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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茶舍风波


此时度宗政既不敢接口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妇人看着他那阴晴不定的表情,冷笑一声,说道:“霍家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追究。”度宗政悬着的心,放下了,他以为妇人定会拿此说事,就是要找他们的麻烦,也是很光明正大的,让人也无话可说。“但是,度公羊,要么我出手杀了你,要么你自己把舌头留下,其余你们三人,我说过,可以走了。”妇人的话音一落,度宗政的心有凉了。说道:“毋大娘……”话还未说完,妇人抬手‘啪’的一声,打在他脸上,妇人道:“谁是你大娘?我很老吗?”度宗政回过神来,摸了摸脸颊,笑着说道:“口误,您你一点也不老。”‘啪’的一声,又是一耳光打在脸上,妇人道:“口不对心,该打。”又问道:“我老吗?”度宗政说道:“有点老了。”‘啪’的一声,又是一耳光,道:“老即使老,不老就是不老,什么叫有点老?”妇人又问:“我老吗?”度宗政此时知道,捅了马蜂窝,怎么爬着都免不了被蛰,怒道:“毋丹宁,你要怎样?”妇人抬起手,十几个耳光打在他脸上,说道:“没大没小,直呼老人家的名讳,谁教你的?我不是说了,只要留下度公羊的舌头,你在这儿阻三挡四的,这回长记性了吧?说的我都累了,顾锦衣,给我倒杯茶了。”那老者闻言,急忙拎着茶壶拿着杯子,倒了水,连壶也送了过去。

陆金蝉坐在茶舍中,所发生的事,瞧在眼里,妇人武功之高,让他匪夷所思,举手抬足,看似不经意,却又让你避无可避。待他听到顾锦衣这个名字之时,心中如潮水澎湃。他随先生习武,舞先生曾对他讲过一些武林中的一些人与事,顾锦衣这个名字,先生曾多次对他讲起。顾锦衣那是成名江湖三十余年的人物,人送绰号‘追魂闪电手’。那妇人,想必就是其妻子玉修罗毋丹宁,因年轻之时貌美,杀人又不眨眼,如修罗,人称玉修罗。三十多年前,夫妻二人,醉心于武学,整日寻人比武,曾大闹少林,扰武当,将江湖闹了个水滚油开。后来二人有子后,行为才收敛不少,也很少在涉足江湖。谁能想到昔日的名俠,竟是今日的糟老头,真是岁月如刀,谁也不经削啊!

度氏兄弟,在江湖也颇有名望,人称度门一窝虎,因他们戴的帽子颜色不同,人称为紫虎,红虎,蓝虎,黑虎。他们是七门之中的度门,因善于用毒,也被人称为毒门,其门人皆姓度,外姓不入门。他们的武功虽说不错,也只是说在同辈同龄之中,如果与顾锦衣夫妇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之别。度宗政四人如何不明白,别说是他四人,就是他们的师傅度不生,也未必胜得过毋丹宁,何况还有追魂闪电手顾锦衣,他委屈求全,也只想保住度公羊,可现下情形,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兄弟四人心意相通,相互望了一眼,点了下头,度公羊捂着肚子,点头像鞠躬。四人齐刷刷的亮出宝剑,呈扇形,向毋丹宁攻来。度宗政持剑攻左,度公孙攻右,度公冶攻中路,因度公羊受伤,持剑攻毋丹宁下盘。毋丹宁品着茶,见四人攻来,心道:你四人虽不是好人,竟也同心,不错,打架都要一起上。早知如此,我应多生两个儿子,相亭打架也有个依托。突然想到;如果那些儿子像这四个草包,岂不现眼。想到此处,候中未咽下的茶水,一下子喷了出来。顾锦衣站在她身后,见四人攻来,喊道:“小心。”毋丹宁看也不看,回过头来,幽怨的说道:“还不怪你不中用?”顾锦衣被问的莫名其妙,道:“又关我什么事?”毋丹宁脸一红,道:“不关你事!”“小心前面。”“不用你操心。”度公冶见其回头答话,颈间留下空隙,挺剑直刺脖颈。其余三人,剑击左肋,右肋,脚踝三处。毋丹宁急身后跃。说道:“我没杀你们,你们倒想取我命,看来度门四只虎果真不是好大虫。”四人并不答话,赶步而上。毋丹宁一笑,脚踏七星步,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身影不定。四人手忙脚乱,但阵型却不曾乱。毋丹宁见四人配合默契,攻守有度,见四人步伐似含有五行之意。毋丹宁一招‘仙女摘桃’,直取度公冶双眼,只见他急步后退,一招长虹贯日,向她的手臂刺来。度宗政与度公孙,相同的一招排山倒海,直斩她左,右两肋。毋丹宁收势后跃,站立未稳,度公羊一个翻身,直刺胯下。毋丹宁用脚将剑荡开,说道:“果然是你小子最坏!”度公羊闻尔未闻,收剑上撩,直划其腹部。毋丹宁收起心神,暗道:四人武功微不足道,联手竟有如此威力,看来真小窥他们了,一般人,真还对付不了,不过撞上我算你们倒霉。他们四人所使的武功,是度不生与师兄弟联合所创,名为‘连环杀’,内含五行步法,有按八卦方位运转,一旦施展开,威力非凡。

