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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六十二章 大结局


  小说写到这一章已经到了大结局了,我不喜欢以悲剧收场的结尾,很多读者说悲剧能让人印象深刻,我并不觉得,让人痛心疾首的结局难以让读者反复斟酌,因为再看一遍都是折磨,也许作者本人就是天生的喜剧女王吧,希望我往后写的每一本书,你们都能热衷,不管这本小说是否会发光,请记得我是一名默默无闻的文字工作者。(PS:下一本小说想以更虐的题材发展,尝试着写悲文,望支持)

  小星梨梨,2014年12月22日,冬至,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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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了晴屿的家,准确来讲是我们的家。又回到了那家单位,不幸中的万幸——我难能可贵的工作岗位没丢,但是我依旧向胡总提出了辞职申请,那是晴屿要求我这么做的,他不希望我在这段时期受到任何伤害,每一次触动都有可能伤及两条性命,当胡总大腹便便地倚在沙发椅里,问及我辞职理由,我只说了短短两个字:产假。

  我喜欢坐在晴屿的腿上,然后倚靠着他,就像他是我的柱子,然后把电视机打开,一边玩弄着他的手指,一边对着电视里的节目狂笑不止,激动起来还会咬他的指甲,不过我辞职之后问的最多的还是那句:“我这样辞职真的好吗?”

  “老婆呀,这是你两个星期来问的第八遍了~”他着重地比出了八的手势。然后,再度把我抱紧,把下颚抵在我的头顶,微笑着说:“自从拿到那本红本本后,我就发誓这辈子都做你最坚强的后盾,就算累死我自己也要养着你供着你。”

  “甜言蜜语少来,没个实际行动的等于白讲~”我不屑地努起嘴。

  他故意揉乱了我头顶的头发,“嘿嘿,那你就看着呗,对了,你妈妈那边怎么样了?”他突然转了个话题问我。

  我低垂着眉,沮丧地说:“她说她要回四合院,那个空置好久好久的老房子老弄堂,灿浩就把她送过去了。”

  “空置那么久了,还可以住吗?”他不禁问道。、

  “可以呀,以前的一些老邻居都在那院子里呆着呢,只不过我妈以后都一个人过了,我爸他……”我一想起在狱中的楚文磊,便不再说下去,鼻子泛酸。

  他的脸庞贴上了我的右脸,抱着我说:“没事的,我相信爸爸他一定会熬过去的。”

  “恩~”我重重地点头。

  八个月了。我感受着自己的肚子一点点变沉,就像是一块巨石往下坠,我之后两次去探望楚文磊,他望着我们搂紧的模样,无声地哭了,也许是悔恨,也许是感动,父母在世的唯一愿望不就是自己深爱的子女过得幸福吗,无论贫穷或富贵,重要的是平安。这么长的时间里,晴屿为了这个家,忙碌奔波,除却上班的时间还在外面做起兼职,每天晚上抱着我在床头给我讲一天有趣的见闻似乎是他的例行惯事,有些事我愣是笑得肚子直抽筋,他还半开玩笑地说,你瞧,它也喜欢爸爸讲的故事哦~(作者注明:在未辨别某人性别之前,通常使用宝盖头的“它”)

  我做起了全职太太,在家整整呆了八个月,除了看电视就是做家务,从一开始娇生惯养的小女孩彻底成长为小女人,但当我每次瞅到电视新闻里播放有关蓝光集团的一切,我还未看到蓝曜威那张脸就把电视给切换掉,不管是谁是什么,只要是这个公司的我都不想知道。

  我甚至开始淡却了心里某一个名字,他消失匿迹许久了。

  顾星存。

  我打开房门收到快递员寄给我的一只包裹,我愣住了,我从未在网上买过东西,年轻的快递员小伙笑着告诉我,这是顾先生特地给您的。

  狐疑地捧着包裹回到屋里,摸着硬邦邦的触感,拆开,果真是一个木制的纸盒,我带着疑惑的心情缓缓挪开盒盖,映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张照片——那些引起绯闻的照片!我一惊,随即,我捻起一封白色的明信片,上面有用清秀的字体写着几行字,我看哭了……

