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羽,你出来,小爷我来找你算账了!”瘦弱的少年在大户人家门口呼喝着,路旁的人都笑着走过少年的身边,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怕是被霄家少爷戏弄,在这里撒着邪火。
“我说羽思宸,你到底有没有完,我都说了那件事和我霄家无关,怎么还在这里无理取闹?”
大门内出来一个锦衣少年站在台阶之上,双手抱在胸前,有些恼怒地看着羽思宸。
“谁不知道你们霄家在这里嚣张跋扈,无恶不作,有胆子就和小爷来较量较量。”羽思宸撸着袖子摆开架势,一副将要动手的架势。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找错地方了,你羽家没落和我霄家没有半点关系!”
“少爷,让我们打发了他吧,免得在这里碍眼!”
锦衣少年身旁的家丁说完,做势准备走下台阶教训羽思宸,却是被锦衣少年拦了下来。
“就是你们这样,才让人家这么记恨,霄家的名声全败在你们的手里!”
听到少爷的教训,家丁一脸的惶恐退回到他的身后,恶狠狠地盯着羽思宸。
“羽思宸,我不与你计较,这件事真的和我们家无关,事发后我也曾请师父他老人家帮我查探此事,宽限几天定然会给你一个答复,你看这样如何?”
锦衣少年虽然有些不耐,却也是放出自己认为最恰当的处理方式。
“我三日之后再来!倒时你不给我一个交待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才不管你的师父是什么人!”
羽思宸说完大步向着街头走去。
霄家和羽家是齐肩的修真世家,不过那已经是他出生以前的事了。
自己出生后,羽家开始衰败,毫无根由的衰败,曾经拥有分神期以上数十人的大家族,数年只剩得自己的父亲一人,元婴期以下的新秀也相继夭折,无一例外都是练功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家族功法传承数千年,也未听说从前有此怪事。
从此羽家大部分人都停留在金丹期,对此巨变族人归咎于羽思宸的身上,虽然并不明说,暗地里则是称他为丧星。
如今的羽家早已分崩离析,不满的人带着自己的一脉脱离羽家,外姓更是断绝关系,父亲也在几天前失踪杳无音讯,如今羽家只剩下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
在破败的羽府中他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全部指向了霄家,想到霄家平日里总是针对羽家,羽思宸就认定父亲的事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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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儿,你又去霄家胡闹去了吗?”
羽思宸的母亲躺在床上,她曾经也是一名修真者,羽思宸出生之前达到分神后期,羽思宸两岁时练功走火入魔,虽然没死却也是元婴消散,根基全毁成为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
“爹的失踪,和他们脱不了关系!我定然会将爹找回来的!”
羽思宸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他的母亲也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个孩子从小就温顺听话,就是太过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
“娘,你把药吃了吧,虽然比不得仙草灵芝,却也可以养养身子。”
羽思宸端着碗,扶起母亲喂她吃了药,他专注着喂药,却是没有看到母亲眼里的泪水。多年以后回想起来,那是知命将尽,不舍至亲的眷恋。
“娘你好好休养,我去山上找点吃的。”
将母亲放到床上,掖好被子以后,羽思宸转身走出房门,向着不远处的山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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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这就是羽思宸住的地方,您就算是做什么,那个臭小子也不会领情的。”家丁引领着锦衣少年来到羽思宸的住处。
“多嘴!”锦衣少年的呵斥让家丁闭上了嘴,他跨步走进推开的房门。
“宸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羽思宸的母亲强撑着将身体支起来,看向门口的锦衣少年。
“怎么是你?快点走吧,不然思宸又该怪罪到你的头上了……”她脸上的期盼随着看到了来人渐渐消散,带着的只是担心。
“再多一事又何妨,我们霄羽两家虽常年不和,却也没到落井下石的地步,羽家的没落很蹊跷,我也是担心波及到霄家才要协助你们查明真相。”
“霄羽啊,你这孩子,真是和她很像,就是爱管闲事。”羽思宸的母亲笑看着眼前的少年。
“今天来是想接您回霄府,我娘说她有办法帮您续命……”
霄羽恭敬地说出今天来的目的,他刚懂事的时候见过她,那时的她英姿飒爽,比母亲多了一些凌厉的气势,却也不失美女的端庄大方。
“你也可以看出我已经油尽灯枯,我只想和思宸相守到分别,再说你娘用的方法会损伤她的根基,这万万使不得的!”