毋丹宁脚踏七星步法,施展‘天花乱舞’中‘幻’字决,突然身形有四影,立在在四人面前。度宗政四人见状围拢成圆,持剑朝外。毋丹宁四个身影,围他四人而转。身形之快,犹如鬼魅。四影突然合一,毋丹宁站在度宗政面前,道:“用此法伤你们,传出去,岂不是要说我以大欺小?”说完,将手中的茶壶抛在地上,道:“我不用手,只用右脚的踢这一招,你们用尽其能,能伤我分毫,就让你们走。”说完抬起右脚,左脚立在原地。

四人愣在哪里,见毋丹宁单腿独立,心中甚是不愤,心道:怎能如此侮辱余人。相互之间看了一眼,从新列队,挺剑在胸,有成扇形,向他攻来。度公冶一式弧斩,剑尖由腹部划向其胸,度宗政也度公孙跨上一步,同使一招流星揽月,分击左右两肩。度公羊在后一跃而起,如鹰扑食,剑尖直取其吼。只见毋丹宁左腿弯曲呈九十度,身子后仰,与地面平行,避过众人招式,脚尖点地,身在凌空转身,独脚支地,落在四人身后。度公羊凌空击空,落地之时,脚下一滑,仰面摔倒,三人闻声回头看。只听‘当,当,当’三声,只见度宗政,度公羊,度公冶飞出三丈有余。

四人与玉修罗毋丹宁在次动手,也只不过一个照面,就被踢到,陆金蝉见状,甚是惊讶,将刚才动手之情形,在脑中有过了一遍,随即大悟,心道,原来如此。突听青年人道:“爹爹,比武好好的,他怎么会摔倒?”不知何时,青年人也来到外面。顾锦衣握着他的手,笑容满面,道:“傻小子,你没看明白吗?”青年人还未答话,却听玉修罗毋丹宁说道:“谁傻?你才傻呢!你个死老头。别听你爹瞎说。”面对儿子,脸上呈现出无限温柔。青年人望着毋丹宁,道:“他怎么摔倒的呢?”毋丹宁望着顾锦衣,道:“死老头子,你说说看。”顾锦衣道:“那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毋丹宁嗔道:“多大了你,还卖乖!”顾锦衣哈哈一笑,道:“武,并非是斗力,绝大多是斗智,武学高的并不一定就能胜,武功低的也不一定就会输,有时,运气也是武功的一部分。天时,地利,人和,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老头子又在卖弄了,少些废话,快说正经的。”毋丹宁打岔说道。顾锦衣一笑,道:“好,说正经的。在这次比斗之中,你母亲如要胜度氏兄弟,没有一盏茶之功(约七八分钟),也很难取胜。度氏兄弟的武功,与你母亲单打独斗,过不了两个回合,但四人阵法的配合,确是攻防一体,弛张有度,你母亲一时也难以取胜。还记得我给你母亲的茶壶吗?他将茶壶随手丢在地上,又单腿向其示威。想不他四人心中愤怒难当,就忽略了周围的环境。”青年人不解道:“为什么要生气?他人四人,我妈妈只用一条腿,不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为什么还要生气?”顾锦衣道:“尊严与名誉。”青年人摇摇头:“我还是不懂?”顾锦衣看着儿子,有些话不便说出口,为难之时,却听一人说道:“他们当然会怒,因为他们也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他四人与你母亲动手,赢了名满江湖,输了也无关要紧,能输给名满天下玉修罗,传出江湖,只会让人佩服他们的勇气与胆量,没人会耻笑他们。但是你母亲你用一只脚,对他们是一种蔑视,如果他们侥幸得胜,也不耻于传出江湖,如果不幸失败,恐怕会成为天下的笑柄,七门之中的度门,在江湖也是声名赫赫,竟不如玉修罗的一直脚,恐传出江湖也不好立足。”说话之人正是陆金蝉,顾锦衣一笑,道:“又烦劳小哥了。”陆金蝉道:“不敢,听您一席话,小子也受益匪浅。”说完站在一旁。有些话,确实不便说出口,因为人不便给自己贴金,像顾锦衣这样大有身份的人更不会做了。

