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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芸及芸的母亲 (2)


“干嘛在家吃,多麻烦。上外面吃去吧。”r

t“噢,你可不知道,我妈妈做饭可好吃呢。只要你尝过了包你下回还想吃。不信你试试吧。”r

t“是吗?那我可有口福了。”r

t临走的时候,小海低下头亲了亲芸那已经凸起的大肚子,然后又拍了两下芸那已变得的发胖的屁股。芸美滋滋的笑个不停,嘴里连声嘱咐着:“骑摩托车小心点儿,我的大老爷。”r

t小海点了点头,摆了摆手,风风火火地下楼了。r

t“慢点儿!”芸冲着小海的身后喊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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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芸的母亲五十刚过。她和丈夫不睦已经很长时间了。夫妻俩虽然没闹到离婚那一步,但也早已是同床异梦了。最危险的一个信号就是,夫妻俩已经好几年没有正常的夫妻性生活了。毕竟他们才五十来岁,身心还未衰老到清心寡欲的境地,只是各自对对方都没有任何感觉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心生厌恶的极至,不是恨,而是麻木。仿佛记忆里就不曾有过这个人似的,那种冷,比冰还坚硬、透明。难以想象,曾经一个床上睡着的两个人,有一天会变得像路人一样的陌生。r

t自从芸从家里搬走以后,芸的母亲便独自睡在芸的那间屋里了,这下可好,差不多夫妻俩已形成了半分居的状态了。本来,芸的母亲对芸不辞而别的搬出家很是恼火,她觉得这个女儿简直是往她脸上抹黑。之前,芸的父亲就为这件事曾狠狠地骂过芸的母亲。芸的父亲认为都是因为芸的母亲平时太过纵容这个女儿,才使芸今天做出这种无情无意又不知廉耻的事。另外,芸的父亲感到这个女儿跟他也不贴心,甚至觉得母女俩合起伙来和他作对。他,一个男人,感到作为丈夫和父亲的尊严已被降到了零点。既然这样,那就随她们去吧。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命运。芸的父亲虽然很伤心,但却无奈。r

t芸走了以后不久,母亲也觉得一个女孩子还没结婚就搬出家和别的男人鬼混,这多少有点儿好说不好听,可是母亲也没有什么办法。女儿大了,做母亲的又能怎样呢?有时她甚至想:自己若再年轻十岁,会不会也离家出走呢?今天,女儿突然走了,对这个一直感到不幸福的母亲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刺激。好像她从女儿的行为上更看清了自己的不幸。因为,母亲总是不知不觉把自己的女儿当作另一个未来的自我。她希望那是一种超越,实现她未果的愿望。想到自己子宫里的子宫也会承载另一个命运,那时,她的情感是莫名的,一种说不出的空落落的感觉。r

t又过了一段日子以后,听说女儿找了一个有钱的男人,而且已经怀孕了,现在已经搬进一套新买的大房子里,这时,做母亲的心一下子又亮堂了起来。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眼看她怀了孕,心里多少还是很惦记着。另外,芸的母亲对自己这个名存实亡的婚姻也已快忍到尽头了。对这个冷漠的丈夫,她已不再抱任何指望了。现在,女儿突然有着落了,母亲很自然地便动心了。她想今后就跟女儿过吧,将来老了也算有个依靠。只是唯一让她有点担心的是,没想到女儿竟跟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这多少让母亲感到有些惶惶不安。这算什么事呢?跟一个有妇之夫,谁知以后会有什么变数?人家要是一直不肯离婚,就这样混下去到底算个什么名分呢?可是话又说回来,现在正式的夫妻又该如何?还不是说离就离。别说别人,就连她自己都这样的年纪仍还在心里准备打离婚的主意。如今这年头,什么才是真的?过一时算一时吧,想多了也没用,徒添烦恼。r

