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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挑衅


我和米冉冉同时推开了音乐教室的大门,第一个看到我们的井灿浩立刻放下手中的话筒,奔了过来:“亲爱的老姐您怎么大驾光临了呀?”我白眼对他,鬼知道这小子又对我那么殷勤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说:“我们上课之前来看看你们排练嘛。”

我径自跑到顾灏燃的身边,抬起头来得意洋洋的冲他笑道:“排练累不累呀?灏燃哥!”

“还好,对了,”他从井灿浩的手里夺过那张歌谱,递到我手里,“这就是我们的新单曲,虽然说桥段部分是借鉴的,但是歌词我可是想了一个多星期呢,你看看。”

“嗯。”我接过歌谱,虽然我对音乐一窍不通,甚至连五线谱都看不懂,但对于歌词我还是深有讲究的,这首歌整体有些悲伤,挺适合井灿浩的嗓音来演唱,我双手捧着歌谱,细细朗读起来:“……又到了十月,这迷茫的夜……”一直都觉得顾灏燃写的字特别漂亮,“……向你施舍点体贴……哇,这个有点悲啊,不像你呀,灏燃哥!”我抬起眼看着他。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没有刻意地去看我的眼睛,只是淡淡地说:“我……”

“我知道了!”我没等他话说完,我抢着说了,“是不是最近学校的女生特别迷恋悲歌,所以你们就随波逐流?其实我也喜欢这种风格的,不做作!”我得意的抱着胸。

瞥眼看到米冉冉不知何时跑到了凌烨泉的身边,两人凑在一起,凌烨泉在教她弹琴,看着米冉冉迷茫的点头还有身边凌烨泉的指指点点,我转了转眼珠,忙把井灿浩和顾灏燃拉到一边,背地里偷偷地问:“哎哎……你们说那两个人是不是……在交往呀?”

“笨呐……”井灿浩趁机打了下我的后脑勺,看了看后面,又说,“你才发现了?……”

我抬起眼恶狠狠地瞪向已经把视线转移了的井灿浩,举起了拳头,一边的顾灏燃开口道:“阿星,我想问你刚才的曲子你听了如何感想?”

“额,很好啊,等哪天拿出来唱给所有人听,嘿嘿!”

没想,他垂下了眼帘,抿着嘴,仿佛有话难开口的样子。我接着问:“到底怎么回事?那么闷闷不乐?”

“……我失恋了。”他轻轻开启唇瓣。

“什么啊!?”我的反应尤为激烈,倏地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顾灏燃看,几乎是我跳起的同时,我听到了电子琴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是米冉冉和凌烨泉惊怔的目光,统统朝我们这里射了过来。

我从来不知道顾灏燃谈过恋爱,不是不知道,过去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任何女生靠近他,因为我就像他的保镖一样,一旦有难缠的女生来了我就上去照打不误,时间长了只要有女生看到我和顾灏燃走在一起,都离得远远的,难道是在我离开的这两年被哪个狐狸精缠上了然后又把他甩了。

我紧紧的握住拳头,我皱着眉问:“谁?”

顾灏燃突然凑近我,俯下身来,酒红的眼眸紧紧地注视着我,我顿时心跳得急速,他说:“失恋就失恋呗,你用得着那么激动吗,再说就算被甩也无所谓,我可以多点时间陪你了啊?”随后转过身去冲凌烨泉挥挥手,“对吧?不谈恋爱的我可以有更多时间排练呢!”凌烨泉在那边肯定地点点头。

而我听到了一个非常敏感的词汇:“被甩?”我抬起眼质问他,“到底是谁?是不是星美的?我见过没有?”我的脑海里放佛出现了上次被我甩了一巴掌的“矮冬瓜”,“是不是上次那个被我打的?”

“是星美的,但是不是上次那个。”他自顾自走到墙边,拿起电吉他,横跨在腰前,然后径自坐到了窗台上,望着窗外出神。

井灿浩走到我的身边,搭上我的肩膀,说:“老姐你没机会了哦……”然后凑近我的耳朵,轻声说,“灏燃哥到现在还没忘掉她……”我二话不说,就给了井灿浩那小子一个过肩摔,只见他仰躺在地上,动都不能动,一边的米冉冉和凌烨泉看得呆了。

我跨出大门的时候,不忘回头望着依然把视线放在窗外出神的顾灏燃,我下定了决心似的放言:“灏燃哥!我帮你报仇!”便夺门而出,

一路上我杀气腾腾的瞥视着身边经过的所有人,现在在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有“作案嫌疑”。到底是哪个臭不要脸的敢动我的灏燃哥哥一下,要让我知道我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上课,看来这件事情先搁着,等上完课我就算问遍所有的人也要找到那女人。

“哟嗬!是你呀……”

我抬起眼去,眼前的矮女人我见过,就是上次在我面前偷吻顾灏燃然后被我甩巴掌的,她的脸上我似乎还能看到一丝丝红,看来当时打得不轻呢。我怔住,她身边站着三四个女生,都比她高半个头的样子,比起我来说还是一群矮子,但是看这来势汹汹的明显是找帮手来了。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找我干嘛?”

