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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章 挺近昆仑山


  这去昆仑山,不像是去逛公园,说走就走,而且哈雷摩托车也无法完成这项任务,不说各种烂路难以应付,就是加油这个问题也能把人活活难死!所以骑车去昆仑山,反而是累赘,于是和李彬一商议,决定先定好路线,然后沿途打听三叔他们车队的动向,毕竟这么多车,走哪都是大阵势,容易引起瞩目。所以俩人决定今天就先去兰州,到兰州后把摩托车卖掉,然后再买一辆越野汽车,开汽车进山。

  下午六点多,就到了兰州,兰州比青海暖和多了,一路因为我没戴头盔,就拿围巾包了头脸,还是吹得眼泪横流,到了兰州,眼睛又干又涩,吃了一碗牛肉面,晚上开了个旅馆,俩人才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从旅店伙计处打听的兰州雁滩那里有摩托车交易的,于是第二天就骑车过去,到了摩托车市场,正好今天星期天,早上都是来淘车卖车的人,但大多数都是骑着一般的红色的那种普通摩托车,本田的那种125cc小排量车型,像哈雷这样的1200cc的排量车一到市场就引起围观,好多人就来问价格,李彬报价说:“今天急用钱,就便宜点卖12万拿走,手续齐全!”

  “哎呦!12万呐!这价格发麻!”一个红脸的兰州本地人就惊叹的发声,其余人也唏嘘不已,意思都是车好,价格也好!

  那时候才1999年,西北这边还比较贫穷,富人还都称万元户的时代,这里公务员工资也就是一两千块钱的时代,十二万对于西北人而言确实是天价了,更何况这价格还只是买辆摩托车,所以看到的人多,问的人最后越来越少。

  车市也就早上才有,十二点一过,人们都陆陆续续就散去了,我和李彬正要散了,就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人走了过来,穿一身黑衣服,上身黑短袖,他过来看了一会儿就说:“兄弟,你这车卖呢?”李彬点点头,那人就问:“我听说卖12万呢!”李彬又点点头,那人打开手里的瓶子,喝了口水,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我还以为那人想买,结果只是问了一会儿,没想到一会儿那人又过来了,说:“兄弟,我挺喜欢摩托车的,你这车在哪买的?”李彬就说:“这车我爸的,他前几年拖朋友从上海买回来的,当时一共下来花了三十多万,现在,我只卖12万,急用钱!”那人听完后,又点点头,把手揣兜里,然后围着车绕了好多圈,又走了。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我和李彬互看一眼,都不知道这人想干嘛,李彬就问:“我说你是想买还是?”那人就说:“我喜欢这车,这样吧,中午我请你们吃个饭,咱们谈谈车,好吧?”我本来不想去,我怕的是节外生枝,万一遇着麻烦事,结果李彬满口答应了。

  看周围的人也不多了,李彬发动了车子,我上了车,李彬就问那人从哪吃,那人从旁边巷子开出一辆车,就说:“跟我走!”

  在车上我反复提醒李彬,我说小心陷阱,万一遇着抢车的!李彬就说:“凭咱两,怕什么!”我无奈,只坐车上跟随前车一同前去。

  最后到了黄河边的一家牛肉面馆,嚯!这人多!牛肉面馆外面的台阶上都蹲着人,一人端着一碗面在那吸着吃,那声音听着都香,我瞬间就饿了。那人要了三份面,要了牛肉,然后边吃边聊,那个人就说:“我叫李琪,在西关这边有几个场子,平时也爱玩摩托,但一直都玩的是那种公路赛车,好看嘛,呜呜的骑着拉风!但是一直心里最爱的就是哈雷戴维森,只是一直找不到行货啊!这不今天正好碰见你的这个,所以我想买了,可是我手里头也没多少钱呢,所以想问问,能不能给一部分,欠一部分后面给呢?”李彬就抬头看他,这李琪怕李彬不愿意,赶忙接着说:“哥们放心,我这人绝对是爽快人,我打欠条,也绝不会不还钱,如果后面真没钱给你,那么先前付的钱我也不要了,车原原本本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李彬就说:“那你能给多少,又打算欠多少?”

  李琪就说:“我手头有八万,先给你八万,然后欠四万,半年后给你,你看怎么样?”

  李彬摇摇头:“我这也是想买辆越野汽车明天用,不然也不卖车,所以我只要现钱,其余不谈!”

  李琪听完就一拍手说:“那这正好啊,我这正好有一辆越野车,吉普切诺基!”李彬一听就说:“你怎么个意思?换车吗?要不你开过来咱们瞧瞧再说!”李琪又说:“就是啊!这个车没手续,这车是一辆走私车,两门越野版,前几年我哥从广东搞来的,一直偷着开,也没怎么跑过,你看能弄成不?”