玉修罗毋丹宁望着陆金蝉,愤愤的道:“要你这黑小子你多嘴。”陆金蝉无奈一笑,无语。青年人撒娇道:“妈妈,你还没完了。”毋丹宁过去摸着青年人的脸,瞪了陆金蝉一眼,未在说话。顾锦衣看了看青年人,微笑点头道:“还听吗?”青年人道:“当然要听,你还没说完呢!”顾锦衣道:“四人心中愤怒,就会忽略周围的环境,你母亲随手丢的茶壶,壶中茶水流出,落地成冰,你母亲引他们来攻,想必是借助地上的冰,来破除他四人的配合,阵法缺一便不成型,也就造不成威胁,谁曾想三人不传心对敌,竟会回头查看,哎!还是缺少临敌经验,给了你母亲可乘之机,一举将其击破,也就是借物造势。”说完看着毋丹宁。毋丹宁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我当你真知道呢?”顾锦衣脸色一紧,道:“我说的不对?哪里不对?”毋丹宁道:“他们也配我借物造势,那块冰他们也配的起?”顾锦衣一脸茫然道:“那他咋踩到冰的?”说完,用手一指地上躺着的度公羊。毋丹宁说道:“他运气好,误踏而上的,让他捡回一命。”顾锦衣与陆金蝉皆不明其理,望着他。顾锦衣走上前去拉着毋丹宁的手,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毋丹宁将手挣脱,道:“也不害羞!”脸上露出柔情无限。顾锦衣一笑道:“我是不耻下问。”毋丹宁说道:“那块冰,我是给自己准备的。”顾锦衣望着她,没说话。毋丹宁接着道:“白与你多年,这你都不懂?”顾锦衣摇摇头道:“我真不懂!”毋丹宁脸一嗔道:“如果我用七星步,踏天枢,点天璇,踏上那块冰,再用天花乱舞中的‘群舞蝶’,你想此时他们会怎样?”顾锦衣仰头一想,道:“比现在更惨,最少每人也是残废。真是人有机缘,没想到,那块冰到救了他们!想必是你见度公羊跌倒,那三人回头露出空挡,你觉得在用‘乱舞蝶’亦无用,便用其前半式,飞神腿将三人踢飞。”

毋丹宁未在理他,转身来到度公羊面前,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代劳,你看看他们三个,都是你害的,如果你想我代劳,我就让他们替你收尸。”度公羊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牙齿不住打颤,回头看向度宗政三人,见三人趴在地上,不住的呻吟,听见问话,努力的向他这里爬来。毋丹宁见她未言语,道:“看来你是要我动手了。”说罢,抬手向度公羊吼间抓来。度宗政三人见到,同声道:“不要!”毋丹宁停手,望着三人,道:“难道你们养帮我取下他的舌头?”三人摇头道:“不要,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吧,我兄弟感激不尽。”毋丹宁冷冷的道:“我不用你们感激,既然你们不肯帮我取他口条,那我就取他命。”说完,手变成爪,向度公羊太阳穴抓来。

