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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黑云压城


查内姆将长剑贯胸刺入匪徒首领胸口,剑尖刺进对方的肋骨,并被卡住。在维萨德学院接受史沃德老师讲解剑斗术基础的时候曾经提到过这一点,那就是长剑在刺入人身体之后有一定的概率被对方的骨头卡住而拔不出来的情况。如果你不是在单挑,那么还是爽快的放弃拔剑的努力,直接换对手手上的剑用。有经验的敌人老兵专门会找在战场上专心拔剑的傻子,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收走他的项上人头。

按照史沃德的原话就是,“如果你手中的长剑不是把魔法剑的话,一定要习惯换剑流。”

查内姆用力一拉把尸体和剑一起拉向自己,他果断放弃了拔剑的念头,从地上捡起这人掉落的短剑继续战斗。出乎他意料的是,敌人已经从刚才的七八个减少到两个,其中的一位也在逃跑之中,这就是乌合之众和正规军队在士气上的明显差距了吧,显然首领的死亡已经摧毁了这队劫匪的信心。虽然觉得这些农民匪徒不太可能是自己的对手,查内姆也不敢大意,他觉得手里的短剑挥舞起来非常不称手。好在对面最后一个顽抗的匪徒更是菜鸟当中的菜鸟,查内姆挽起一个剑花,将对手晃了一个趔趄。也是他看准时机将短剑插入对手的咽喉,那人喉头咕噜噜的冒出血泡来,被查内姆顺势一脚踹在一边。

盗匪们一哄而散,跑的早的已经没了影子。查内姆检查两具尸体,在一具尸体上翻出了十几个铜币,另外一具首领的尸体上翻出了两个银币和几个铜币,还有一把小匕首和一个徽章。徽章上面写着“莱茵罗格影贼公会。”

查内姆在维萨德学习的时候听说过罗格影贼公会这个组织,似乎是莱茵所有犯罪组织组成的一个松散联盟。他的前身就是莱茵影贼公会,后来发展壮大之后通过火并的方式把所有黑帮势力都统和起来。不过组织迅速的壮大导致它的架构非常松散,于是像刚才这种低端的拦路强盗也有了罗格影贼公会徽章。查内姆判断把这东西留在身上基本不会惹来什么大的麻烦,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揣在自己的身上,又费了大力气把卡在这人身上的长剑拔了出来。

和老者指点的接近,查内姆徒步沿着莱茵大道走了大约两个小时,来到了莱茵公国的边境小镇奥克兰。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小镇沉浸在绝对的死寂之中,除了当地的酒馆之外看不到任何地方点亮着灯火。

查内姆循着这仅有的灯火进入了酒店,里面只有几个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的醉鬼,老板斜靠在柜台后面的藤椅上打着瞌睡。查内姆进屋的开门声惊醒了老板,他抬起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查内姆,没好气的问道,“有什么贵干?”

晚饭没吃的查内姆此时已经饥肠辘辘,他点了两个黑面包和一杯买酒,然后向老板打听罗德里格斯卫队的情形。打听到罗德里格斯队伍还在镇子的郊外宿营,查内姆才算稍稍舒了口气看来自己昏睡过去最多数个小时,查内姆放下心来吃喝,随后要了最次的一个房间。疲惫的他在沾到床的瞬间就呼呼睡去,知道次日中午。

醒来之后查内姆去镇上买马,然而手上几个铜板都花在房钱和吃喝上了,最次的劣马都要四个银币,查内姆无奈把身上佩戴的维萨德长剑,匕首以及维萨德学院的制服都给典当了,凑了三个多银币雇了匹劣马上路。查内姆吃了上次的苦头,特意让老板挑了一头温驯的马,速度虽然慢,终于没有出现上次把自己摔下马背的情况。他想罗德里格斯大队人马都是步行,从奥克兰到莱茵总共有一百多英里,少说也得花上两三天。自己骑马则最多四五个小时就能到莱茵城,总能在他们之前回到维萨德学院,所以没必要急急忙忙赶路。

就在查内姆自以为是悠闲的走在回莱茵城路上的时候,两骑快马从查内姆后方呼啸而过,其中一匹毛色纯白的战马引起了查内姆的注意,骑手是一个金发的女子,在经过查内姆的时候,一股熟悉的体香扑入他的鼻子。这不是雪狮子贝蒂-罗德里格斯又是谁?看到两骑一阵风一般的甩下查内姆,消失在眼前,查内姆心中五味杂陈,恨不得甩自己二十个大嘴巴子。

