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手笨脚,腿都被你捏麻了,帮我捶捶背。”
“好嘞!”对冉天而言,老师只要不考较他功课,其他都是毛毛雨。
老师是个怪老头,问的也尽是怪问题,张口就是文治武治,家国万民什么的,我滴个乖乖,试问冉天这样一个山里的娃娃,哪里回答得上这些问题,关键是他也没教过啊!
这些年,冉天是缝问便被骂,老师骂自己的那些吐沫星子加起来都可以用坛子装了。
看见冉天如此讨好这个糟老头,卿亦鸟心里莫名恼火,本想离开,可是又担心自己不在这个糟老头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冉天,只得把这股气洒在冉天的头上,恶狠狠的瞪了冉天一眼。
有一次,夫蒙达志骂冉天,刚好被卿亦鸟撞上,卿亦鸟走上前去就是一句“老头你再骂他,我打你。”
严师出高徒,老师骂学生也很正常,道理卿亦鸟都明白,但他就是见不得冉天被人欺负。
从那以后,每当他在,糟老头都会收敛一点。
为了不被扰了清静,夫蒙达志对于自己名讳,过往只字未提。
两个怪人一出戏,两人不对付冉天是很清楚,受些气没什么的,只要不干起来就好。
“老师,您去过山那边啊?”富贵镇外面是怎般风景呢,冉天也是十分好奇。
“我平生读过万卷书,走过万里路,自然见多识广。”夫蒙达志一脸傲娇道；
“哼,自吹自擂,”卿亦鸟嗤之以鼻,一副信你才怪。
“行了,别捶了,”夫蒙达志指了指旁边。
冉天应声而坐,恭听老师授知。
“天云志载；北地跌岩,山峦连绵,万山当中,重山为峰,重山也是天云境内最高的山峰之一,重山脚下西北百余里开外,便是天云帝国的北大门户――重山关,亦贺兰郡城所在,千年前,一代名将贺兰无双便是在重山关与北蛮作殊死搏斗,力战三日而亡,大兴王朝为了表彰其忠勇,追谥无双将军为飞龙将军,安葬于城内流芳山上,受后代千秋香火,后世之人为了纪念无双将军,也将郡城的名字改成“贺兰”夫蒙达志娓娓道来。
“啧啧……,血洒疆场,卫国护家,回想千年前古人的风采,当真令人神往啊!话说……无双将军这么优秀,应该很好娶媳妇吧!”冉天无限感慨的说道；
“有……”夫蒙达志本想好好的夸一回冉天,到口的话愣是被冉天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有那么片刻,空气仿似凝固了起来。
“咳咳咳……”卿亦鸟被油炸饼呛得满脸通红。
“笨,笨,笨,笨”夫蒙达志对着冉天的脑门重重的敲了好几下,愤然离去。
观那虎虎生风的步伐,哪有半点老态龙钟。
“肤浅,朽木,蠢死了,”已经走下小山丘的夫蒙达志依然不停的骂道；
被他夫蒙达志亲自教了六七年,一代名将的故事让冉天联想到竟然是“娶媳妇。”
他夫蒙达志的学生,满脑子想的居然是“娶媳妇”岂不贻笑大方,说出去,夫蒙达志都觉得丢人。
冉天摸摸脑门,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卿亦鸟,“嘿嘿……老年综合症,脾气都这样。”
这一次,卿亦鸟出奇的选择跟糟老头同一个阵营,站起来拍掉沾在衣服上的草屑,“该。”
“呀,打是亲,骂是疼,没事儿。”
“哎呦……你!”
听见冉天这么说,卿亦鸟又返回去,对着冉天大腿狠狠踢了一脚,拖着语调道；“亲……疼不?”
“哧啦!”猪肉里的脂肪都被熬了出来,在油锅里翻滚的猪肉已经变成金黄色,诱人口腹。
破土屋里,满屋飘散着猪油炸的香味。
坐在土灶前的卿亦鸟双手托着下巴征征的望着冉天,不时蠕动喉结。
如初识时所说,卿亦鸟确实很聪明,比如,他学会了如何生火,知道不能让米受潮,熬猪油时,火势不能太大,熬制的过程中不能往锅里添水,夏天的时候不能把剩饭唔得太严实,衣服缝好了要打死结,洗衣不能搓得太久,不经穿……。
人果然都是善变,刚刚还一股子狠劲的卿亦鸟现在跟个贪吃鬼无二。
冉天无奈一笑,捞了几块猪油炸递给卿亦鸟。
“呵呵……”卿亦鸟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两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线。
“出息,别烫着。”
以前,冉天一个月需要二十斤猪肉熬猪油,为了省事,他会一次性熬好一个月的。
卿亦鸟来了之后,份量加倍,起初是一个月熬两次,后来冉天将每个月改成四次,每次只买十斤猪肉熬。
他发现,每次熬猪油的时候,亦鸟兄都会特别开心,这样做既不会多花钱又能让亦鸟多开心两次。
能让身边的人脸上多些笑容,对冉天而言也是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