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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感情上的事?


  “任,任总裁?”戚婉婷一下子慌了起来,一想起方才她说了那么多,几乎将倪家所有的事情都尽数告诉他了,他会不会觉得烦?会不会觉得她这个半老太婆啰嗦?下意识坐正了身子,双手紧紧绞在膝上,紧张的看着他咽了咽口水,有点说不出话来。

  任煜言摆了摆手,温和的笑了笑。

  “伯母,请别这样客气,叫我煜言就好。”

  “呃,好,好吧。”

  戚婉婷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居然这么,这么平易近人,这么温和有礼?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个问题来,她咬了咬唇,试探的道,

  “那,煜言,你跟香雪——”

  任煜言飞扬的眉渐渐收拢,他还真不知该怎么说他们的关系。说是上司与下属,他们又越了界,关系已不复当初的单纯。

  说是男女朋友,他们又从没确认过对方的身份,单凭那一夜,他已有此意愿,可她呢?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该如何定位这样怪异的关系呢?

  “我,我是——”他有些为难,脸上越来越紧绷的脸色看得戚婉婷一阵紧张,以为自已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慌忙摆着手,急急的说,

  “我随便问问,你不用回答的。瞧我,都忘了。天色晚了,我叫慧姐准备晚餐,你就在这里用晚餐吧!”

  任煜言却已没有作客的心思,匆匆站起身来,对她微微笑了下,歉然的道,

  “伯母的好意,煜言心领了,只是今天煜言还有些事情要办,只怕要让伯母扫兴了——”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又欠了欠身,倒是戚婉婷满脸惶恐的摇着头。

  “哪里哪里,既然你还有事,我就不多留你了,下回我让香雪带你一起——”她脸色一变,突然忆起香雪早已失去消息半年了。愧疚感又浮上心头,低低一叹,眼底现出泪光来。

  她绞着手指,哽咽的道,“如果你找到她,请一定告诉她,让她回家。”

  任煜言心里酸苦,勉强拉了下唇角,无声的点头。想想,又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张卡片来,端端正正的放到茶几上。乳白的卡片在桌面上被那红光一照,竟渲染出了浅绯的琉璃色泽。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那靠窗有两棵柳树,已经过了抽芽的时节,嫩金色的芽,也长成了丝丝缕缕的细长柳叶。

  “伯母,我先走了,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请一定来电话,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忙。”他的真诚,戚婉婷看得分明,霎时心里便涌出温暖。感激的泪在眼底打转,她极力抑制住流泪的欲/望,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朝他点头。

  “好。”

  他也点了点头,淡淡的笑了下,转身便走出大门。被戚婉婷称作慧姐的中年妇人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到大门口了,雕花的大铁门已经打开,看着他走近,便又迎了两步,上前对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任煜言赶紧伸手扶起她,急声问,

  “您这是做什么?煜言可是晚辈啊!”

  慧姐抬起手,用袖子抹了抹泪,很是感激。

  “谢谢你,任先生。今天要不是你来了,夫人不知道又会怎样呢!”

  “那个杨纪斌经常来吗?”

  慧姐点了点头,嘴唇一动,似乎有话要讲,却没有说出来。想了想,她又释然了。

  “他把夫人手里的钱都搜刮得差不多了,以前都是她问夫人借,可从来没还过。后来夫人不肯借,他便死皮赖脸的要,再不给,就——”她哽了声,又捂着唇,一阵抽泣。

  任煜言一双浓眉拧得几乎要打结,沉着声音接过话来。

  “就打她,是吗?”

  “是啊,后来夫人看清了他的为人,就不愿与他来往,可他却想尽办法的缠着夫人。这里几乎成了他的家,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不敢动他。”

  “为什么?”

  “他跟黑社会的人有关系,又拿夫人跟他的事来威胁夫人——”慧姐没再说下去,他已经完全明白怎么回事了。脸上的表情已愈显阴沉。

  任煜言心思复杂的回头,往别墅的大门口望去。戚婉婷正一个人站在那里,远远的望着他,依稀可见她红肿的双眼和脸上淡淡的笑意。

  她也曾做过白雪公主的继母,只是,她是一个回头的继母。任煜言心里想,香雪一定没想到,她会落到这般田地吧。

  “你们放心吧,我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的。”他将衬衣的袖扣解开,往上抽了一下,阳光晒得他有些发热了。

  “谢谢你,谢谢!”慧姐又是一阵客气的道谢,任煜言摇了摇头。往大门外望了一望,司机已经打开车门,站在车旁边等着他了。

  “我走了,好好照顾伯母,如果有事,就来任氏找我。”

  慧姐感动得无以复加,眼泪刷刷的流。一个劲的点头,却哽咽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回程的路上,任煜言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任混乱的思绪在脑子里打结,再打结。他早就该到这里来的!闭着眼睛,将手机从裤袋里摸了出来,摸索着按下快捷键,将它拿到耳边。

  “楚涯,是我。”

  “又有事情要麻烦你了。”他咧着唇,有些落寞的笑容,随着车身的轻晃忽而隐下去。

  车子一直在开,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有些担忧的抿紧了唇。总裁真的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的他了。

  看来,他心里,真的印下了一个影子,是那个让所有人都印象深刻的女人。淡如水,轻如风,寒如冰,傲纤纤雪的倪秘书。

  日出,日落。一晃眼,一千多个日夜就像流水一样的过去了,水面上有过许多的漩涡和美丽的泡沫,可是水流匆匆,什么也没有留下,未来,还要继续……

  “哥,我觉得忆安最近好像有点不开心。”白子浩端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一身熨烫得笔挺的西装被他解开了扣子,那衣摆被他抄在裤兜里的左手夹住,松松的皱在臂弯里。

  俊邪的脸上已不复当初的轻佻冷傲,倒是多了几分内敛与硬朗,一头及肩的丝缎般的长发,不知什么时候起,也剪成了利落的短发。他担忧的目光落在窗外不远处法国梧桐树下的秋千上。

  秋千架旁栽种着藤蔓,在晚春的季节里,蔓枝顺着秋千架,一圈圈绕着,从秋千绳上垂下来,蔓枝上开满了紫色的小花儿,粉嫩的花朵随着秋千的摆动而轻轻摇着,一晃一晃的,煞是惹人喜爱。

  微风阵阵吹送,高大的法国梧桐迎风摇曳,绿叶婆娑,发出沙沙声响。

  绿叶遮去了眩目的阳光,徒留一片清凉。树枝上停着两只小雀,在叽叽喳喳的互诉着情语,却丝毫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树下的秋千上正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年轻女子,穿着浅米色的连衣裙,两只雪白纤细的手拉着秋千绳,偏头靠在手上,凝神发着呆。

  娇美白皙的脸上只见得满满的一片沉静,眼底那股若有若无的忧郁。

  她依旧这么美丽,气质却是愈发的淡然了。

  “她最近怎么了吗?工作不顺心,还是——感情上的事?”

  白宇轩下意识的蹙了下眉,眉间的褶痕浅浅的浮现出来,成熟与稳重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比当年更为儒雅俊逸。想到这里,手中的酒杯登时握紧。

  白子浩递到唇边的酒杯轻轻一顿,又放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兄长,摇头道,

  “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我刚出差回来,她最近过得怎样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白宇轩抿紧双唇,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秋千上忆安优美沉静的侧脸。秋千架在光影交接处,让她全身都笼着半明半寐的光晕,恍惚的,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