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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交易筹码


查内姆来到莱茵城平民区的燃烧的法师酒馆。燃烧法师是整个莱茵城平民区最大的酒馆,提供的服务除了酒水之外,还有住宿和“娱乐”服务。在平民区所有酒馆当中,燃烧的法师以其中等的价格和高质量的服务颇有口碑,而且因为这里有酒又有女人,这个地方成了莱茵城里面的混混和佣兵最爱来的地方,很多佣兵招募公告也会花钱贴到酒馆的通知栏上。

查内姆身上没几个铜板,他点了一大杯劣质的朗姆酒,找了个偏僻的位子坐了下来。两只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店里喝酒喧哗的人,希望可以从中找到一两个罗格影贼公会之人。很快,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两个一胖一瘦大吃大喝的小年轻上面。这两人的衣着档次跟桌上食物的丰盛程度差别太大,让查内姆很难没有点想法。他见瘦子腰间袋子里鼓鼓囊囊,行动的时候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里面估计满满当当装了几十个银币。查内姆叫了一叠花生米,一颗一颗剥着花生,自顾自慢腾腾的吃喝,时不时瞟一眼两人。

一直等到两人吃饱喝足,站起身来。查内姆以为这两人就要走出酒馆,便也准备起身。谁知两人喝完酒兴致很高,又叫来酒保,点了特殊服务。酒保见瘦子一点不心疼的扔出那个钱袋子,乐开了花,连忙招呼人把两人送上楼。查内姆苦笑着摇了摇头,又一屁股重重的坐下,楼上响起脱衣舞曲的旋律和一些男人歇斯底里的嘘声。

查内姆耐心的把一叠花生剥完,整杯朗姆酒下肚,也没见两人下来。估计是看完脱衣舞之后兴致太好,做起“实战运动”来了。查内姆不想再点一杯酒把自己灌醉,于是他站起来走到楼梯对面的走廊上,吹吹夜风让自己凉快下,同时,两个眼睛死死的盯着楼梯口。

又这么着等了两个小时,这两个人才一脸春光的走了下来,两人互相搀扶着,嘴里说着猥亵的话语,朝门外走去,查内姆立刻跟着出了酒馆。

时间已经是深夜,两人拐了几个巷子,周围的人群渐渐稀疏起来。贫民区的人除了影贼和佣兵,大部分人卖体力为生计,所以睡得很早,越往居住区走就越看不到人。于是渐渐的,整条小路上只剩下三人,那两个青年明显的也察觉到查内姆挑衅一样的跟随着。两人故意的拐了几个平时不走的小巷,查内姆依旧紧紧的跟随着。终于胖子忍不住了,他一把推开自己的兄弟,转身朝查内姆走了过来,用带着威胁的语气问道,“你TM要跟老子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想找茬?”

查内姆双手交叉抱胸,斜靠在巷子口,回答道,“你们是罗格影贼公会的人吗?”

胖子冷冷一哼道,“你知道还敢跟踪我们,不要命了?”走上前一把拉住查内姆胸口,把他往墙上一掼。他不知道查内姆在他走过来之前已经在背后偷偷的划了个法印,霜冻射线的咒文念完,魔法就扣在手掌心没发出来。

查内姆道,“找的就是你!”左手闪电一样从背后挥出,手指对准对方的嘴里,在他体内射出一道霜冻射线。射线击穿了胖子肥硕的肠胃并把它们冻成一个冰坨,胖子惨嚎了一声就倒地不起,死前浑身不停的抽搐。

那瘦子不知道查内姆用了什么手段,只见他轻轻一指自己的兄弟就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他大叫一声,“谢特!你怎么了。”

谢特当然不能回答他任何一句话,他已是死的不能再透。谢特拔出随身的匕首,大吼一声冲了上来。查内姆正想着施展法术,没料到瘦子来的飞快,冰冷的匕首已近贴到了他的胸口。查内姆忙抓住对方的手腕,企图打掉他手上的匕首。哪只瘦子体型虽然瘦弱,手上的力气却不小,查内姆和他扭打在一起赚不到一点便宜。反而是被对方死死的摁到墙边。查内姆双手把持住对方使用匕首的右手,死死的抵住。瘦子腾出左手一下掐住了查内姆的脖子。查内姆呼吸不畅,下意识的去掰开瘦子掐住脖子的手,结果胳膊上被匕首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疼痛的感觉激起查内姆的血性,他奋力用膝盖猛的顶了对方胯下一记,紧接着给了他下巴一大肘子。瘦子吃痛放开了手,退了一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查内姆念出眩晕术的短咒语,一记法术灵光打蒙了瘦子。查内姆劈手夺过短暂失去意识的瘦子手里的匕首,一刀戳在他的大腿上。

瘦子如同刚从梦中醒来,痛的惨叫一声。查内姆匕首在手,瞬间形式逆转。瘦子忌惮查内姆手中凶器,连连后退,怎奈何大腿上鲜血淋漓,冷不丁一个趔趄摔了下去。查内姆顺势骑了上去,两人又是一阵乱打。瘦子两只手掌都被匕首划伤,脸上吃了查内姆好几下老拳,大叫饶命。

查内姆冷笑一声,“饶命可以,把你们罗格影贼公会接头的地方和切口告诉我!”

