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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哭泣的天使 居酒屋


苏清明看着他的眼睛,略略感到不适,随意开口:“谢尔摩斯,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吗?”

“……?”

“没事,我回家睡觉去了。”

“啊,还有一个地方,能查出凶手。”

说罢,谢远之拦了一辆车,光影下,穿着黑色裤子的他显得腿很是修长,与之相比,是苏清明略微痛苦的脸色。

车绕进一个深巷,方才车水马龙的景致忽然不见,天色随之暗沉,恍然之间,眼前就是另外一幅景致——树影婆娑,乌鸦嘶鸣,人迹罕至,苏清明微微眯眼,深处,若隐若现一片林子。

心中不由自主地咯噔了番,转目看向谢远之,他按捺不住烟瘾,又点了一支,胳膊夹在车窗上,漫不经心。

“这里是哪儿?”

话音刚落,司机停下车,颤抖着问了声:“小哥,是这儿吧?”

谢远之哼了一声,递了零钱,推开车门下车,苏清明一同下了车。

此刻,所有的景致都靠朦胧的月色勾勒出,之中隔着几盏爱亮不亮的昏黄街灯,竖在桥前。

纳闷时,两个人叼着叶子,勾肩搭背地从不远处迎面走来,正要打消苏清明不安的念头之时,又恍然看到这两人似是长着尾巴,再定睛一看,原是阴影造成的。真不知喝醉的是自己还是对方。转头而去,送自己来的司机,早开着车逃走了。

他收敛着自己的情绪,扫了一眼谢远之,这个时候再后悔自己就这么跟着他来到这种鬼地方早晚了。

谢远之将手****口袋里走进黑暗的深处,苏清明叹了一气,很想知道又不想再问一次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穿过微微拱起的桥,穿过一个神社牌坊,真就是一片无望无尽的森林,森林之中蜿蜒着一条小路,一开始路极为宽阔,两人相距几人的距离,不一会儿就挨着走了。

默不作声之时,苏清明看见森林中缓缓出现蓝色火光,忽地又消失了。

他的心吊在喉咙口时,就看到一团白色的影子唰一下从眼前穿过。

“……哎。”他叹道:“你这是终于要在我的面前现出原形了吗?”

谢远之微微挑起眉毛,在他前面走着:“你什么都感觉不到吗?”

什么?

他回顾四周时,感到有人站在他的身后,他惊了一惊,转过身,除了来时的路,并无其他人。

“现在想逃……还来得及。”谢远之的声音原本就是那种低沉的,如今回荡在森林中时,显得更为撩人。

“哦?你不是说这里能查出什么凶手……是你?”

谢远之怔了怔:“想到什么了?”

“凶手是你?”黑暗下,苏清明的瞳孔微微收缩:“打算杀了我,抛尸荒野?”

他停下脚步,从来没有任何表情的他却突然咯咯咯地笑出声:“真是有趣。”他背后是一个木屋,从里面亮出橘红色的灯光。

“你可以回去,也可以跟我进去喝杯酒。”

苏清明站在他面前,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他曾经来过这里,好像就是这个小木屋的常客一般。

常客?他不知他的脑海里怎么会蹦出这个概念,愣了数秒钟,身后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夹着公文包,推门而进,还一边囔囔:“来壶烧酒。”

谢远之凝视着他:“看来不是个分尸的好地方。”

苏清明被突然涌上来的难以名状的熟悉感震住,他后退两步,一个转身,离开了。

转身迎面却撞上一个女人,推着他:“都来了,走什么?来喝一杯吧!哈哈哈哈哈……”说着拽过他的胳膊往木屋里走了进去,边走边唠叨道:“我就去采个金针菇就回来,好不容易骗来的,哦不对,请来的,谢远之,你就打算这么仍有他离开吗?对了你最近追查的案子怎么样了,今天想喝什么?对了,我进了款西洋酒要不要试试?你看现在多好啊,交通这么发达,以前想喝西洋酒得走多久的水路啊……”

几步路,这个女人的嘴就没停下来过,苏清明突然想起,这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女人不就是前几日拖着他算命的女人么?

这时,他已经被她拖进了木屋里,掀开绳门帘,屋里小巧却酒香四溢,灯火通明,西洋的,中国古代和日式浮世绘风格混杂,却没有不伦不类的突兀,屋里客人不多,有独自喝酒吃烤鱿鱼的,也有三两人围坐在包厢里,纸质的窗门上若隐若现喝酒聊天的影子,扭曲且怎么看都不像人。

女老板走进厨房,拿出了绍兴酒招待谢远之,转身拿出橙汁推到苏清明面前:“你最喜欢的。”一只猫窜到桌面上,笑出声:“还是未成年呐?”

苏清明斜了一眼:“妖怪?”

猫舔着爪子:“放肆!应该尊称本大爷为陛下,或是猫神。”

愣了一下的苏清明,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挠了挠他的下巴,猫咪喵呜了一声蹦到他怀里撒娇了。

女老板也给自己斟酌了一杯酒,和谢远之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后,冲着苏清明道:“欢迎光临,清明。”

“算命女人?你果真认识我?”

谢远之微微扬起眉毛:“你早就找过他?”

女人略一激动:“天作证,那也是我们商定后再去找的他。而且当时我有点喝醉了嘛,呵呵。”

“我怎么记得你干过三坛女儿红后,也脸不改色的?少找借口了。”

“老娘他妈的真的是月华又开始闹鬼后,再去找的他,怎么,找茬?”

“谁敢找你的茬?这绍兴酒几年陈的?还不错啊……”

“老娘居酒屋里什么时候出过差的酒了?”

苏清明顶着腮帮子,一边逗着猫一边看着他们:“原来……你们……”

“对,我们早就认识。”

“不是。”苏清明垂着眼帘,看着在他的大腿上露着肚子的猫神道:“找到我是有目的的啊?”

“……”

“怎么称呼你?女算命还是女老板?”

“小女号藏马夫人。”女老板咧嘴一笑,把烂摊子交给谢远之后,走进厨房里。

苏清明一脸“你他妈的这么装逼,原来还是冲着我有异能这件事上找到我的啊”的神情看着谢远之。

他咳了一声道:“她让我来找你,我没在意,半年前在那个游乐园时见到了你。”

“游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