t芸的母亲虽已五十出头了,但她并不显老,身体仍很健康,尽管脸上已长出了许多皱纹,略施粉黛后,仍不失一股老骚的风韵。她喜欢跳舞,现在下腰还能双手触到地呢。退休以后,更是有闲工夫了。起初,她是和那些六七十岁的大娘们一起跳那种半是像做操半是像跳大舞的叫不上个正经名的玩意儿。可没玩儿多久她就烦了,整天跟一群快死的老婆子混在一起,不是家长就是里短,什么儿子不孝顺了,媳妇如何不好了,要么就是孙子怎么样了,反正叨咕来叨咕去的整天就是这点破事儿,她都听烦了。她觉得再和这些穷老婆子们混下去自己也没几天好活头了。所以,她毫不含糊地离开了这群烦人的老婆子们,开始往年轻一点儿的人群里扎。很快就有一些热心的中年男人好为人师的教她跳真正的交谊舞。开始她还有点放不开,不太好意思,觉得在大庭广众下就和男人转转跳跳的不好看。可没想,没过多久跳着跳着就上瘾了,舞技也大有提高了,甚至先前曾带过她的一些男舞伴,现在她已看不上了。后来她渐渐觉得这种露天晨练式的跳舞也没什么意思了。为了更好的提高舞技,她干脆把目标又投向了每场五块钱的大舞厅里。不想,此一去如鱼得水一发不可遏止。从此家里的活儿什么也不干了,整天除了弄头发化妆,就是熨衣服,家里乱七八糟的不收拾,只顾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像风似的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赶场子,反正就是不能在家安稳的呆着。偶尔遇上雨天出不去门,她在家就憋得难受,这也不顺眼那也不对劲儿,好像觉得胳膊腿哪儿都不舒服。可想而知,丈夫对她肯定是气不打一处来。至此,夫妻俩争吵的越来越凶,话越说越重,心越伤越痛。但不管怎样她都不为所动,坚持每天必去舞厅跳舞。她说了,自己已虚度了大半生,现在再也不能像个家庭主妇老妈子似的老死在家中了。她发誓要寻找快乐,她要活的自在。就这样日子久了,夫妻俩的矛盾越积越深。丈夫见没法管住妻子,一赌气干脆也上外面瞎混去了。这可倒好,俩人各玩儿各的,谁也别说谁了。后来她隐约发现丈夫在外好像另有别的女人了,虽然她并没抓着确凿的证据,但她总觉得最近丈夫身上老有一股陌生女人的怪味。有时她还偷偷地检查丈夫的口袋,甚至查看丈夫的内衣有没有可疑的痕迹。很遗憾,她什么也没找到,不过凭她的直觉,她坚信丈夫一定有鬼,只是他隐藏的巧妙而已。她这么费尽心机的想知道丈夫是否有外遇,并不是出于妒忌。诚然,女人的天性使她多少还是有些妒意,尽管她已不爱她的丈夫了,但她这样做更主要的目的是,她想抓住丈夫的把柄,好借机能顺利的和丈夫离婚。然而,丈夫对她的神精质却不予理睬,对她的猜疑也不做任何辩解。那意思就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无所谓。丈夫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继续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从此,夫妻之间完全进入了一种冷战状态。她想来想去,很快就想开了。心想干嘛苦了自己呢,为什么我不可以也活的潇洒点儿?想通了这一点儿以后,她反而觉得轻松了。这以后,她竟然也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飞眼吊膀子。尽管这并没能产生出什么实质的火花和结果,但从心理上她已好受多了。有时,有的男人在和她跳舞的时候,那只本应放在她腰间的手故意地溜下去摸弄两下她的屁股,而她也装作没事人似的继续有说有笑。结果一来二去的有的男人竟吃熟嘴儿了,每到跳舞的时候就大胆的趁着灯黑影暗将手直接伸进她的腰里,对她的大肥屁股一通乱摸乱捏。以前还是比较含蓄着隔着衣服,现在已是直接的挨着肉了。表面上她嘴里说着:别这样!讨厌!之类的话,但她的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说来奇怪,在家时,很多年了,丈夫怎么弄都没什么感觉,而在这黑灯瞎火的舞厅里,被舞伴随便这么一摸,身上立刻跟着了电似的兴奋不已,心里禁不住地一阵阵起浪。毕竟还有男人看的上她,这对她可是一个极大的精神鼓舞。不过她也清楚,舞厅里的这些男人都是沾不着的老油条,根本靠不住,顶多也就是开开心玩一玩儿而已。然而对于像她这样五十来岁身心仍还充满欲望的女人来讲,只摸摸屁股揉揉胸的说几句好听的浪嗑儿话,实在是即不解渴又不过瘾。所以她想放下自尊,玩儿点实惠的。很快,就有了一个机会。那天,午夜场一散,她主动地问一个和她跳过几次舞的舞伴:“能捎我一段路吗?”这人有车,她看见过。那人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很痛快地同意了。她上了那男人的车,车子快速地驶离了舞厅门口,开过两条街后,在一处道边的阴影地里车子停住了。几乎没用任何的形式和过程,也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男和女配合之默契,动作之快,目标之明确,超乎了想象。仅仅不到五分钟,那个男人就把一片白色的像水胶状黏糊糊的东西丢在了她那热乎乎的大白屁股上。就在那个男人正系裤子时,忽然,那男人的手机响了。那个男人拿起电话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脸告诉她:“对不起,我家里有点儿急事,我得马上走,你自己再叫辆出租走吧。回头咱再联系。”她无可奈何的好歹整了整衣服,都来不及擦净那男人弄在她身上的污秽之物就只好下了那个男人的车。刚刚被弄热乎了的身子,转眼间又被丢在了冷飕飕的空街上。看着那男人的车子急速地开走了,她呆呆地站在路边,半天没缓过劲儿来。缓了一会儿,她向前走了几步,忽见一辆出租车正驶过来,她急忙招了招手,可是那辆出租车上有客,没停。猛地,她的心一阵刺痛,她晃了一下,靠在路边的电话亭上,难受地哭了。她在心里咒骂到:“这些混蛋男人都该死,没一个好东西,害得老娘上不去下不来的,真是窝心。”其实,她心里更觉可悲的是,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作贱自己。丢人!r

