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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九章 混迹网吧


  刘啸的活动群体除了村子里的发小外,还有和他一起混迹市场的“老铁们”。刘啸父母市场的那些邻居孩子就是他的。刘啸和这两个团伙的关系都很好,都能和他们一起“干坏事”。只不过两个团伙的人员构成性质不同,做的坏事性质也不一样。

  村子里的团伙土生土长,没有多少“活动资金”,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活动也基本上是一些与体力相关的动态的。而在市场里长大的孩子条件比较好,“活动资金”也比较足,喜欢出入一些“高档娱乐场所”,玩的基本都是静的活动。当然,这里面刘啸除外,刘啸父母主张的原则是“男孩穷养女孩富养”的原则,很少给刘啸零花钱,教育他要理性消费,合理的买,不合理的不买,总之,他是一个穷逼。梁小胖就是这些“市场子弟”中的一员,也是刘啸的“资金链源头”。

  梁小胖是刘啸在市场的发小,也是刘啸的同班同学,关系铁的不行。梁小胖是地道的湖南人,但是从小在定平长大,一口定平话说的溜得飞起,一般人根本听不出来他是外地人。

  “刘啸,走,市场西区新建了个游戏厅,咱们过去玩吧,我请你!”梁小胖一如既往的慷慨。

  “好啊。”不去白不去,刘啸其实并不会玩,梁小胖说是请他玩,其实就是刘啸在后面看着小胖玩。

  “你看这个新修的游戏厅怎么样?走,进去玩一会那个摇杆游戏机,咱们去打拳皇吧。”梁小胖对这个游戏厅轻车熟路,一看就是“常客”。

  “好!你带带我。”刘啸在游戏厅这方面的经验不足,向小胖虚心“请教”到。

  “没问题,小菜一碟,包在我身上。”别的不敢说,对于玩这方面小胖那可是说一不二。

  在小胖的“耐心指导”下,刘啸很快学会了游戏操作。于是两人便拉开阵营,血战到底,但是没过多久,两个人的游戏币就玩完了。

  “怎么办,走吧,现在也没游戏币了。”刘啸明显意犹未尽,但只能无奈地说到。

  “我有个办法,能免费搞到游戏币,你过来掩护一下我,别让人看见。”梁小胖神神秘秘地小声对刘啸说到,生怕被别人听到。

  “好,”刘啸干什么事都特别容易上瘾,现在明显是游戏上瘾了,这时只要能继续玩就行,其他的事他就不会管了。

  梁小胖鬼鬼祟祟地躲到了一台游戏机后面,刘啸就装作在那里散步的给他把风。他看到梁小胖在那个箱子那里用手指一捅一捅地捅机器口贴片,不一会儿就听到哗啦一声掉出来了一堆游戏币,梁小胖赶忙用自己的衣服接住了掉出来的游戏币。

  “走,到另一边的游戏机去玩,我这现在有一堆的游戏币,够咱们玩好久了。”小胖用衣服捧着一堆游戏币,连使眼色让刘啸到另一边去玩。

  “老哥,666啊!”刘啸看的目瞪口呆,高兴地跟着小胖去另一边“happy”了。

  “好无聊啊,咱们去玩点别的吧,眼睛都疼了。”刘啸是个三分钟热度,即使再喜欢玩游戏,但是玩个一小时就会受不了。

  “走,咱俩去打一局台球吧。”小胖虽是老将,但也受不了这样长期作战。

  台球厅在游戏厅的对面,是同一个人开的。但是现在是淡季,几乎没有人过来打台球,游戏厅则生意火爆,而且台球厅只是游戏厅的附属品,老板也就没有呆在这里,而是忙着招呼游戏厅那边的客人去了。

