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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五万以下,自己填!


  离堇伸出手,摸到开关处,将灯关灭。

  “朝小姐是觉得暗中偷偷摸摸更放得开?”讥笑近在耳边,黑夜中,她睁开双眼,看着那张模糊的轮廓,忽然想起多少个日夜的苦苦思念,此刻,一切尽成灰烬,别了,欧别洛。

  他开山劈石,继续以最坚决的姿态,挺入,她那么的生涩,那么的干燥,夹得那么紧,全然是因为不待见他,好,好,挫败感夹杂着无边的愤恨,让他被极端的负面情绪充斥,近乎丧失了所有的极致,不顾自身也感到不适的疼痛,终于入到了最底。

  身体被尖锐的刺痛贯穿,离堇的大脑仿佛被完全抽空,只剩下涣散的色彩,指甲嵌入他后背的手,无力地滑落下来,嘴角有腥味弥漫的液体流出,被震痛的胸口再一次咳血。

  为什么不立即死去?或许,会在今夜死去?

  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腰部和那一处都十分酸疼,他一下子瘫到她身体上,粗喘在夜间分外明显,“朝小姐,我们完全结合了,感觉怎么样?”

  她不回答,心念如死。

  这几年的光阴,不过是一场错付。

  压在身上的那副身躯律动了起来,快速,凌厉,如放出的一只只利剪,每一次都冲到了最底,挥汗如雨,喘息似浪,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悲恸和绝望,有力中充满了无助和惶恐。

  白离堇,我从一而终,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

  这个夜晚喧嚣又死寂。

  只有两个哭泣的灵魂。

  次日,床单上全是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浑身僵住,但,留意到她嘴角的血液和自己后背上被指甲割开的伤口,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眼中却全是疼痛。

  她还没有苏醒,有些像是晕厥过去。

  他到饮水机处接了小半盆烫水,用冷水冲温,端到床边,将毛巾沾湿,一点点拭去她的血痕,昨夜一幕幕历历在目,除了有些过激,倘若重来,他依然会这么做,作为他的人,谁叫她不检点?

  一想到那么多男人把她压在下面,心中一堵,手不由得下重了一点,毛巾摩到她唇上的伤口,“嘶”,一声抽气,她悠悠转转地苏醒过来,倦怠朦胧的目光,撞到男人黯沉的视线,一个激灵,挣扎着起来。

  像猎豹伸爪子控制猎物,他伸手将她按住,以命令的口吻,“躺下,老实一点。”

  离堇冷冷地瞪他,“十八不是某一处出了毛病吗?昨晚看来,似乎不像。”

  欧别洛动作一顿,“对你,这一处永远没有问题。”

  离堇一惊,“看来是服务太多导致的疾病,你,你可千万不要传给我。”

  昨夜,他根本没带套。

  欧别洛皱眉看她,“那么,你呢?彼此罢了。”

  不过,如果她有那方面的病,他也认了。

  她不好,是他的责任,是他没有照顾好她,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放弃毕业晚会演出,一直守在她身边。

  然而,事到如今,难以化开的隔阂已经形成。

  八点钟上班,作为董事长,有大事耽搁也在所难免,她却历来守时。

  这下,已经到了七点半,男人却拥着她,小心地替她梳理一头凌乱的头发。

  “白堇。”他轻声唤,带着心疼,仿佛刻意放轻了责备,“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梳子从手中颓然滑落,所有的强硬终于化作无助,他的头垂在她肩头上,宛若一头受伤到无法痊愈的野兽,“告诉我,为什么背叛我?”

  背叛?

  离堇又好笑又凄凉,“十八,你忘了大学时将一个个女孩带走的历史?还有你如今牛郎的身份,世事难料,我不再是当年的我,你也不再是当年的你,我们之间早就在大四毕业时结束了,何来的背叛不背叛?”

  她底气太足,胸口被扯疼,皱了皱眉头,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世事难料,世事难料……”身子颤了起来,笑声无比哀怨,是啊!她怨,一切因他而起,她有什么错,为什么由她承担这些疼,这些苦,而他只是愤怒,只是责备?

  男人扳过她的身子,死死盯着她,“至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而你……”

  那么多男人把她压在下面,交合,贪欢……

  “编,继续编,十八,我可记不得你有编故事的本事啊!”

  离堇忍着身体的不适,下床,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来,正欲填写,冷冷道,“不知道夜琅会的头牌一晚上是多少,邵南一夜五万,你这么待主,有他高么?”

  男人一手死死叩住窗缘,胸口有些急促地起伏,“离堇,不要再挑战我的极限。”

  “好。”她将支票递了递,“五万以下,填多少你自己选择,然后,走人,永远不要让我看到你。”

  手风忽动,一声裂响,支票从中间断成两半。

  欧别洛抿着唇,再是连续几声“唰唰”响,支票变成一堆废纸,飘飘扬扬洒在地上。

  空气骤然冷到了极点。

  他果断起身,迈开步子,离开,背影刚毅又萧瑟,仿佛一个苍凉世界中特立独行的王者。

  白离堇颓然倒在床上。

  这一天,她没有去上班,吃了一点药,一直静静地躺着,心如碎镜,记忆中的那人残缺不全。

  劳斯莱斯有些失控地开出城北小区,驾驶座上的男人赤着眼,大脑一阵接一阵刺痛,甚至带几分懵仲,不敢相信,不敢想象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为了回归那一片区域,为了带她一起离开所做的努力,竟导致了两人的分离。

  事到如今,已没有什么可说的。

  心情糟糕得厉害,为了避免那些女人的围堵,第一次从后门进夜琅会,飞奔到十三楼三十号,打开门,坐到床上,垂下头,气急败坏。

  良久良久,快速拨下一个电话。

  “喂,月廊呀,昨晚收获怎么样?”

  那头传来秦娘欣快的问询。

  “劳烦秦娘将朝慕楚召过的男人统计一下,交给我,至于钱,上次一亿秦娘还不知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