瘦子连连点头,把他知道所有公会的事情告诉给查内姆。查内姆从他身上爬起来,捂着自己受伤的臂膀,示意瘦子滚蛋。

瘦子吃力的爬起来,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小巷,冷不丁背后腰部被一刀刺中,他嘴里泛着血沫,回头看着查内姆。

查内姆道,“不好意思,现在这情况下留你不得,乖乖去地狱报道吧。”说着拔出沾满鲜血的匕首,瘦子像是根竹竿一样倒了下去。查内姆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但这以往都是别人攻击自己在先,这次完全是自己蓄意挑衅杀人,心中不免有一丝愧疚。但这也无可奈何,他实在冒不起一丁点风险把自己活着的消息透露到罗德里格斯那边。

查内姆靠着墙壁坐了一会,把胸口一股浊气吐出,重新打起精神。查内姆起身翻检两人的尸体,在胖子身上搜到一本记事本和几张便条,上面记载着上城区一些贵族的出行规律和房屋结构,显然这人是个很细心的惯偷;在瘦子身上搜到三个银币和几个灌铅骰子,查内姆把钱和东西毫不客气的统统收入自己的行囊。

查内姆在燃烧的法师订了个房间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跑到莱茵城商业区花钱买了整整四十发的十字弩矢,把它们装到特殊定制的弩矢袋子里缝在衣服袖子里面。又到铁匠铺重新打了把长剑,买了件皮革甲。一切装备妥当之后,就耐心的回到燃烧的法师酒店等待入夜之后拜访罗格影贼公会的接头处。从瘦子口中得知他们的老大叫雷诺儿-血头,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主。

一直等到傍晚,养精蓄锐完毕的查内姆起身离开燃烧的法师酒馆,前往莱茵城的大桥区。因为莱茵河原本横穿过莱茵城,所以莱茵城第一代城主便兴建这一座横跨贫民区和神殿区的巨大拱桥,后来几百年间,莱茵河改道之后,居民们开始在桥下干涸的河床上面建房,形成了所谓的大桥区。罗格影贼公会的总部就在这个区。查内姆先从贫民区边缘走上大桥,然后通过桥边缘梯子下到桥底,由于这巨大的桥体遮挡,桥底部的房子几乎终日不见太阳。

“果然是适合影贼居住的地方。”查内姆边下桥边观察周边的环境,瘦子指的一所点着顶灯的红顶房子映入查内姆的眼帘,罗格影贼公会的接头处就是那里。看上去跟一般的平民老房子,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所房子附近连一个闲逛的人都没有,安静的简直可怕。

查内姆在走向房门的时候明显的能感觉到在暗处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让他的后背一阵阵的发寒。他来到房门口,掏出自己捡来的罗格匪帮的徽章,扔进门上的一个盒子里面。

只听得咔嚓一声,一只手从门后面的活动口伸了出来把徽章取了进去,然后一个细微的声音问道,“从哪里来的?”

查内姆道,“从来处来。”

那声音又问道,“要到哪里去?”

查内姆道,“到去处去。”

那声音再次问道,“你想见谁?”

查内姆道,“雷诺儿-血头。”

说完这句话,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查内姆闪身进去之后,又迅速的重重关上。

查内姆刚进门就被套上了一个黑头罩,被人带着转圈,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反正多到查内姆已经放弃去记忆出去的路了。他被带到一个房间,头上的黑头套这是才被撤去。

查内姆环视了一下四周,是个非常普通的房间,里面只摆了一张桌子,没有窗,桌子边上点着蜡烛,前面坐着一个神色有点沧桑的瘦削红发中年人,两只眼睛咕噜一转打量了查内姆一遍,闪烁出毒蛇一般的眼光。

“你手上的徽章是法克的,为什么法克没有和你一起来?”

“他已经死了。”

血头嘿嘿一笑,“怎么死的?”

查内姆道,“被人用匕首从背后捅死的。”

血头冷笑道,“你好像知道的很清楚?”

查内姆顿了顿,面不改色的说道,“当然,因为是我杀的”

血头重重的哼了一声,“你是把我当猴耍还是觉得罗格影贼好欺负?!”

血头重重的拍了拍桌子,门口传来脚步声,几个身影从黑暗中闪出来,匕首在烛光的照耀下发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