查内姆感叹自己的思想还是太简单,像贝蒂这么谨慎和老道的家伙肯定会甩开大部队早一步去莱茵城布置,看来自己和贝蒂智商上的差距短期内难以弥补,现在唯一的优势就在于贝蒂主观的认为自己已经不在人世,所以不会特别的来针对自己。不然的话再给两条命也照样被玩死。查内姆心中紧张的情绪油然而生,毕竟这次面对的是实力和智商都碾压自己的对手。他的脑袋高速运转,分析起现在的情形来。

贝蒂既然先一步进莱茵城布控,那么就不能奢望维萨德学院会逃过雪狮子的情报网。自己以公开身份回学院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一旦贝蒂得知查内姆没死,对方很可能会改变策略甚至直接放弃刺杀维尔特斯拉的行动。自己因为没有证据也会在和贝蒂的纠缠当中吃亏,查内姆在政治上直接对抗罗德里格斯的下场--不用说肯定是死亡结局。

事情的关键是把罗德里格斯将要对维尔特斯拉下手的警告传达到大法师自己的耳朵里,既然自己亲自做已经不行,那么现在的情况是只能依靠其他的人了。查内姆绞尽脑汁思考到底谁能帮自己传达消息。最方便的自然是维萨德学院内部的人员,而查内姆比较熟悉的人只有海尔达利,明斯克,碧琪和爱蒙。海尔达利看上去不太像是能共患难和保守秘密的人,排除掉。明斯克?第一智商硬伤,第二在学院地位捉急,如果让他去传达这种消息应该会被当成神经病吧。碧琪老师倒是影响力和智商都有,但是谁能保证她是忠于维尔特斯拉一派的?搞不好碧琪就是罗德里格斯地毯式收买的成果之一。想来想去除了爱蒙小妹子没有人能帮到自己了。学院是全封闭教学的环境,爱蒙不可能没事到莱茵城里面瞎逛,哎,到底如何是好。除了维萨德内部的人员,能够向维萨德传达消息的人自然是莱茵城里面的几大组织,比如说莱茵城里的行商人协会,教会,或者莱茵城主吉尔哈特大公所属的市政厅等等。

但是问题又来了,查内姆区区一个刚成为学院学徒的吊丝农民,一没钱二没地位,有啥立场去让这些组织为自己办事?查内姆懊恼的拍了拍自己发涨的脑袋,深感自己脑容量不足。他无意间摸到了自己从拦路劫匪身上搜刮来的罗格影贼公会的徽章,心中突然闪现出一丝亮光,他狠狠的锤了自己脑袋一下,罗格影贼可也是一个大势力啊,怎么会想不到呢。

贝蒂虽然也可能会收买罗格公会的一些人给自己办事,好在这个组织实在是太过松散和庞大,不可能整个都被罗德里格斯控制住。即使贝蒂控制住了影贼公会的几个头头,也未必能掌握所有影贼的行动,毕竟,这些天生的犯罪者从来不缺乏手段追逐自己的利益。

还有可选项之一就是莱茵的佣兵组织。不过比起影贼公会来,莱茵的佣兵组织不值一提,没什么有名气的佣兵团,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力。

查内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确定了偷偷潜入莱茵城接触影贼公会的思路。不过,关于所有影贼公会的事情他都是从别人口里听来的,详细的东西,比如公会的交接的切口什么查内姆全然不清楚,这还要等到了莱茵城再见机行事。

查内姆一路快马加鞭赶路,终于,远方莱茵城高耸的城堡主楼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城内最高建筑--维萨德大法师塔发射出来的魔法光亮,仿佛在迎接自己回家一般。

“终于回来了!”查内姆压抑住心中的忐忑和激动,他在离城们数百英尺的地方下马,随便找个马厩把自己的劣马卖了,然后去服装店买了一身最普通市民穿的衣服,又刻意的买了一顶可以兜住大半张脸的兜帽,这才异常低调的朝莱茵城们口走去。

城门口的卫兵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寻常的气氛,他们随意的抽查的入城人的行李,简单的询问了几个问题。到了查内姆的时候,卫兵从他口袋里掏出了罗格影贼公会的徽章,他仔细的看了两眼,丢回给查内姆道,“在城里给我老实点,至少不再在我城门口这片地盘里犯罪,不然小心送你蹲大牢!”

看来自己的装扮相当成功,被卫兵当成影贼了。查内姆诺诺连声,一口一个长官大人,顺利的进入了莱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