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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血人六


  嗲能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来回仔细看了看,又摸了一下,“这个屋子对你来说,很不合适,阴气太足……”

  他没再说下去,但我明白他的意思,这里死过人,阴气还未散去,而我的左臂是最薄弱的地方,所以很容易被阴气侵袭。

  “打今儿起,我们宿舍的,每天早上在操场跑五圈!”嗲能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赶紧的,去洗漱,全宿舍就你懒得要死!”

  嗲能的话,在我们宿舍就是圣旨,他这么一喊,全部人都起来了,厕所有两格,洗手池两个水龙头,立即就被占满,大家都以最快速度整完。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头发睡得象推土机一样。”嗲能看向我,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如果穿上堆嘎(藏僧无袖上衣),再披上森(藏僧披单),加上才曲玛和布靴,活脱脱是个藏僧!那头发,就是班智达帽子!”

  说得大家都笑起来,“管它呢,跑完回来我洗个头吹一吹就会好的。”我满不在乎地抓抓朝天立的头发说道:“反正老师不会因为我的头发翘就不给我上课。”

  来到操场,已经有这么几个学生和老师在晨练了,嗲能对何胜武说道:“看着他,一定要他跑够五圈!”

  说罢,走向正在树荫下打太极的一个老头,还跟他聊了几句,我们这边做完准备运动就开跑了,一圈300米,五圈就是1500米,没吃早餐的我们哼哧哼哧跑了一圈,忽然阿朗哥说道:“咦,阿军在打太极!”

  我们随着阿朗手指所向,看到嗲能正与那老头一起,我认得出他那招叫左单鞭,右手成掌缓缓打开,视线跟随着手的动作,带动头部,看起来十分儒雅,有韧性。

  “玛德,以前觉得太极就应该是老头老太太玩的,怎么将军这么一动作,看起来特别顺眼呢?”何胜武象发牢骚似的说道:“坏了,是不是我的欣赏观出问题了?”

  马明哼了一声,边跑边说道:“这年头啊,干啥都看颜值,将军人长得好,打得认真,你就觉得好看了,他就算是扫地,那也跟跳芭蕾一样,换了你,就算打高尔夫,也象在铲屎!”

  “哎哎哎!你怎么说话的呢?”何胜武不高兴地说道:“我再差,也是仪表堂堂嘛,没有含胸驼背嘛!”

  “得了,不扯这没用的!”阿朗哥连忙打圆场,而我已经气喘如牛,看他们三人跑得很轻松,我却觉得腿越来越重,最终撑着膝盖大喘气。

  “将军交待我们看住你,这才三圈,还有两圈,快点快点!”何胜武用一种气死人的语调催我。

  我只好继续跟上,我们五圈跑下来,嗲能一套还没打完,我们就站在一边,直到他收势。

  回宿舍的路上,何胜武讨好地说道:“将军,能教我们打太极不?你打来真的很好看!”

  嗲能愣了一下,苦笑道:“我还不太会呢,是吴校长带我的,我觉得练那个,身上每一个关节都能运动到,挺不错的,如果你们也想学的话,不如我们的跑步锻炼改成傍晚,早上跟吴校长一起学太极?”

  嗲能的话,获得了大家的赞同,忽然一股钻心的痛从小腿处传来,我痛得脸都变形,马明对这轻车熟路,“呀,抽筋了!霍廷,你不行啊,缺钙啊!”

  最近确实是抽筋次数多了,从老家回来没几天,就抽筋两次,加这次就三回了!

  “嗯,每天早晚各一杯牛奶吧,咱们食堂就有卖的,应该是光明农场运来的鲜奶。”何胜武笑嘻嘻地说道:“牛奶能补钙的,我初三时也抽筋,有一次游泳抽筋,我都以为自己要淹死了呢,后来喝了半年牛奶,再也没抽过筋了。”

  嗲能点点头道:“那就喝牛奶吧!”

  “啊?”我痛苦地说道:“吃钙片不行吗?牛奶有股牛的味道,又腥又臭,难喝死了!”

  “难喝?”嗲能挑挑眉头:“我看你娃哈哈AD钙奶喝得倍儿爽,倒没听你说又腥又臭?”

  “鲜奶有股难闻的气味啊!”我应该眉毛鼻子都纠结成一团了。

  “那么,”嗲能清亮的眼睛看着我,又说道:“或者,你更想早上喝豆浆,增加点雌激素?让皮肤吹弹可破?”

  我:……

  最终,我在众目睦睦之下,屏气喝下了一杯鲜奶,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压下了要吐出来的感觉,当天晚上也是如此,直到校运会开幕,我悲催到做梦都在洗牛奶浴!

  校运会当天,天气晴朗,全班人马换了整齐的校服西装,看起来精神抖擞,4*100接力在下午,早上是列队仪式,完事后,我们全部坐到了班级的休息区,长跑那边,已经很多人去围观了。

  阿朗哥走过来,胳膊肘还夹着速写本,“嗨,你们班不错啊,都去看比赛了,就你跟阿军坐这儿呢?”

  “帅哥,你啥眼神啊?”邬玉琴不高兴地翻翻白眼,“我不是人啊?”

  邬玉琴童年时在我们那一带住过小半年,所以能听懂我和阿朗的家乡话,有些简单的词和句,她也能说的。

  阿朗把速写本递给嗲能:“画好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样?”

  嗲能打开速写本,画中人是长脸的年轻男子,约摸二十五六,双眼皮,刀眉,鼻梁挺直,薄唇微抿,嘴角还弯弯带勾,看起来温和儒雅。

  一看之下,觉得好熟悉,瞬间反应过来,我指着本子上画的“这,这不就是那个血人吗?”

  “啥血人?”邬玉琴好奇地说了一句,“我也看看!”

  她跑到嗲能后面,一看之下她惊讶地咦了一声,“这个人,好眼熟啊,我应该是在哪儿见过的!”

  嗲能转过头看向她,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确认?”

  邬玉琴很肯定地说道:“我肯定见过!”随即又苦哈哈地说道:“但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见到的,能让我拍个照不?”

  嗲能点点头,把速写本递到邬玉琴面前,邬玉琴拍完照,把速写本还给嗲能,迟疑着说道:“也许--我父母他们也见过,你们画这个是干什么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