  致曾经的你

  原谅我那么冒昧,失去联系那么久还给你写信,对不起,但是我要走了,我想对昔日的一些人告别,阿星,谢谢你曾经带给我那么多欢笑,谢谢你把曾经玩世不恭的我带上正途,你说得对,我应该去珍惜,去爱护身边所有爱我的人,不管是谁。那个女人为了我有过一个孩子,但我执意不会爱她,我失去了一个爱我的人,也失去了另一个即将到来的骨肉,我觉得我是个罪人,或许老天看着,我会有报应。这辈子我对自己说,我要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演艺上,再也不想踏入什么感情,太累了,真的,或许一段时间,或许一辈子,我都可能会孤单着,但是我不害怕。长达八个月的拍摄终于落下帷幕,我又要远赴加拿大赶下一批通告。阿星,我们都长大了,都不是小孩子了,就好好的珍惜身边人吧。

  你的大明星好朋友:顾星存亲笔

  最后还画上了一个简易的笑脸,但我没来由就哭了,我能想象着他是用一双极具颤抖的手画上去的,饱含了多少眼泪;我也能想象,也许就在我读这封信的时候,他已经拖着行李箱驻足在明亮的候机厅里,戴着那副墨镜,依然是银灰的短发,穿着很倜傥,站在那或许很久很久很久了,远远望着机场尽头的山脉,那通往市区的路。

  再见了,灏燃。再见了,顾星存……

  我把那些照片撕得粉粉碎,掂着肚子来到小区花坛那边的大垃圾桶,把碎片扔了进去,那些再也拼凑不起来的记忆就不要再提起吧。

  6月28日,巨蟹星象。

  我上街买日用品的时候,出便利店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一辆车从我眼前悠然开过,我的瞳孔紧缩,车里的人!我开始追踪那辆车,没错,就是银灰雪佛兰!他开过了我曾经工作的办公室大楼,开过了晴屿所在的修理厂,我顾不得肚子的沉甸甸,挥舞双臂朝前跑着,直到来到了蓝圣大楼,他的公司门口,我看着他从车里走出来,依旧是一身宝石蓝的西装,带着虚假的微笑,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缓缓伸出手去,绅士般地接住了一双白皙修长的手。

  这家伙!害了我全家还一脸无愧疚地泡妞!

  “蓝曜威!!!!”我指着他的鼻子,大步走过去。

  他们两个纷纷把目光转向了我,我含着泪冲他喊着:“是你害了我爸爸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的心怎么那么黑啊!呜呜呜~”

  “老公,这疯子谁啊?”身边娇滴滴的女人斜睨着我,勾上了蓝曜威的臂弯。

  蓝曜威看好戏地瞅着我。

  身边不时有围观的群众纷纷驻足观望。

  “我爸现在坐牢了!你称心如意了吧!……我们原本幸福的家就这样没了,呜呜呜呜~”我指着他身边的女人,恶狠狠地瞪着她:“贱女人!我告诉你,这男人心狠手辣,小心你的一家一当都被这种人给骗得精光!!啊!——”我还未骂完,她用力推了我一把,我往后倒了过去,听到了耳边的唏嘘声不断,我的胳膊肘努力撑住地面,但是还是摔得不轻!肚子隐隐有痛觉!

  那女人上前来,那双细长的腿在我眼前晃,她一脚踩在我的脚上,我嗔了声。

  “你说谁贱女人呢,那些都是你们自己的命!是你们的命不好!哼!”她抱着胸,冷哼了一声,还在嘀嘀咕咕啐着:“……谁贱还不知道呢,怀着一个野种就来向我们叫嚣?”

  肚子越来越痛,我的额头不禁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没有任何力气和她辩驳,只能躺在地上,掂着肚子,但是我坐不起来!

  在我昏死过去那一瞬间,我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伴着那句轻柔且焦急的呼唤——“小星!”便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

  我在哪里?

