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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神秘的蒙面人


“混账!”阴文先是怒骂一声,也不知道骂的谁,然后厉声喝道:“我来对付这人,你们只管收拾那杂碎小野种。”

“找死!”这黑衣人闻听阴文叫骂,长剑猛然加紧,如风般地杀向阴文,阴文恼恨这人坏他好事,也懒得相问,就想一枪将此人戳死了事,两人凶狠地搏杀在一起。

黑衣人赶到之时,阿错身体堪堪落下,他知道有了转机,欣喜之下不及查看细情,先挡了张连横一招,尽管两臂发麻,却趁机一个翻滚从马晓飞闪开的空挡逃了出去,正好赶到马晓飞身边,马晓飞大骇之下,双腿一蹦窜了出去,轻功还真是了得,果然像一只草上蹦跶的蚂蚱,就是胆子也可以和蚂蚱媲美。

张连横和黑山气得直跺脚,大骂着马晓飞胆小鬼追了上来。却被翻身纵起的阿错将手一抖,数枚铁丸直奔两人面门,张黑二人急忙躲闪,阿错藉此机会迷风步使到极处,如一缕轻烟直扑孤零零的马晓飞。

马晓飞没想到阿错专找自己,不用说被阿错当成了好捏的软柿子,又被张黑二人辱骂,不由大怒,竟然豪气顿生,抖起几个剑花,厉声叫道:“来来来,马爷……”他还没喊完,阿错已经奔到面前,草上蚂蚱马晓飞一边举剑刺向阿错,一边寻思这人速度怎么能比我还快,忽然发现对面不见了人影,自己身上九处要害被剑锋笼罩,吓得他魂飞魄散,再想象蚂蚱一样蹦出去已来不及,只有尽力抵挡,却觉着后心一凉,双眼瞬即陷入黑暗。

马晓飞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蚂蚱还是不能逞英雄啊,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马晓飞虽然剑法不甚高超,轻功却极佳,碍手碍脚给阿错造成极大的困惑。这次杀了这个蚂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心中也舒畅了许多。他来不及喘口气,张连横和黑山冲了上来,尤其张连横和马晓飞是一对老搭档,素日为非作歹之际,倒也结下了不浅的交情,此时见老兄弟死于非命,眼睛都红了,就要和阿错拼命。

那黑山却不一样,这小子被追杀的这段日子变得既奸滑又胆小,觑得阿错杀死马晓飞的剑法惊人,心中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虽然嗷嗷乱叫声音很大,却错后了张连横一步,打定了有便宜就捡没便宜就溜的注意,这一点和阿错的好习惯不谋而合。

阿错最害怕的就是阴文的大枪以及马晓飞的骚扰,此刻消除了部分威胁,余光又瞥见那不知姓名的蒙面黑衣人与阴文竟能占个不分上下,暗暗称奇之余也放下心来,决意放手大杀一场。他先将手虚扬,让人以为他又要发暗器,阻了张连横一下,然后发力如鬼魅般奔走,将那些弟子们杀得哭爹喊娘,这些普通弟子功力不如他,步法和剑法差得更远,遇到了就是一个连环三击三才剑,专削对方使用兵器的手腕,对拼死抵抗的阿错索性辣手夺命,即使受伤挣扎的贼人也不放过。

一时间,兵器坠落的嘡啷声与惨叫声掺杂在一起,在夜空中传出甚远。

哼,这可怨不得小爷我,你要杀我,我要心软就是找死,既然我不想死,只有你们倒霉了!

转眼间,除了阴文、张连横、黑山,就剩下墙上的七娘和两个贼人。阿错这一阵杀得痛快淋漓,刚才的闷气出了不少。张连横和黑山在后面一前一后围着院子绕圈,却怎么也追不上阿错,反倒让阿错趁机杀了不少弟子,真是又惊又惧。

“你们怎么连个小贼也收拾不了,真是废物!”阴文余光瞥见阿错耀武扬威,气得简直要吐血。可他一时脱不了身去杀那天杀的小贼,虽然对手的剑法功力皆不如他,但剑法忽而险峻如山,忽而轻灵如雾,十分难缠,而且不惜与他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

“你是哪来的疯女人趟这趟浑水?快快滚开,要不老夫就要痛下辣手了。”阴文已经分辨出来对手是个女子,这女子看不清年龄容貌,任阴文威胁咆哮就是不理,只管一剑一剑的拼命,身上被大枪划破了几道血槽也不在乎,把个阴文气得咬牙切齿却一时无计可施。