  两个小鬼还没有球杆高呢就学别人打桌球,身高只是堪堪比台球桌高出来一小截,打球的时候还得趴在桌子上打,要不然够不到。

  “这个小头打不中啊,算了,我们用大头打吧。”刘啸不会打台球,拿起杆来很别扭,和孙悟空拿金箍棒似得。

  “好主意,就用大头打!”小胖比刘啸还要矮一截,用小头打够着费劲,当即同意道。

  结果改用球杆大头捅球后,进球简直是易如反掌,两个人的台球技术简直有如神助,轻轻松松就把球给打进去了。玩了一会儿,两个人的自信心提上来了,认为自己已经学会了打桌球的动作要领,动作幅度也就放开了。

  “咱们用球杆的尖头来打台球吧,反正我们都这么熟练了。”刘啸提议道。

  “没问题,谁怕谁啊,咱两比一比谁进的多。”小胖有种唯恐天下不乱,势要把事情搞到最大的不服输劲儿头。

  “嘿嘿,我一定让你输的屁滚尿流!”说着,刘啸优雅地俯下身,把球杆夹在左手虎口,动作看起来有模有样。右手将球杆拉向后方,然后一个长蓄力,猛一下子将球杆小头朝着前方的白球捅了过去。

  这次的情况和用球杆大头打球时的场景不一样,没有想像中一杆进洞的优美景象,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过去。刘啸由于用力过猛,而且球杆出杆方向把控不对,出现的场景是枪头从白球侧边一划划出,并以不可阻挡的趋势向绿色的台球桌桌布戳去。

  空荡荡的台球厅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刺啦”的一声,刘啸的台球杆所过之地变得寸草不留——台球桌的桌布被戳下去的台球杆尖头掀起来了一大片,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大理石。

  梁小胖还沉浸在刚才赌气的语境中,想要看刘啸出个丑,让刘啸用自己的话“当场打自己的脸”,然后他自己再好好嘲笑一番刘啸刚才夸海口的样子,但是情况变化得太快,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期!

  小胖一看这个场景一下就懵住了,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想法:“我靠,怎么办?我口袋里现在只有两块五啊,根本赔不起这个桌布啊!”

  说时迟那时快,刘啸赶紧顺手抄起一个台球,用这个台球把掀起来的三角状桌布一角压住。真别说,这个馊主意还挺管用,球把掀起来的桌布完美地压了下去,不走近看根本看不出来桌布被撕破了。然后刘啸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台球桌朝向台球厅门口的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个让他想钻到地底的尴尬场面。

  “我靠,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吗?老板一会儿过来结账的时候不还是会看到吗?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的!”小胖虽然嘴上很急,但是也是一个好演员,装作和刘啸谈笑风生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刘啸身边,把那个“犯罪现场”保护得严严实实。

  梁小胖的随机应变能力很强,这些都是多年混市场混出来的经验。想当年,他和刘啸一起在市场“揽活”——帮别人买东西,也就是低进高出,赚取差价。各种忽悠各种演,两人配合的默契程度完全不亚于国乒双打。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不想办法呢嘛!”刘啸眼睛直溜溜的转,标志性馊主意制造机的运作模式。

  “那你知道还不快溜!你不跑我可就跑了啊!”小胖一脸的假笑,任谁也不会想到,貌似和刘啸聊的很high的他竟然在说这个。

  “你先在这等着,我去游戏厅那边在老板面前的游戏机转一下,给你挡住,然后你赶紧跑。”刘啸突然出了个馊主意。

  “好,就这么办,那你先去。”这样对小胖没有任何影响,梁小胖当即就答应了。

  谁知,刘啸刚走到门口就立马转上下去了,只露出一个头来看向梁小胖。

  小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刘啸只是虚晃一枪,到门口直接跑了,把自己留在了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

  “看什么看,还不快跑?”刘啸简直是小吼出来的,但是怕被别人发现,又刻意地压制着自己的音量,还不停地使眼色给小胖。

  “姜还是老的辣啊!”梁小胖服气地说,刘啸这家伙忽悠人的时候,不仅忽悠外人,连带把自己人都给忽悠了,关键的是队友还没察觉到。

  小胖那个小鬼头把身上剩下的两块五放在桌子上,然后趁主人不注意慢慢踱步到台球厅门口,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门口,一出门口就亡命般撒欢逃走了。两个人一直跑,直到跑到了小胖家楼下才停下来。