  我睁开眼的第一个问题跃入脑海。四周是一片白,清冽的空气灌进了我的身体,仿佛我是透明的,我伸出手去,我能看到我自己的手掌、手指、指甲,但全被笼罩上一层淡淡的白烟。

  我试着探出脚步。

  下意识地往下看去,恍若置身于云层之上,但却看不到云朵,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白色,亮得我眯了眯眼。

  孩子呢,我摸上了我瘪瘪的肚子,那原本应该隆起的地方。

  我是不是死了,呜呜呜~我死了是不是,孩子呢,晴屿会骂我的,我把孩子弄没了,我不该去跟踪那辆车的,或许我还能安稳地等到预产期,等到孩子的降临……

  呜呜~

  我无助地把脸埋在手掌心里哭了。

  不远处传来一个迷蒙的嗓音,我似乎从未听到过,但是他却是喊了一声:“妈妈~”

  我惊愕地抬起脸来,泪光中,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身体一丝不挂,闪着白茫茫的光,他有着一张圆圆的脸庞,带着我只有在晴屿身上才能看到的迷人微笑,他正向我走来,近了,近了,更近了!

  “妈妈~”他抬起头来,又对着我叫唤了一遍。

  我屏息。

  他是在叫我吗?

  “恩,我在叫你呀。”

  我瞪大眼,他竟然能读出我心里的话,然后他笑得很开朗,说:“妈妈,你受伤了呢,都是那个坏女人干的,以后我长大了一定会保护好妈妈的!妈妈相信我。”

  相信我……

  这简单的三个字,曾在晴屿的口中也听得到。

  他忽然沮丧地低下头去,缓缓开口:“但是,妈妈,我不该那么早来这里的,我的身体也受到伤害了,我要回上帝爷爷那里去疗伤了,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到呢。”

  “不!”我叫出了口,伸出手去,却直直地穿过了他的发丝。假的?这是梦?

  不过就在我失落地垂下手之际,一种温热触及到了我的手指,嫩嫩的,带着全新的生命,我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听着他在我耳边说:“我不会离开妈妈的,嘻嘻~”

  恩,不离开。

  六年后。

  一架银白的飞机掠过云层,航迹云清澈无比。

  我把面包和牛奶摆在桌上,解下围裙,我看到了电视里正放着直播,伴随着吵闹的人群,记者一边挤着一边对着镜头说起:“这就是偶像巨星顾星存首次巡回演唱会的接机画面,哇~太疯狂了!我们来采访下其中几位粉丝吧。”于是话筒找准了一个胖胖的女生,她正抱着爆米花桶,穿得花枝招展,对着镜头挤眉弄眼地说道:“我是顾星存后援团副团长,一听说自己最喜欢的偶像要开巡回演唱会了,我可是第一时间通知了贴吧,预购到了前排的门票哦!好开心的呢!”

  顾星存被拥挤在人堆里,保安拼命护着他不受挤压。

  他又染了头发,金灿灿的短发下依旧是保养得很好的皮肤,又有记者问他:“顾先生,我想问下,您已经成为影视歌三栖的明星了,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比如爱情方面?”全场寂静,似乎每个人都期待他的回答。

  他犹豫了片刻,咧开嘴浅浅地笑:“我有女朋友了啊,好久了呢。”

  “哦~~谁呀?方便透露下吗?”记者追问。

  “就是所有热爱我的影视作品的观众朋友们,还有所有支持我的粉丝们,都是我最爱的人,还有我隆重介绍下,”他顺势搂过一边的男生的肩膀,“这是我最好的麻吉,呵呵呵~好吧,是我的经纪人啦,他叫Shine,感谢他一路的帮助。”我看得很清楚,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新来的助理原来他叫Shine,阳光明媚的意思,就像他本人,笑得多阳光。

  电视新闻还在继续播报着,望着那一张张欢笑的脸,我欣慰地笑了。轻轻地松了口气:“还是老样子啊……”似在自言自语。

  忽闻,“姐,早饭我不吃了,我今天有大客户,一个港商来拍摄婚纱照,我得去迎接呢。”