t当芸给母亲打电话,求母亲过来陪她一起住时,芸的母亲像抓着了救命草儿似的,毫不迟疑地离开家,只带了点简单的衣服就上女儿家来了。事实上,她正急不可待的想借机离开丈夫,离开那个让她感到堵心的家。很多年了,她实在受够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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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芸的母亲第一天来到芸的新家时,刚一进屋,她就有点晕了。母亲毫不掩饰她的兴奋之情:“我天啊!好家伙,这么大房子,装修的太漂亮了。”r

t本来嘛,芸的父母现在住的房子还是多年前单位分的老房子,卧室、厨房、厕所,全加在一起才三十来平米。而芸这新房子单客厅就四十多平米。这房子多漂亮啊!她怎么也没敢想有一天她能住上这么讲究的大房子。她在心里为女儿感到高兴的同时,也为自己能沾光和女儿住在一起而有些激动。大客厅里是有墙的地方全挂着芸的写真大彩照。母亲看着女儿的照片,好像才发现自己的女儿是这么漂亮。难怪那个男人会为芸如此着迷,肯花这么多钱讨她欢心。真是红颜一笑值千金啊!没想到芸这小妮子年纪轻轻的竟过上这么奢侈的日子。母亲的心里不禁生出一丝妒意来。不过,转念她又想开了,女儿有就等于她自己有。年代不同了,报怨是没有用的。想当初,她结婚的时候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辛辛苦苦几十年,最后,人都快老了,夫妻反而不和了。想到这,芸的母亲心头一酸,落下了眼泪。r

t芸不知母亲为什么掉泪,她忙过来扶妈妈坐到沙发上。母亲见女儿这么懂事,转脸又笑了。母亲看了看芸的肚子爱惜地问道:“几个月了?”r

t芸毫无羞色地笑了笑说:“五个多月了。”r

t“呦!这可是关键的月份,你可得多注意点,千万别累着。还有,别常和他干那事,对孩子不好,听见了吗?”r

t芸一听母亲这话,突然脸红了。其实芸并不是害羞,只是有些话是从母亲嘴里说出来,感觉有点怪怪的。半年多不见了,芸隐约觉得母亲有些变了。r

t芸的母亲似乎看出芸有些不好意思,她拉住芸的手摸着,芸借机撒娇地顺势坐到母亲的腿上。母亲疼爱地半搂着芸对她说:“我告诉你,你好好听着别不当事。这个月份真的不能和他多同房,等月份足了,胎气稳定了反而好一些了。你懂吗?”r

t芸这会儿似乎已经放开了,心里一高兴,竟脸大的顺口来了一句:“那他想要怎么办?”r

t“唉!”芸的母亲叹了一口气:“男人都这点出息,一时性来了不管不顾。我告诉你。”说着,母亲悄声地在女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r

t芸一听,偷偷地笑了。她没想到母亲竟说得出这种话,她笑的用手直拍母亲的胳膊:“妈!我以为您老了,原来您也这么花。”r

t“去,没礼貌。这怎么叫花,这是经验。你年轻,你不懂,你让他弄坏了身子,将来倒霉的还不是你?男人扭脸就忘了,可女人身子坏了得受一辈子苦。男人宠什么有什么,不能太由他性子。傻丫头,就知道傻乐。”r

t芸收住笑脸,心想:看来把母亲接来还真对了。忽然,芸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问母亲:“妈!我爸最近怎么样了?”r

t“嗨!快别提他了。哼!告诉你,等你这事利索了我就准备和他离婚。”r

t芸一听吓了一跳。虽然以前她也知道父母常吵架,闹别扭。但她没想到父母会突然闹到这一步。r

t“怎么得了,至于吗?都这么大岁数了,就合着点儿不就没事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r

t芸的母亲似乎有点儿不高兴。她看了芸一眼,气哼哼地说:“什么叫这么大岁数?我才五十来岁,难道就得一辈子非窝屈在他手里,是吗?我这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哼!你不知道他有多伤人。我告诉你……”芸的母亲欲言又止,她怎么好意思把她和丈夫的隐情跟女儿讲呢。r

t芸一看母亲情绪不佳,也没敢再多问下去。妈妈刚来,她也不想让妈妈不愉快。r

t这时,母亲放下自己的事,转脸又关心起女儿来了。她问芸:“哎!我问你,那个男人究竟对你怎么样?他是怎么打算的,总不能你就这么没名没分的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