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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齐王爷为怨妇


月明星稀,晗枫园多了个举樽望月的侧影,巧不巧正被某人撞上,至于是故意还是别有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风拂过男子的发梢,带着些许月的清辉与凄清,眼内流动的是夜的微凉。曲项的屋脊带着优美的弧度将月割去半分,堪堪将一枚残缺的月嵌进男子澄澈的瞳仁。男子独坐中庭,左手捏杯,左手托腮,对月愁怨。

园内花开静好,柔柔的让人难生拒绝,更令人心生怜意。莲歌被小齐王散发的强烈闺怨吸引了,蹑手蹑脚到他身后忽然出声。景和竟无动于衷,仍是保持那闺怨的姿势,照旧一手支颌引颈望月。

莲歌嬉笑一张小脸彻底垮掉,紧挨着他坐下自顾自倒了杯酒,仰头喝尽。再看,他还是那副模样,用袖子在他眼前一挥,“不至于吧,我的齐王,你也太耽于美色,只是想着,就已经到这个程度!姐姐,你好生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啊。”莲歌捏了捏那已石化的脸,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不管怎么逗弄他,总是无动于衷。

“喂,怎么,学我姐还穿一身莲白锦袍?告诉你,我今早出门,看她穿的是一套烟青的衣裳。呃,你真是无趣!”莲歌瞅见石桌上的箫,明净眼珠滴流一转,昨天想到的好主意顿时鲜明了。于是故作神秘,凑到他耳边悄悄地道:“你想见我姐么?”

“你知道她在哪?快带我去!”

这个贵胄公子就不怕闪着脖子么?莲歌适时抹了一把额头冷汗,应该是被他吓出来的。莲歌在不远处的秋千架上坐下,仰头、赏月,换他冷落他了!景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莲歌身旁,以极度谄媚的姿态帮他推着秋千。

“你的园子里怎么也有这样的秋千架?”莲歌转移话题,谁叫他目的不纯呢。

“‘笑随戏伴后园中,秋千架上春衫薄’,你懂还是不懂?这个原来就有,竟然在了,让它留着就是。”景和意味深长的笑,缓缓的吐出些不着边的话,听得莲歌愣住了,隐隐觉得这里面有故事,带出的还是个绝美凄艳的爱情故事。

“不懂,不过听起来有么点意思,你只带着石桌上的箫和酒随我来。”莲歌向他双睫微眨,借着秋千的力一荡一个灵巧的回旋,转眼就立在对面的屋檐上,青衣翩飞宛若蝴蝶,又是一个临风归去的仙。

眼看她身形几个变化,连影子都没了。他特意加重“只带”语气,意思是说暗卫也不许带?也罢,看这鬼灵精又要玩什么花样,景和打个手势,挥退隐着的侍卫和暗卫。景和紧跟其后,一前一后忽起忽落,不多时在京城西郊外的石桥边停下。

“呵,你的轻功还不错呢,那修罗堂竟没发现,愣说你功夫差。唉,一群笨蛋,无药可救!”莲歌摇头轻叹,以长辈的语调训不在场的修罗堂,然后纵身跃上石栏坐了,脚一摆一摆的探在桥栏外。

修罗堂众的确不知当今小齐王有武功,一来景和身边的防卫还没到要让主子出手的地步,二来似乎是他有意掩人耳目。至于莲歌为什么知道这些,因为他蹲过人家的水牢有半年之久,在此期间结下了永生不忘的仇。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之后,菱歌总算将他救出,以致后来姐弟两人共同遭追杀,那次菱歌在菱仙阁外昏死过去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莲歌小弟,你口中的‘玩’,就是带我来这桥上吹冷风喝冷酒?你若有心捉弄我,也用点精明的法子。”景和等他的赞叹发完忙接口说,语气里还有些无辜。

“嘿,你不识好歹!好,既这样,你赶紧回去好了。我约了姐姐子时在这里会合,你个闲人别耽误我的正事。”似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到景和耳朵里却成无上佳句。

“哦呵呵,是我没眼光,莲哥哥你别见怪,我陪你。”宇文景和连忙赔笑。他这个样子真是惹人厌,莲歌不禁撇了撇嘴角。

“拣你最擅长的曲子吹给我听,不要废话,天下人都知你最擅吹箫,吹的最好听的曲子是——”

“《月影渡江》。”景和受不了他的拖沓,性子向来急些,当然这么迫不及待的说出来,不无自豪的成分在里边。“唉,你们深更半夜约在这里做什么,杀人?”宇文景和小声地问。

“你吹,我仔细听着呢。”莲歌权当没听见,一脸惬意的闭了眼睛。她很想偏头笑完,好戏即将上演,希望他和姐姐能白头到老,最好还能生个“小魔仙”,因为箫中被他抹了“三日幻”。可全是看在他对姐姐痴情的份上,才舍得用“三日幻”这么贵的迷药,舍命制造这么一出好戏。要是你命不好,无福消受,我也无法了。

