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秘书长灵魂在想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对得起梅子了,是不是对得起朋友们了,可是想来想去,他还是跳不出朋友们的包围圈。是什么让他在朋友们的圈子里游刃有余,是什么让他遇事总是以钱来论断,现在当他感到钱已经失去作用时,他感到了无助,感到了无能为力。良久,秘书长灵魂对老警察说:“我想见见局长可以吗?”老警察摇头:“不可以。”
秘书长灵魂不高兴了:“你们不能剥夺我这种权力,你我是朋友难道这种权力也不给吗?”老警察说:“不是不给,是以前给过你了可是你不珍惜,是你自己不能把握机遇怪谁呀?”秘书长灵魂辩解:“什么时候给我了,我怎么不知道?”老警察说:“以前局长没找过你吗?没向你了解情况吗?可是你见了吗?为了赚钱你逃避现实隐藏在仙台山谁也不见,现在怎么样想见谁呀,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趾高气扬吗?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横越于下吗?”
秘书长灵魂痛苦地说:“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还不行吗?”老警察说:“现在是你错了就可以应付的吗?你一句错了就能应付自如我们当警察的还能干什么,既然是朋友现在我就告诉你吧,靠钱财不管用,终点站还是靠人心的……”
秘书长灵魂心灵受到震撼,他对老警察说:“你当了一辈子就没动过一点心思,一点也不能帮朋友们的忙吗?”老警察说:“我当了一辈子警察,帮过很多朋友们的忙,收过钱,喝过酒,玩过麻将,可是我的心始终不渝忠于职守,收钱是看在多年朋友们的面子上,忠于职守是看在多年执法必严的份上,我不怕有人骂我,当警察被人骂的还少吗?”
话越说越开,秘书长灵魂的心也渐渐开朗起来了,他恢复如初,对于老警察这个多年朋友他无话可说了,然而老警察仍有话想说,老警察对秘书长灵魂说:“不论这种案子结果如何,你我是朋友,也是法律对手,现在你是犯罪嫌疑人就要承担责任,法律的,个人的,情感的,等等,别以为犯罪事实自己不说别人不知道,即使说了也未必说全,我劝你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是实事求是,还是弄虚作假……”秘书长灵魂听了思潮起伏:“好吧你给我一点思考时间让我想想……”
老警察走了,他没有找公局长,也不能给秘书长灵魂辩解机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抓好各式各样的线索,完成任务。他打电话问小警察:“你现在到了哪里,有进展吗?”小警察说:“有,我现在与银树花谈话,有线索一定汇报……”
老警察嘱咐小警察:“现在案子渐渐清晰,你要抓紧时间寻找线索,将包围圈缩小,我看他们现在有点坐卧不安了……”
老警察没有点名说是谁,可是小警察心里清楚,不是秘书长灵魂,就是李铁玉,在他们的中间肯定有凶手,不论他们如何隐藏也逃不过公安局侦察员的眼睛。当然,还会不会有第三者,有其他犯罪分子,现在还不是最后结果。
放下电话,老警察在琢磨如何进一步推波助澜,他发现案子有了进展,尤其是秘书长灵魂开始动摇了。这是一个很狡猾的家伙,是一个有钱有势有人的犯罪嫌疑人,他一次次逃避现实逃离打击,可是这次他是逃不过打击了,他也该原形毕露了。老警察想再给他加一把火好好烧他一下,让他灵魂能够清醒,痛定思痛,知道什么是法律,什么是现实。
老警察找到周良心对他说:“你不是想救你小舅子吗?现在有机会了你救不救?”周良心说:“有要赊又合理合法我当然救了,你说吧又有什么主意了?”老警察说:“现在的秘书长灵魂有些魂不守舍,如果是他作案可能是到了交待时候了,我的想法是你找他谈一谈威胁利诱,有可能会见效果的……”周良心一听果然是好办法,他说:“如果他是凶手我小舅子和嫌疑就排除了,如果我小舅子是凶手他的嫌疑也排除了,你这是一箭双雕让我愧叹不如啊……”老警察说:“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不说死扛,现在我就让他扛,看他能扛多久?”周良心说:“不论是我小舅子还是秘书长灵魂他们不可能扛太久了,时间会磨平他们身上的愣角,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也不可能坚持这样久而拒绝见人的……”
周良心听从了老警察建议,果然去见了秘书长灵魂,晓以利害,劝说他写出材料。周良心说:“我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你了,以后的案情越来越复杂见你们是困难重重,我想问的是你们还有什么事是隐瞒我们的,如果没有我们作最后总结了,打官司时我们就是用这种材料辩护了,你还有异议吗?”果然不出所料,秘书长灵魂说:“有啊,我们有好多异议……”
周良心暗暗高兴,他果然中计了,周良心问秘书长灵魂:“你有什么异议就说吧,你跟我别客气了……”秘书长灵魂神秘地说:“我们的异议先不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他说他有冤情,想找律师我看你帮他吧。”周良心说:“你看我为了你的案子忙不过来哪能有闲情逸致帮他呀,你别给我找麻烦了……”秘书长灵魂说:“不是找麻烦,而是找到一个辩护工作,他可能对我们的案子有帮助,你不想见见他吗?”秘书长灵魂担心周良心不答应,又接着说:“你找他的工作费用由我负责,你想要多少由我们出,你看如何?”周良心只好无奈地说:“好吧既然如此我只好听之任之了……”
秘书长灵魂左右观察,看看身边的确没有外人就说:“有一个人他说对案子熟悉,我估计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是不是对我们的案子有利呀?”周良心说:“哪个案犯我能见见吗?”秘书长灵魂说:“就是我隔壁那个,他说他可以办一切事,你有事可以找他帮忙……”周良心说:“算了吧他现在不是找我帮忙吗?在这种地方能帮我们什么忙?”
