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羽,出来!”羽思宸提着剑站在霄府的门口,他一身麻布衣服格外显眼。
“你小子活腻了?敢来霄府门口叫嚣!”家丁正大声呵斥,却是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
“大街上打来打去成何体统,跟我来。”霄羽依然是锦衣罩身,右臂上戴着黑纱。
“哈哈!报应吗?原来现世报来的这么快!”羽思宸一眼就看到霄羽右臂的黑纱,不禁心中大快,这真是有如天助。
“别废话!要来报仇就跟我来,别在这里惹人厌!”
霄羽没有感情的声音听着就让羽思宸感觉讨厌,他却也不再言语跟在他的身后向着霄府内院走着。
看着周边的景色,心中的酸楚也慢慢泛出来。他想起儿时羽府的盛况,孩童的他在府里跑来跑去,下人们经常因为躲避不及撞到花丛中,那个时候他就会拍手大笑,引来母亲的责怪,父亲的呵斥。
高朋满座的聚会时,大家在宴席上推杯换盏,高谈阔论。父亲接任族长之位,全府庆贺了整整五天五夜,霄府也派出了长老参加,两家的明争暗斗都在众人的眼里,重大的活动还是要做足面子的。
得到人生第一柄剑以后,他经常会在母亲的房前练剑,练得精彩时父亲的喝彩声,母亲欣悦的笑容,让他鼓起干劲,更加卖力。
这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看着眼前漫步的霄羽,他的仇恨值冲脑顶,却是不愿偷袭与他,光明正大地打败他,那是羽家人的骄傲。
他此刻不想再看这些引起他回忆的景象,暗暗运起心法,摒弃外界的讯息,静静跟在霄羽的身后。
“到了,这里是我的练武场,见证人我也替你找来了,免得说我有不公。”
羽思宸看着宽大的练武场,还有坐在屋檐下的几个人。
“玉沧派掌门,吕家大长老,杨家家主……”羽思宸看着这些在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心下不禁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开始吧,你输了就此离开,不许再找我家的麻烦,我输了会给你一个交待……如何?”
霄羽只当这是一场比武,而不是寻仇,羽思宸心下并不在意,拼死拉上你这个霄家的长子长孙垫背也算是值了!
“可以,开始吧。”
说着羽思宸将剑拔出,二尺七寸的剑身绽放着寒光,随手舞了一个剑花挺直刺向霄羽。
霄羽闪身躲过剑身转到羽思宸右侧,伸手抓向羽思宸握剑的手,羽思宸右腿踢出手上的剑前探划出一个半圆,剑气飞驰而出。
霄羽收手跃起跳到半空,一脚直踢羽思宸的面门,羽思宸堪堪躲过他的脚,心里却是暗骂自己打得这么文明做什么?自己是来寻仇又不是来比武的!
想着手中的剑增加了几分气势,大开大阖的招式完全不顾及自己的防御,霄羽微微皱眉身形上的速度提升了一些,每一招都攻向羽思宸握剑的手,羽思宸放弃其他地方的防御,却是不能让剑离手,那是他唯一的倚仗。
霄羽久久拿不下羽思宸的剑,他伸出右手在左手上摩搓着,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中,随着剑光闪动将羽思宸的剑格挡开来。
“嘿嘿!金丹期!对付我一个筑基期的人,居然要用飞剑了吗!”
羽思宸嘲笑一般的语气并没有动摇霄羽,霄羽挥手将剑立在身前,摆出防御的姿势。
“放心吧,对你还用不到飞剑!”
霄羽的话让羽思宸听着更加刺耳,更加让他讨厌,他挥动手中的剑一副不要命的重劈横斩,再没有先前的灵动,霄羽微微摇头用剑轻松格挡开攻过来的剑。
“这小子是要拼个两败俱伤吗?”
