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处理尸体后，我和瓦塔快步走出巷子，然后闪进了一处屋子，这是瓦塔在我的嘱咐下前几天租下的一处铁匠铺子，晚上归我们，白天照旧营业，就在小巷的那头，为有一个逼问犯人的安静地方。
是的，今晚不是我第一次来这里，出发前虽然我不确定莱拉会否出现，但我知道她迟早会出现，这样频繁的光顾Tala，这样嚣张的买男人，和林搂搂抱抱，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引君入瓮，引诱她动手。
一到小屋，瓦塔就将莱拉干净利落的绑了双手吊了起来，然后他给我拿了一张椅子，放在莱拉面前，方便我坐着刑讯逼供，自己则负责在旁边摆弄各种古怪的器械，发出很大的金属撞击声。莱拉的衣服撕裂，头发蓬乱，看着瓦塔手中的各种铁器，露出恐惧的目光。铁匠铺，也亏他想得出来。
我说：“莱拉，好久不见。”
塞嘴的东西已经从她口中去掉，但她并没有高声呼叫，也许知道既然我带她到这里来，呼救也没有用，她回头盯着我，半响后突然开口道：“你杀了人。”
没有想到她第一句话是说这个，我微愣，然后平和地答：“是啊。”
瓦塔在旁边说：“布头，别跟她废话，快问王宝玉在哪里。”出来哈桑，瓦塔是唯一知道妈妈被绑架的人。
莱拉眼睛斜向他，充满讥诮：“你问我什麽我就会说吗，你也太.....”
瓦塔突然跨前左手抓住她手腕，一拉一扭，喀喇一声闷响中，已将她的右手手臂扭断。莱拉“啊”地一声尖叫，作势就要晕，瓦塔扬起手，早准备好的冰水哗啦啦浇下，现在的夜晚依旧还是零下的天气，水上还飘着冰块，泼在身上的感觉好像万箭穿心，硬是泼得莱拉没有晕倒。
瓦塔冷冷道：“我家姑娘问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你不回答，老子不介意将你另一条手臂也扭断了，接着是腿，再接着是这张漂亮的脸蛋！听明白了吗？”
我在旁边看得有点抽搐，这几招是从白沙瓦监狱学来的吗？我知道瓦塔后面才跟着哈桑，不像老宅的人对莱拉有印象，但莱拉好歹是个漂亮的姑娘，这辣手摧花，催得呦。不过也难怪瓦塔，若不是面前这个女人，他也不用在监狱陪我一蹲7个月。
莱拉痛得眼泪都流下来，神情却依旧高傲：“王宝玉，你妈妈是吗？她死了！”
瓦塔猛地一拳击中莱拉的腹部，她的身子即刻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瓦塔冷冷说：“如果王宝玉死了，你今晚也不用活了。”
莱拉的身子痛得弯到一边，但依旧嘴硬：“那你动手。”
瓦塔被她堵得预待再次扬拳，被我阻止。我伸手调整下灯光，让灯光能够正正的对着自己，然后我将脸上蒙着的黑纱慢慢拿掉，说：“莱拉，你抬起头看着我。”自从出了白沙瓦监狱，不论去哪里我就都会蒙上面沙，在看到我真实面容的瞬间，她发出惊恐的惨叫。
等这惊叫消散，我才缓缓说，“我问你一句，你就回答一句，否则我就将你变得和我一样，你所有付诸在我身上的侮辱，我此时此刻就一一奉还。”
她的面色苍白，终于说：“你想要知道什麽？”
“我妈妈在哪里？”
“不知道。”
瓦塔即刻压向她另一条手臂，莱拉怒叫：“真的不知道，从去年开始我就没有离开过巴基斯坦，怎么可能去中国绑架你母亲？”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妈妈被绑架来了巴基斯坦？”
她咬唇。
瓦塔吼：“说！”
莱拉突然道：“艾米拉，如果你杀掉我，你和林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你信不信。”
瓦塔在旁边插口：“我家姑娘当然会和我家大人在一起，这个林是什么东西？”说着用余光瞟我。