矮女人笑里藏刀地说着:“我叫林美怡,制药工程二年级的,你好呀!”于是,向我伸出了手掌,是想和我握手吗,还是想趁机报复我,我知道这女人不安好心。

我撇过头去:“不认识你,”刚想踏出脚步,她身边两个女人各自伸出一只胳膊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气愤地转过头去,“你有完没完!”

林美怡抱着胸,朝我轻蔑地嘲笑了下:“我告诉你,现在顾灏燃是失恋状态,他的下一任女朋友一定会是我,所以你就别妄想了……啊!”还没等她唠嗑完,我一个健步冲上去抓住她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闭嘴啊!谁说他女朋友会是你!你想得美!”然后我又重重地朝她迷人的脸蛋上一拳上去,估计晚上就会有个可爱的淤青。她身边的两个貌似保镖的女生刚握紧拳头,我卯足了劲的手掌就那么两下“啪啪”敲在她们俩的肩胛骨上,她们瞬间停止了所有动作,等我放下手掌的时候,她们哎哟声连篇。

我恶狠狠地瞪着揉着自己脸蛋的林美怡,说:“你要是和我单挑赢了的话,我就再也不管你和顾灏燃的事情了。”因为我是根本不会相信她是我的对手,顾灏燃是我的,以前是我的,现在也是我的,以后也不可能让给别人!

“报上名来!”

“楚妍星!创意美术系三年级!哼!”我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我根本就不怕她。

“你……你你你……”身边两个女保镖不顾身上的疼痛立刻扶起林美怡,林美怡放下话来,“你给我等着!等……等着挨揍吧!……”

我看着她们几个被我打的连滚带爬的背影,我不禁冲她们做着鬼脸吐着舌头:“等等等……等等着……挨揍的人是你吧!切!……”我学着她那结巴的样子,两次见面都挨我拳头,这下她的脸面可不好搁,我甩了甩拳头,岂料身后突然冒出米冉冉的掌声和崇拜的嗓音——

“阿星!你好厉害呀!我刚来就看到电影情节!帅呆了!”不停地为我鼓着掌。

我早已司空见惯。米冉冉屁颠屁颠地跑到我面前,拱手承让:“太厉害了!练过武术的吗?阿星?”

“小时候学过几年的空手道吧。”我再次拿出手机一看,“呀!迟到了!”我立刻抓起米冉冉的胳膊就往前奔去。

素描课是小班化教育,教室里同学们围坐一圈,正中间一座大卫雕像,所有同学都在“唰唰唰”地勾勒着,老师在一边讲解。我和米冉冉坐一起。

她偷偷地低下头对我说:“女生学空手道不大好吧?”

我轻轻微笑了下……

十一岁那年。父亲领着我来到位于郊区环境优美的道馆,我抬起头来看着父亲,问道:“爸爸,这是哪里呀?”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我领了进去,见到教练的那一刻,年过三十的教练抓起我的小手轻轻敲了下,刚想说话,就被我一个巴掌拍了上去,随后我立刻躲到了父亲的身后,用两只警惕的眼睛瞪着眼前高大的教练。

教练并没有生气的样子,笑了笑,对父亲说:“这孩子以后能长很高,值得磨炼她。”

“那这孩子就交给您啦,麻烦啦。”父亲把我从身后拉了出来,推给了教练,还不停地鞠躬道谢。

当我踏进训练房的时候,我看到了许多与我同龄的,又或是比我年长的年小的都在做着各种锻炼,有对着沙袋踢腿,也有两个人互打。从那刻起,不管刮风下雨电闪雷鸣严寒酷暑,我都被父亲逼着来这里练习空手道,空手道要求的是力量和速度,我被迫与坚硬的石头对抗,教练很严格,每次练习完,我的手掌或是拳头关节上不出现破皮是不会放我回家的。

我曾几次害怕这种残酷的虐待练习,几次的逃跑,都被父亲给抓了回来,继续送到道馆,不停地和教练打抱歉语,然后继续对着各种没有生命的东西敲打。为了锻炼速度,教练捧来一堆的卡纸,说必须在一分钟内把所有丢出来的卡纸全部戳进一根尖锐的棒子上。一开始我遗漏了许多张纸片,只戳了五十几张,教练会罚我对着墙壁脚踢一千下。

我就是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练出来的,不知道手掌、脚踝、身体任何地方磨破了多少次,都来不及包扎又有新的伤口来临,或是等不到包扎好的伤口痊愈就又开裂。

等我到了高中的时候,父亲却说女孩子家家的可以停止这种格斗活动了,但是那时的我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岂能说停止就停止,虽然从高一开始就不再去道馆练习,也没有再要求父亲交学费了,但是我休息天的时候还是会去看望教练,多亏了当年的刻苦练习我才能见义勇为N次,比如在马路上看到劫匪我三下两下就把劫匪打的屁滚尿流,连警察叔叔都要求我考警校。教练经常拿我做示范,就是他跟我对打,让盘腿坐在下面的徒弟们看仔细,我现在也会一边解说一边示范了。

“楚妍星!”

我被任课老师给叫得从椅子上倏地站了起来,“啊!?”

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片,严肃地指了指我说:“上课认真听讲,坐下。”说着,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