“能啊,如果他把案子顶下来不就是最大的帮忙吗?”秘书长灵魂终于说出了目的,周良心心中一惊,这怎能可能呢?可是秘书长灵魂说:“这是真的,他说他了解情况,愿意帮忙顶下案子,你说如果他能顶下来我们不就是什么事也没有了吗?你的小舅子,我,还有梅子都没事了,你说有这种事这种人我们何乐不为……”周良心陷于困境,他不知如何处理。
秘书长灵魂催促着:“你还犹豫什么呀,有这种好事我们何乐不为,你抓紧时间想想如何处理这种事,我要出去……”周良心说:“你现在出不去,就是他顶用你也不能出去,你还有其他问题受到牵连……”秘书长灵魂有些傻眼了,他好不容易安排的案犯被律师推翻了,接下来不知还会有什么动作,他再次感到了绝望,问周良心:“你没办法吗?”
周良心说:“你的事太多我真的没办法,你是全说呢还是继续隐瞒……”秘书长灵魂愤愤地说:“我说什么呀,我找人顶罪还不行吗?你不能把事做绝了吧?”周良心说:“不是我把事做绝了是你把事做绝了,有你这种做法吗?视同儿戏的做法让我们感到你变化莫测,不能理解,你说你做这种事时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还有一点人味吗?”
周良心第一次发火斥责当事人,谁知秘书长灵魂不理睬,仍是滔滔不绝说着:“我怎么没有人味了,我受骗上当还给律师钱财打官司,你这样说不是伤我心吗?”周良心不满地说:“是你伤我心还是我伤你心你要弄清楚,现在你是犯罪嫌疑人不是我是犯罪嫌疑人,是你请我帮助你不是我请你帮助我,不要以为你有钱财就能达到目的……”
周良心的话让秘书长灵魂无地自容,可是他仍是狡辩地问:“难道我们给钱还有错吗?有钱你找材料不是更方便吗?你看看现阶段的人哪个不是靠钱财办事的,没有钱能当官吗?没有钱能找到好工作吗?没有钱能找律师吗?”周良心愤愤地说:“可是我们也不能因为你给了钱我们就丧尽天良,没有一点责任担当还能当律师吗?我们是有责任感的……”
周良心的严厉批评让秘书长灵魂脸上有了愧色,他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是我想离开心切,是我不好……”周良心话题也转了回来对他说:“是我态度恶劣,可是话说回来了,如果你没有违法犯罪能把你弄到这种地方吗?到了这种地方就要接受这种地方的教育,不能总以钱来威胁利诱别人,尤其是你熟悉的朋友们,如果是这样你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
可能是良心受到冲击,秘书长灵魂感受到这种谈话方式不是很好,他问周良心:“有人顶替案子的事还能做吗?”周良心说:“这种事我们是不能做的,最好不能让我知道,也不能让我提出来,如果想做就是让当事人自己说到底……”
秘书长灵魂说:“你是让他自己说自己的事,与我们没关系是吗?”周良心说:“如果有人相信他算顺利度过难关,这时我才能抓住这种证据来说明你们的无罪,如果不能顺利度过难关说什么都没用,你是你,他是他,而且是我们的帮助能力也是有限的……”周良心的话让秘书长灵魂受教育受启发,同时也感到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知下一步如何应付。
“我现在是着急呀,我们的公司要拍摄,每天付出大笔开资,如果我不在现场靠几朵银花她们能行吗?”秘书长灵魂终于说出自己的担心,可是周良心仍是不紧不慢地说:“没有公司总裁也没关系,你看我小舅子也是公司总裁,他不去也在这种地方,可是小燕子女明星管理得很好,拍摄照常进行,你们的公司总裁不在为什么不行啊?”
