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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怀疑我么?如果我跟她联系过,还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跟你扯了这么多年的谎,我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早去好莱鸟拿奥斯卡了。”r
“那她不交待一声的消失又不交待一声的出现,你不恼么?”r
“谁说没有恼过?”丁蒙幽长地吐了口烟,将烟蒂捏灭在烟灰斗中。r
“哦,我还以为……”r
“你以为什么,我又不是圣人。”丁蒙实话实说。r
我举手说:“我谁也不偏帮。这件事上,的确我姐有错。”r
丁蒙说:“说什么错对都是狗屁,人生不是作业本,只有答对和答错,有些命题,从来没有答案。”r
我不知道这段话丁蒙是从哪部电视剧里抄的还是他自创的,但让我感觉触颇深。r
“一直到今天早上,我还以为自己会一直怪她,想着各种我们再见面时我应该给的反应,但在她下午打我电话的一瞬间开始,我才知道什么都是过去,只要她平安的回来,就够了。”r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万一,她不会再回来呢?”r
“想过,犯傻的时候会假设,要是她不回来了,那我那些苦心设计的桥段都白废了。”r
“她消失这么多年,为什么又回来了呢?”这快成为我的心结。r
丁蒙盯着我:“还套我话呢,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想知道怎么不自己去问?”r
“她不喜欢被问东问西。”r
“那你就好意思让我问?跟我绝交怎么办?好歹你们是亲生的,她总不能跟你断绝血缘关系。”r
“她一走了之,就比什么断绝都要绝。”r
“这倒是。”丁蒙赞同地点了点头,他突然凑过头来很阴险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很担心她突然又一走了之?”r
我点点头。r
“我有个法子让她不能想走就走,你要不要听?”r
我点点头。r
“不过这法子得你来实践,危险系数不高,我相信你能完成。”r
我感觉到丁蒙的头上那两个“奸臣谄计”的字眼越来越光辉了。r
“什么法子?”r
“偷身份证。”r
“偷她身份证?”r
“当然,难道偷你的吗?拿了她身份证,她短期内不会发现,等她发现的时候肯定要去补办,我媳妇就是派出所办身份证的。”丁蒙挑了挑他那对浓黑的眉毛,一副无商不奸的德性。r
“这——”我有点为难,但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而且这方法对丁蒙来说半点风险都没有,他可真懂得明哲保身。r
“怕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你可是她亲生的,她再气也总不会跟你断绝血缘关系。”r
“咦我说你,能不能不老拿我跟她仅存的血缘关系说事?”r
“这是唯一你占优势的,也是唯一你反驳不了的,我不拿这个说事,拿什么说事?”r
我不理他。r
“你要是害怕被发现,我还有第二个方案,橡皮糖计划。”r
我狐疑地看着他。r
“就是你一天到晚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走哪跟哪,就像你小时候一样,橡皮糖,死皮赖脸粘住!”r
丁蒙这是在跟我翻旧账么?还是在奚落我?r
“如果她愿意让我粘那我没有意见的。”其实这个方案根本不可行,明天连家里都不愿意住。r
丁蒙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明天现在住家里还是哪里?”r
“住酒店,她说自由。”r
丁蒙沉默了,他很了解明天,即使这么多年以后:“你知道以前她跟我说她的梦想是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