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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重返布劳顿(4)


  我的手脚都开始冰冷,国宝?当然是国宝,这样价值连城的东西。胖警察不再理我别对手下一摆下巴示意:“将她带下去。”

  我叫起来:“不,这真的是有人给我,是一个叫哈桑.纳布.哈德尔汗的男人,你们可以去查!”本来不想和哈桑再有任何牵连,可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听到这声喊,好几个警察都停了下来,哈桑.纳布.哈德尔汗在布劳顿地区赫赫有名。

  我的额头全是冷汗:“你可以去问哈桑,他会告诉你这不是我偷,是他送给我!”

  一瞬间房间内有几秒的沉默,所有人都看着胖警察,我似乎在他的眼底看到一丝犹疑,但是紧接着他说道:“艾小姐,哈德尔汗大人早已经离开常噶。”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转为严厉:“带下去!”

  哈桑已经离开了常噶?我的胃部猛然抽紧,这下可怎么办?

  在常嘎警察局的二楼,坚韧钢门的后方,有三间关押室,两大一小,最小的一间是给女囚。夏季闷热,钢门一打开就闻到一股强烈的味道,那是屎尿混合着汗味以及恐惧发出的恶臭,而女囚犯在这么闷热的地方照样人人披着从头到脚的布卡,一眼望过去就像黑色的巨大蚕蛹,在蠕蠕而动,一阵胃酸直冲上我的口腔。

  带我过来的警察说:“不习惯?没关系你很快就会习惯。”他将我推进牢房,“呯”地一声关上门。

  “不,你别走,”我趴在铁门上无措的叫:“我要见律师,见中国领馆,见......”随便什么人,只要离开这里。

  回答我的是其它牢房陡然飙响的各式男声,声音太多,竟然在走廊上引起回音,我的头不由嗡嗡叫,一阵天旋地转后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犯了什麽罪?”等其他牢房的声音渐渐止住后,我旁边的女囚问。

  “一开始说我的签证有问题,后来又说我偷东西,”我擦着额头的虚汗。

  “你偷了什麽?”

  “我没有偷任何东西!”我愤怒:“他们冤枉我!”

  女人不以为意:“每个人都会这样说,说自己很无辜。”

  好吧,无言以对,片刻后我问:“一般多久后,会被允许与外面联系?”

  “三五天吧。”

  “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茫然:“我得找使馆。”

  “什么使馆?”

  “中国使馆。”

  女人诧异:“你不知道中国领馆早已经撤离了巴基斯坦?”

  “什麽?”

  女人反问:“你不知道这儿在打仗?”

  看着对方的脸,突然之间我开始害怕,当那些警察从街上不由分说将我抓来,我也害怕,但此刻才是一种真正从心底开始冷上来的恐惧,那是一种终于看清前面就是深渊的恐惧。天哪,现在怎么办?一直看着我脸色的女人突然说:“好吧,那你想出去吗?”

  我猛地转头看向她。

  “嘿嘿,不要这样看着我,”女人撅起嘴:“这可不是什麽新鲜事,你跟法院提出申请,交点罚金,当然你得每个人都打点到,这个五百,那个一千,但总之不是什麽大数字,然后你就应该能出去了。”

  一时之间我的声音都颤了:“你是指贿赂?”

  “嘘.......”女人恼怒:“嘿,姑娘,这话不能大声说。”

  我急忙闭嘴,愣几秒后,心头油然升起一股希望,是的,贿赂,只要可以出去,管它呢。

  “这么说你是有钱的?身边有钱?”女人盯着我。

  “还有些,”我紧张的说:“他们搜掉了大部分,护照手机钱包,但是我还有些。”

  “在哪里?”

  “什麽?”

  “你的钱放在哪里?”

  我这才注意到女人的脸色青白狰狞,当她问我钱在哪里时,浑浊昏暗的眼珠中射出野兽般的贪婪目光。

  我不由后退,女人跟进,“钱在哪里?”她盯着我,“给我。”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握紧了袖子里的“斯捷金”匕首,自从莱拉在会所突然亮出匕首,我就一直贴身藏着它,匕首很软很薄,可以像腕带一样绑在手上,大约是因为这样警察没有将它搜出。

  刚想到这里,那个女人突然“嗬”地一声低吼,朝我扑了上来,我只觉眼前一暗,还不及拔刀就已经被扑倒在地,哈桑总是说拔刀的时机很重要,可惜我并不是个好学生,“刺啦”一声衣服已被扯破,塞在衣角的最后一卷钱掉了出来,女人即刻丢开我向着钱扑过去。

  我滚了几滚,直滚到墙壁才止住滚势,惊魂未定的爬起身,发现女人早不知所踪,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傻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是找女人还是报告警察,或者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

  推搡中我撞到了其他女囚,她们忙不迭的避开,避不开的就骂骂咧咧,但更多的神色麻木,在一张张漠然的面孔中我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双目对上,彼此都是一愣。

  “嘉晗?”我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在这里?”

  嘉晗看到我先是一愣,表情在短短的瞬间从呆愣到复杂再到恢复漠然,她拉拢披巾,避开我的注视,低头又缩回了角落。

  我觉得有些什麽不对劲,在迦马村我和嘉晗的关系相处的并不好,但也算点头之交,印象中这是个生机勃勃的姑娘,她喜欢林就表白,被拒绝后也并没拖泥带水,可是现在眼前的姑娘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

  她衣衫褴褛,到处是一滩滩烧焦后的乌渍,还被撕裂,怀抱着自己缩在角落的姿势像是一个刚刚经历了劫难后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

  “嘉晗?”我走向她,蹲下来,“嘉晗?你这是怎么啦?”

  她恍若未闻,只是低头怀抱着自己。

  我害怕起来:“嘉晗,我是米粒,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麽事?”

  她的头垂得更低。

  “嘉晗?”我伸出手轻触她肩膀,“嘉晗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当我的手快要触到她,她的肩膀突然后缩,躲开了我的手。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讨厌被人碰触是一种重创后的身体防卫的姿势。天,嘉晗到底遭遇了什麽?

  我无法触碰她,她又不回答任何问题,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心惊胆战的看着她,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突然嘉晗低喃了一句话:“都烧死了啊。”随着这句话她的身体开始前后的微微晃动,“一个都没有留,阿爸阿妈,都烧死了阿。”

  我毛骨悚然起来:“什么都烧死了,嘉晗?”

  她终于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我,“迦马村啊,上下迦马村的几百口人,那些屋子、树林、学校全部被烧了精光啊,我的阿爸阿妈还有弟弟都烧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