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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慧眼识英雄 一见倾芳心【2】


韩啸天一怔,也连忙起身追去。几个起落,已挡在了少年面前:“柳公子,把你的金子拿回去!”

姓柳的少年也不答话,往左右直冲,可他闯了几次都被韩啸天拦住了。

姓柳的少年见没法闯过,忽然发起性来,挥拳猛往韩啸天的前胸打去。

韩啸天抬起手臂轻轻一架,浑厚的“混元一炁功”将姓柳的少年震退了四步。姓柳的少年呆了一呆,见无计可施,索性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双手蒙脸“呜呜喑喑”的哭了起来。

韩啸天心里一惊:“啊呀,不好,刚才情急之下使出了混元一炁功,他是不是被我伤到了?”想到这里,连忙弯下身问道:“柳公子,是不是韩某弄疼了你?”

姓柳的少年“噗哧”笑出声来:“蠢驴才被你弄疼了呢。”话声刚落,已经跃起身子向山下窜去。风中飘来少年的话:“我叫柳亚兴,如果你要找我,请到柳家快刀山庄去!”

韩啸天目送着姓柳少年消失在茫茫黑夜中,心想:“这姓柳的少年一身好功夫,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可哭笑却往往只在一念之间。这种性格可真是少见。”想到这里,不禁摇头苦笑。

他返回火塘边,把一千两金子放进自己的包袱里包好,然后取出干粮慢慢的吃起来。

他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想:“这么多财物不归还人家,终究不妥当,当时不过是见他情势危急,才出手帮他一把,怎能随便收人钱财呢?好在他是本地人,我总能找到他的。也罢,母后和王兄都已被段俭魏和哈达拉姆厚葬,报仇的事也不急在一时。明天我就耽搁点时间把金子还给人家吧,这样心里也好受些。如果他再耍小孩脾气,还了金子我就立马走人。”

第二天一早,韩啸天骑着赤兔马下了山岗,向路人打探清楚快刀山庄所处具体位置,就催马径往快刀山庄驰去。

快刀山庄离这里不过二十多里地,不用半个时辰便到了。远远的,韩啸天看到一座依山而建的大院。

那座大院红墙碧瓦,建造得十分宏伟壮观。

涂着朱漆的大门上悬挂着一块匾,上面书着“快刀山庄”四个烫金大字。

到了大门前,他下马敲门。

扣了几下门环,大门“咣啷”的一声开了,出来察看的是个管家模样的中年汉子。

那汉子约莫四十多岁,背微微弓着,是个半驼子。

韩啸天打量对方容颜,只见那驼子口眼有些歪斜,像是中过风。下颏长着些稀疏的胡须。

出来察看的驼子也抬起头打量韩啸天,问道:“请问公子到快刀山庄有何贵干?”

韩啸天见对方打量自己的时候双目射出两道精芒毕露的寒光。心想:“我不能小觑这驼子,那目光可不是寻常人该有的。这人定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韩啸天向驼子一抱拳:“哦哦,我到贵庄找一位姓柳的公子,特来交还他一件东西。”

驼子对韩啸天的态度明显客气起来:“啊,原来公子是我家少爷的朋友。公子梢等,待我进去禀报。”

韩啸天:“有劳大叔了。”

驼子:“不用客气,”

过了会儿,驼子引着一个衣着光鲜的虬髯汉子走了出来。

那虬髯汉子体形高大,膀阔腰圆,加上一脸浓密的黑胡须,显得极是威猛。

因为那脸胡须的缘故,韩啸天猜不出对方的实际年龄。但从眉眼间来看,应该不超出三十岁。

虬髯汉子狐疑的打量了韩啸天几眼,问道:“请问阁下到敝庄有什么事?”

那态度极不谦和,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韩啸天很是失望,心想:“可能是姓柳的少年骗了我吧?不对,风火帮的人明明也说那少年是柳家快刀山庄的人啊。出来的怎不是那个少年呢?嗯,看来柳家的公子很多,这虬髯大汉可能是柳家公子当中的一个。”想到这里,抱拳对虬髯公子说道:“在下姓韩,来找另一个柳公子,特来交还他一样东西。”

听了韩啸天的话,驼子和虬髯公子的表情大不一样,驼子会心一笑,默不作声;虬髯公子却脸色大变,极是难看。

见两人表情各异,韩啸天也捉摸不透是何缘故。

也不知这虬髯公子是怎么想的,片刻之后他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神气,还有了些许笑容:“啊,原来是韩公子,想必韩公子是来找舍……弟的?”

韩啸天:“令弟是姓柳名亚兴吗?”