一声“且慢”,毋丹宁一缓神,只见度公羊应声飞起,不偏不倚,正落在他们的马车上。毋丹宁抓了个空,回头见是顾锦衣,怒道:“你做什么?显身手吗?”顾锦衣道:“一句话而已,也教训过了,何苦再伤人呢?就让他们去吧!”毋丹宁怒道:“他们欺辱相亭,岂能这样放过?”顾锦衣道:“你就是拔了他的舌头,杀了他,就能堵住他人的悠悠之口。相信他们吃了此次教训,就不敢再忘语了。”青年人也走到毋丹宁面前,拉着她的手,道:“妈妈,我不生他们的气了。”毋丹宁气呼呼,望着丈夫与青年人,看着马车上的度公羊,喝道:“还不快滚,把我的车能坏了,拿你当牲口!”度公羊如遇赦令,颤悠悠的从车上爬下,他知道玉修罗毋丹宁说得出做得到,真拿它当牲口使,急忙扶起地上三人,晃悠悠的向西走了。

陆金蝉见顾锦衣从毋丹宁手下救人,从五丈开外纵身而去,其身法伸手快如闪电,快过了毋丹宁抓向度公羊的手,真不愧追魂闪电手,其武功深不可测。陆金蝉向顾锦衣道别,顾锦衣还礼道了声“保重。”向毋丹宁道别之时,毋丹宁一脸不屑,说了声:“滚吧,看着你就烦。”

陆金蝉窝着满腔怒火,沿着大路,一路向西行去,此时他已离庄有二百里。在他未远行之时,先生曾多次嘱托他:人在外,不可意气用事,凡事多听多看,遇事忍三分,不可与人争长短。今日在茶舍之中,自己一时冲动动拳,如不是被顾锦衣拦下,后果不知如何!顾锦衣人,其手法之快犹如落雷,就是先生在此,也未必能取胜。想到此处,心还在砰砰直跳。想到先生,他心如刀绞,他虽非先生之子,先生却待我如己出,教他读书识字,传授武学。记得当年瘟疫横行,他不幸感染,行走不由己,他不想拖累先生与其家人,想自绝了之,却被先生所阻止。带他到深山洞穴,他求先生离去,让他自生自灭,先生却道:你我虽非父子,却情若父子,孩子生病,当爹的岂能弃之不顾?那一刻,他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他欲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他趴在地上,口中喊道:爹爹,爹爹。声泪俱下。先生却阻止,说道:你我情若如父子,不必在乎一些虚名,你将来长大,终是要寻祖归根。以后,还是以先生之名来称呼我吧。先生说完,转身下山。夜晚,先生带来一郎中,郎中见到我的样子,知道是身感瘟疫,拜别先生就要离去,先生带他转身之时,点了他穴道,与我放在一处,道:治好他你走,治不好你就陪他一起走。说完,一掌拍在岩石上,几块拳头大的石头,被击落。郎中见状,不敢在言语。他每次当回忆起那郎中的表情,都会忍不住发笑。后来病好了,先生竟将他的不传之秘,《纯阳指力》,也传授给我。我当时跪地磕头便拜,却被先生阻止,先生道:我未将你看做外人,你怎么老做些外人之举?

在紫金苑舍之中,谁都未将我看做外人,特别是凤蝶,比我小两岁,整日的跟在我身后,总是哥哥长哥哥短的唤着。凤蝶是先生的女儿,好动,片刻不宁。总是缠着先生要学武,先生用百种理由推脱,就是不传她。后来她来缠我,我拗不过她,被迫教他。约定说,不可让先生知道。先生传了我多少,我就教凤蝶多少。《纯阳指力》未教她,因当时先生传授我之时曾名言,不可传授第三人,除非自己隐退收徒,才可破例。

先生,先生,为什么好人总是多难呢?那一日,他从山后习武归来,一进院落,见院落之中,卧倒三五人,每人都是挣扎着往其站,他赶上去扶,却发现众人如无骨之人,怎么也立不起来。他惊慌失措,将人放下,急忙奔入先生房中。却见先生坐在椅上,手脚下垂,头也直不起来。他问先生怎么回事,先生未答他的问话,道:你没事就好,告诉众人,家中之水不可饮,有毒。他着急忙寻众人,却发现,除自己外,无一人幸免,他暗自庆幸,幸好夫人与凤蝶不在家中。

