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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次喝酒


那个一直给我喂东西,跟我说话,不厌其烦地让我保持清洁,感受舒适的长发的女子,就是把我带到这个不再是一片荒芜的世界的人,我得叫她妈妈,我很感谢她把我从荒芜的世界带到这片繁华的土地,并再没让我觉得深陷在那无限的坠落感里。我想这样的给予是值得终生感激的,哪怕我并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些什么。

“晓璐,叫爸爸,叫爸爸。。”这个抱着我,满脸笑意,胡子拉碴的男子,就是我爸爸。我出生的时候,他到外地出差去了,他是在妈妈出院的时候才回来的。说实话,此时我很讨厌他,因为他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而且他老用他的胡子把我的小脸扎得生疼,如果不是看到妈妈脸上那暖软的表情,我真怀疑他并不是我爸爸,而是一个可怕的魔鬼。他身上还有那刺鼻的烟味,很讨厌,而我却无处可躲。

每次他拿他那硬硬的胡茬扎我小脸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的要避开,或者把本就小小的脸,皱的更加的拥挤。而每次他却笑得得意与畅快,我总会怀疑这样的一个男子,究竟是心理变态,还是恶趣味患者。似乎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那么愉快的事情。哪怕这个别人,是流淌着他的血型,传承着他的基因,跟随着他的姓氏的他的孩子。

当他一次次扎得高兴的时候,我那小小的身体也学会了保护自己,用手推开他那长满胡茬的脸,或者用那万胜的法宝——“哭”。因为在长期与这个“恶魔”的“斗争”中,我发现了手可以减少小脸带来的疼痛感,也发现了,每次哭的时候,他都会把小小的我,递给那个温暖的女子——我的“妈妈”。

在我那还不算完善的意识里,我觉得妈妈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耐的人。她不会像爸爸一样用他的胡茬扎我,也不会像别的人,在我拉屎撒尿的时候嫌弃我。她总是耐心而细致地揣摩我,给予我想要的一切:温暖、洁净、饱胀、舒适。。

我那也并不知道这世界还可以有一个词,一个字,来形容这种无悔无余的付出,我只是本能地觉得安全与喜欢。我一直用着那还不明这世间规则的双眼,静静地观察着,感受着,这个对我来说,渐渐熟悉起来的世界。

我开始知道在意与关心的一些表情,动作,声音,语言。也正是这样,我才开始在那件事后,开始对这个恶魔一样的爸爸,有所改观。

那天跟往常一样,我舒适的依偎在妈妈的怀里,看着或陌生或熟悉的人群。他们交谈着,嬉戏着,行走着。直到一个熟悉的阿姨从妈妈的手里接过了我,她跟我说话,微笑。我也“咿咿呀呀”地跟她说话,跟她微笑,也因为如此,我像一个好玩的皮球,在人群的手里被传来传去。直到.一个年轻的叔叔接过了我。

“我带着她到楼上玩一会儿啊。”年轻的叔叔征询着妈妈的意见。

“嗯,去吧。”得到妈妈的许可后,年轻的叔叔抱着我向楼上走去。

年轻的叔叔打开门,没有开灯的房间显得有些昏暗,我清楚地看到明亮处的阳台上放着的透明的玻璃鱼缸,鱼缸里住着一只大金鱼,暖黄色的金鱼睁着眼,冷冷地看着我,我却觉得它却很漂亮。

年轻的叔叔抱着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像是心血来潮似的,抱着我拿出了一瓶未满的红酒。倒了一杯,自己浅尝一口,又喂我,我并不知道那红红的液体是什么,只是觉得那红红的液体装在玻璃杯里,特别的漂亮。见他喝了,我也尝试着,喝了一口。那红色的液体甜甜的,像是除了母亲的乳汁以外,特别好喝的东西,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直到,瓶子里在没有那红色的液体,我的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起来,眼皮也沉重地盖住了眼睛。可我还是清晰地感觉到年轻叔叔抱着我下楼的走动。

“她睡着了。”年轻的叔叔抱着闭起眼睛的我,交给了妈妈。

“嗯。”妈妈轻轻地接过了我,轻柔地将我放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于是我在酒精的作用下,安安静静地开始了熟睡。

“晓璐呢!?”那个“恶魔”般的爸爸,明亮的声音将我从沉睡中震醒,眼皮却依旧沉重地睁不开。

“今天很乖,在床上安静地睡了一个下午了。你去看看吧,也该叫醒她,起来吃东西了。”忙碌着的妈妈的回答,以及妈妈做饭菜的声音像潮水般地朝我的耳朵涌来,我却依旧睁不开那沉重的双眼。却清楚地感觉到那“恶魔”爸爸走近的脚步。

“老婆,妳快来看看晓璐怎么了,脸红红的,是不是发烧了!?”从“恶魔”爸爸的声音里,我听到了一丝的焦急。

“真的很烫,先把体温计找到,量一下体温。”妈妈冰凉的手,贴在了我,小小的额头上,我不自主地扭了扭我那小小的头,以示抗议。

“给。”“恶魔”爸爸很快地找出了体温计,递给了妈妈。

妈妈冰冷的手带着那冰冷的物体伸进了我的衣服里,我却再也生不出一丝的力气来反抗与抗议,小小的脸上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把本就小小的脸皱得更加的拥挤了。

妈妈将那冰冷的物体夹在我的腋下之后,又给我盖上了被子,我也在温度的回升中,舒展开了皱起的五官。

“三十六度半,奇怪,体温正常的啊,怎么会这么烫呢!?”妈妈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我看看。”“恶魔”爸爸似乎怀疑起了妈妈眼睛的效果,“真的是三十六度半,这是怎么回事啊!?”

“下午他们把她抱出去玩了一会儿,等下问问他们就知道了。”一直照顾着我的妈妈,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

说来也巧,这时,那个年轻的叔叔刚好买菜回来,经过我家门口,又恰好被妈妈看到,妈妈叫住了那位年轻的叔叔。

“你下午抱晓璐上楼玩,喂她吃了什么东西吗?”妈妈的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有喂她吃什么啊,就喂了她大半瓶红酒。她怎么了?”年轻的叔叔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没事了,小孩子不能喂酒的,她都脸红红的睡了一个下午了。”妈妈知道原因后,似乎松了一口气,也并没有要责怪那位年轻叔叔的意思,而是好心地给那位年轻的叔叔说起了常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她没事吧!?”年轻的叔叔的声音里,有一丝的担忧,一丝的后怕,也有一丝的歉疚。

“你怎么能喂她酒呢!?她才几个月的孩子怎么可以喝酒!?你那么大的人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恶魔”爸爸的声音里,充满了怒火与担忧。

最终在妈妈的劝说下,那位年轻的叔叔终于从“恶魔”爸爸那异常的怒火里摆脱了出来。

我突然觉得,也许“恶魔”爸爸,也并不是“恶魔”,他只是如同那位年轻的叔叔一样,并不会表达自己的喜欢,在漫长的成长中,他们学习着,尝试着,终于领悟到了成人的一切,却遗忘了幼儿的语言。

他们也只是学会了成人语言的大孩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