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

第二十七章 热情r

“我们分开吧。”他说。r

“好吧。”她答。r

他想她应该是有所生气的，至少也是有所迟疑的。r

他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不快。r

“你不爱我？”他问。r

她摇摇头。r

“你爱我吗？”他再问。r

她点点头。r

无论他怎么问，他都得不到一个“爱”字。r

他轻叹了一口气，点燃了一支烟。r

一支烟燃尽，她靠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r

他开始穿衣服。穿完衣服，开始收拾东西。r

笔记本电脑，剃须刀，牙刷，毛巾，香皂，还有几件衣服。r

等他收拾完，她已经睡着了。r

其实，他原本是想问：“我们结婚，好吗？”r

而且，他想，她一定会答应的。r

只是，现在，他没有必要问了。r

问了，她也听不见。r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反身带上了门。r

门将要合上，他听见她的手机响了。r

门“嗒”一声合上了。r

门内传来她接电话的声音，声音很大，语气很激烈，像是吵起来了。r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r

一下子轻松了，自在了，解脱了。r

她呢？r

他希望她也是。r

他们之间是有过爱情的。r

他争取了，她珍惜了。r

有过开始，也有结束。r

有始有终，过程齐备。r

开始得正是时候，结束得恰到好处。r

完成任务。不留遗憾。r

他在楼下拦了一张出租车，对司机说：“最热闹的地方。灯红酒绿的地方。”r

在霓虹灯闪耀的烟花柳巷，他拿出钱包，对涂满脂粉的妈子说：“要两个。我要两个。”r

他把人生的第一次，抛洒在了风尘女子身上。r

她接了电话后，也出门了吗？r

他希望是这样。希望她快乐。她高兴就好。真真实实。r

哪怕，哪怕是堕落。r

他希望她此刻，回到另一个他身边，大呼小叫地堕落一次。r

只要她愿意。r

他睡了一个好觉。r

早上从宾馆的床上醒来，神清气爽。r

在电梯里遇到了她。r

他问：“你，好吗？”r

她答：“好的。希望你也好。”r

她气色很好。r

淡妆得体。r

他们谈了一会儿天气。r

没有愧疚，也没有尴尬。r

他们热情得就像久违的老朋友。r

“再见。”他说。r

“再见。”她道。r

出了电梯，他往左，她往右。r

几周后，她打了一个电话给他。r

“你帮我一个忙，好吗？”她说。r

这次轮到他说“好”了。r

他们约在医院门口见面。r

“我挂了妇科。他不方便来陪我。”她说。r

“没关系的。”他说。r

“我肚里有一个孩子。”她说。r

“哦。”他答。r

“要拿掉。”她说。r

“哦。”他答。r

“是他的。”她说。r

“走吧。”他说。r

从医院出来，他送她回家。r

同一家医院，他第二次从这里送她回家。r

“谢谢。”她说。r

“你有人照顾吗？”他关切地问。r

“哦。有的。”她答。r

“有空联系。”他说。r

“好。一定。”她说。r

他想了想，说：“其实，我爱过你。”r

“我也是。”她说。r

“只是我们……”他说。r

“不能在一起是吗？”她说。r

他点点头。r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怕你离开我。曾经。”她说，“但现在，不怕了。我很轻松。”r

他笑了笑。r

“等遇上真爱，我会离开他的。”她也笑了笑，“不过，恐怕就不会是你了。”r

“呵呵。不一定的。”他说。r

“你恨我吗？”她问。r

“不恨。我恨他！是他毁了你，毁了我们。”他说。r

“我不恨。他让我品尝到了爱的滋味。虽然，不是真爱。”她坦诚地说。r

“哦。这么回事儿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