他的心很痛,他情愿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他可以替先生分忧,却无法替先生受罪,在心里,他比谁都难受。后来,来了一位白衣人,先生对他说这是叶先生。叶先生带来了龙涎珠,说是可解百毒,他比谁都欢喜。先生却说龙涎珠只可避毒,却不能解毒。他只恨造化弄人,为什么像先生这样的人,怎么就多灾多难呢!后来先生有提到了妙手医仙吴限思,有提到了八重天,先生所中之毒,唯有在八重天的吴限思可解。叶先生待来的龙涎珠,是进八重天的关键,听叶先生之意,是要约人前去的,嘛事我就暗下决心,说什么也要去。先生不愿别人为他的事涉险,提出要我去,此举也整合我意。临行之前,先生很是难过,我之他心意,不怨我涉险,我对先生言道:自从我随你进入紫金苑中,就把自己看做是家中的一份子,把你和夫人,看做我亲生父母。父亲有事,做儿子的,理应有所担当,如要外人代劳,那做儿子的,还生不如死。先生没有在言语,临走之时,要我一切小心,不要太为难自己。八重天,位在紫金山以西约二百余里之外。

冬天天黑的早,本想找家客栈打尖,却发现前无村落,后无人家。原来自想事,错过了客栈。此时,他腹中饥饿,望望来路,看看前方,除了高耸的山脉一片雪白,悠长的山路如盘蛇,哪里有实物?他从路边抓起一把雪,放入口中,只觉饥饿更是难耐。向前走着,有一丝丝的香味,他向四周望了望,灰白的夜空下,除了高耸山峦,就是密密的丛林,哪里有一户人家?难道是幻觉?他曾听人说过,人在极度饥渴之时,会看到水塘,但你用尽全力奔到水塘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水塘依然在前方,人往往会耗尽体能,加上绝望,会被渴死。看来我饿的真是过渡了,都出现幻觉了。他苦笑一下,谁让你中午浪费那盘牛肉,如果食完,怎会有如此情景。想起牛肉,他更是饥饿不堪,他努力甩甩头,将牛肉的影子甩去,提气往前走。

香味越来越重,此时他知道,那绝非幻觉,他顺着香味寻去,发现香味来自半山之中的一片密林。树林在半山之中,兼之有是一片平地,从山下向上望,又是夜晚,是看不到那片树林的。陆金蝉向林中走去,见三人背风席地而坐,面前生着火,火上烤着两只鸡,被烤的焦黄,不时地从鸡身上渗出油,落到火里,啪啪直响。陆金蝉咽了一口口水,欲向前讨口吃的,却发现三人身旁摆放着兵器,轻声细语,似乎在商讨事情。偷听他人隐秘,在武林中是一大忌讳,陆金蝉此时进退不得。向前去,势必被人误会;退,恐怕也会被发现,真是进退两难。只得隐神树后,希望那三人快快离去,此时的他,不想卷入任何武林恩怨之中。

三人之中,下垂首之人道:“大哥,他们怎么还不来?”中间的汉子道:“子雄,着什么急,时刻还未到,这么大了,怎还如此性急?”说完,伸手取下一只鸡,撕下一只鸡腿,递给了他,将剩下的鸡,给了上垂首之人。陆金蝉听到‘子雄’儿子,见又是三人,心头一震,暗道:“莫非是中条三杰!”陆金蝉虽未涉足江湖,但是中条三杰,他确实知道的,因紫金山与中条山相距百里,三人在太行活动,其名号也不小,只是他未见道过罢了。其实陆金蝉猜的一点不错,那三人正是中条三杰,老大人称再世张飞孙子朴,中间是的老二金锏孙子英,老三是取财童子夺命剪孙子雄。

取财童子夺命剪孙子雄不耐道:“老子最烦等人了,大哥二哥,要等你们等,我不等了。”说完起身欲走,金锏孙子英嗔道:“你与谁称老子?大哥在此,你怎还无大无小?”孙子雄急忙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说完,立在原地。他这一站起,与孙子朴坐着相似,身高约五尺,圆圆胖胖,面色红润,乍一看,似年画中的中的娃娃。因占山为王,做一些无本的买卖,善使一把虎皮剪,在拦路抢劫之时,遇到不从之人是,一剪剪下其头颅,因像神话中的送财童子,干的又是打劫是营生,杀人取财,所以人送绰号取财童子夺命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