  我忙站起身,灿浩对着墙上的小镜子,不断地系着领带,我说:“多大的客人还要劳烦摄影主管来迎接,真是的,早上怎么能不吃饭呢,赶紧,这面包捎上昂~”说着,我抓起盘子里夹着奶酪的面包,递给了他,他接过,啃了两口,冲我调皮地笑笑。

  我瞅着他系得歪七歪八的领带,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的,都快三十的人了,这东西都不会,不会也不学学~”我一边抱怨着一边重新散开领带,帮他再系了上去。完事后,我还责怪地戳戳他的胸膛,说:“以后这种事呀让你女朋友帮你做,啥时候带个伴侣来家里瞧瞧呢。”

  “嘿嘿,带个男人怎样?”

  我白了他一眼,“要是那男人变成女人的话,那倒没说不可以~”我也跟他开起了玩笑,我俩笑作一团。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底下又传来一个稚嫩的嗓音。

  灿浩司空见惯地仰头叹息,随即,他俯下身抓起戴淑阳的两只小胳膊,一提就提起来了,他倒是像入戏了似的不停叫唤着——“啊啊啊~~有人蓄意谋杀警察啦!来人呐!”我在边上笑得捧腹。

  “好了好了,”灿浩把他放了下来,把他手中的小水枪抢过教训道:“舅舅现在没空跟你玩,下次吧。”

  “啊?不要嘛~~舅舅,刚才好好玩呀!我还要玩还要玩,这次!这次我一定不会轻易被你抓到!”淑阳还嘟着小嘴,抱着灿浩的小腿哀求着他陪他玩耍。我立刻蹲下身安慰他:“阳阳啊,你就放了你舅舅一马吧,他今天真有重要的工作哦,回来再陪你玩哦~”说着,我起身抓过一杯热牛奶,“来,先把牛奶喝了,听话~”

  他沮丧地接过牛奶,咕噜噜地喝着,似乎还有些不开心。

  “对呀对呀,你找你爸爸玩去!喏!”灿浩指了指从房间走出来的晴屿。

  小淑阳眼尖,两双小小的眼睛睁得圆滚滚的,顺势把喝了一半的牛奶重新塞到我手里,一路小跑着喊着:“爸爸爸爸!唔……”他摔倒了,我的心一惊!晴屿忙从地上把他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里,关切地摸了摸他的额头道:“怎样?摔疼了吧?让你别奔那么快嘛~”

  他沾着牛奶渍的小嘴硬是在晴屿的脸上深深亲了一口,而后,抱住了晴屿的脑袋嘟着嘴冲灿浩道:“哼!我还是最喜欢爸爸!”

  灿浩无奈地笑笑,转头冲我说着:“好了,真要走了,对了,你们不也要去四合院看婶婶吗?抓紧吧,那里的车不多,二十分钟来一辆的。”

  “嗯,”我冲他点点头,走到晴屿他们边上,轻轻拍了下他肩头的灰,“你们先走吧,我收拾下桌子就来。”

  晴屿微笑着点点头。临出门之际,淑阳还回过头来望着我,问:“妈妈,为什么你不去看外婆?”

  “妈妈马上就来。”我说。

  “那我们来比赛谁先到车站,嘻嘻~”淑阳是个爱玩的孩子,我不禁点点头。

  他们带上了门。我收拾了桌子,再用抹布轻轻拭去电视柜的灰,阳光照进屋内,我抬起手遮挡住刺眼的光,想着这一天又是个好天,心情就豁然开朗,电视柜上摆着满满一排相框,都是我们一家四口照的相,我的手指掠过这些相片,我甜甜地笑了。

  出了门,正巧看见他们走得很慢,追上了之前的灿浩,此刻,灿浩还在和淑阳挥手打斗着,好不乐乎的场景。

  “妈妈!——”淑阳看见了我,朝我不停挥着藕般的小胳膊。

  晴屿回头,那笑容隐匿在金灿灿的晨雾里,异常清澈。

  “姐!快来啦,车子得赶早!”灿浩也在招呼着我。

  我朝他们大步走了过去,带着一脸幸福的笑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