张连横又何尝不想追上阿错,只是轻功不济徒呼奈何。黑山号称鬼剑山庄少庄主,轻功倒是不错,但也未必能追上阿错,更何况他不肯独自面对敌手。

院子里的弟子基本丧失了抵抗能力,墙上的贼一些人比较乖巧,一开始被阿错辱骂还想和他人一样蹦下来,但想起首领的吩咐,就呆在了墙上,此时见阿错淫威猖獗,侥幸之余又有些恐惧,唯恐阿错注意到他们。

但怕什么来什么,阿错见地上的软柿子捏完了,低头疾跑,一边余光观察,偷偷掏出铁丸,猛然朝墙上的贼人打去,哎呀数声,一个贼人掉到墙里,一个贼人掉到墙外,生死不知。

那七娘却是甚是灵巧,一直注意观察阿错的动静,见阿错一扬手毫不犹豫跳开,然后也一扬手,将一件东西直向阿错打来。

阿错本待挥剑挡开,蓦然想起海朵朵曾说过,这女子善于急忙用毒和迷药,慌忙低头躲过,这件东西掠过阿错,恰好打在紧追在他后面猝不及防的张连横面门上,疼得哎呦一声,口中大骂“不长眼的臭婊子,也不看爷爷是谁”之类的污言秽语,接着又连打几个喷嚏,这个粗心的贼子根本没有想想,既是暗器怎能如此不济,骂了几句忽感异常头晕,眨眼一头栽到地上。

阿错不及细看,直接一跃纵上墙头,那七娘一击不中,吓得娇呼一声,拔腿跳下墙跑走了。

场上传来黑山的惊叫声:“阴庄主,张大侠他、他也倒下了。那小子脚下麻溜,看来今天杀不了这小子了,咱们走吧。”七娘是他的手下,他不敢直接说张连横是中了七娘的迷药,唯恐阴文迁怒与他。

“什么?”阴文怒吼一声,一看赵连横果然倒在地上,气得嗷嗷怪叫,“气死老夫了。好,今天杀不了那小子,就杀这个婆娘出气,你快过来帮忙,不然要你的好看。”

黑山知道阴文心狠手辣,诺诺连声刚要从那黑衣人后面下手,阿错已经跳下墙头往这边赶来,他纵目一看,夜色下那黑衣人身上斑斑点点,很明显都是受伤流出来的血,又感动又心痛,杀气腾腾冲了上来,把黑山吓得一声不吭拔腿就跑,转眼就没了踪影。

“哼,黑山你个臭贼,你没看见老夫就要取胜,没胆的东西,回头老夫非剥了你。”阴文气得破口大骂,顺顺来个凤凰三点头,将黑衣蒙面人逼得节节后退,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在地上,阴文举起大枪狞笑一声就要下死手。

阿错见情势危急,从后面猛扑上去,一个三连击笼罩阴文北部的三处要害,阴文听得背后风声凶恶,明白这必杀的一剑是使下不去了,迅疾躲闪扭身,大枪如怪蟒翻身,直扎阿错胸口,阿错知道这老贼内力深厚不敢硬挡,只好躲闪,两人就战在一起。

老贼阴文果然是一代枭雄,江湖经验以及内力深厚皆非阿错能比,浸淫数十年的大枪使得出神入化,将内力大耗的阿错逼得步步后退,只能围着阴文打圈圈。

阿错刚才猛然发力激斗,打到了大批敌手,本人也累得不轻,想要使出全套的无为剑法也不敢,一旦使出而没有重伤阴文,内力耗尽的阿错就只有束手待擒的份了。

阿错也有自己的打算,先缠着阴文,等不知名的黑衣蒙面人恢复过来,再双双夹击老贼。

“阴老贼,你的狐朋狗友们都不大中用啊,见了小爷望风而逃,比他娘的兔子跑得还快!”

阴文和黑衣蒙面人交手也耗去了不少内力,不过他本身内力比阿错深厚得多,是以支撑起来不成问题,闻言不急不躁:“那些废物可有可无,老夫一人就可以收拾你了。不过小杂种,跟老夫交手你还有空说话,老夫还真小瞧了你,进步还真快,一个小辈竟也能跟老夫玩上几招,也是个人才,老夫忽然起了爱才之念,你逃走吧,老夫放你一条生路。”

逃走?阿错看了看正坐着不动的黑衣蒙面人,暗骂这阴文老贼,清楚自己不会丢弃救命恩人才说如此风凉话。

“对了老贼,你说咱们打这么大动静,那些官差衙役怎么一个没出现?看热闹的也不见一个?”阿错奋力格挡着,一边没话找话,意在拖延时间。

“哼,老夫的本事岂是你这种毛小子明白的,你再跟老夫当五十年徒子徒孙还差不多,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阴文也不慌不忙,只是偶尔来个大招,将阿错紧紧缠住不让他脱身,不时还去攻击蒙面黑衣人,逼得阿错从背后猛攻,为黑衣蒙面人解围。

