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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何必当初 (2)


  “婚约,是指有妻子?”

  “妻子或者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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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断然道:“这怎么可能?”我想起艾丽丝,她和吴钟在一起也有不少年份了,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爱她会让她背负这种不光彩的骂名?要离婚早离了,什么有苦衷,不过都是可笑的借口。

  林艰难地继续:“如果那个男人会去解决所有的问题呢,如果他确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需要些时间?”

  我微笑起来:“每个有太太的丈夫都会对他的情人说这句话,如果他真的爱她,就应该先恢复自由身,然后光明正大的追求。”

  他在火光下看着我良久,然后一言不发的起身,直直的走了出去,那天晚上他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直到清晨才沾着一身冰霜回转,倒头便睡,浑身烫得像火球。

  因为这场高烧我们再次延误了行程,又过了几天才掩到常噶外围,这天已经是“圣月节”,有很多城外的人涌进常噶庆祝节日,我们原本想趁乱混入,没有想到居然进不去。

  常嘎在历史上是一座军事重镇,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它和外界相通的道路只有两条,就像中国古代的城门,而现在两边的城门都有哈桑的护卫在一个个的盘查。

  我本来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只要穿一套企鹅服布卡,用黑纱从头罩到脚就可以蒙混过关,可是哈桑的势力太强大了,护卫们在征得家中男子同意后,居然掀开了每一个妇人蒙面的黑纱,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拒绝的结果就是被扔到一边儿去,结果还是一样,被勒令排排站好,一个个掀了黑纱看。

  女人们自然是哭得惊天动地,男人们则脸色铁青。我有点发憷,现在终于有点明白,在这片土地上,那个鹰一般不苟言笑的男人是有多么大的势力。

  林拉了旁边一个恼怒的少年问情况到底有多严重,少年说也不知怎么了从前几天就开始盘查,每一个女人的脸都要看过,这简直是亵渎真主!他的姐姐现在还被扣着。

  我和林面面相觑,走到一旁去商量:“一定要进城吗?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只能进城,约好是在城里碰头,现在没有办法递出消息。”

  “或者你先进城?我在这儿等你?”

  他摇头:“不行,天色快晚,你一个留在这里,万一我赶不回来怎么办?”他这是在担心我吗?

  公元680年,侯赛因对当时的继任者不服,与家属一行离开麦加,在路上遭到倭马亚王朝骑兵的追击,全部战死,于是在巴基斯坦当地信徒会以自残身体方式来表示懴悔和愤怒,这就是“圣月节”的由来,这不是一个欢声笑语的节日,这个节日的保留,是为了告诉千秋万代当年的惨烈和仇恨。

  所以我觉得哈桑很牛皮哄哄,居然敢在这样一个节日,设下私人哨所,一个个地掀起女人的面纱看,要知道来参加“圣月节”的男人每一个都带着武器。

  “在四大宗教里,只有伊斯兰教教他的信徒愤怒和复仇,”有次乌吉和我谈论【古兰经】时曾如此提及,说这话时老人脸上有深深的焦虑,“这很不好,”老人道:“记住仇恨很不好。”当时我还想,记住仇恨有什麽不好,知耻而后勇嘛,直到这一刻。

  其实在来巴基斯坦之前,我便知道,除了少量罗马天主教,浸礼教,路德教徒以及部分佛教徒,中亚地区几乎全部人口都是穆斯林,至少理论上如此。苏联撤军后,经过70年的“激进无神论”的压制,宗教信仰开始反弹。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巴基斯坦地区的“圣月节”游行尤其惨烈,参加游行的每一个男人都是真得用铁链或皮鞭抽打自己,鞭鞭见血。

  远远的又有一拨人朝这边涌过来,个个神情悲怆,脸上身上鲜血淋漓,这恐怕是今天最后一支进入常噶的朝圣队伍。

  林摸出一些美金向少年买他身上的衣衫包括铁链,少年见到10元的美金票子连连说太多了,太多了,说话时眼睛却不时疑惑地向我瞟,林是对的,如果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前景堪忧。

  “这也是补偿你今年不能参加“圣月”节的损失,”林和善地说,然后他就给了少年一掌,少年应声而倒。

  我默默拿着少年的衣衫,不发一言,这事如果是发生在初入巴国我肯定会惊呼,但现在已经不会,小不忍则乱大谋,只是有些不忍直视,“他没事吧?”我低声问。

  “没事,”林答:“过会儿就可以醒来,”说着抽出我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斯捷金匕首,叫声:“别动”,手起刀落,顿时我的满头乌发只余齐耳长。

  脑袋瞬间冷风飕飕,林将一块缠头巾胡乱往我光溜溜的脑门绕几下,我顿时变身巴基斯坦标准少年朗,他四周一看,牵着我跑快几步混入了“朝圣”的队伍。

  已经大致明白了他想做什麽,眼见着队伍距离城门越来越近,我急急低语:“可是那些护卫都看过我的脸,不可能混的过去。” 语音未落就看见他倒提着那把锋利的斯捷金匕首朝自己的手臂轻轻一扬。

  我震惊得无法言语,同时心中突然剧痛,就像他这一刀不仅刺在自己的手臂上也是刺开中了我一直使劲全力想要封闭的心。

  在我的呆滞中林已经快速的将自己的鲜血一股脑全部抹到我的脸上,“现在拿铁链抽自己,别真抽啊,快!”

  “你刺自己!”我哆嗦着说,鲜血的腥膻味强烈的刺激着我的神经。

  “这是圣月节,出点血很正常。”他说得不以为意,忽又皱眉:“不准哭!”

  “可是你腰上的伤还没好,如今又......又,”我咬着唇。

  “别哭!”他的声音有些烦躁,我别过头,是,不能哭,泪水会冲刷掉血污,难不成我还想他再刺一刀,我颤抖的举起铁链,咬着牙向下挥下,铁链贴着手臂敲在地面上,发出“刷”的一声金属的声响。

  队伍已经越过城们,护卫们的眼神潦草的自这支自虐的队伍上掠过,他们的命令是找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发披肩,肤白娇小,而不是一个缠着头巾满脸血污的男人。

  “我们来自真主,”我挥舞着铁链,目不斜视,每走几步就往自己身上抽一鞭:“归回真主,”跟着众人吟诵:“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

  周围的吟诵早汇流成河,伴着一声声的抽打,低沉忧伤,周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几欲作呕,近在咫尺的地方又有人举刀自残,我的脚步开始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