那虬髯公子笑着说道:“是的是的,韩公子既是来找舍弟的,就请韩公子到里面小坐片刻,喝杯清茶。”又转头吩咐驼子:“刘叔,把韩公子的马牵去喂喂。”

“是,公子。”驼子牵着赤兔马往马厩走去。

虬髯汉子则邀韩啸天到富丽堂皇的客厅休息。

两人在主宾席上坐下,仆人即奉上清香扑鼻的茶水来。

韩啸天隐隐觉得这快刀山庄有些儿古怪,究竟古怪在哪里他也想不出来。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

在闲聊中,虬髯公子有意无意的询问韩啸天的师承来历及家世渊源,询问的口气虽然十分客气,但在“客气”中韩啸天感觉虬髯公子对自己极不友好。

对那虬髯公子的询问,韩啸天常顾左右而言他,决不将自己的家世渊源及师承来历说给对方听。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韩啸天跟虬髯公子没有共同语言,便没有多少话题可聊。

他跟那虬髯公子单独相处感觉枯燥到极点,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一来他跟这虬髯公子不投缘,二来心里有事,实在坐不住了,便站起身来:“公子,请令弟出来一见,韩某和他有话说。”

虬髯公子笑道:“不忙不忙,舍弟外出办点事,过会儿就回来,请韩公子稍等。”

韩啸天本不愿在这种极不和谐极不友善的气氛中等待,但姓柳的少年既不在家,只好耐下心来。

韩啸天是个谨慎的人,在不明对方真实身份的前提下,他不愿将这么贵重的财物随便交付于人,万一虬髯公子不是那少年的哥哥怎么办?那自己岂不是白费力气了?看上去这虬髯公子跟那姓柳的少年一点都不像,他们是不是一家人还两说。

等到午牌时分,姓柳的少年仍然没有回来。虬髯公子吩咐下人开出午饭来招待韩啸天,桌上的菜肴很是丰盛。

吃过午饭,又等了好一阵,眼看红日西坠,韩啸天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心想:“这里该当是少年的家不会错,就算这虬髯公子不是那少年的亲哥哥,把这金子还在他家里也没什么不妥的。”这样想着,便将身上的包袱卸下来,取出一千两金子放在桌上,对虬髯公子说:“这是令弟的东西,就烦柳公子转交于令弟。韩某告辞了。”

就在这时,大厅外传来一阵“叽叽咯咯”的笑声。

虬髯公子喜上眉梢:“啊,是舍弟回来啦!”

那笑声听上去明明是一个少女发出的,可这虬髯公子却说是“舍弟”,并且马上奔了出去。

韩啸天也起身要跟出去,虬髯公子慌忙回身阻拦:“哦哦,韩公子,你就坐在厅中稍侯!舍弟很快便来。”

韩啸天只好重又回厅坐下。

过了会儿,虬髯公子回来了,可那少年并没有一同进来。

韩啸天:“令弟呢?怎不出来见韩某?

虬髯公子解释道:“哦,韩公子,舍弟说他去换件衣服马上就来,请你稍等。”

韩啸天心想:“这姓柳的少年也真是麻烦得很,见个客人也要换什么劳什子衣服。”

又等了半个时辰,姓柳的少年才走进厅来。

只见这时的姓柳少年穿了件天蓝色的长衫,腰上系了一条乳白色的绸带。

那姓柳的少年进厅看到韩啸天,连忙迎了上来:“想不到韩兄会到寒舍来看望小弟,真是让小弟高兴死了。”看上去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韩啸天指了指桌上的金条:“昨晚公子将这东西忘在了山岗上,韩某特来送它物归原主。”

姓柳的少年怫然不悦:“韩兄这是什么意思嘛?你是嫌它来路不正么?”

韩啸天连忙说道:“没那意思,柳兄误会了。这本来就是柳兄的东西,韩某怎能将它据为己有呢?”说着,站起身来向虬髯公子和姓柳的少年拱手道别:“两位,后会有期!“

姓柳的少年连忙扯住韩啸天的衣袖:“干嘛这么快就走?我不许你走!”

韩啸天一愣“公子,我们萍水相逢,你又何必强留韩某?”

见姓柳的少年伸手扯住韩啸天的衣袖,虬髯公子脸色大变,却默不作声。

姓柳的少年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很是不好意思,忙放脱了扯住韩啸天的手,红着脸讪笑着:“小弟是想向韩大哥请教一些问题,今晚就委屈韩兄在敝庄胡乱凑合一宿吧。”

韩啸天有些为难,欲迈步往外走:“韩某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未办,若是下次有缘跟公子相逢,再与柳兄把酒言欢、秉烛夜谈。”

姓柳的少年闪身拦住韩啸天:“我就是不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