箫声缓起,随夜风微扬,河水在月下泛着浅浅波纹,月过柳梢,静夜无语,春花低回。如斯良夜,有此灵箫,不枉此生逍遥。莲歌轻击酒坛打出节拍,唇边带笑轻声念着:

花渡月影连江色,春和景明岸平生。柳啼月挂虽明照,沙汀孤影空惆怅。

仙尘渺渺到昆仑,不是仙踪是花魂。河里浪花江里流,不识江上是何人?

桃李芳菲思旧年,江畔渔火两三点。亭台楼阁忆花钿,菱歌到处总无眠。

纵使长明灯里影,终有一日无寻处。不管春风谁人渡,闲潭落花莺低诉。

宿昔红妆镜台前,月入花窗琴音绝。都道花容与月貌,花开百日月圆缺。

永夜长叹未展眉,影渡寒江莫敢回。月过西楼明镜里,竹影摇红天如水。

月斜桥笼银光早,半开半落满春城。蒹葭叹作素装来,山水一程又一程。

凌霄殿中袖芙蓉,裁得织女半丈纱。闲花霁月倾城色,语停江止落清笳。

碧落星辰山河远,玄机变时风动容。月去风尽晓寒起,仙姿原来是梦中。

箫停声歇,余音袅袅。“仙姿原来是梦中”的尾字巧不巧的入耳,景和垂箫急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再说小齐王爷这么好的手笔,不拿出来世人传诵,实在不厚道。我不光知道这一句,你整首我都刻到千丈崖上了,以后风吹日晒的也不过百年就没了。”莲歌嬉笑着说完。景和越听越来火,口里只剩下一个“你”字暴喝出口,总觉得现在还不该让菱歌知道自己的心迹。

“别急啊,待会让你如愿以偿,还不谢我?”

“你……”若非眼前这人是菱歌的孪生弟弟,宇文景和实在很想痛打他……

话音又被截断,莲歌依然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山匪样子,“你不必生气,若再气,我把它刻到京城的城门上,再顺手刻上王爷的大名,至于以后人们传唱,我想应该会有。齐王在这个情字上怎这般优柔寡断,藏得这样深?‘亭台楼阁忆花钿,菱歌到处总无眠’,你这首乐府诗作的极好,前日我拿了给姐姐看,她还赞不绝口来着。”

“她,知道了,还称赞?”景和的心随他的话起起伏伏,最后笑盈盈落到这么两字上,本以为她会看不上,每每想到她总会让人有些自惭形秽。

“不知道,我才不学姐姐,让人牙碜。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不过你得保证今天你我的话不让第三人知道,包括我姐。”莲歌又一次顾左右而言他,他那神秘的样子总会勾起人的好奇,对宇文景和这样好奇心作祟的人异常有效。

“说吧,我绝不告诉别人,我以我的人品担保。”景和嬉笑着做出举掌发誓的样子。

“你有‘人品’这东西么?喝了酒,我再要你发誓。如若违誓,嗯……和我姐永世分离!敢不敢?”莲歌将放在一边的酒坛扔给他,像景和这样极易背信弃义的家伙,只能用这样的誓来约束。这厮十五六岁却滥情至极,什么女人没有,据说公侯小姐,名门闺秀,舞女歌姬,一应沾惹个遍,也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最后弄得人家父母兄长闹上门,他亲爹老子又常年不理事,最后都有他的舞姬绿妩摆平,如若不然府上的女人个个都是绝色,他怎么还有工夫在外花心。

莲歌听他一口气说完誓,忙吼道:“好,听好了!你身后,修罗堂来了,各自保命,千丈崖会合,我姐住崖底!”菱歌住千丈崖底,这即是秘密,他还这样大声!再看莲歌,逃了?他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功夫却是一流!

幸好身边带了箫,要不然要吃大亏!难道是他的计谋?不容迟疑,修罗堂的人已杀过来,刀剑全是凌厉的杀气,原本花好月圆一个良夜,转眼成了修罗场!孽哉,孽哉!

经上次大队人马走过,山路还算明显。景和尽量施展轻功往密林中隐藏,照着上次走过的路法总算摆脱了杀手们的追赶,可又不敢离原路太远。这山上树木被人按五行之术特意种植,路极难辨认,迟早要被追上!果然景和刚到千丈崖,后面的杀手也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