别说,周良心提出来的问题还真把秘书长灵魂问住了,这是他没有思虑的问题。他在琢磨,小燕子女明星能做到的事为什么自己公司的员工做不到,他想打电话询问梅子,这才发现梅子已经不在这里住了,据说是住院了。想到梅子,秘书长灵魂小心翼翼地询问:“梅子怎么样了,她会不会有事?”周良心说:“短期内不能有事,生下孩子后可能会受到限制,现阶段是你如何度过难关,靠顶案是不能度过难关的……”周良心再次点到了顶案的事,秘书长灵魂知道没有希望也不坚持了,于是他说:“我知道我和梅子的事惹事生非了,可是我们也是无可奈何,还希望你能真正帮忙……”
可能看出秘书长灵魂心里想说什么,周良心劝着:“你不能象以前那样生活了,老警察已经掌握了你的所有情况,包括你和女孩子之间的事他们也是一清二楚,隐瞒是隐瞒不了的,你知道有多少人研究这种案子吗?小警察等人至今还在找熟悉你的人调查,你能保证没有人一个人不说你的坏话,你能保证谁也不能出卖你吗?别太自信了,也别太招摇了,你在这种地方招摇过市不是自讨没趣吗?我真不相信你是这种人,有钱算什么,有钱帮助困难户这是好人,有钱为自己打官司寻找害人的办法这不是什么好事,我看就是犯罪事实……”周良心的话如坐针毡,秘书长灵魂感受到了自己的罪行累累,可是他并没有死心,仍在想方设法欺骗周良心,悄无声息做着自己认为有利的事,而且是隐瞒律师,隐瞒所有人。
秘书长灵魂原想借助律师的手来拉自己的公司,拉自己的命运,拉朋友们的官运亨通,可是他没达到目的。周良心不听他的了,而且是尖锐地批评他招摇过市,这种批评让他愧色难当,有钱成了罪孽,甚至被人看不起。看来钱并不是万能之物,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人情,都有亲情,也有六亲不认的。秘书长灵魂感到社会地位在下降,以前没钱时有人看不起,现在有钱了还是有人看不起,他不明白现阶段的人到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他想讨好每一个人也不可能。
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总有人跟自己作对,难道除了作对没有和平共处了吗?秘书长灵魂也不是白日做梦,他有他的打算,有他的奋斗目标,可是现阶段他的奋斗目标实现不了受到了阻碍,他想排除万难争取和平,可是总是事与愿违。秘书长灵魂想到了公安局长,在这种时候只有他能帮忙,可是如何见他呢。老警察不同意,于是他想到了周良心,他对周良心说:“你去找一下公安局长吧就说我说的请他帮忙,我的这种案子只有找他了,否则最后吃苦头的还是我……”
周良心说:“找公安局长也没用,你的案子涉及到的人太多了,而且是重大问题没有谁敢为你说话,你还是悄无声息地等待吧……”秘书长灵魂伤心地问:“难道你也不能帮我吗,我见公安局长一面不行吗?我真到了不可救药的一步了吗?”
周良心说:“你到了哪一步我并不知道,空口无凭,你说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空口说白话是不行的……”秘书长灵魂痛苦地问:“你们想让我怎么样?”周良心说:“并不想让你怎么样,只要你说实话,实事求是总可以吧?”秘书长灵魂很需要周良心的帮助,可是现在的周良心并不能帮助自己,甚至于幸灾乐祸。秘书长灵魂恨不能打他几个耳光,他愤愤地问他:“什么是实事求是,难道我把事说出来就是实事求是吗?难道我们的公司倒霉了就是实事求是吗?”周良心说:“社会存在不是你我能控制得了的,你的公司与案子毫不相干,你不能总是寻找各式各样借口为自己开脱,你是干什么的他们一清二楚,还是实事求是吧……”秘书长灵魂歇斯底里叫喊:“又是实事求是,让实事求是见鬼去吧!”
