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

第一百二十四章 要命r

整个晚上，一直都是张雪儿在说。r

莫小雨觉得自己也应该说点什么，虽然说了或许会更加说不清楚。r

“认识她是在你之前。”他解释道。r

“我不想追究你过去的情史。我想问你，你和我结婚，是因为爱吗？”张雪儿说。r

“是的，我爱你！”莫小雨肯定地回答。r

“现在也爱吗？”r

“爱！一直爱。我会一直爱下去。”r

“你和她上床也是因为爱吗？”r

“不，我不爱她。一点也不爱。”r

“你这么说，对得起她吗？对得起她肚里的孩子吗？”r

莫小雨沉默了。r

一点都不爱，那只是他的谎言。r

一时的谎言。r

从内心深处，他不知道，是爱还是不爱。r

有时觉得爱，有时又觉得不爱。r

有时爱得很深，有时又淡去。r

淡去复浓来。r

“是我错了。从今往后，我保证不再和她来往。”他说。r

“你做得到吗？她是我姐姐，是我家人。”她说。r

“我和她，只有一次。真的。”r

“一次和N次，有区别吗？一次就命中了。你的枪法真准。”r

“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我保证。我发誓。”r

张雪儿叹了一口气，说：“她要不是我姐姐，我心里还好受一些。我会欺骗自己说，是你禁不住诱惑，是男人难免会这样。r

“或许，我会让她把孩子打了，甚至会考虑给她一点钱。然后，让她滚蛋，滚得远远的。r

“但问题是，她是我姐姐。她可怜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你说，叫我怎么做？r

“她这次怀了，下次就再没有机会了。你叫我怎么忍心对姐姐下手？r

“而我，干脆就怀一次的机会都没有。我想把自己的孩子扔在医院里的机会都没有！上天怎么这样对我！”r

许久，两人都不再说话，各有心事。r

心事重重。r

莫小雨觉得脑袋里一片乱哄哄的。r

“我们好合好散吧。”张雪儿突然说道。r

“为什么？”r

“我让她。她让了我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了，我享受了她的亲情，享受了她的幸福。这些，本来就应该是她的。到我还她的时候了。”r

“你疯了！”r

“我想得很清楚。你们之间有爱情。有爱的人，不是应该生活在一起吗？”r

“我不答应，决不答应！”r

“她能生孩子，我不能。一个完整的家，怎么能够没有孩子呢？”r

“我不需要孩子。”r

“不需要也有了。是你的孩子。你们在一起是最好的结局。我离开，成全你们。”r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r

“她肚里的孩子生下来，你是爸爸，她是妈妈，我是什么呢？你让他叫我妈妈吗？你忍心让他没有爸爸吗？”r

莫小雨无话可说了。r

“好吧。这样吧。就这样吧。”说完，张雪儿拉过被子，翻过身睡了。r

莫小雨面朝另一侧，也睡了。r

睡了一阵，张雪儿恨恨地大叫了一声：“莫小雨！莫小雨啊莫小雨，你让我爱不能，恨不得。离不能，合不得。生不能，死不得。你是要了我的命啊！”r

这一声叫，让莫小雨惊心动魄。r

爱怜，痛心，愧疚兼有！r

密密麻麻，织成一片，乱成一团。r

翻来覆去，两人都睡不着。r

墙上的钟，秒针一格一格走着。r

每走一格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r

或许时间是最好的药。r

是良药，还是毒药？r

就让时间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