我淡淡说：“瓦塔，给莱拉小姐的脸上画朵花。”用林来威胁我？时过境迁了好吗。
瓦塔大声道：“是！”
莱拉再次尖叫：“艾米粒，你敢！你怎么敢！”
“我当然敢，”我说：“莱拉，我只想了解我想知道的事情，其它无关的人别扯了，我现在的耐心不好。”
她像看个陌生人般的看着我。
“你说你不知道我妈妈的事情，叫我怎么相信你？”
“因为那对我毫无意义，”她说。
对，这就是疑问所在，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点，说到底我和她之间的仇恨是因为林，可是抓了我妈？难道用我妈来威胁我？似乎与理不通。
莱拉继续说：“我只要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艾米粒，你妈妈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
“那么说监狱的事确是你安排？”
她不语，瓦塔一掌扇过去：“说！”当即有血迹从她的嘴角流下。
我皱眉，瓦塔今晚怎么那么暴躁？
“你否认也没有用，莱拉，我被抓到白沙瓦监狱的那天在街上看到你，若不是这次巧合我还想不到有女人会像你这般心狠手辣。”
她不语。
“在警察局见嘉晗的人也是你吧？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何你要将嘉晗也投入白沙瓦监狱？”
之前我说了那么多话，她都没什么表情，但当我说到嘉晗，她眼中闪过迷惘，似乎并不知道嘉晗是谁，“谁是嘉晗？”她问。
瓦塔在旁边又要插嘴，被我阻止。
“是，我将你引诱来常噶，也是我将你抓去常嘎警察局，但是我不知道什么嘉晗。”
我和瓦塔交换一个眼神，她不知道嘉晗？那将嘉晗提出警察局然后又将她投入白沙瓦监狱的女人是谁？难道还有另一个女人？突然我脑中灵光炸现，不会吧，难道是......
“你既然本事那么大，为何不直接让我在上海消失？”我继续问。
她看着我，眼神倔强而鄙夷，
“为什麽还要大费周章的抓我？”
她眼中好像要喷出火来。
“是你能力不够还是其实你不敢让我死，最好是我自己在人间消失？因为林？”
当我说到林，像踩到了莱拉的尾巴：“我会不敢？”她嘶喊：“我恨不得你死，艾米粒，你抢了人家男人，还如此理直气壮，真无耻！”她一口唾沫吐到我脸上。
猝不及防下，我没能避开，唾液沾在脸颊上。瓦塔气级，反手又要打，被我阻止，“莱拉.萨耶.穆夫提，”我擦掉脸上的唾沫星子缓声说：“你是普什图族，生与信德省一个富裕的地主家庭，从小就被许配给同为名门望族的哈桑.纳布.哈德尔汗，却在婚礼的前一晚和丈夫最要好的朋友吴天奇私奔，追逐中吴天奇被打死，你侥幸逃脱，随即就缠上了吴天奇的弟弟吴尚林，如今以吴尚林未婚妻的身份重返巴基斯坦，啧啧，Tala最红的妓女都没有你厉害，莱拉。”
刚开始这一大段话时，莱拉没搞清楚我到底要说什么，只是板着脸听，等我话峰一转，直接讥讽她不过是个婊子，她气得跳起来，被早就防备的瓦塔一下摁回去，她狠极，张口又是一口吐沫，这次我避开了。
“艾哈迈德.维克苏.穆夫提，也就是你的叔叔，目前是北方联盟西北边省的统帅，你猜吴尚林和你订婚，是有多少是因为这个叔叔的原因呢？”
“放屁！”她终于口不遮言。
“对啦，吴尚林一直不肯和你结婚，是不是因为虽然得到了马克沁机枪，艾哈迈德还是打不过Muja军？”我的语气疏远而讥诮：“莱拉，我听说艾哈迈德大人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儿，比你可青春美貌得多，也想要嫁给林，你们两姐妹倒是感情好的很呐，共事一夫，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