  李彬就想了一会儿说:“这样,你给我车,加8万元,然后我摩托给你,我摩托车可是有牌子的!”李琪想了半天,咬咬牙就说成了,于是下午两点左右,直接开车拿了现金过来。

  车是一辆墨绿色的切诺基,只有两个门,装的越野轮胎,底盘很高,我不太懂车,李彬就开车溜达一圈,试好车,满意以后就把摩托车给了他,说是办完事回来了办过户。

  我俩开了车,别了李琪,李彬先把现金存了一部分在银行,另一部分直接就拿上,说路上用,然后又采购了帐篷,买了几条备用轮胎,又买了饼干,取暖设备等等,最后车内大包小包满的,车顶的行李架上也挂满了东西,又托李琪在兰州黑市买了两把开山刀,以备不时之需,这刀,做工钢材都一般,但是也够用了,于是俩人当天直接驶向青海,从青海买了油桶,往车里放了备用柴油,就直接出发!一路从青海往新疆、西藏、青海的交界处进发,准备从这条路进山。

  出发到达的第一站,也是这一路最后一个条件还可以的补给站,格尔木!

  到了格尔木,我们检查了车辆状况,以免路上抛锚,又向当地的牧民打听了进山路线,又找人打听了我三叔他们有没有来过等等的消息,从刚进城路边的小卖铺,就打听到了,三叔他们果然就来了,不过因为我和李彬这期间还折回了兰州一趟,所以三叔他们两天前就已经到了格尔木,然后找城里能住的旅店都去打听,原来三叔他们在格尔木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才走的。于是我和李彬也就在三叔他们借宿过的牧民家住宿,并向他们打听了进山的路线,又往地图上细细标注了,第二天准备进山。进山前李彬又向牧民买了几桶青稞酒,说是山上太冷,可以用来取暖。

  按着牧民指引的路线,我和李彬一路西进,开始的路还好走,顶多就是砂石路,越走越高,路慢慢的就没有了,没有路的地方,正好发挥了越野车的性能,同时也更好辨别三叔他们的踪迹,这里的泥泞的湿土地上杂草丛生,三叔他们车辆很多,驶过以后印记特别明显,于是跟着前车的车辙,走了大概半天,远处的雪山就近在眼前,我们停车拿望远镜看前方,却看不见车辆的踪迹,李彬就说::“他们人多,车多,进山比咱们实际上要困难,而且,人多了,休息的时间也多,所以我们按傍晚前,尽量在山脚下找平地休息,然后半夜看山上,这时候好搜寻他们的踪迹,能确认他们的方位!”

  我明白李彬的意思,晚上的时候,他们人多,点起来的亮光应该很好辨认,所以我就同意李彬的意见。大概五点多的时候,随着缓坡的逐渐减少,我们也到了山脚下面,眼前的平坦开阔的草地渐渐没有了,前方是大量的山岩灰土层,以及各种碎石,浅水沼泽等等,此时三叔他们车队的印记就不太明显了,李彬说就在这里附近找地方休息,于是我们找了一块干燥的、便于观察山里的、视野比较开阔的地方扎了帐篷。这里入夜很晚,几乎都九点多了,天空还是青色,直到十点多天才渐渐变黑。高原的夜晚,其实很亮,因为满天的星斗,月光,所以并不觉得黑,这里海拔应该很高,但我和李彬因为练武的原因,身体也是相当不错的,所以高原反应很微弱,除了蹲下猛起来时候晕以外,再就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了。

  这时候才十一点多,雪山的山顶似乎还能照着太阳一般,仍然亮亮的,李彬说先睡一会儿,夜再深点就好观察了。

  于是我们半夜一点左右起来观察,李彬拿起大口径望远镜就仔细观察,说果然山腰处的一块空地上,灯火通明,车辆很多。李彬把望远镜递给我,我也发现那里一排帐篷,灯光很亮,按照数量确定了那伙人就是三叔他们。

  李彬确认好了方位,然后拿出了地图,标记了我们的方位,又根据等高线地图,就从地图上描了一条红色的路,然后说明天沿着这条路。

  李彬户外知识比我强多了,他因为跟他爸打过猎,那时候还是计划性打猎,都是政府监管下的集体行动,李彬爸又是队长,所以上山前规划路线等等,都是强项,李彬年少好学,又对此非常有兴趣,所以就学了很多野外技能。

  看见李彬如此专业,我心中更感踏实,看来,找路这种事情,我跟本不用担心。刚想到这里,李彬把所有的事情准备妥当了,突然转头问我说:“对了,我发现你什么都不会啊?”我有点尴尬,没想到他也发现了这点,于是就干笑两声说:“我,其实没什么野外生活的经验!”李彬点了点头说:“我看他们山上的帐篷扎的阵型,是防御阵型,而且还不是防御野兽的阵型,因为野兽没必要防御。恰恰是防御敌人进攻的阵型,这是部队行军的时候惯用的阵型。”我就问:“那这说明了什么?和我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关系吗?”

  李彬看着我突然笑了一下说:“你从扎西那里推断你三叔他们拿走的东西的时候我发现你比较聪明,这会儿怎么笨起来了?”李彬蹲下,就给我在笔记本上画出了三叔他们在山上扎帐篷的平面草图,画出来我一看,整个阵营呈一个菱形,像两个口子相对的V,车辆头尾相连成了一个V型防御墙,帐篷和车辆阵型一样但方向相反,李彬说这样就能使所有的帐篷里面的机枪火力对准一个方向。从而也说明了这伙人带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