阿错不像一般人,为了保护蒙面人而拦在前面。他有自己的考虑,倘若拦在前面,阴文反而可以毫无顾忌地攻击,只要他一个不察被逼闪开,蒙面黑衣人就真的危险了。而倘若他只管游斗,阴文就不敢真的对黑衣蒙面人下杀手,否则以阿错的快剑和迅捷的步法,必能趁机从后面重伤甚至杀死他,其实重伤也就是死,阴文人老成精自然明白这一点,因此只把蒙面黑衣人作为缠住阿错的对象,然后暗暗酝酿机会给阿错以致命一击。

说时慢那时快,转眼两人斗了十几个回合,阿错猛然发现阴文滚动的大贼眼珠中一丝很难察觉的喜悦之色一晃而过。

这老贼要干什么?是故意耍我还是真有玄机?阿错心中咯噔一下,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想看看周围有何异常。

院中多数贼人已经吓跑了,马晓飞和几位倒霉贼人的尸体散落在周围,两株桃树凌乱不堪,枝叶横飞散落一大片,桌子椅子也都被扔到了墙边,那匹马围着树桩团团转,最终难以动弹,黑衣蒙面人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错终于感到了一丝异常,他向阴文猛攻数招,然后突然向黑衣蒙面人冲去,阴文一扭身就要追过去,阿错将手一扬,阴文知道这小贼善于暗器偷袭,急忙一闪,却发现阿错几枚铁丸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刚刚朦朦胧胧醒过来的霹雳剑张连横。

这张连横号称霹雳剑,也是江湖上一号人物,纵横江湖多年,做下无数恶事,屡被追杀但总是有惊无险。可惜今天好运气用尽,先误中七娘的迷药昏倒,总算内力深厚很快醒来,迷迷糊糊刚爬起来,就迎上了阿错的铁蛋儿,心中着急想要躲闪时,身体却不听使唤,劈头盖脸打了个满脸桃花开,惨呼一声又摔倒在地。

蛮好的打算落了空,多年的老兄弟几乎死光,阴文怒极,再不留手,一条枪如横空蛟龙,不停地刺向阿错,将阿错逼得手忙脚乱。

深沉的夜空之中,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两人心中俱是一惊,都唯恐是对方的援兵,是以全都下了狠手。阿错顾忌背后的黑衣蒙面人,寸步不敢让,阴文的大枪越来越难对付,震得他手臂发麻,不是闪得快小命早就没了。

阿错一狠心,决心来个鱼死网破,要在敌人援兵到来之前与阴文见个分晓。

因为据他判断,这京城中除了海连口海叔叔,阿错没有别人亲近。而丐帮离此甚远,海连口和自己一路回城,对这面的情况根本毫无知觉,不可能前来相救。阴文老贼作恶多年,结交甚广,来人多半是他的狐朋狗党。

阿错深吸一口气,劲提丹田,冲着近在咫尺的阴文用上狮子吼大喝一声:“杀!”猛然跃起,避开阴文的大枪,三十六式无为剑法猛然使出,瞬息之间,一团剑光将阴文缭绕在其中,叮叮当当的密集声音几乎没有间隙,然后一个身影从阴文背后跃开,落在地上一个晃动竟然摔倒在地。

“小贼,你黔驴技穷了吧。”阴文晃了一下有些发晕的脑袋,阴笑着冲着阿错大枪黑缨抖动猛刺而下,阿错身上没有了丝毫力气,眼看着大枪刺来,锋利的枪尖在眼中不断放大,只有双手撑着地面尽量去躲闪。

这一刻,背后的蒙面黑衣人终于动了,她猛然扬手,一缕寒光刺向阴文的后心,阴文倘若枪式不变,肯定不死也要重伤。阴文恨极了阿错,一咬牙身子一闪躲开要害,大枪依然刺下,但毕竟受身体带动,肩头也刚才被阿错的无为剑法伤到,再加上阿错的尽力挪动,这一枪依然刺偏了,擦着阿错的肩膀过去,带下一溜皮肉,疼得阿错惨嚎一声。

阴文背部也被插了一剑,痛得他呲牙咧嘴。这老贼不管不顾,大枪高举,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先结果这小贼为儿子报仇再说。

那蒙面黑衣人长剑出手之后,见阴文依然如此凶厉,也一挺身子站了起来,她手中没有兵器,见阿错情况危急,作势要扑上来抱住阴文,为阿错争取一线生机。

孰生孰死,终于要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