  “你竟然敢留下我自己偷跑,我真是服了。”小胖气喘吁吁地说。

  “那总得一个一个地跑吧,两个人目标太大,容易暴露。”刘啸一点都不感到尴尬,为自己开脱到。

  “怕暴露?那您老人家就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了?凭什么你打头阵,我断后啊,我要是牺牲了怎么办?”小胖不能忍了,这样的猪队友必须痛斥。

  “怎么可能呢?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江湖阅历处事不惊”刘啸拿出了李云龙讨好别人时用的谄媚的笑使在梁小胖身上,想要让他消消气。

  “恩,哼哼,那也倒是,”梁小胖听到这种表扬,嘴角忍不住溢出了一丝骄傲的笑意,陡然把胸脯一挺,右手拍着胸口骄傲地说到,“毕竟我在游戏厅也是老资历了,经验比你还是要高出不少的。”

  “怎么办,现在游戏厅和台球厅去不了了,咱们去哪玩吧?”刘啸苦恼地说。

  “现在只有一个地方了,咱们去网吧上网吧!”小胖今天玩得还意犹未尽,还想要去网吧“续航”一会儿。

  “好主意,但是现在没钱了,怎么办?”刚才的一番折腾已经把刘啸他们仅剩的钱给花完了。

  “没事,我回家拿一下钱,拿完咱两就去网吧玩。刘啸,你在这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一下钱,马上下来。”作为土豪,小胖一下揽下了资金“筹集”问题。

  “行,那你可快点啊,时候不早了。”刘啸焦急地说,脑袋里想的都是他那梦幻西游的游戏角色。

  “妈,不要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小胖上去没过多久,刘啸就听到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显然是小胖的求饶声。

  “我看你还敢不敢再偷偷拿我的钱,敢不敢!”小胖妈妈咬着牙蹦出来的这几个字,而且说话的时候,有明显的气息间断,可以推断出她正在猛使劲打一样东西,而且不出所料的话,手上应该有一件趁手的兵器。

  “咦~~”,刘啸摸了一下自己的皮肤,再听那巨大的响动,不禁感到毛骨悚然,身体无意识地抖动了一下。怪不得这小子这么有钱,原来他一直是在偷他妈的钱来请刘啸上网。

  梁小胖终于下来了,鼻青脸肿的,明显刚被揍过,脸上还有刚哭过没干的泪痕,但是他还是强颜欢笑,装作没事人似的。“走,去网吧上网去,我现在有钱了,你看!”边说他边挥了一挥他手中的十元钱人民币。

  “原来你是偷你妈的钱来请我上网啊,你早说啊,你早说的话我就不会让你这么干了。”虽然刘啸平时不太靠谱,但是在大是大非上还是能够分得清轻重的。最关键的是,刘啸他妈和梁小胖他妈关系很好,要是让梁小胖他妈知道了刘啸也入伙了,如果告诉刘啸他妈的话,刘啸肯定会被活活扒掉一层皮的。

  “你不去也行,但是今天这事你可别说出去啊,要不我的面子可都丢尽了,以后就没办法在江湖上混了。”小胖打肿脸充胖子,一脸请求地说到。

  你自己都被打成猪头了,还考虑什么自己的江湖地位,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对于小胖这种想法,刘啸感觉哭笑不得,但是还是冒着损耗一年阳寿的危险,深吸一口气将笑意压了下去,对小胖说到:“放心,我办事,你放心!”梁小胖这个资金链条至此就算是断了。

  不久之后,小胖的英雄事迹不胫而走。结果,刘啸被暴走的小胖到处追着打。

  刘啸的童年就这样调皮捣蛋的度过了,他在所有人的思想定位中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捣蛋鬼。正所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一个人的品性在小时候就基本决定了,从来没有会想过刘啸在以后会发生令人吃惊的巨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