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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迫不急待


离开市长后,秘书长灵魂恨不能马上飞翔到达目的地,这是他盼望的事,是他要见的第一个人。可是他找不到要去的路,现在城市绿化太快了,到处是一片又一片树林,他想找以前的树林居然找不到。他记得他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就在这片林附近,可是他找不到,不是路上有阻隔就是有车流,幸而他会在天上飞翔。

没有人能活着看见秘书长灵魂在飞翔,他也不可能让活着的人看见,刚才如果不是市长他也不能见面,现在误了他好多时间他必须得追回来。活着时,经常有人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现在他才真正理解什么是寸金。他一边飞翔一边注视下面有什么样变化,他想寻找自己的意中人,寻找当年他们见面时的地方,可是能找到吗?

天空明亮,到处是一片白茫茫的,清新透明,秘书长灵魂情绪好些,刚刚与市长之间产生的不愉快烟消云散,下一步他要飞翔到哪里,有些没有头绪,他不是一个争权夺利的人,也不是争风吃醋的人,可是他活着时总是有人与他争权夺利,总是有人与他争风吃醋,现在他离开人世间以为没有人与他争夺战了,可是仍旧有人与他争。不在一个界的人了为什么还要与他争啊?他不明白,更不理解,人世间有些人,有些事,真他妈不是人做的。

秘书长灵魂有一个爱人,她是一个漂亮女孩子,可是因为漂亮总有不三不四的人想入非非,于是好好的恋人就被别有用心的人拆散了,造成秘书长灵魂至今抱恨终身。幸好阴间与人间不一样,鬼魂们同情他让他返回完成未了心愿,可是居然找不到了。城市扩大化实在是误人,她能在哪里呢?为了找到她,秘书长灵魂已经浪费好多时间了,如果再找不到他有可能被收回了。为了在收回之前找到自己的心上人,秘书长灵魂想尽办法寻找线索,哪怕是自己熟悉的人也要问一问,然而这一问不要紧,又闹事了。有一个平时对秘书长灵魂心上人挺好的女孩子,当秘书长灵魂问她:“你见过我的爱人没有?”当时就把这个女孩子吓晕了,她不知秘书长灵魂是什么,慌忙问:“你是人是鬼呀?你不是死了吗?”秘书长灵魂说:“你不必问我是人是鬼了,你就告诉我她在哪里就行了,干什么问那么多呀?”

女孩子说:“我不知道你是人还是鬼我怎么告诉你呀,我是不是在做梦呀,还是我白日见鬼了?”秘书长灵魂说:“你不是做梦,也不是白日见鬼了,我就是鬼,难道你不能告诉我吗?”秘书长灵魂忽然想到市长告诉自己的话,威胁女孩子:“如果你不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收了你,你不怕死吗?”谁知女孩子乐了:“如果死了还能返回我愿意死,你收了我吧,你收了我吧……”女孩子兴高采烈,秘书长灵魂吓跑了,他原以为吓唬女孩子,谁知女孩子把他吓跑了。

为了证明自己还有人气,秘书长灵魂继续飞翔,他知道自己的爱人在什么地方,知道只要耐心就会找到。可是人世间的事变化莫测,城市扩大化使得很多人没地方去了,原来在乡下的现在不在乡下了,进城找又不知在哪里。气得秘书长灵魂咒骂人世干什么发展这样快速啊,不就是房地产吗。搞活流通就行了,干什么非要想方设法赚钱呢?钱是什么东西,多了与少了有何区别,如同阴间与阳间有何区别,不就是一口气的事吗?至于一个个吓得屁股尿流的吗?

秘书长灵魂在讨厌着人世间的同时,也流露出对人世间的留恋,毕竟在人间生存一回还是有感情的,虽然鬼魂的感情跟人不一样了,但他的心里仍旧存着一丝希望,对人的希望,否则他干什么返回来完成任务,完成未了的心愿。其实要说秘书长灵魂也是倒霉鬼魂,有人死了马上进天堂,可是他死了要下九十九层说是地狱不是地狱,说不是地狱又是地狱的地方,为了能让自己完成心愿返回人世间后又是一路阻碍,找人找不到,寻找线索也是一无所获。

他妈的,现在应当造反了,阴间阳间都他妈不是东西,好人坏人都没标准,谁有钱谁是爷,没钱就是三孙子。秘书长灵魂嘀咕着,很多事让他啼笑皆非,以前做人时并没感觉人如何好,如何不好,现在不做人了居然感到做人比较艰难,有时连牛马也不如。每天为吃为喝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结果什么也没得到,要吃没吃,要穿没穿的,还要受各式各样领导干部的气,这种地方活着与死有什么区别。可是当鬼魂也有鬼魂的难处,想找一个人却找不到,秘书长灵魂琢磨能不能找一个比人间好,又比阴间好的地方,就是两界都好,这不就是理想的地方吗?