一个不想说出案子真相的人是不可能得到帮助的,尤其是不可能得到律师的真心帮助,周良心准备放弃为秘书长灵魂辩护权,他知道秘书长灵魂想不通,可是想不通他也要放弃,否则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想到此,周良心对秘书长灵魂说:“我感谢你对我的信任,给予我最高律师待遇,可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能帮你打胜这场官司……”
秘书长灵魂不理解地问:“为什么呀,难道为我打官司可耻吗?”周良心说:“辩护是律师的权力,并没有可耻一说,可是我并不想让人说我是为了钱财为你辩护的,何况有些事你并没有对我实话实说你让我如何为你辩护?”秘书长灵魂问:“你想听什么实话呀?你是想把我们所有犯罪事实说清楚让你去辩护,可是我们能说吗?能唯恐天下不乱吗?”
周良心不理解地问:“犯罪事实就是犯罪事实,这与惟恐天下不乱有什么关系,你们不必寻找各式各样借口了,我也不能为你们辩护了,另请高明吧……”周良心说完真的想离开,秘书长灵魂声嘶力竭地呼喊:“你不能放弃,我还等着你救我呢……”周良心说:“你让我如何救你,撒谎吗?即使撒谎也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律师能打胜吗?”
直到这时,秘书长灵魂才弄清周良心放弃的目的,他说:“你想要证据可以的,可是我们是有条件的,不可能随随便便把证据说出来……”周良心说:“有什么犯罪事实我们是可以保密的,除了当事人外人是不能知道的……”
秘书长灵魂说:“如果你能做到这一切我可以对你说事实经过,至于能不能保密这种事你们说了算……”周良心说:“你说吧我们负责为你保密……”秘书长灵魂想了想,忽然说:“我说是说,可是我实在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说起,我的经历太复杂了……”周良心说:“复杂怕什么,你不会挑重点说吗?”秘书长灵魂问:“什么是重点呀,是我的经历吗?还是我的案子呀?”周良心说:“说案子吧,经历是讲故事,有故事还是对别人讲吧,我不听故事……”
秘书长灵魂说:“你不听故事也不行,我的故事是与案子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有故事才能有案子,而且是大故事里有大案子,你说我是说还是不说?”周良心说:“既然如此你还是说吧,讲故事般讲出来可能就是与案子有关了……”秘书长灵魂说:“如果讲故事我可能是最好的讲故事能手,因为我的经历就是在故事中发展的,渐渐形成一种案子,其实我知道我的案子与我的人生经历有关。比如我与市长的矛盾激化,我与仙台山的诈骗案,我与影视公司的连环案,还有我这次离不开的杀人案,表面看我是犯罪事实清楚,实际上我也是受骗上当,也是受害者,你当律师的不能不为我辩护……”
周良心说:“我不是不想为你辩护,是你不肯对我说实话,你不说实话让我如何为你辩护?”秘书长灵魂为难地说:“你让我如何说实话呀,是不是我承认是我杀人了我就是说实话了?是不是我把公司总裁让位给别人就是说实话了?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一我没杀人,二是我不能随随便便让利给别人,三是我不能也不可能无理取闹,我是有证据说话的……”
谁也没有想到秘书长灵魂会这样说,周良心心里一惊,可能是误会他了,让他受委屈了。看来老警察缩小包围的计策还是欠妥,他们不可能用这种办法对付秘书长灵魂,如果真想弄清楚秘书长灵魂到底有没有问题,就是要调查。当务之急是要看小警察查到了什么,到哪里查,是查无实据,还是有证可查,涉及到方方面面,最后才能涉及到案子核心。
为了让秘书长灵魂放心,周良心劝他:“你说的话我们会考虑到的,可是有些事还需要你自己把握机遇,案子不是哪个人定,而是靠调查取证来证明,你说与不说都有证据确凿,到时你是抵赖不了的……”秘书长灵魂情不自禁地问:“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也对我充满怀疑,如果你怀疑你也去调查没必要问我,可是你是我的律师就要对我们负责任……”
周良心忍不住地问:“我哪里对你不负责任了,你的事不是我个人的事,是集体的事,而我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你想让我帮忙我做不到,而且是力不从心……”秘书长灵魂说:“我并没怪你呀,只要你尽职尽责就好,不让我们失望……”
周良心感叹地说:“就你这种两面三刀的态度让我是忍无可忍,想想以前的友谊我只好听之任之,这样吧,我跟公安局长商量一下看看如何帮你,你可记住了是帮你,不是你用钱买卖的……”秘书长灵魂说:“放心,用钱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