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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血人五


  经过地下通道的人,全部都与尸体擦肩而过,却浑然不知!

  “你对自己为什么在这儿的来龙去脉知道吗?”

  风从地道口吹过来,我觉得有点冷,嗲能没有一点感觉的意思,反而认真地询问那个男鬼。

  “那你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对什么人或者地方特别有印象么?”

  “在这儿多少年头呢?”

  ……

  无论嗲能问什么问题,这个年轻的男鬼只有一个动作,就是摇头,典型的一问三不知。

  嗲能的眉心皱起来,我想他应该也是作无米之炊的巧妇之难。

  这下子,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那你一直在这里转悠,究竟想让我们帮你什么呢?而且你的出现,已经给不少人带来惊吓了。”

  嗲能的话,让这个男鬼带着愧意低下头。

  抛开这个男鬼此时的形态不言,就这么看他显现出来的影像,应该有个家境不错的出身,而且还能感觉到他透出来的书卷之气。

  象这样的人死了,难道他的家人就不会找一找?

  对啊,他这种就属于典型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是,除非拍出照片到公安局询问,或者广发贴子,不然怎么知道答案呢?

  可是照片?呵呵,人家是鬼!

  我拉拉嗲能的袖子说道:“回去问问阿朗哥,他能不能帮忙!”

  嗲能一脸不解地看向我:“帮什么忙?”

  “画像!凭画像去询问!”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嗲能略一思忖,倒是点了点头。

  又跟那男鬼交谈了几句,嗲能跟我一起回去。

  途经大门口,那保安本来撑在办公桌前,正一脸猥琐地跟什么人讲电话,目光及处,见到嗲能,马上脸绷紧,变成了立正姿势。

  应该是那天晚上银仙的事,给这保安大叔带来的印象太深了,所以他看嗲能的神情,我能清楚的在他脸上看到畏惧的神色。

  回到宿舍,大家都已睡熟,“早点洗洗睡吧,玛德,这两天我又缺肉又缺觉!”我不高兴地抱怨道,“食堂天天炒京包菜,就不能换个花样。”

  嗲能扫我一眼,脱下外套就进了浴室,我大大咧咧躺下来,吉安跳到我床尾的小鞋盒里,尾巴摇一摇,就侧卧躺着睡觉了。

  奇怪的是,我洗完澡,嗲能居然还没睡,只是站在窗前发呆,我用手背碰他一下问道:“干嘛呢?大半夜的玩深沉啊?”

  嗲能转过头,他漆黑的眼眸看起来很深远,只是看我一眼,却没有说话,再度看向窗外,我躺下来没再理他。

  第二天一早醒来,嗲能已经不见影子,宿舍只有我跟何胜武睡得鼻子吹泡,我坐起身,揉揉眼,又看了下时间,确定自己没有睡过头。

  但是这么安静的宿舍,我总觉得好奇怪。

  洗漱完,何胜武还在蒙头大睡,这家伙,难道想迟到么?

  何胜武整个脑袋都钻在被子里,只露出了头顶的几缕短发,也不怕把自己给闷死,我上前拍拍:“何胜武,快起了,要迟到了!”

  何胜武一点反应都没有,象条僵蚕一样,一动不动,我没好气地掀开他的被子,“猪!快起--”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字,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我后面的话全部咽进肚子里。

  没有什么比床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更让人惊悚了,我惊叫起来,屋子里突然光线变暗许多,大门被推开,一股寒气吹进来,原来马明和阿朗哥回来了!

  我连忙跑上前,手足无措地说道:“阿朗哥,何胜武死了,浑身都是血!”

  我指向何胜武的床,却发现他已经站起来,身上的血浸透了衣服,流到衣服下摆,又滴到地上,每一滴血落到地上,都发出极轻微的嗒声。

  何胜武满脸是血,而且那血还不断地从他头顶涌出,每靠近我一步,我就觉得背上的皮肤绷紧一点,他越走越近,我感觉自己绷得象埃及的木乃伊。

  我伸手想拉旁边的马明,却摸得一手湿黏,摊手一看,满手都是殷红的血,再转头一看,马明与阿朗哥也浑身是血,我的心提到最顶点,却喊不出声音,阿朗哥拉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象烧红的炭一样火热,我的手不但沾上了鲜血,还被烫得生疼,还在阴测测地唤我:“廷娃--”

  不对,阿朗哥咋会叫我廷娃?他一向都是叫我阿廷,纠结之间,醒了过来,面前是嗲能放大的脸,他正瞪圆了漆黑而又明亮的眼睛象看稀奇似的瞧着我。

  “做恶梦了!”嗲能用的是陈述语气,而不是疑问语调,我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他。

  左胳膊有些隐痛,我哼叽着坐起身,天已经亮了,但时间还很早,刚刚六点,对于恶梦刚醒的我来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转头就看到何胜武的时候,我惊呆了,因为此他就象梦境中出现的那样,一动不动,整个脑袋都蒙在被子里,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那张床的被子下面,是正常的人吧?

  我翻身下床,轻手轻脚靠近何胜武的床,颤抖的手伸向他的被子,“你在干什么?”嗲能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惊得我跳起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怎么走跟跟条蛇一样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嗲能神色古怪地看着我:“做个恶梦,让你变得这么不正常?开始对男人感兴趣了?”

  “滚你大爷!”我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啥时候对男人感兴趣了?你胡说八道!”

  “那刚才的举动,你怎么解释?”嗲能双手抱臂,冷冷地问道。

  “我做了个梦,梦里他也这么睡着,但被子下面,他是个血人……”

  “血人?”嗲能的语调明显上扬,我分明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丝惊奇,“你怎么会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

  “我哪儿知道?”我皱紧眉头,一脸的生无可恋,做个梦,我整个人都变得神经紧张了。

  轻轻捶着隐隐作痛的左胳膊,坐回到自己床上。

  “你怎么了?”嗲能的声音又恢复到平素冷冰冰的样子。

  我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一醒来就觉得有点痛啊!”

  “痛?”嗲能眉头微微一皱,“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