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羽思宸一时间分不清自已是在现实还是记忆,他疑惑地向四周环视着。
“宸儿。”
久违的声音让羽思宸内心激荡不已,他伸手要去拥抱逝去的母亲雅茹,却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扑倒在地面上。
“娘,孩儿会想办法让您复生……”
羽思宸这时才意识到自已已经回到了现实,眼前是雅茹残片汇聚的灵魂体,他站起身来在雅茹面前跪下。
“你不需要那么做,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地规则,我曾经想让失去的爱子复生,所以才会修为尽失,我不希望你走上我的老路。”
雅茹的脸上带着微笑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慈爱看着羽思宸,她毫不隐瞒地说着,羽思宸也知道雅茹的口中的爱子并不是自已。
“你已经知道自已诞生的经过了吧,你刚刚所经历的所有景象,是我的灵魂和你灵魂中的一部产生共鸣的结果,只是你不知道的是我曾经想要将初生的你进行灵魂剥离,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的亲生子复生。”
羽思宸惊讶地看着雅茹,他在记忆的游荡中并没有看到雅茹这么做过,或许是雅茹将共鸣打断的结果。
“在带着初生的你回家以后,我一直在做与不做之中徘徊,当我最终下定决心,对我亲生子的灵魂进行剥离的时候,我受到了灵魂上的重创,以至于修为全失。”
雅茹继续讲述着那些羽思宸不知道的事情,他可以理解雅茹做的这一切,完全是因为对爱子的疼爱,从这里他也知道了雅茹为何会修为全无。
“娘,你的这个功法来自什么地方?”
只是雅茹的那个功法来自何处,现今修真界对灵魂理解透彻的门派寥寥无几,或许可以从这个方法的出处找到一些线索,可以让雅茹复生于天地之间。
“我对可以复生这件事并没有抱持着期盼,你就当成这是对我起歹念的惩罚。”
话语中的歉意让羽思宸知道她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羽思宸在记忆中的旅程能够理解她这样做的心情,所以并不会去责怪于她。
“我知道您是为了让羽宸复生,才会想做会伤害到我的事,可是我想报答你对我的养育之情,况且我的灵魂中也包含着羽宸的灵魂,我想他也会希望我如此做的。”
雅茹依然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眼中并没有因为羽思宸如此说而喜悦,反而透出担忧的神色,这让羽思宸很想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您应该知道我前世的身份,对于灵魂有着很深入的了解,所以我才能够将您的残片汇聚起来,或许在您得到功法的地方,可以找到您所用功法缺失的部分。”
羽思宸的话并没有改变雅茹的心意,她只是对羽思宸的心意感到欣慰,对他能够原谅自已曾经有过伤害他的想法很满足。
“你上次回来带的那个女孩呢?是你心有所属的人吗?”
雅茹并没有说出羽思宸想知道的事情,她却是说出了另外一件被羽思宸沉入心底的事,羽思宸惊讶地看着雅茹那带着戏谑表情的面容。
“您怎么会知道慕辰曾经来过的事情?”
羽思宸的表情在雅茹看来十分的精彩,就好像孩子藏着的秘密被人发现一样,有一些无措。
“那个女孩的到来将我的灵魂吸引过来,如果没有她的话我的灵魂残片或许就飞散四方了,那你也不能成功将我的灵魂残片汇聚起来。”
雅茹的话让羽思宸想到汇聚的时候,的确十分的顺利,甚至找到了灵魂残片的时候很轻易就分辨出了,就像有人在这些残片上做下了印记一样。
“你将我的灵魂汇聚以后,记忆里就出现了那个时候的事情,原来女孩叫慕辰吗?她的命运好像很坎坷,我从记忆里感受到了。”
羽思宸对雅茹的话很震惊,以他记忆中对灵魂方面的描述,这多半和灵魂生前修炼的功法有关。
“不用疑惑这件事了,这和我所炼的功法没有关系,我大概在百年后会轮回转世,这是你将我汇聚后得到的信息,也就是说我可以以这种状态存在世间百多年,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再见到枫哥……”
雅茹低沉的声音表达了她对羽子枫的想念,那时的羽子枫比记忆中的他要苍老一些,也许上次回沧澜星在这里拜祭的事也在她的灵魂记忆中,羽子枫苍老的样子或许让她有些牵挂。
羽思宸听到雅茹的愿望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说父亲现今的处境。
“我知道的,现在你的父亲遇到了麻烦,你回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件事才回来的吧?”
