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心不满地说:“你看看又来了,你能不能不提钱?干什么一提办事就用钱啊?没钱能死呀?”秘书长灵魂说:“你是不知没钱的难处,我是办公司的人在外没钱说话是不行的,不论干什么必须有钱说话,用钱说话才是万能的……”
秘书长灵魂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多年以来他就是在这种状态下生存的,何况眼下他就是用人之际不花钱行吗,花钱少行吗,就是这种律师别看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嘴上说的和做的是不一样的,没钱还是玩不转,因此提钱是他的必不可少的处世方式。看到周良心有些感叹,秘书长灵魂直截了当:“我说的用案犯替案子的事行不行,不行就拒绝了……”
周良心说:“不是我说行就行的事,先试试吧,万一不行我们就退了吧,你说的他是谁呀……”秘书长灵魂说:“就是隔壁的傻子,为了钱他心甘情愿,抽空你跟他接触一下看看情况如何……”周良心说:“好吧试验一下吧……”
周良心走到隔壁,见到案犯问:“你有案情要说吗?”案犯并不知是律师慌忙说:“是的我有案情要说……”周良心说:“你想说什么?”案犯说:“我休想坦白从宽,我想自首……”周良心问:“你自首什么,你犯了什么罪?”案犯说:“我犯了杀人罪,我隐瞒了杀人数量,我现在要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周良心说:“好吧,你先写证明材料,把你的犯罪事实写出来交给我,然后我们根据你说的情况给予你宽大政策……”案犯问:“我如何相信你……”周良心说:“我是律师是为了这种案子来调查的,你不写出材料我没办法证明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你看是写还是不写?”
写不写也是没办法的事,案犯同意写了,按照秘书长灵魂事先说好的提纲挈领写出一份材料交给周良心,然后对他说:“我写出的材料还要交给公安局长和其他有关部门,否则怎能证明我有罪或无罪呢?”周良心看着他心想果然是一个傻子,于是他兴奋地说:“按你说的办吧……”案犯这才回到自己的地方坐好,反复想着他应当说的话,写出材料。
返回时,周良心问秘书长灵魂:“你从哪里找到的替死鬼,这种人可以利用吗?我可担心……”秘书长灵魂问:“有什么担心的,如果他不说还有谁能知道呢?我看就是他了……”周良心只好认了,他说:“就看命运如何对他了……”
离开秘书长灵魂,周良心找到老警察,交了案犯写出的材料说:“有人写出材料承认是凶手了,你看这事是不是有缓和了?”老警察看了材料说:“谁这样傻呀什么都承认了,是不是真的我们还要查勘,你等我们通知吧……”
周良心走了,可是他并不放心,又返回对秘书长灵魂交待一番,同时嘱咐他多关照一下案犯,毕竟不是自己人,别到时偷鸡不成饰把米,没有人算就是有傻子也不行。秘书长灵魂说:“我知道了,我一定把他培养成犯罪嫌疑人……”
秘书长灵魂说是这样说,可是在不被人发现情况下进行培训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对案犯说:“我现在教你一句你学一句不能忘记,明白吗……”案犯说:“教一句学一句不能忘记明白吗?”秘书长灵魂嘲讽着:“你的确是傻……”
秘书长灵魂说:“我是杀人犯,我共杀了十六个人……”案犯说:“我是杀人犯,我共杀了十六个人……”秘书长灵魂点头:“对,就这样说……”案犯也点头:“对,就这样说……”秘书长灵魂说:“你真傻……”案犯说:“你真傻……”
时间在悄无声息度过,秘书长灵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教会案犯完整地说出故事,没有说出杀人经过。这怎么行呢?秘书长灵魂有些着急,他对案犯说:“如果说不清楚你真的死定了……”这话案犯明白了,他不能说不清楚,他要说清楚。
“我是杀人犯,共了十六个人,我杀他们时他们在吃饭……”秘书长灵魂一句句教着,案犯一句句学着,教得认真,学的认真,两个人就在角落里说着。没有人看见他们在干什么,没有人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一切悄无声息。
