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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迦马村 (3)


  梦里的画面一转,阿巴斯在煮茶,脱落的牙齿,日晒后皴裂干皱的脸,还有那种好像掬了把阳光到脸上的笑容,随即穿着胶鞋的脚在我面前放大,我扑出去,天地间全是被风卷住的绿色美金,随风猎猎响......林冷冷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你们看,她喜欢钱,为了钱什么都会做。”

  我死死闭着眼睛,有什么东西滑下面颊,沾湿一枕巾。

  有个与梦境一模一样的声音飘渺的说:“一有心事就会生病?怎么和他说的不像?”和谁不像?我想努力睁大眼睛,质问说这话的林,你在说我和谁不像?可浑身酸软无力。

  是不是人在抵抗力弱的时候,都特别容易碰到牛鬼蛇神?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好不容易积聚了力气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林一副见鬼的表情,眼中全是鄙视:“又梦到那个伯兼了,啧啧,有那么伤心吗?”

  我揉着眼睛回嘴:“失恋失婚自然是很伤心的,谁都这样,干什麽一副见鬼的表情?”

  林不屑:“可是伤心到做梦都在哭,也就你了。”

  我不语,不想对这个话题多加讨论,可是对方紧咬不放:“就一个男人而已,再找个新的不就好了?”

  我打断他:“又不是肚子饿了要吃饭,吃饱了前尘往事就可以全部翻过,人是有感情的,哪有这么简单,”说到这里我打住,:“喂,你烦不烦。”

  林恍若未闻,只说:“况且.......”

  我没好气:“跟你这种人说了也不明白。”

  他皱眉:“我是哪种人?”

  我闭上嘴巴。

  “你的意思是我不懂爱情?”

  我继续闭着嘴巴,可是眼神极尽嘲弄之色。

  他看着我,片刻后说:“绝大多数像你这样的女人都会觉得爱情很重要,”顿一顿:“我理解。”

  “难道不是?”

  他一笑。

  “你是不是没爱过谁?”

  他点头,我刚露出个难怪的表情,就听他说:“米粒,我小时候看得一本科幻小说,大致是说整个地球被毁灭前,人类选出了最优秀的一对男女冰冻,希望有一天他们可以醒来延续人类的种族繁衍,可是阴差阳错,被冰冻的那对男女并不是恋人,于是女人拒绝冰冻。”说到这里他停住,我睁着眼睛看牢他,这么凄美的爱情故事,他却说得干巴之极,语气同BBC报道如出一辙,可虽然说得干巴巴,他的眼眸却仍旧深邃的叫人无法忽视。

  “于是负责冰冻的科学家告诉女人,当亿万年后她醒来,发现她所有认识的世界都崩塌,所有的亲友都早已死去,家园/世界/甚至语言都逝去的时候,那时她身边的男人是不是她的所爱,根本不重要。”

  我看着对方,一脸茫然,呃,他到底想说啥?“所以你觉得爱情重要,”林结论道:“是因为你太空。”

  这句话我听懂了,他在鄙视我是个都市无聊小女人,我气炸了肺,有心想找句厉害的话反击,又一下想不出,只好问:“后来怎么样了?”

  “谁?”

  “那个冰冻的女人。”

  林说:“这个不是重点。”

  这个就是重点好不好!我道:“我打赌那个女人一定会自杀,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一起睡1万年,换我也自杀,实在好恐怖,还不如和猪睡。”

  听我口无遮拦的说自己会自杀,还牵扯到猪,林终于熬不住“呸”了一声,他这声呸,含笑而出,登时冲淡了屋内的剑拔弩张,等再捡起话题,气氛和缓很多。我说:“总而言之,爱情是很重要的,等有一天你碰到真心喜欢的姑娘,你们又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在一起,你就知道了。”

  林嘴角微勾,断然道:“不可能。”也不知道他是说自己年龄小不可能,还是爱上一个姑娘不能在一起不可能,反正不管是哪种不可能,那睨鄙的表情表明他对未来把握十足。

  “那么你有过吗?”片刻后他又问。

  “啊?”

  林盯着我:“你刚才说得这种情况,真正爱上谁?”他的目光灼灼。

  这种问题,怎么可以问的这样直截了当?

  “是那个叫伯兼的人?他为什麽不要你了,还是另有其人?”

  我有点张口结舌,“林妹妹,你知不知道什麽叫隐私权?”

  林对我的抗议熟视无睹:“他为什麽不要你了?”问这句话的时候,他仔细的看着我,眼中满是疑惑。

  “这你应该去问他,”好一会儿后我憋出这几个字。

  “所以你才这么伤心?”

  拒绝回答。

  其实进入喀喇昆仑那么久了,再想起伯兼好似蒙着层毛玻璃,伤心依旧在,只是已经不那么强烈,如今想到他的时候,更多是怅然,或者说是无奈,有些事情,叫做覆水难收,但就像所有被闺蜜横插一脚,夺了爱人的女人,我委实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同时和两个情同姐妹的女人卿卿我我?

  过了良久,似乎是为了打破屋内微妙的气氛,林扔了个东西过来,若不是那东西很小,我会以为是在扔垃圾,忙不迭的接住:“这什麽?”

  他不回答,倒是我自己先认了出来:“护照?这不是我的护照?怎么在你手里?”

  林心情颇好的微笑:“呀,原来你全名叫艾米粒?你喜欢吃饭,米粒儿?”

  我垂头看看手中的护照抬头再看看对方此时的笑靥,如此两个回合后我跳了起来:“你怎么可以翻我的包?”

  “希拉把你的东西交给我了,我就看到了,”他说,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的老脸蹭得窜红,护照旁边还有一包卫生巾。

  林的笑意愈发深厚:“啊,对了,那包卫生巾已经压扁了,你还要吗?”说完这句话后,他还困惑的自语了句:“怎么会有人将卫生巾和护照放在一起?”

  因为这两者都不能打湿。

  无力的抽搐一下,他果然什麽都看到了,抬起僵硬的手臂,我做个要扑上去掐死他的动作。

  他一掌将我张开的两手打下去:“米粒儿,好好的人别学木乃伊。”

  我哀嚎:“别这样叫我!”

  “可是这个名字很可爱,”他含笑说。

  我抖了抖,被一个小自己一大截的男人柔声呼唤小名,是件很诡异的事情,轻“咳”一声,我粗起嗓子:“对了,为何希拉要把我的东西都交给你?”其实早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了,只是现在才有精力探究。

  环顾四周,这是个简陋的屋子,屋子里有壁炉,墙壁上有挂毯,不知年月,颜色暗沉,如今屋内赫然铺放着两张床,林的床铺在另一端,被褥齐全,床头搁着他的随身物品,显见已经安家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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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坦然:“你病了,希拉就把所有的东西交我保管。”

  “为什麽会交给你保管?”

  他眨眨眼睛。

  “而且你怎么也睡这屋?”我追问。

  他无辜得反问:“怎么啦?”

  我用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力气大吼:“这是巴基斯坦,你说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