秘书长灵魂忽然想以好多伟大人物,他们不是提前来到这里了吗?问问他们人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有没有比人更好或比鬼魂更好的地方?如果有在哪里,如果没有能不能再建成一个?秘书长灵魂就这样想入非非,希望自己的理想能够实现,希望找到自己的心上人。时间悄悄地消失,也不知飞翔多久,秘书长灵魂感到烦躁,情不自禁落下来歇息。

可是当他降落时,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辆轿车,原来是市长和刘海,他问市长:“你怎么才走到这里呀?”市长反戈一击:“你还问我,你不也是才到这里吗?鬼魂与人没有区别,跑路只是这样远……”秘书长灵魂说:“我已经飞翔几个来回了,可是就是找不到我心上人,你说她能在哪里呢?”市长说:“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如果知道你就到派出所询问,警察会告诉你的……”秘书长灵魂一听慌忙说:“好吧,我问警察……”秘书长灵魂腾空而起,又飞翔几个地方,还是找不到自己的人,于是他到派出所询问:“请问能帮助我找一个人吗?”

警察说:“行啊,我们就是为找人设的,你想谁?”秘书长灵魂说:“我想找一个我心上人,她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想找到她……”警察说:“这样吧,你填写一份表格,写出你的名字,还有身份证号码……”秘书长灵魂说:“我现在不是有身份证的人了,我是从阴间来,我来找心上人,可是阳间这一切对我不起作用了……”

警察无奈地说:“对不起,我们只能帮助有身份证的人找人,你没有身份证我们不能为你办事,更不能帮你找人了,请你原谅。”这世界怎么回事,到处是设卡,就是不能办事,秘书长灵魂实在不高兴,有些生气了,可是生气也没用,他的确不是阳间的人了,的确没有身份证,如果继续强迫警察就是无理取闹,他不是这样的人,更不是这种鬼魂。

如果说阳间有一句话叫不是省油的灯,秘书长灵魂就是不能省油的鬼魂,他返回人间后并没对人间有什么样贡献,因此他返回与没返回没有什么区别,不同的是,他会飞翔,这是人间所没有的本事,人没翅膀,不会飞翔。秘书长灵魂会飞翔,当市长看见他飞来飞去时,情不自禁地说:“你是如何飞翔的,能教教我吗?”秘书长灵魂说:“这不算什么,人死了都能飞翔,如果你死了也会飞翔,不相信你死一个看看肯定会飞翔,不骗你的……”

市长说:“你是没骗我,可是你却在咒我死,如果我死了你是什么样,还能帮我飞翔吗?”秘书长灵魂说:“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死,不过听说你是活不久的,他们已经准备收你了,只不过是有些拖泥带水罢了……”市长一听就恼羞成怒:“说你咒我你还真咒我,你怎么不死呀,干什么咒我死呀,我死对你有什么好啊?”秘书长灵魂说:“你死对我有什么好啊,只不过是一片鬼魂,实际上鬼魂是平等的,只要人死了都能飞翔……”市长说:“我今天真是倒霉了参加你这种人的追悼会还要受你这种人的气,一是让我帮你找情人,二是让我帮你办事,有能耐你别死呀?”

市长这句话把秘书长灵魂惹恼了,他气愤地说:“你说话要讲良心,不能三心二意的,人活着与死了都有良知,你总不能现在就没有良心吧?”市长说:“就这种人还需要良知吗?还需要良心吗?你知道良知是什么样?”

秘书长灵魂的确不知道良知是什么样,可是他知道办事要凭良心,没有良心办不成事,因此市长办事能力他还是知道的,只不过是收点钱罢了。想来想去,秘书长灵魂感到自己的办事能力的确不怎么样,还需要市长帮忙。

看到秘书长灵魂没有办法,市长对他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不是找不到心上人吗?找不到先在我这里住下,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换句话说,就是你想要什么有什么,这样行不行?”秘书长灵魂说:“你就说你想让我替你干什么?”市长说:“帮我参加竞选啊,凡是能比过我的你就威胁利诱,不能比过我的就将他们收走……”秘书长灵魂不满地说:“原来你还是想骗人啊?我跟你说过多渔翁次了你怎么不听劝告呢,是不是没花钱啊?”

市长说:“我不骗人谁骗人,我就是靠骗混日子的,如果我不骗人我能过好日子吗?幸福幸福是对谁说的,不就是对我说的吗?骗子是幸福的,被骗才不是幸福的,为了幸福干什么不被骗呢?”秘书长灵魂说:“看来我真要骗你了,从一央开始你要为我工作,否则我就收了你……”市长说:“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呀,是不是开玩笑?”秘书长灵魂严肃地说:“你看我象是开玩笑吗?告诉你我就是凶险的鬼魂,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吃了你……”

秘书长灵魂没说完,市长吓得昏了过去,秘书长灵魂没想到市长胆量这样小,还当什么市长啊?于是他冒出一个想法,干脆自己也当市长,于是他把市长的鬼魂收在一处,悄悄地来到政府办公室冒充市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