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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晚宴


随着夜幕的降临,豪宅上下热闹得快要沸腾掉,所有人都在忙碌得准备晚宴,不仅是为了欢迎索娜?菲尔普斯女公爵的到来,还是为了迎接久日未归的萨洛克?威尔士先生。女仆们在厨房里叽叽喳喳地争论着不同的菜式,士兵们在花园里操练着各种姿势,同时也兴奋地等待今晚的盛宴。然而,有三个人却在这期间表现得异常冷静,一个是姬薇,一个是埃曼德,还有一个是卡奈尔。

姬薇的平静来源于她的不屑,她对索娜的到来永远停留在那虚伪的笑容,傲慢的姿态,而这恰恰是姬薇所反感的;埃曼德的平静来源于他的自信,他相信他的妆容不可能被捕获,加之他还有另一件把柄,必要时还可以拿出来利用;卡奈尔的平静与姬薇类似,且多一些厌恶与反感,她一天未出门,即使已经知道索娜的到来,也不稀罕去打声招呼,她的世界里能容下的人实在太少了。

三个不同性格的人,表面上看似相同,都静静地看向窗外,等候晚宴的开始,但心里都若有所思,暗暗想着自己的畏惧和看不到的未来。

姬薇是一个聪明人,她在安排好索娜之后,嘱咐了士兵,不要把逃兵的事散播出去,尤其不要告诉艾琳娜的父亲,她用自己会亲自和父亲讲这个理由搪塞了他们,但实际上她是不会那样做的,因为一旦事情暴露了,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她不仅考虑到了这一点,在与埃曼德交流的过程中,姬薇了解到他在途中杀死了一个随从,当然,是在自己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更仔细地说,那人不仅在身高长相上与埃曼德相似,而且有利的是,在埃曼德跟踪的途中,此人也少言寡语,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姬薇暗暗感叹,事情安排得巧妙,便于让人投机取巧。

大厅的音乐渐渐响起,一切准备就绪,就差萨洛克?威尔士先生。艾琳娜,索娜,卡奈尔这三个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僵硬的氛围像是冻结了空气。索娜脱去一身的庄重,换上华丽的令人嗔服的金色晚礼服,配上一对粉珠长缀,俏皮得像个小姑娘,她时不时地闪着自己那双亮得如黑珍珠的眼睛,睫毛一眨一眨的,如同橱窗里的瓷娃娃。

“艾琳娜,这应该是我们比较正式的一次见面吧。你也知道,今天早上太过突然了,我都还没有好好介绍自己。”索娜对姬薇友好地微笑着,如同雪山山顶的睡莲,惊艳得灿烂。

“我想就不用了吧,索娜?菲尔普斯女公爵,早闻你的大名了呀!”卡奈尔早已按耐不住,还没等姬薇回话,自己就抢先了一步。

“这位是?”索娜看上去并不生气,故作矜持地问道。

“哦,卡奈尔˙威尔士˙梅慈林,我的表妹,请原谅她的直接,她总是这样不让人放心。其实,我们早就听说了您的事迹,对您也十分敬仰,况且,见到您更是意想不到的开心,然而今天早晨,卡奈尔有点不舒服,怕自己的摸样令您不快,所以才没敢下楼迎接,我想,她为此也是十分内疚的,不过,您是一个大度的女公爵,一定会原谅她的冒失,并和我们好好相处的。”姬薇早已忘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官方客套起来的,毕竟,处在这样一个环境就是要调动自己所有紧张的细胞。

“哦,艾琳娜,你真是一个令人开心的孩子,你放心,我才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呢。我为我能和你们成为一家人同样感到高兴,对吧,卡奈尔?”索娜伸出手,投以温柔的笑容。

