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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陈深笑了,调侃地说:“你要是捶得好呢,我就替你去打听打听。要是不卖力,我觉得咱高风亮节一下,让总部省点钱也没什么关系。”

  扁头迅速殷勤、卖力地帮陈深捶起腿来,“头儿,我这个人很实惠的,虚名之类的对我来说没用。我又不想升官,就在你手底下混混蛮好,所以奖金这事还是……嘿嘿……”

  柳美娜此时推门而入,“哟,哥俩聊什么呢?”

  陈深说:“扁头惦记你那口袋里是不是有啥好吃的呢。”

  柳美娜走到办公桌前,“那赶紧打开呗。就咱老家的一点土特产,年糕啦,山核桃什么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的。”

  扁头起身解开了编织袋绳子说:“那我开了啊。”

  柳美娜此时一摸口袋,“咦,我的钥匙呢?我明明记得我带出去了。”

  陈深不动声色地说:“赶紧找找。”

  柳美娜着急地瞅着四周,最后在电话机旁看到钥匙,“怎么在这儿?我明明记得没拿出来的,瞧我这记性……”

  陈深继续不动声色地翻看着档案,其中有一份是唐山海的档案,上面写着:青浦特训班第一期;籍贯,云南昆明;住址,福照街333号;电话,70613。陈深看完后合上唐山海的档案,选了推车中的另两份档案,填了外借申请单。他去了毕忠良的办公室,交到毕忠良桌上说:“这是你要的所有关于“麻雀”的情报档案。”

  毕忠良接过去打开,随手翻了翻。陈深在毕忠良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问:“说是要限期抓捕麻雀的,眼看着日子就要到了,怎么办?”

  毕忠良沉声回:“怎么办?这也不是我一个行动处办得了的。上头要是怪下来,大不了76号所有人一起吃罪。

  陈深笑笑,“一会我去趟烟馆,这个月的份子钱又该拿了。”

  毕忠良点头,“行。拿了钱,再给你嫂子买只野山参补补。”毕忠良看了两眼档案,发现陈深还没走,问,“还有事?”

  陈深说:“昨天晚上,我跟李小男吃饭的时候那个杀手又出现了。”

  毕忠良一惊,“你确定是那个人?”

  陈深点点头,“有九成是。”

  毕忠良问:“他没对你动手?”

  陈深摇了摇头,“本来大概是要动手的。不过因为唐队长和唐太太恰好也到了那家饭馆,还因为客满要和我们同桌,那杀手大概是怕我们人多,难以全身而退,所以临时撤了。”

  毕忠良放下手中的笔,倍感蹊跷,“你是说唐山海和徐碧城?他们事先知道你们要去那儿吃饭?”

  陈深笑笑说:“他怎么会知道?你觉得唐山海跟他们是一伙的?”

  毕忠良思索良久说:“如果是这样,我倒觉得不像。如果他真的与杀手认识,他一定会避嫌,不应该出现在现场。”

  陈深微笑地看着毕忠良说:“所以你看怎么办吧?有没有什么秘密任务可以把我暂时藏起来,免得被人找到。”

  毕忠良沉吟,“秘密任务不是没有……但人选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陈深眼神一闪,所有所思。从毕忠良的话中陈深确定,一定有一个高度机密的计划正在进行,其机密级别并不是自己能接触到的。会是“归零计划”吗?陈深不得而知。

  陈深故作平静地看着毕忠良,他等着毕忠良给他一个答案。毕忠良叹了口气说:“暂时,你要不先住行动处吧。”

  陈深连连摇头,难得严肃,“不干。没女人、没牌赌,还不如死了算了。”

  毕忠良瞪眼,“那你就去死!”

  陈深站起来,吊儿郎当地说:“这可是你说的。我一定原样儿告诉嫂子,说你不管我,还让我去死,看她怎么收拾你。”

  陈深说完便走了出去,徒留一脸无奈的毕忠良在办公室骂着“小赤佬”。陈深走下楼去,与从楼下上来的唐山海在楼梯上不期而遇。唐山海打完招呼说:“昨晚让陈队长破费,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陈深笑着说:“本来我也不想抢唐队长风头的,昨天又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

  不过呢,李小男点了一桌莫名其妙的全鱼宴,这些菜让唐队长掏钱,也说不过去。”

  唐山海说:“说这话,陈队长就太见外了。”

  陈深勾上了唐山海的肩膀,“其实吧,我主要也是想跟唐队长套个近乎。客客气气的,那才见外。只有相互欠了人情还不当回事,那才真是自己人了。是吧?改天请我啊。”

  唐山海点点头,“陈队长说得是。”

  陈深拍了拍唐山海的肩膀,转身径直去了福寿烟馆。皮蛋照例把放着份子钱的信封递给陈深。只是这次皮蛋告诉陈深一个消息,华老板的手下有个叫吴龙的,独自约人见面,想收一批烟土,绕过华老板自己干。重要的是,那人是重庆军统的。

  陈深一听,眼睛一亮,立即让皮蛋把吴龙找过来见自己。

  皮蛋带着吴龙来到陈深面前,陈深正坐在一包货物上喝着格瓦斯。陈深对皮蛋使了个眼色,皮蛋会意地走到了货仓外。

  吴龙殷勤地凑上来说:“陈队长,您找我?”

  陈深笑笑,扔了一包樱桃牌香烟给吴龙。吴龙机灵地伸手接住,“谢谢陈队长,是不是有事要我办?您尽管吩咐。”

  陈深笑笑,“之前你帮老毕在黑市处理过一批私货,做得挺干净。”

  吴龙嘿嘿一笑说:“规矩我懂。这年头谁不得给自己留点私房钱?毕处长是信得过我,才叫我办。这种事必须办得干净。”

  陈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悠悠然地说:“那你知不知道老毕最近正在抓一个私贩烟土的军统?怎么?现在你连老毕的货也敢自己吞了?”

  吴龙脸色大变,惶恐地说:“陈队长,冤枉啊!我真不知道毕处长也想要这批货。”

  陈深从货物上跳下来,走到吴龙面前说:“毕处长要不要这批货,这都是华老板的主意,你小子暗度陈仓,胆子不小啊!”

  吴龙满头冷汗地跪倒在地,“陈队长,我错了,我错了!我求你帮帮我,千万别让华老板知道这事,不然我就没活路了!”

  陈深看着吴龙说:“有没有活路要看你自己懂不懂规矩。起来说话。”

  吴龙如救大赦地起身问:“陈队长肯帮我?”

  陈深问:“那个军统的底细,你都知道多少?”

  吴龙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我只知道那人叫刘三木。他有个兄弟也是军统里的人,最近被你们的人抓了。刘三木说军统早知他兄弟刘三金在倒卖烟土,本来就在暗中通缉他们,听说他们到了上海,就故意走漏消息给你们,借刀杀人,除掉了他们。幸亏刘三木听到风声跑得快,现在他想把烟土出手,然后金盆洗手,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