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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八重幻境(2)


惊慌失措随手乱抓,刚好碰到剑柄,拔起乱舞,白骨遇剑而倒。不知挥舞了多久,精疲力竭到地不起。当他醒来之时,已是明月当空,他手握巨剑慢慢做起,听着嗖嗖的风声,牙齿不由的打颤,他偷偷的瞄了一眼地面,只见地面除了落叶杂草,什么也没有,他拍了拍胸口,摸到了吕婆婆所送的清心丹,取出一粒,送入口中嚼碎咽下,顿觉心中一片清净。他盘膝坐下,真气运转全身,渐渐入定。大约一个时辰后,他睁开眼,长舒一口气,自语道:“好厉害的幻象,直探人心底。”原来在他见到满地的白骨之时,心中惧怕,却被幻象所现心中之景象,将剑插回原地。此时才发觉巨剑有百余斤重。走出两丈开外,又调转将剑拔起,说道:“暂借一用。”在他静下后他才知道,这把巨剑有破幻的作用。

扛着巨剑小心慎行,行了一里有余,未在遇到险象,却被一池水所阻,恰好在路正中,避无可避,绕无可绕。经历种种事态,不敢在掉以轻心,坐在池边,池水映着圆月闪着粼光,见水中圆月正中有些奇怪。俯身侧看,月亮倒影之中竟有几个字,若隐若现。他努力压低身躯,眯着眼恍惚之间见到,朦朦胧,有忽隐忽现:无求则无欲,有求欲必生。心道:人若无求,没有无战端,人若无欲,天下必平,是人就有愿望,是人就有要求,不满。无求无欲之人何来?静坐于地,将进入八镜城之事想了一遍,心想此池绝不简单,不敢冒然进入,坐在地上静心打坐,便是一夜过去。阳光照在他脸上,慢慢睁开眼,向四周望了一圈,见身后数十丈长着十几颗一拳粗的树木,心中一喜:有办法了。他用巨剑砍了几棵树木,斩成十来尺为一段,削尖成为桩插在水中,踩着树桩过了池子。脚落地一滑不稳,一屁股在在地上,有一物将他臀骨隔得生疼,他伸手捡起见是一串佛珠,他将尘土拭去,阳光下闪闪发亮,犹如佛光。赫然见到两颗最大的佛珠之上,可有篆字:七静。心中奇道:这不是少林方丈之物吗?他与我家先生较好,将来有机会在交还与他。起身掸掸土继续向前走。一片桃园满树花,香气扑鼻。他见桃树下堆着石子,似有规律,他将花瓣扫去,竟然是几个字,分两排:喜过则心伤,心静过桃林。他想起吕婆婆赠与的清心丹,有平心静气的效果,取出一粒放入口中嚼碎咽下,不一时心境一片清净,他慢慢走进桃林,并无什么感觉,只觉的心情特别好,总想与人聊天说话,开怀大笑一场,一时忍不住,放声大笑,虽无可笑之事。顿觉不对,忙收摄心神,运用龟息之法紧闭口鼻,这才止住笑声,紧忙穿林而过。原来桃花粉也能治幻,如不是他服了清心丹,非要笑卧在林中不可。过了桃林,眼前一片凄凉,寸草不生,黄沙漫地遍野,旁边一只巨大的石龟驮着一石碑,总有吕婆婆家院子那么大。陆金蝉心道:你大的过头了吧。石碑上刻着如牛般大的字:剔除杂念,摒除五感,心神合一,哀幻自消。只见陆金蝉站在原地,紧闭双眼,止住呼吸,屏蔽听觉,将身心放空,无一丝杂念,心境进入空明。不知过了多久,当陆金蝉睁开双眼之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石龟已然立在那里,字还是那些字,眼前的景象换了,黄沙消失不见。桃花,小桥流水,亭台茅舍,田子稻田围成院。一阵风吹来,桃花随风飘落,又被流水带走,黄鹂鸟儿在枝头盘旋,不时地发出鸣声。不由得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桃园吗?”却听有人说道:“这不是桃园,是囚舍而已。”只见从茅舍走出一人,白衣白袍白须飘飘,犹如神仙,见到陆金蝉站在溪流边,说道:“年轻人,进来坐坐。”陆金蝉道了声‘打扰了’,肩扛巨剑,就要进入,突觉有煞风景,将巨剑插在地上。走上小桥,穿过亭台,来到茅草屋,到了老人近前。

陆金蝉深施一礼,说道:“先生好。”老人哈哈大笑,不住的点头说道:“好,好,好,已有许久未有人向我行礼了,久违的感觉真好、”伸手扶住陆金蝉道:“年轻人气色欠佳,气血淤堵不通,因怒伤了肝,因恐伤了肾,因喜惊了心,虽无大碍,但如不调理,百日之内,便会生场大病,遇上老夫,也是你我有缘,便帮你消了这百日之灾。”说完在他膻中穴一拍,陆金蝉顿感浑身暖洋洋,甚是受用。只见老人围着他打量,苦皱眉头,不时地摇着头。陆金蝉不解的问道:“先生,我又何不妥吗?”老人满脸苦楚的说道:“几年未见人来,好不容易来一个,还是无病无灾,真是手痒难耐。要不我给你下点药,在给你治好,你看可好?”陆金蝉把头一摇说道:“谢先生好意。”说完扑通跪倒在地,磕头便拜,说道:“晚辈叩见神医吴先生。”老人将陆金蝉扶起说道:“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什么神医不神医的,我只是与人瞧病的土郎中。”笑容满面的拉起陆金蝉进入茅屋中。

两人坐下,老人倒了杯水递给他,问道:“你是如何进来的?”陆金蝉从怀中取出龙涎珠,说道:“全仗此物。”老人惊奇的说道:“龙涎珠!持有此珠确实能来到此地,只是看你刚才情形却又不像,能与我说吗?”陆金蝉没有隐瞒,说了一遍。老人惊奇道:“你小子真是时运不错,这样也能过?”陆金蝉不解道:“先生何意啊?”老人是道:“你知此处是何地吗?”陆金蝉不知老人何意,疑惑的答道:“想必我还在八镜城中?”老人笑道:“什么是想必还在,你就在八镜城中的六欲境,从你踏入城门的那一刻,就已进入八境城,八镜城之所以称为八镜,是因为这里的瘴气,能使人治幻,依次是:爱,恶,怒,惧,欲,喜,哀。还有这里的六欲,即一色欲,二形貌欲,三威仪姿态欲,四言语音声欲,五细滑欲,六人想欲,合为八境,也就是人的七情六欲。所见所现是人的内心之境。心智稍弱,便会被困其中,久而久之,便会发狂发癫。如不是你摔倒,你连第一境都过不了,便会被困其中。”陆金蝉不解的问道:“与我摔跤有何干?”老人点着手指着他道:“你小子真是机运好,你可知道?万物皆有灵性,也有惰性,鸟飞累了,会停靠在树枝上歇息,人走累会坐下休息是一个道理,就好比香囊,戴久了香气自然就会弱,如果你拍上一拍,香气又会很浓。龙涎珠受到外力击压,效力增强,你才得以从幻中解脱,才躲过最凶险的恶境。你见到满地的白骨了吧?如不是你摔的那一跤,恐怕也要与他们作伴了!你真是糟践宝物啊!如你自觉有龙涎珠,要蹚水过欲水池,早沉尸水底,不过你插桩而过,还算聪颖。”陆金蝉不解的问道:“欲水池是什么?”老人无耐说道:“真是傻人有傻福。就是你插桩过的水池。”陆金蝉点点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