着阿错。

阿错却不理睬他,微微向随侍在胜美公主身旁的一位青年武士淡淡笑道:“好久不见,纯一郎阁下怎地将兵器也换了。”

这个白衣胜雪犹如美娇娘的青年武士,正是曾与阿错交手的佐佐木纯一郎,他的噬月剑被阿错夺走送给了卡夫卡娃,见阿错出现略微意动,闻言深深一躬道:“两年不见,阿错阁下风采犹胜往昔,纯一郎不胜欣喜。至于兵器,剑是一时玩物而已,太刀才是我夜重的惯用兵器,纯一郎自然也不敢例外,让阁下见笑了。”

“多谢阁下指教。”阿错呵呵一笑,掠过闭目不语的胜美公主,转身向塔拉冈诺娃女公爵身边的一位金发碧眼的俊俏女子含笑道:“亲爱的卡娃妹子,多日不见,你愈发漂亮了,阿错真是后悔得紧,这两年少看了你多少眼啊,哎呦呦,真是亏大了。”

卡夫卡娃娇笑道:“阿错小弟弟,你也越发英俊了。卡娃以为见不着你了,还伤心得流下眼泪呢,你这没良心的小家伙,不知道卡娃喜欢你吗?”

卡夫卡娃话音刚落,阿错就感到一股浓郁的杀气扑面而来,余光一扫,那面目阴沉的罗斯汉子正阴森森地瞧着自己。

塔拉冈诺娃女公爵不认识阿错,见这从天而降的小子八面玲珑啰啰嗦嗦,早已不耐烦起来,怒声斥道:“卡娃,这个星罗小子是谁,跟他啰嗦什么,为什么不将他拿下?瓦西里,给本公爵好好教训教训他,最好让他去见撒旦。”

“遵命!”原来这面目阴沉的罗斯人就叫瓦西里。瓦西里早就看阿错不顺眼,不过他长得虽然粗壮,却也不是傻瓜,见来人这么受星罗人欢迎,对面的井上狗父和佐佐木纯一郎似乎对此人颇为忌惮,也就没敢贸然动手。谁知这小子竟然敢和卡夫卡娃当着自己的面打情骂俏,就再也顾不了许多,闻听塔拉冈诺娃吩咐,阔剑高举就冲上来。

这瓦西里十分野蛮,虽然佐佐木纯一郎的态度从理智上告诉他应该小心,但从内心里还是瞧不起这个一脸奸笑的星罗小子,觉着按照礼节相互打招呼毫无必要,一剑砍为两半最是解恨,省得他和心爱的卡夫卡娃眉来眼去的让人心烦,至于李天英那个肉球早就被他忘到一边。

瓦西里?阿错也是一愣,想起杜英曾提到这个人,是打伤海朵朵、逼得杜英投靠赵武明的罪魁祸首,不由怒气暗生。他迅疾又压制下来,现在还不是和这老毛子算账的时候。

见瓦西里举剑劈来,阿错出于本能,下意识地瞧向他的咽喉处。瓦西里一惊,这正是他出招后留下的破绽,容易被对手所乘。他略一停顿,急忙变换了招式,改劈为刺,脚下还不停地迈着碎步,阿错的眼睛自然瞧向他的右腰处,瓦西里又是一惊,他当然明白,自己这一刺之后随即就是一招凶猛的横斩,然后就会有很短暂的瞬间,右腰处将毫无保护的空挡。瓦西里的一下出了冷汗,这一剑没敢刺下去,而是急忙急忙舞动着阔剑后退到原地,挺剑护胸,看着阿错惊疑不定:难道这小子真有如此高明,竟然能未卜先知,对我的剑法了如指掌?

再高的高手,出招时都有破绽或者薄弱的地方,一般也都做好了防护防守的准备,但像这小子这样提前判断对手一招甚至数招之后的漏洞,然后处心积虑地等待反击致对方于死地,简直比潜伏的毒蛇还可怕。

瓦西里不愧为是个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及时察觉了阿错的意图,他没有不顾一切的贸然进攻,而是选择了谨慎后退。失去一次进攻的机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一次疏忽大意而将进攻的机会永远失去。

但是在外人眼里,瓦西里的行为就显得很可笑了,粗壮的瓦西里就像一只笨熊在阿错面前手舞足蹈一般,然后就退回去了,好像在演哑剧。

阿错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随意看了两眼就吓退了瓦西里,心里很是得意。他没意识到,他这随意两眼,却是真玄门祖师多少岁月苦心探索总结的结晶。对《剑迹本悟》,阿错虽然觉着了不起,但实际并没有真正认识它的价值所在,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此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李天英已经救走,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办法全身而退。

高坐在大马上的塔拉冈诺娃女公爵怒斥道:“瓦西里,你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不砍死他?”

不等瓦西里搭话,阿错急忙嚷道:“刚才这位瓦西里阁下是在指点在下的剑法。美丽的塔拉冈诺娃女公爵阁下,我们是朋友,打不得的。”阿错心道这名字真他娘绕口,不是小爷记性好,还真记不住到底是谁的娃。

塔拉冈诺娃女公爵愣了一下:“朋友?本公爵何等身份,怎么会你和这只星罗羔羊是朋友?”

“美丽的诺娃,你的夫君马拉斯基将军,可是在下不打不相识的好朋友,你是他的漂亮夫人,我们当然也是朋友,不信,你问亲爱的卡娃。还有,在下不是羔羊,而是大名鼎鼎的混世小魔王阁下。”反正这罗斯女人都喜欢赞她美貌,阿错也就随意口花花。

塔拉冈诺娃女公问正冲阿错瞪眼的卡夫卡娃:“卡娃,是这样的吗?”

卡夫卡娃有些哀怨地瞥了阿错一眼,似乎责怪他不该这么赞美塔拉冈诺娃,此时闻得公爵大人问话,还是含笑答道:“公爵大人,马拉斯基将军的确和这位混世小魔王相识。”

卡夫卡娃的回答比较巧妙,所幸塔拉冈诺娃并没有深想。

阿错继续说道:“美丽的诺娃,我和你们的卡娃小姐也是好朋友,她现在的噬月宝剑,还是夜重的佐佐木纯一郎阁下送给我,我见此剑最适合亲爱的卡娃,就很荣幸地送给了卡娃小姐。纯一郎阁下,我说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