坐在一旁的见证人都不禁摇头,他们只是因为霄羽说有比试,才来做见证的。现在看来全是那羽思宸在以命相搏,全是两败俱伤的招式。
“看来需要我们出手了,哪个伤了都不太好……”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霄家和羽家和他们都有交情,虽然现在羽家已经没落,却也是不能做落井下石的勾当。
“羽思宸,停手吧,我们可以作证你父亲的失踪和霄家无关。”
玉沧派掌门旻元子运起功力插入两人的中间,外放的灵力将两人震开。
“我羽家虽然已经没落,却也不能任由他人编排!谁能证明你们说的话是真是假!”羽思宸手里的剑紧了几分,作势准备再次出击。
“我们目前却是还没有证据,不过对你们落井下石的事情断然是做不出来的,贫道再此以祖师之名担保霄家。”
旻元子郑重地以玉沧派祖师的名义为霄家担保,这让其他人都有些吃惊,莫不说还没有查出真相,就算查出来以后,和霄家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那玉沧派的祖师也是要承担责任。
“哼!我又不知道你祖师是死是活,这叫我如何相信你!”
羽思宸的话让在座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无知的小子可真是口无遮拦,居然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祖师在数千年前飞升仙界,是死是活我也是不知……”
正当众人以为旻元子会出手教训这个小子的时候,他的话险些让在场的人跌倒,外门的无知小子也就罢了,你这个掌门居然也说出这种话……
“既然羽思宸不信任我祖师,我玉沧派这里也是小有名气的门派,那么我用宗门起誓,定当查出真相,还你羽家一个公道,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在坐的人都有些奇怪,就算和羽家有交情,最多救羽思宸一命也算是够意思了,现在却是主动跳进火坑之中,还拉着宗门一起,莫非他是疯了吗?
“如今我们说什么你也不信,我和你定下约定,只要你认为可以打败我,就可以来挑战我,我们也会尽力查找你父亲的下落,怎么样?”
看着在思索的羽思宸,霄羽断定他依然不肯罢休,所以提出这个提议。
“你们会放任我吗?恐怕前脚我出了这个门,后脚就除之而后快了吧!”羽思宸依然抱持着拼死一搏的信念。
“这个你不用担心,羽儿的话我们都听到了,我们霄家绝不会做那种事,在此我霄昀向苍天起誓,我霄家人断不会指使任何人伤害羽思宸,如有违背此誓叫我霄家永无宁日,子嗣断绝!”
霄家的家主向天起誓,天空中回应着轻轻的雷动之声,片刻后羽思宸感应到一丝灵气波动,深深印入他的脑海里。
“既然如此,我羽思宸他日再来叨扰,后会有期!”
羽思宸知道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别说拉人垫背,如果他们起歹念的话,自己也走不出霄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转身我着手中的剑快步向着霄家的大门走去,看着气势渐渐衰退的羽思宸,霄羽深深叹了一口气。
“大概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羽儿,这件事为父支持你,没想到我闭关十余载,这羽家竟然没落如此!”
霄昀看向远处羽家的旧地,众人感觉到一股庞大的神识从身上扫过,对霄家的家主更是高看了一层,虽然依旧是合体初期,神识却是增强了许多。
“今日多谢诸位光临,犬子招待不周,在下略备薄宴款待各位,也为我出关小祝一下,还请各位赏脸。”
众人纷纷应和着道谢,知道霄昀父子二人有事相谈,先随着随管家去到客厅等待去了。
“羽儿,以后修真界要变天了,你要多加修炼,切不可懈怠。”
众人离去后霄昀低声说着,一旁站立的霄羽点头称是,他从母亲那里知道一些事,他对母亲的话深信不疑。
离开霄家的羽思宸回到住处,将一些日常所用的物品带好,来到母亲的墓前磕头告别。
“娘,我要走了,不能陪伴您的左右,这一去不知年月,他日再补!”
远远望了一眼羽家的驻地,又恨恨地看了看霄家的方向。
“我羽思宸定会查明真相,但凡和你们霄家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定然会悉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