再说周良心离开秘书长灵魂后,他找到老警察并没有他想像的那样得到支持,相反老警察怀疑这是假的,于是周良心只好来找公安局长,一见面公安局长就问:“你是为了秘书长灵魂来说情的是不是,如果没有新证据不要说了……”周良心说:“我有了新证据证明秘书长灵魂与此案无关,你相信吗?”公安局长说:“你说说看,如果证据确凿……”
周良心看着公安局长知道他在考虑到自己的证据是否确凿,于是他说:“我说的你可以不相信,可是你不能不相信事实,有人自己承认是杀犯了,还需要查其他人吗?”公安局长说:“凡是涉及到的人都要查,不查怎能知道呢?”周良心说:“我担心我的当事人会影响工作,我们是不是考虑到先出来工作,如果有异样再考虑到收回……”公安局长说:“这种办法我们考虑到了,只不过是现阶段不行,因为我们收的几个人都在怀疑中,尤其是秘书长灵魂他更是主要人物……”
周良心只好拿来材料递给公安局长说:“你看看这是案犯自己写出的交待材料,我也问过他承认是他杀了人……”公安局长问:“他承认是他杀了人,十几个人都是他杀的?”周良心说:“是的,材料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们还怀疑吗?”公安局长说:“材料是材料,证据是证据,我们还是要了解清楚是不是真凶手,假冒伪劣的凶手我们不是没见过……”
周良心略微一惊,没想老警察不相信,公安局长同样不相信,看来这种案子是不能作的。周良心说:“你看这种情况怎么办,我们是听之任之还是不能理睬……”公安局长说:“我们会考虑到这种情况的,只是我们考虑到的同时也要慎之又慎,涉及到生命我们不能不小心谨慎,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审一下,如果情况属实我们通知你们……”
周良心只好同意了,其实不同意也没办法,现实情况就是这样在错综复杂中寻找线索,寻找生存的希望。周良心感到了自己的责任和威信,如果处理不好自己可能一辈子抬不起头了,如果处理好是不可能的,这种案子已经说明问题了。当务之急,是找秘书长灵魂,和他商量一下如何处理以后的事。周良心担心案犯会受骗上当,到时他把事情全招了,而他的阴谋也败露。周良心想找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或者说一箭双雕,只有案犯顶替没有暴露目标,就算胜出了。
周良心见到秘书长灵魂时,他很惊讶:“你这样快就回来了?有效果了吗?”周良心说:“有效果了,不过不是好效果,是坏效果……”秘书长灵魂问:“是不是他们不相信?”周良心说:“是的,他们谁也不相信,还说要调查……”秘书长灵魂说:“如果是我也不相信,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自己承认自己杀了人,更没有想到他会杀十几个人,这是不能让人相信的事实,然而这又是一个证据确凿的事实,他自己承认还有什么可能怀疑的,不相信也得相信……”周良心说:“关键在于他如何杀的人,动机是什么,在哪里杀人,有谁证明是他杀了人,这些证据没有他承认也是无济于事……”
“这么说我们是毫无办法了是不是?”秘书长灵魂失去了耐心,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策划的阴谋诡计在此一瞬间土崩瓦解,他不得不向律师求助:“你是律师你有什么合适的方式,哪怕微不足道的办法也行啊……”周良心说:“如果是我就实事求是,这样对谁都有好处,如果非用这种案犯来顶替,结果表明我们是失败的,而且是态度恶劣罪大恶极……”
秘书长灵魂说:“这就是你错了,对这种人你救他或你害他是没有区别的,只要有钱就什么都有了,有一次在我家楼下,有一个司机把我的自行车拆了,当时我下班看见了这一幕。他把他的车挡在我的自行车外围,让人误以为他在修理汽车,实际上他是在偷我的自行车,他是用他的汽车掩护他,汽车是他作案工具。看到这种情况后,我没有声张,担心他名声受不了,实际上我是在救他,可是他至今不知道我是在救他……你说对这种人你救他与害他有何区别?”
周良心一时语塞了,他不知说什么好,作为律师他看什么都是违法乱纪,可是没有多少人受到惩处。作为律师他是以法律为准绳,可是社会存在不论干什么都靠钱来说话,有事没事,大事小事,必须有钱,没钱不办事,没钱办不成事。可是作为律师他也没办法,不能这样又能怎样,他不是纯粹的律师,每天他也要钱养家糊口,可见没钱行吗?
