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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云门


  江湖,已是存在于小说、影视作品中的风起云涌的概念,其实江湖未曾消失,只是变了形式,用现在的话来讲,就叫圈子!同样,武功这个词,也早已经是一个过去式,而说起武术,那是和武功不同的,说起武术的映象,大家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在擂台上风驰电掣的各种拳术、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器械表演!我这里先是替中国的古武艺感到悲叹,但我也明白,应时代之发展,古武艺在和平社会当是不该广泛存在的。我这里讲的“武术”和“武功”为何有一字之差?相信懂行的人必然明白,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功”和“术”这两字之差别,那是相去甚远的,所谓功,那其实应该叫内功。内功,包含了内息吐纳功法的修炼和武德修炼;而术,则是术式,就是招式,两者其实是相辅相成,虽不至缺一不可,但两者兼备,则可如鱼得水,有脱胎之效。

  所以我这里把武术称为现代武术,而从民国以前的,我就称之为古武艺,也就是武功。其实自从我们中华大地有了部族以来,部族之间就难免会有冲突,而冲突之时,谁掌握了精妙的战斗技巧,那么这个部族胜利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因此,渐渐的的系统化的武功就出现了,也出现了各种拳术套路,器械套路等等。

  古代所谓的精兵,那和普通士兵比起来,精就精在战斗技术,杀人技术以及令行禁止的执行力。故而古代的搏击技术,那是相当高超的,高超的程度现代人是无法想象的,举个例子,三国演义中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重达八十二斤,放现代人手里,拿起来都困难,谁还能提着它过五关斩六将?即使文学作品有夸张成分,再算上古代和现代重量计不是同一个标准,就算20斤重的一把大刀吧,现代人谁能使得动?

  古代武艺到了新中国成立后,因为社会逐渐安定,慢慢的就没有了用武之地,有一部分很强实战性和杀伤力过于突出的,就渐渐被淘汰了,留下了一部分适合普通百姓强身健体的武术流传于世。这里面最著名莫过于太极拳。对于太极拳的出现,具体我就不说了,因为版本较多,我不敢轻言定论,但不可否认的是,太极拳诞生之初,实战性和杀伤力那是有史可鉴的,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人为的去掉了一些危险的杀招,慢慢的演化成了现在老大爷专属慢动作了。

  其实刚柔并济,内外合一,动静结合,正是太极拳的精髓。现流传于世,偏向于实战的拳法还有例如八极拳,通背拳,咏春拳,形意拳等等,这些拳法相比太极,更倾向于实战,而且更为难练,所以流传也就有限。而更为残酷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古武功,从古流传至今的,据我所知,怕是不超过四种了。所谓古武功,也就是内外兼修,招招要命,动起手来,顷刻之间便要致对手于死地,即便不死,也是一瞬间制服在地,容不得再有机会动弹,所以这样的武功,到现代社会,必是被社会淘汰。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古今血流无数研究总结出来的技艺,如今如风中浮烟,无影无踪的逝去,不免令人心生惋惜。

  但是我刚刚说过,我所知的流传下来的,仍然有四种,这四种武功,因为不是以流派流传,而是以家族内修的形式,并不外传,所以也就渐渐流传至今,不过,到了现在,也是面临即将失传的境地。

  我所知道的现今还留存于世的,还有三个古武家族。这三大家族历史上都是大户家族,按照姓氏来说,有西北王家,王家自称是明朝皇家镖师之后,王家祖传有各种徒手搏击术,尤其擅长刀法;还有山西李家,李家民国时从山西搬迁至西北落户。李家明朝时据说出了一个刺客,叫李行(xing),曾为朝廷效力,此人习得一身武艺,又因身型瘦小,却是身手敏捷。传说是形如鬼魅,来无影去无踪,最是擅长暗杀,能在光天化日,人数众多时取目标性命而无人知。所以在当时名噪一时,后来传说因手上人命太多,戾气冤魂缠身,死于非命。所以李家后来就深藏不露,举家南迁,在江南做起了生意,后来改朝换代,又举家回迁至山西,再后来因民国战乱,又举家搬迁至西北,现在单传一子,名叫李彬。

  李彬,是我20岁时候结识,而在这之前,我对李家的事迹,仅是听得我爷爷描述,所以我一直以为李家之人都是身材瘦小,但是又灵巧无比,直到我遇见了李彬。

  20岁那年,我因前两年被一把神秘的青铜剑割伤,自此得了一种能使人逐渐麻木并僵化骨骼关节的奇病,寻药的过程中,在青海无意间就遇见了他。当时,我独自一人正在青海湖边的一个县城,寻求当地的一种藏药,据说可以延缓我的病症。那天晚饭过后,就在街道散步,走着走着,就听得路边一个饭馆里,传来了阵阵叫骂声,紧接着,就听见传出碗筷玻璃碎裂的声音。我扭头去看,就见里面冲出一个大个子,身高目测在一米九左右,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衣。我本以为他是藏族大汉,可一看他肤色,就觉得并不是藏族,皮肤皙白,好像是刚从牛奶浴缸泡出来一样。

  紧跟着他出来的有另两个大汉,这两大汉一看就是正宗的藏族兄弟,棕皮肤,一身藏服,腰间都别着明晃晃,精致华丽的藏刀,身高也在一米八左右,但比起先冲出来的那大个子,他两身高还是逊一点!此时就听俩藏汉子其中的一个骂:“不给钱了是不?嗯?咋呢你吃不起这饭你就不吃了,你饭都吃完了不给钱是什么意思!”我当即心想:好家伙,这是吃霸王餐呢!