卡奈尔看着那假惺惺的脸,不免有些愤怒,但想到艾琳娜努力在为自己圆场,就不好再玩弄脾气。刚要伸出手,就听到门外高声叫道--萨洛克?威尔士先生到。

于是,所有人都站起身,疾步赶到门口。

大约十几秒的时间,姬薇就在橘黄色的灯影下看到风尘仆仆的萨洛克?威尔士先生。艾琳娜毫不犹豫地跑过去,亲吻着父亲的脸颊,开心得像个孩子,萨洛克先生也同样开心地用力抱起自己的女儿,亲吻了她的额头,接着,父女俩迎着众人的目光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大厅。待萨洛克?威尔士先生换好衣服后,艾琳娜,卡奈尔,索娜也都一一入席,大家神态各异,但都严肃而庄重。

“好吧,让我们举杯庆祝这美好的夜晚,同时感谢索娜?菲尔普斯的到来!”萨洛克端起酒杯,向众人高呼。

“干杯!”大家一齐说道。

艾琳娜仔细地看着父亲的眼神,他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索娜,只顾着吃自己盘子里的食物,他的眼角注满了冷漠,是那种厌烦、无奈的冷漠,他的头低得很低,仿佛驮着重重的疲惫。姬薇从未注视过这样一个苍老的男人,突然,有种莫名的辛酸。

“父亲,你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艾琳娜试图打开话题。

“哦,没什么,无非是一些海关的事情,你不会感兴趣的。”萨洛克先生迅速地说出,仿佛就在等这句话似的。

“那你倒要说说看,也许我会感兴趣呢。”索娜先声夺人,并始终保持着笑容。

萨洛克这才抬眼看了看这个刚说话的女人,他斜着脑袋,定睛狠狠地看着索娜,短短几秒就又豁然开朗,“亲爱的索娜?菲尔普斯小姐,我未来的妻子,如果,你有我前妻一半贤惠的话,你一定不会问诸如此类的问题。”

“哦,说吗,可我是你现在的妻子,而且,我的贤惠并不表现在这一方面,一味的活在过去不会很可悲吗,萨洛克?威尔士先生。”索娜绝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她仍旧保持着笑容,仿佛在等待着更尖酸刻薄的回答。

“哼,我是可悲,可这个家由我掌控,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你最好不要做一些令我不开心的事,女人。”萨洛克先生继续低着头,根本无视索娜的存在。

艾琳娜开始不知所措,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两个人都很倔强,谁都不肯败在对方的嘴下,这让她担心起他们的未来。难道萨洛克已经察觉出什么,才故意不给索娜好脸色吗,姬薇这样猜测。

卡奈尔在一旁看着热闹,她和艾琳娜一样根本插不上话,本来都是想打开话题的人,可是,见萨洛克先生持有这样一个态度,也不好多说。

“对了,我听说你家有一座庄园,主要都种植些什么?”萨洛克突然问道,这句话足以让所有人提起精神。

“哦,是吗,你家还有庄园?”卡奈尔迅速把握话题,好像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似的。

“呵呵,当然,我家有一座很大的郁金香园。”索娜骄傲地说道,并故意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向萨洛克。

“喔,竟然是郁金香花园,那真是太浪漫了,我能不能改天去拜访一下。”艾琳娜听到郁金香这个词后,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满园的花卉,诱人的清新,蝴蝶蜜蜂乱舞纷飞的画面。

“这是当然可以的,我们将来就是一家人,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索娜说这些话的时候异常温柔,仿佛刚诞下婴儿的母亲。

“不,她哪也不会去,更别说去你的什么郁金香花园!”萨洛克先生突然暴跳如雷,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他站起身,解开袖子的纽扣,一边瞪着艾琳娜,一边走出餐厅,“莫劳特,帮我准备一下,我累了,要睡觉。”

在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萨洛克先生已经消失在了门口,留给大家一个不完整的背影。

艾莉娜呆坐在椅子上,看着同样呆滞的两个人,她明白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像没有人知道萨洛克为什么会很针对索娜一样,仿佛郁金香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道伤疤。

到底发生了什么,萨洛克先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发起脾气了呢。郁金香,郁金香,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哪里呢,哎呀,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