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航向正东——一任大江东流去（下）
钱向东心中柯楞一震，还未见过左伯伯发这么大火，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吧，作为自己曾经的直属上司和岳父的得意门徒，左伯伯肩负了培养自己成为栋梁的重托，这次演习的名额非常有限只在各个舰队选拔十名参加，左伯伯费力为自己争取到的机会却被自己如此糟蹋浪费，岂能不痛心？钱向东正色答道：“演习不是儿戏，我不能草率而为，我知道设置如此真实的演习背景空间里，考核组希望看到的是一场精彩纷呈，你来我往的激烈对抗，这一点我并不反对，一来可以检验指挥员的整体指挥作战素养，磨砺意志，感受真实的战场氛围，二来可以检验现代化武器装备和高素质作战人员的作战能力，但是我认为做到以上两点还远远不够，一场演习最重要的是要体现出指战员个人乃至我方舰队的战略意图，以战略生战术，以战术现战略。一个合格的指战员需要根据战场形势作出最佳判断，以求掌握战场主动权来贯彻实现最大军事价值。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刚才一样：“航向正东，”左将军听到这里陷入深思，细细咂磨钱向东话里的深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是箭在弦上，引而不发？我很欣赏你的大胆战略，将敌舰队牵着鼻子在太平洋上列队游行，这样一来敌舰队等于陷入我陆基航空兵和航母舰队的大包围之中，战场优劣态势瞬间逆转，好，好，好，”高波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说起话来却是老成持重，一语中的。“不过，岳教授你的虚拟实境演习场太不稳定了，直接宕机。”头发花白的老者笑道：“没办法，演习程序上万组之多，而且经过超级电脑的充分验证，但显然算漏了极端条件下的外力影响———装备效能易于模拟，但人的思维跳跃性太强，即使超级电脑也无法全然洞悉。”
岳教授继续说道：“很简单，模拟实验的意义就在于获取数据，年轻人你能够打破超级电脑制定的各种定律突破它的极限性能就是胜利，感谢你提供了这么多宝贵实验数据，我认为你在这次实战模拟中的调动装备和人员配置上的表现和超级电脑数据映射数据库提取对照后的结果初步分析，堪称完美，”“当然这只是初步分析，详细报告还需系统反复论证后提交。”岳教授谨慎的补充到。
左将军冷哼一声：‘我不否认岳教授的观点，我说一点：你在这次参演中可曾下令对敌一次攻击，可曾耗费一枪一弹，从实战检验效果和对抗强度打分你只能是零蛋。”钱向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分外尴尬，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实战模拟中耗费了大量资源人力，却几乎没有得到任何实质上的成果。
高波开口了：‘既然两位提问完毕，我补充提问一个问题，假如现在你是一艘医疗舰舰长，正在赶往战火弥漫的战区救援被击伤的军舰人员，如果不能及时赶到将会有大批重伤员因为得不到及时救治身亡，在途中却接到一艘外国游轮发来的紧急求助信号：船触礁沉没中，数千名旅客等待救援，而附近只有你们这一艘舰船可以及时赶到，向左向右，一艘军舰，一艘游轮，士兵和平民，中国和外国，人道和军令，你怎么选择？”
钱向东沉思片刻：“我不知道，作为舰长当然以服从命令，保障国土安全为天职，作为医疗船长却要为救死扶伤，挽救更多人的生命为己任，人在事世总免不了陷入两难境地必须抉择的时刻，但在今天在此刻我不会说些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冠冕堂皇的话来粉饰自己，我也不会假惺惺悲天悯人的说把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放在首位，我不知道如何选择，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虚拟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