  此时就听白皮肤大个子不慌不忙的说:“第一,我没说不给,第二,要给也是按照我刚进店的时候看到的菜单上的价格给!”

  我不解,什么是刚进店看见的菜单?

  此时,附近的街坊都围了过来,站着看热闹。

  这时追出来的一个藏族汉子环视了一圈,说指着大个子说:“这家伙,吃完饭了嫌价格贵,想跑!”

  大个子听得这话立马就说:“哎!你打住啊,我真没想跑啊,你这人办事不要太扯!我刚进店你告诉我说一份牛肉一斤40元,面条3元一碗,我这吃完饭要结账了,你告诉我牛肉一斤300元,面条10元,还说我听错了!”然后环视一圈,就问:“大伙们评评理,这哪有这么贵的?”

  这下我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这家伙是进了黑店了,被宰了!于是我也凑近想看看事态发展。这时就听得其中一个邻里就说:“哎!这位兄弟你还真么听错,我们这儿牛肉就这价,这条街都这价!”然后就有另几人附和:“对对!就这价!”

  听得这话,大个子倒是不慌不忙,歪着头扫视了一圈,然后点了点头说:“行!今天栽了!我给你钱就是!”

  我心想:“这家伙看来也是个明白人,懂得审时度势,好汉不吃眼前亏嘛!这明摆着这条街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谁家逮着一个冤大头,能坑一个是一个!”就看大个子从兜里摸出钱包,然后二话没说抽出三百一十元递给追他的那个藏汉子。藏汉子接了钱,塞兜里。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转身准备离去,就听得身后那藏汉子的声音又响起来:“兄弟你这不够啊,还差我100呢!”

  听见这话,我又回过了头,怎么着?这事不算完啊?这是还有什么戏?

  那大个子也面露疑惑,就问道:“怎么不够了?300加10元不是310元吗?刚刚给你310元,数的清清楚楚的,你们可别说没看清楚啊!”

  我心想,这伙人,若是真都说个没看清,那这大个子可是栽大坑了。于是我就决定,如果有人说没看清,我就见义勇为,为他作证!

  却听藏族汉子说:“你他妈的以为我们大家伙坑你呢?我们是那样的人吗?刚刚你摔了我几个碗,没个一百元我能买来吗?”

  就看大个子面露怒色,但克制着说:“你不要过分啊!那碗是你自己摔了的!”

  藏族汉子此时摊开双手,对着众人面露坏笑,说:“大家说说,我是疯了吗自己摔自己家的碗?”就听得众人哄笑抬杠!

  大个子见这情形,把手里的钱包塞回裤兜,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骂道:“我去你大爷的,就那三百一,你要就要,多了一根毛都没有!”说完一推眼前的藏族汉子,就要离去。就见那被推的藏族汉子一把抽出腰间的藏刀,指着大个子想说话,大个子一看这人露了刀,还没等藏族汉子开口,抬脚就踢在了那藏族汉子的手腕处。只听咔嚓一声,那藏族汉子的手腕此时已经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垂着,藏刀飞向空中,被大个子接在手里,几乎是同时,肘子一翻就甩了出去。只听得“!”一声,刀瞬间就插在了另一藏族汉子的脚下!

  我当时就感觉到惊叹,这家伙出手的动作,踢脚的力度,以及这所有动作完成的速度,几乎是一秒钟之间完成,而且,凌厉中透着一股狠劲,凶狠中又带着一丝怜悯,不然,另一藏族汉子的脚背,早已被贯穿钉在地上了。

  我本以为藏族汉子就这样被吓住了,结果,众人见了此景,紧随着一声“抢劫啦!”的呼叫,众人都是回头抄家伙,拿刀的,抡扁担的,抄擀面杖的,还有人舀了一瓢滚热的面汤就朝着大个子泼了过去!

  我看这势头,这是要弄死大个子啊!却见大个子身形敏捷,虽然体态庞大,却是灵巧异常,身形如电,瞬间闪躲了一轮攻击,翻身之时随脚又放翻了两个凑得近的,众人却并不退却,反而是更加凶猛,几个人就抡起板凳砸了过去。

  只见大个子移动步伐,三两步冲到了旁边的台阶上,借着势,腾空一跃,落地之际,又是一个翻身,翻身的同时左右脚起落,又撂翻了边上的几个。

  我心中暗叹:“厉害呀!想不到竟在此地遇到这样的高手,看这身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此时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而来,大个子被逼到了一个胡同口,眼看面前众人抡起手中的石头块砸将而去,我暗道不好,这一通石头过去,即便他身法再好,速度再快,也免不了头破血流啊,于是立刻过去,我正好在这一帮抡石头的人的身后,随手抄起地上的一根扁担,横着就推了过去,把眼前那伙人推了个踉跄,他们就失了准头,好多石头都还没有投出去,大个子躲开了几块石头,愣住看我,可能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帮他。

  我赶忙喊:“跑啊!傻愣什么呢?”

  于是我踩着被我推倒的人的背,冲到了大个子面前,拉了他一把,然后我俩就顺着胡同飞奔而去。跑了大概有个十分钟,见已经出了县城了,才停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