雅茹一改先前的低沉,脸上微笑着宽慰着羽思宸,她不想让羽思宸带有过于沉重的负担,对于他有这个心思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是的,现在明阳宗的仙人行踪不明,我不敢贸然行动。”
羽思宸担心的就是那个行踪不明的仙人,如果可以确定他的行踪,还可以对此想办法应对。
“那的确很难办,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雅茹大概知道事情的经过,对于这件事她并不能给予羽思宸帮助,在她的心里也有自已的打算。
“我想送您去安全的地方,据我所知明阳宗有对付灵魂的办法,我担心您会在这百多年的时间里发生意外,所以我想送您去紫阳门。”
这不是无谓的担心,袁亦呈说出来的东西里确实有提到对付灵魂的办法,所谓的仙使也是使用这方法剥离了羽子枫有关功法的记忆,只是这方法并不是无损使用,所以羽子枫才会遭受到了重创。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将我送去雪央派……”
雅茹说到这里,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羽思宸略感到有些惊讶,居然雅茹和雪央派有这样的关系,只是从雅茹的神色上看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隐秘。
“雪央派吗?”
对于羽思宸的反应并不意外,雅茹只是微微地点头。
“那里没有人会去招惹,只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帮助我……”
羽思宸感觉雅茹和雪央派的关系即亲密,其中却有着异常的疏远,或许雅茹就是出身于雪央派。
“难道您出身于雪央派吗?”
原以为雅茹会对此有所忌讳,但是出乎羽思宸的意料,雅茹点了点头。
“曾经我是一名孤儿,被雪央派掌门收养,应该说雪央派所有的弟子都是孤儿。我当年没有与师父商量就和羽子枫成亲,到死都没有再回过师门,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原谅我。”
雅茹将自已师门的事情全盘托出,这也印证了羽思宸的猜想。
“那我们就去试试吧,如果不能的话我就去拜托紫阳门,那里应该也可以能够保护好您的。”
虽然他并不知道雪央派是怎么看待雅茹的,凝雪给他的印象却是很好的。为了确保雅茹灵魂的安全,他准备了另一手打算。
“谢谢你。”
这简单的感谢之中,包含了羽思宸没有因为她曾经的做法而改变对待她的态度,也有对羽思宸担忧她安危的积极做法。
“我们母子之间何必如此呢!您养育我成人,此恩此情还没来得及报答您。”
羽思宸的话语里带着真挚的情感,他经历了雅茹的记忆,知道并且理解她那样做的缘由,如果可能的话他会让羽宸再生,以此报答雅茹和父亲的养育之恩。
“我们现在就立刻去雪央派,还要委屈您先待在这个里面。”
一个制作精良的玉牌出现在雅茹的面前,这是羽思宸在荒芜星球炼制的承载灵魂用的玉牌。
雅茹对羽思宸十分地信任,这也是她自已的选择,所以毫不犹豫地进入到了玉牌之中。
羽思宸将承载着雅茹灵魂的玉牌小心地贴身收藏起来,他站起身向着沧澜星的传送阵御剑而行,细细算来他已经在这里昏迷了两天之久,现在依然是深夜时间,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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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仙子,在下紫阳门羽思宸,此次有要事前来拜见凝雪掌门,还请通禀一声。”
羽思宸站在雪央派山门外,向一名女子恭敬地传达着自已前来的目的。
“真是不巧,今日掌门并不见外客,还请道友改日再来。”
女子并没有进入到门派中,直接了当地回绝了羽思宸的请求。
“这……”
羽思宸并不认识这名女子,他所见过的雪央派弟子仅有三人,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让他离开却是极不情愿的,不论是为了母亲的安居之所,还是在雪央修炼的慕辰。
“请问一下碧瑶和辰曦二位仙子在吗?”
他打算通过认识的人求见凝雪,这也是万不得已才想到的办法。
“二位师姐在外云游多年,并没有回来过,不知道友如何结识她们?”
羽思宸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担心两个人是不是出了意外,竟然数天还没有回来雪央派。
“我们在一个不知名的星球偶遇,碧瑶仙子却是在百多年前在此地结识,当时还有凝雪掌门和青莲仙子在场。”
女子的表情说明她对羽思宸的话并不相信。
“既然如此,我改日再来叨扰……”
羽思宸知道就算再怎么说也是无用,带着失望的表情转身向着山下的镇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