见周良心不说话,秘书长灵魂知道他心情不好,劝着:“你不能以为我是好谈钱的人,当今世界没有谁不谈钱的,出门要钱,办事要钱,有时不能办事也要钱,你说离开钱行吗,谁离开钱也玩不转,何况我们摊上这种事了……”周良心说:“摊上这种事就说摊上这种事的话,可是弄虚作假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你知道吗?”秘书长灵魂说:“知道啊,横是死,竖也是死,与其死于非命不如死而复生。我们不是有死而复生的故事吗?干脆就利用这种故事来说明人的生死是可能改变的,如何改变就是有人替天行道,当我的替死鬼……”周良心说:“这样做我们于心有愧,如何对他们提出来呀?”
秘书长灵魂毫无顾虑地说:“这有什么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钱跟随我们也是问心无愧。”周良心问:“你真的是问心无愧吗?真的是无动于衷吗?”秘书长灵魂说:“如果一点也无愧是说假话,无动于衷也是不可能的,可是我想说的是就是他们的无声无息给予了我们死而复生的机会,我们用不着到刑场,就在我们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事办了……”周良心说:“我怎么越听越悬呀,你每天都在想什么,难道想的就是如何犯罪如何偷梁换柱?”秘书长灵魂笑着说:“看你说的我们怎能偷梁换柱呢?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吗?行就是行不行也行,不行就是不行行也不行,这话你不是没听说吧?”
周良心戏弄着说:“你看看你现在每天学什么,在干什么,这社会有了你们多了多少不安定因素……”秘书长灵魂不以为然地辩解:“告诉你吧你小舅子比我们还严重,我们好多地方是跟他们学的,实际上这种案子有很多地方涉及到他们了,只是你还蒙在鼓里……”周良心一听慌忙问:“我小舅子他干什么了你要告诉我,否则他姐跟我是没完没了的……”
秘书长灵魂看出周良心着急便劝着:“你也用不着着急上火的,你小舅子跟我们是一样的,当然我们公司涉及到他公司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尽可能避免,如果避免不了也是没办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对你相信毫无怨言……”周良心说:“能没有怨言吗?你们的案子涉及到死刑,我能从中给你们减缓日期就是成功了,可是你们能知足吗?”秘书长灵魂说:“我们的确不能知足,我们希望无罪释放,可是这种案子可能性有多大我自己都不知道,律师不是万能胶什么时候都有沾上的机会,我们请你就是尽最大努力打吧,该花钱时我们花钱,该出手时我们出手,只要律师需要我们办就是了……”
周良心说:“既然这样也是难的,毕竟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现在能把梅子保外就医就是好事了……”秘书长灵魂自豪地说:“梅子的事办得好,是我们的命运好也是你办得好,真是巧夺天工,否则我们有何力量保她在外呀……”
说了很多话,彼此之间产生共鸣,这是周良心需要的,也是秘书长灵魂努力达到目的。然而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阴谋诡计即将成功时,小警察和老警察已经在外调查得差不多了,而且是掌握了第一手资料,这实在是出乎意料。
此刻,小警察正与银树花谈着,这是小警察找到的第五朵银花了。小警察说:“你们的五朵银花真漂亮,一个比一个漂亮,你是最漂亮的一个……”银树花说:“你这个小警察很会说话,你说吧你找我干什么,是不是为了案子而来?”
小警察说:“你真聪明能干一猜就一个准,的确我是为了案子而来,我想了解情况不知你知道多少……”
银树花说:“今天我恰巧没有演出,既然你来找我有话就问吧……”小警察说:“有关案子的事你是听说过吧,涉及到你们的公司和对面的公司,我想了解你们之间有哪些矛盾,主要的矛盾是谁跟谁……”银树花说:“你问矛盾是有,可是谁跟谁的矛盾不好说,会得罪人的……”小警察说:“你对我们说的我们会为你保密的,尽管说吧没关系……”
银树花问:“你想问什么呀?”小警察说:“杀人案你是知道的对吧,现在我想问你梅子是杀人凶手吗?欣喜是她的帮凶吗?秘书长灵魂是不是同伙?这种问题你不难说吧?”银树花说:“这种问题不难说,可是这种问题不能说,梅子不是被你们放了吗?她不是怀孕在外吗?如果她是杀人凶手能放她出来吗?如果说欣喜是凶手,他并没与谁有矛盾,怎能说是凶手呢?至于秘书长灵魂更不能说了,梅子和欣喜没问题,秘书长灵魂能有什么问题,这种案子与他们有关吗?”
