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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其实,寂寞是锦衣玉食后的产物(3)


  须臾,写意恍然,她们并不算熟识,自己问得太多。

  “我想回去。”小林揉着额头说。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送你。”听见写意的提醒,小林乖乖掏出手袋里的车钥匙给写意。

  “我……”写意立刻摆手,“我不开车,还是一起打车吧。”

  于是,两人打车到了小林的住处。

  “嗓子疼吗?”

  “还好,就是头疼而且有些晕。”小林说。

  “好像有些发烧。”写意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我的抽屉里还有感冒药。”

  “不用了。我有私人秘方,保证药到病除。”说着,写意就去厨房找鸡蛋和米酒,一会儿便听见炉子烧得噗噗地响。

  她又伸个脑袋出来问:“小林,你喜欢蜂蜜还是红糖?”

  “蜂蜜。”

  几分钟后,写意端了碗专治感冒的鸡蛋酒,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小林喝下,接着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这才放心地离开。

  她刚出大楼,便接到吴委明的电话,她这才想到走的时候忘记跟他们打招呼。

  吴委明没好气地说:“写意啊,你就像个好管闲事的居委会大妈。”

  写意正要反驳他,却见一个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远处,那男子坚毅的面孔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站在那里,凝视着楼上的某个地方。写意随他目光寻去,是小林的那个方向,明明就有些眼熟的面孔,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隔天上午,写意去楼顶透气,却见小林和一个男子在僻静处争执,一看小林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肯定就是她口中的那个英松。写意不好意思留在那里,转身离开时瞥了眼那男子,居然和上次在小林楼下看到的是同一个人。后来,写意忽然想起那个男人,他,便是日日为厉择良开车的那个司机。昨晚,他在楼下,明明就是在担心小林。

  第二天,写意在食堂突然遇见那个司机。

  他和旁人一同走在前面,走得急,连卡片掉在地上都未曾发觉。写意拾起来,却眼见他渐渐远去,想叫他,不知道如何称呼,情急之下只好叫:“司机先生!”

  公司食堂有些空旷,所以她的叫声显得还比较响亮。

  那人回过头来,狐疑地看着写意。

  “沈小姐,有什么事?”他自然认得写意。

  “司机先生,你东西掉了。”

  这时,男子旁边的那个同事乐了,“小姐,这是人事部的季英松,季经理,不是司机先生。”

  “……”

  谁说开车的就一定是司机?

  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一次出糗了。

  周五晚上,正值唐乔五周年庆,律师楼在酒店举行酒会,写意也得去。

  “沈律师。”叫住写意的正是正源银行的大小姐,黄家卉。她前不久才给了写意一巴掌,自己倒一点不觉得过意不去,主动就来打招呼。

  “黄小姐。”

  黄家卉也算A城的商界名媛,她家历来是写意他们的大客户,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她。

  “好久不见,听说你跳槽了?”

  “我只是暂时被派到厉氏一阵子。”

  “哦,他们老总和我倒还有些交情,可以顺带照看你一下。”此刻,黄家卉的倨傲神色又一次展露无遗。

  “有劳黄小姐费心。”写意嘴上言谢,神情却不卑不亢。

  黄家卉却无心再与写意寒暄,从服务生那里接过酒杯,径直朝那边的厉择良走去。在宴会上,厉择良因为腿脚不便,并不太爱走动,而此刻的厉择良正和几位生意人闲谈。而不远处“司机”季英松的目光也时刻不离厉择良,当下的季经理好像又从司机变成了保镖。

  “各位英俊的先生,你们的谈话可容我加入?”黄家卉打断说。

  黄家卉很快地就切入了几个男人的谈话中。她的一袭银色裹身长裙在男人的西装堆中闪闪夺目,她自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自然能将自己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除了厉择良以外,其他几个男人开始将谈话的中心转移到黄家卉身上,并颇有兴致。

  酒会上,想借机与厉择良攀交的自然不少,于是不停地有人前来碰杯劝酒,厉择良几乎不会推辞,周旋其间,看起来乐得其所,而且他似乎极爱喝酒。其实,他为人处世有些圆滑,但是脾气又太让人捉摸不定。那些和他打过交道的人一致觉得,厉择良好恶难测,他有一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

  写意待了一会儿,就对大厅的水晶灯和那些浓妆艳抹的美人产生了视觉疲劳。她觉得气闷,于是走到外面走廊去透气,却碰见厉择良在吸烟。

  此时的厉择良却收敛起素日的微笑,蹙着眉,独自一人静静地靠着墙,那种表情反倒让写意不太习惯。他偶尔抬起手来吸一口烟,稍许后淡淡的白烟徐徐从鼻间逸出,指间闪烁的火星映得他的眼睛明明灭灭。

  写意不想打扰他,于是准备另寻别处去逛逛。

  “沈……小姐!”厉择良突然察觉,叫住她。

  “呃?”她侧头转身看他。

  厉择良直起身来对着她,垂着双手,烟却没有灭,于是那缭绕的烟雾缥缈地在他指间缠绕,然后上升飘散。

  他凝视着她,眼神格外深沉,想说什么,缓缓地准备开口。就在此时,大厅的门被突然推开,带出了里面的喧嚣和嘈杂,走廊也骤然变得亮堂起来,灯光照在厉择良的脸上让他不禁眯了眯眼睛。

  他的脸没有因为酒精而泛红,却是越喝越惨白。

  “厉先生,有什么吩咐吗?”写意问。

  “你脖子上的扭伤痊愈了?”他说的话貌似是关心,但是写意却明明白白地听到了揶揄。

  “好了。”写意也佯装不懂,“我身体好,康复得快,谢谢厉先生关心。”

  厉择良笑了笑,无言地回到大厅的人群中。

  一晚上遇见不少以前的客户,所有人都少不了寒暄。写意和吴委明正陪客户说话,却听有人拖着声音叫着:“沈—律—师—”

  她闻声预感不太好地回头,见来人竟然是辉沪银行的朱安槐。

  所谓,冤家路窄。

  吴委明皱眉嘀咕:“怎么他也在这儿?”

  “谁让他是辉沪的少东家。”

  两人说话间,朱安槐一手拿着一杯酒,已经走近。

  “沈律师,赏脸喝一杯?”

  “谢谢朱先生美意,我不喝酒。”

  “哦?这是你们唐乔的待客之道?”

  “写意她不喝酒,我代她敬朱先生一杯。”吴委明挡在面前,想与朱安槐碰杯,却被朱安槐躲开。

  “这位先生将我们沈律师的名字叫得这么亲热,若是同事的话,不知这算不算性骚扰。”他因写意而获刑数月,当然对此事怀恨在心。

  朱安槐的言语引起周围一些人的注意,此刻,厉择良正好也在餐台旁立足倒酒,旁边跟着小林。他背对着写意三人,不知道是否听到这些话。

  “哟,厉总!”朱安槐突然看见了他。

  厉择良转过身来,举举杯算是回应。小林也以为他会为写意解围,却没想到,厉择良一言不发。

  “这个面子都不给,那请我们辉沪来做什么?”朱安槐继续纠缠。

  小林鉴于老板的态度,在旁边也不敢多说话。

  若是平日,写意一定立刻反唇相讥,但今天是律师楼的好日子,总不能砸自己的场子,况且这朱安槐本来就是存心来找碴的。

  “没想到朱先生进去待了好几个月,肚里的酒虫子倒还一个没少。”写意接过朱安槐递到眼前的酒杯,含笑将酒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