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

第一百二十五章 僵硬r

莫小雨正在翻检材料。r

有人敲门。r

他抬头一看，竟是姜艳艳。r

“回来了？”他问。r

“是啊，这次应聘有没有帅哥报名？看看有没有我的菜。”姜艳艳说，有些玩世不恭的口吻。r

莫小雨却从中听出了别的味道。r

酸溜溜的醋的味道。r

这分明是在将自己一军。r

本报安排的招聘办公室不大，约10来个平米。靠窗一边是两张写字台，两侧靠墙是一排书柜。r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电脑屏幕。都有些不自然，像是一对前来相亲的大龄男女。r

是啊，怎么概括他与姜艳艳之间的关系呢？r

恋人？情人？r

妻子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r

岳父母的亲生女儿？r

孩子的妈妈？r

他们之间，有过爱，有过怨，有过伤，有过痛。r

他们的爱、怨、伤、痛的结晶正在她肚里悄然成长。r

他看着她，紧盯着她的眼睛。r

她脸上飞过一抹羞红，低下头翻检手中的材料。r

他读不懂她。她是一个复杂的人，复杂的女人，复杂的美丽的女人。r

“开始吧。”她轻声道，把另外一叠材料从电脑屏幕上方递了过来。r

此刻，她在想什么呢？ r

莫小雨一边整理材料，一边偷偷打量着对面这个熟悉的陌生的复杂的美丽的女人。r

她若无其事地坐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

他们现在是同事，刚刚认识不久的同事。r

他轻咳了一声，对面的她抬起头来，微微笑着。r

“你离婚是因为我？”他问。r

“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一个孩子，你的孩子。”她看着他，紧盯着他的眼睛。r

莫小雨低下头去，心微微有些痛楚。r

之后，两人没有说话。r

沉默。r

下班的时候，她从他身边走过，他猛然一把抱住了她。r

她身子微微一颤，轻轻低摇了摇头。r

他更紧地抱她，心更加地痛着。r

他低下头吻她，她的唇冰冷、僵硬。r

没有拒绝，也不主动。r

她的舌僵硬、冰冷。r

既不主动，也不拒绝。r

他放过她的唇和舌，看着她。r

一滴泪水，轻轻地滑过她的脸庞。r

她说：“我伤害了你，你不能伤害她。”r

他知道，她说的“她”，是他的妻、她的妹。r

他无言，放开了她。r

她拎着包，离开了办公室。r

他收拾东西，随后离开。r

第二天，他早早地到了。r

对面的座位空着。r

她没有来。r

他低头翻检着资料。r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r

第三天，她依旧没有来。r

他心里有些不安起来。r

第四天，她早早地到了。r

她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他，微微笑着。r

她低声和他打过招呼，埋下头来工作，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r

他们的工作很快就结束。r

她打印出一份表格，请他过目：“这是我们选出的90个人。”r

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锁上了，她把钥匙交给了下一个工作组的人。r

他拿着表格上了七楼，来到本报副社长段飞龙的门外。r

敲开门前，他扫了一眼，最后一遍检查他们的工作。r

接着，他在表格中看到了一个名字。r

上面的照片似曾相识。r

——高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