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白

第二十五章 霜白r

有些女人的笑，是有着魔力的。r

可以融化冰雪，可以愈合伤口，可以抚平皱纹。r

可以让人忘记悲忘记痛，忘记背叛和离别，只记得了美好。r

有她这一笑，莫小雨心底的阴郁变晴了，眼里满是柔情蜜意。r

这一刻，他拥有了她的笑。r

她的笑只属于他一人。r

他捉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r

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r

天气有些凉了，怀里的她有些微微发抖。r

斯情斯景，言语已是多余。他把她抱得更紧，用滚热的胸膛温暖她冻红的脸庞。r

车顶上的灯，越来越暗。电瓶里的电将要耗尽了。r

她抬手关了灯，车厢里一下黑了下来。“我主要是不想帮你推车。”她小声地解释说。 r

“我也不想明天人们在车里发现两具尸体。”他把车窗降下三分之一。r

“我倒是觉得，就这样在你的怀里死去，或许也是一件很浪漫、很幸福的事儿。”她说。r

“傻瓜。”他拍了一下她的脑袋。r

“说说话。我们说说话吧。”她说。r

“嗯。”r

“说什么呢？”她轻声地笑了。r

“……我听说你的故事了。”r

“是吗？我都快要忘记了。”r

“忘记吧。忘了好。忘了重新开始，好吗？”r

“嗯。”r

“我睡不着。就是想见你一面。”r

“不是见着了吗？”r

“我喜欢看你笑。”r

“哦。是吗？”r

“想天天都看。”r

“嗯。”r

“离开他，好吗？”r

“……”r

“好吗？”他再一次问。r

“我需要想一想。”r

“为什么？”他追问。r

“他很关心我，像父亲一样。”r

“……”r

“你知道的。我没有见过父亲。”她说。r

他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想谈一场恋爱？一场真正的恋爱？”r

她迟疑了一下，说：“想。”r

“那就离开他！”r

“好吧。”r

“我们一起谈恋爱。”r

“嗯。一场真正的恋爱。”r

黑暗里，他们看不见相互的眼睛。r

树丛里，有几只秋虫在寂静的夜里啾啾鸣叫。r

“谈恋爱？然后呢？”她问。r

“然后——结婚，生孩子。”r

“你都说得我无限向往了。”她笑着说。r

“是吗？”r

“我真有些不敢相信。”r

“你不相信我？”r

“哦。不是的。我是有些不相信自己。”r

“试着相信，好吗？”r

“嗯。我尽量吧。”r

“……”r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她问。r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r

“谈恋爱呗。”r

“不是已经开始了吗？”r

“哦。我没谈过，所以不知道。”r

她开始有些调皮起来了。r

没有杂念，没有欲望。r

拥抱。拥抱就够了。r

他们彼此相拥在一起。r

时光悄悄停留。r

没有接吻，没有做爱。r

说话。说话就够了。r

他们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有些话重复了又重复。r

不知是谁先睡着了。r

他们都睡着了。r

夜里的霜悄悄散落。r

挡风玻璃上一片白。r

不知是谁先醒来。r

他们醒来了。r

“哦。天亮了。”她有些惊喜。r

“我不喜欢天亮。”r

“为什么？”r

“我生怕天一亮，梦就会醒来。”r

“是吗？”r

“有句话说，天亮就分手。我们，会吗？”r

“你说呢？”r

“我不知道。”r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