羽思宸的母亲打断了霄羽的话,面带期待的看向门外的山,她的儿子正在那里为两人找寻食物。
“可是……”
霄羽的话还没说出口,羽思宸的母亲重重的咳了几声,床上溅出几滴血滴,她的嘴角渗出血丝,手上一大摊的血渍十分显眼。
“我拜托你一件事,将这个交给思宸,我恐怕等不到他回来了……宸儿……娘等……”
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包裹给霄羽,嘱咐着他一定要交给羽思宸,后面的话却是断断续续说不出来。
接过她递过来的小包裹,正要说话的时候,她已经伏在床上没有了气息。
霄羽将包裹收入怀中,将她的遗体郑重地在床上摆好,盖好被子,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他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羽思宸回来,听着远方传来的脚步声,他知道羽思宸就要回来了,却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娘,今天找到了很多的蘑菇,品色也不错……”
羽思宸高兴地冲到家门口,却是看到本已关上的门敞开着,门外站着两个家丁。
“你们来做什么!”羽思宸声色俱厉地大声呵斥着,走进房子里。
“羽少爷回来了?让我们好等啊!”
霄羽不带感情的声音在羽思宸耳边响起,可是他却没有反应,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躺在床上的母亲。
“娘?”
他已经可以感受天地灵气,可以通过空气来感应他人的呼吸,此时母亲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他来到床前紧紧握着母亲的手,还有余温却是没有了脉搏。
“说!你们对我娘做了什么?”羽思宸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嘶哑的声音带着悲愤。
“我们就是想带她回去养病,只是不巧而已。”霄羽很平淡的说着,手里却是捏着一把冷汗。
“你们会这么好心吗?你们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快滚!”此时的羽思宸完全沉浸在母亲去世的悲痛之中,他只想让她能够安静的在这里安息,不让其他人打扰。
“别在这里打扰她,他日我会去霄府,爹娘的仇一并清算!”羽思宸没有哭,对他来说在霄家人面前是不能掉泪的,那是羽家男儿唯一的一点尊严!
“那我就静候你的大驾!”霄羽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家丁跟在身后一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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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会为你和爹报仇,哪怕是同归于尽,我也要拉上霄家的人作伴!”
羽思宸跪在母亲的坟前,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回想着曾经的生活,虽然清苦度日,却互相有着依靠,这种日子从前几天开始产生了变化,先是父亲外出不归,杳无音讯,现在母亲又抛下自己离去。
年仅十四岁的羽思宸,一直都用自己的笑容伴随着他们,在家族的时候,被人叫做丧星也不会烦恼,不会生气,笑容就是最好的礼物,这是父亲交给他的任务,每天都要给母亲最好的笑容做礼物,她也用笑容回馈着收到的礼物。
这一切到今天结束了,羽思宸的脸上没有笑容,满满的都是仇恨,他的脑海里都是对霄家的仇恨。
站起身,羽思宸回到房子里,拿出那柄父亲送给他的剑。
“宸儿,今年你就八岁了,这柄剑就是我们送给你的礼物,等你可以御剑的时候就送给你一柄飞剑!”
父亲郑重地将这柄剑交给他,母亲在一旁慈爱的看着舞弄着剑的他。
“不对!手要这样……”从那以后母亲经常会教导他剑术,拿着树枝比划着剑招给他看。
羽思宸带着记忆提着剑,向着霄府前进,今天是母亲身后的第三天,今天就会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