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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卷 孩童之死


  W.H.奥顿(英国诗人):恶魔通常只是凡人并且毫不起眼,他们与我们同床,与我们同桌共餐。

  校园门口,一个圣诞老人正在发礼物,很多小朋友都被吸引过来,他们围着圣诞老人,开心的伸着手索要礼物。有些好奇的小孩甚至悄悄地摸进他的麻袋里探索。圣诞老人摆了摆手,示意他的礼物带已经空了。一小男孩两腮鼓得大大的,“老人”友好的邀请他到另一个地方拿更多的礼物。

  女人劳累了一天,总算能回家了,孩子应该已经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写作业了吧,吃饱饭就能美美地睡上一觉。她掏出钥匙,旋转门锁,咯吱一声,打开了家门。女人感觉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发着尖音和幽灵之音,她的孩子被人藏在一个木盒里,胸前有一个巨大的伤痕,被一些针线锁在一起,就像一朵欲开的粉红血肉花朵。

  ….

  滴滴滴,警局的铃声响得不停。郑雅月急急忙忙地走进办公室,用力地敲了敲门,惊动了正在下棋输呕气的我们。她言简意赅地说:“走,有新案子了。”

  吴智辉赶紧穿好外套,拉着我冲出办公室。

  桃园小区19栋301,房间门是打开的,朱定看到里面有一个大约30岁的女人头发散乱,脑袋使劲地晃动,不停地哭泣,旁边有个带眼睛斯文的男子不断地安慰她。我们一进门就感觉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女人看着我们的到来,向吴智辉冲了过来,“请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吴智辉已经看到在大厅里有放着一个木质的盒子,里面躺着一个7,8岁的小男孩,尸体已经被肢解,摆成一个人彘,肚皮被剖开,内脏已经消失,眼睛被木屑沾满了,就像无数的蚂蚁在上面爬。血液慢慢沁到地板上,在这个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毛骨悚然。

  男子拉回自己的妻子,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声音有些沙哑。“他叫黄小华,是我们的儿子,今天5点回家,我老婆下班发现有个箱子在我们的门口,拿进来看到我儿子躺在这里面。”

  吴智辉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抱歉遇上这种事。我们会帮小华报仇的。”

  男子拉着他老婆进房间,因为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妨碍了警方办案。

  邹若光命人把小华的尸体带回检验室,自己跟车回去了。其余的人留下来询问小华的父亲。半小时候,男子从房间走了出来,他看到小华的尸体不见了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沉默地走到沙发坐下,双手撑住自己的脑袋,血丝悄悄的在眼球布满,他也是处于崩溃的边缘。朱定走到他旁边一同坐下,“你老婆好一点了吧。”

  “哭累了,睡着了。”

  我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问话,“黄先生,你是什么职业?”

  “XX公司的游戏策划。”

  我说:“你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应该没有的。”

  “你仔细想想最近几年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吗?我们怀疑这是一起恶性报复事件,嫌疑人连你的住址都能知道。”

  男子皱紧面孔,“真没有过,我这个职业基本上除了本公司的人和家人以外没怎么见过其他的人。而且我策划的游戏就算不能让大家满意,也不可能会遇到有这么大的仇恨。”

  郑雅月问:“那你的家庭住址都有谁知道?”

  “我的一些家人和朋友。”

  吴智辉问:“你能把他们的信息都交给我们吗?只要名字和电话就好。”

  男子拿出手机,在林桀的本子上慢慢地写下许多名字和号码。

  我问:“他们都认识你的儿子?”

  “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很多都不怎么熟悉。”

  我说:“那你把知道你儿子详细信息的人用圈画出来吧。”

  男子低下头继续按照我的指示干。

  吴智辉问:“小华的学校在哪里?哪个班级?他平时都是怎么回家的?”如果是坐车回家的,很可能会有长期的司机或者接送的人员。

  男子说:“晴雨小学2年级4班,离这里大概半个小时路程。我们都给钱让小华坐小三轮回家的,但是他有时候会省钱买零食,走路回来的。”

  郑雅月问:“小华的班主任是男的女的,有联系方式吗?”

  男子说:“是一个女的,听小华说是刚毕业不久的,小华很喜欢她。”

  吴智辉问:“小华中午会回来吃饭的吗?”

  男子说:“不会,我们两夫妻平时工作很忙,所以中午是不会煮饭,让他在学校吃午餐的。”

  我问:“你老婆是什么职业?”

  “她是一个后勤主任,平时也就做做报表什么的。”

  郑雅月说:“好好照顾她,她的状态很糟糕。”

  “嗯。”

  砰,房间内传出一点动静,是下床的声音,门打开了,一个泪痕满满的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咬紧牙,双手抱拳死死地说:“长官,一定要为我的孩子报仇。”

  我盯了她很久,观察她的精神状态,女子是个坚强的女人。“黄妈妈,我想问你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

  吴智辉又把刚刚问男子的问题问了一次女人,得到的结果除了笔记本多了几个号码以外都差不多。他们没有得罪什么人,一个看似很快锁定嫌疑人的案件变得扑所迷离了。

  吴智辉问:“你说为什么尸体的内脏会消失?”

  我勾着头看电脑屏幕上的资料,可以看得出来我好像已经有开始近视的趋势了,“通常的情况下都是拿来当战利品,一些连续杀人狂会拿着死者身上的东西来证明自己做了一件成功的事,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值得炫耀的事。”

  吴智辉有一点好处就是不将就,对于他来说网上什么机油的剧情他都不知道,在郑雅月惹嫌弃的声音下,他谄媚地揉了揉我的肩膀。“那不一般的情况呢?”

  “不一般的情况就是吃人,凶手是一个极度偏爱内脏的变态食人魔。”我推开了他的手,“我更偏向这种假设,因为百分之80的食人魔都伴随着肢解,性侵死者的嗜好。我第一眼看到小华的尸体给我这个感觉。”

  郑雅月打了个冷颤,杀人狂他遇到不算少数,但是食人魔对于女生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恶心的词。她在筛选小华的照片,越看越恶心。就像我们前面所遇到的食尸鬼,郑雅月直接吐了。

  吴智辉开了个玩笑,“那食人魔会长什么样子?吃人会长出什么特色吗?”

  我回答了他,“不知道,我所知道的连续杀人狂都会隐藏得很深,就像我们抓到的食尸鬼一样,他们和普通人没有区别,甚至是高薪阶级,只有一份好的生活才会衍生出这种思想。食人魔都会有一个特征,就是吃的越来越高级,比如这次是内脏,下次就是在内脏里选更加美味的食物,所以,他的杀人频率会越来越高,手法会越来越高级。”

  吴智辉说:“难怪你一回来就叫片警a去档案室找尘封的档案,你怀疑凶手曾经干过这种事,或是模仿。”

  我说:“对,如果不是恶性报复案件的话,那么这个杀人魔的手法不是一般的高级,他甚至调查了死者的家庭,他很可能尾随了很久,小华身上就有他所喜爱的特征。”

  我手上有很多名单,大约都30个,都是知道小华住址和信息的人,他得一个一个排查,这是一个很费神的工作,不过联系的工作是吴智辉的,他对于这个方面很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