小警察有些哭笑不得,银树花的回答让他大失所望,她不仅是法盲,也是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子。看来有些事他要一个一个仔仔细细询问,不能让她们一下子全部说出来,这是不可能的。小警察问:“梅子跟谁有矛盾?”银树花说:“梅子跟谁也没矛盾,可是她这种人咬尖,凡事好争第一。有一次她跟银茶花因为演出的事吵了起来……”小警察问:“后来呢?”
银树花说:“后来是秘书长灵魂劝着才罢休,不过这种事怪梅子,她以为她和秘书长灵魂好,结果对员工不友好。大家是看在秘书长灵魂的面子,否则早离开了,还能为她支撑门在呀?”小警察问:“还有谁跟秘书长灵魂好?”银树花说:“跟秘书长灵魂好的女孩子可多了,以前在仙台山就有一批,有的已经成为他的妻子有了孩子,可是他还是寻找名花,还是寻花问柳,你说这种人能没有女孩子跟随吗?如果没有能闹出这种案子吗?”小警察问:“你是说秘书长灵魂是这种案子的主要负责人,是因为他引起来的是不是?”银树花点头:“说是也没关系,他这种男人哪个女孩子不想跟随呢?”
“你们之间有哪个女孩子跟随过?”小警察问,银树花说:“可能所有女孩子都跟随过,就是这种跟随才惹事生非,梅子对我们不高兴了总是没事找事,害得我们工钱被扣,因此我们吵架找她算账,结果她不服勾结对面公司总裁与我们对着干……”小警察一听线索有了,他马上问:“这些人对梅子有意见是因为秘书长灵魂,是他一碗水端不平是不是?”
如果不问,银树花不会生气,更不可能说出下面的话,小警察一问她马上愤愤不平地说:“如果一碗水端平我们就没有这种意见了,就是因为一碗水端不平大家才有意见,于是回去找人打架,人命案就是这样引起来的……”
矛盾终于出来了,线索终于有了,小警察兴奋地对银树花说:“你说的这种事很重要,说到了关键所在,我要告诉我们公安局长好好奖励你……”银树花笑着问:“提出来的线索还有奖啊?我可不是为了获得奖赏才说的,我说的是事实……”
小警察说:“你说的是事实,可是事实是要负责任的,谁也不能夺取他人生命,如果是不是乱套了吗?比如说我今天看电视报道说有一个人用刀捅死了他的朋友,朋友的父亲为其求情,免去死罪,说:自己的儿子没了,不希望再看到别人家的儿子也失去,这种豁达是真正的超然。你说这算超然吗?我看就是不懂法律,不懂社会治安综合治理……”
银树花问:“对这种案子你们公安局想如何处理,梅子是不是放出来,秘书长灵魂是不是放出来,还有欣喜是不是也放出来,找到凶手了吗?听说对面公司总裁是凶手,这种事可能性大吗?”小警察问:“你说这种可能性大吗?”银树花说:“我们几朵银花找了乡下人来打架后惹事生非了,对面公司总裁与梅子是有关的,谁也没有想到彼此之间会产生杀害,你说人到了这种地步还怕什么呢?”小警察问:“你知道他们来城里的目的吗?是打回来的还是杀人来的?”
银树花说:“他们一开始是为了乡下人打回,后来可能是为了杀了,这种案子的可能性就在于他们的目的不一样……”小警察问:“他们有什么目的?是为了情杀,还是为了钱杀?”银树花说:“这种案子错综复杂,但不是没有线索,如果是为了梅子可能是情杀,如果是为了生存可能是为了财杀,乡下人想在城区拼搏与人打架也是正常的……”
小警察问:“你是说他们打架是正常的,其他矛盾激化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情杀人吗?”银树花说:“是的,为了情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说梅子与对面公司总裁有情,肯定与秘书长灵魂是情敌,秘书长灵魂怎能心甘情愿让对面公司总裁霸占梅子呢?”小警察又问:“对面公司总裁是不是叫李铁玉,他与梅子是****关系是不是?”银树花说:“是,可是如果说他杀了十几个是不可能的,这里面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就是秘书长灵魂有杀人动机搞了阴谋诡计……”
小警察问:“你怀疑秘书长灵魂?”银树花说:“不是怀疑,是肯定,因为只有他才最有可能发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