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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雌螳螂


  第二天,我们组织了大部队来检查了小刘的屋子,10来号人拥挤在一个30平米的房子里卖力的干活。理由很简单,这个屋子不止是小刘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过。鉴证科的同事满屋子的寻找指纹。房东是个中年妇女,大约40多岁,丰乳肥臀的。她不停地在摇头说不认识另一个人,因为她不知道到底有几个人住在这里过,她也不管,只要他们没把这个老房子拆了,自己有钱收就行。除了收月租,她很少过来。小刘在这里也住了有2年了,信誉很好,两人合作一直挺愉快的。

  鉴证科从牙刷的磨损程度判别,其中一把只使用了2个月左右。上面提取的DNA与火锅店里的相同,并且也与15年前的电击狂魔有99.99999%的相似。这也证实了他就是15年前的凶手。我们与小刘所在的当地警方联系过,他们确认了小刘父母一直呆在老家,没有出过县城,并且一直呼号着要为小刘报仇。那么凶手与小刘到底是什么关系?无人知道。

  吴智辉看着屋子的电脑,桌面上有着几十个游戏的图标,他试着点开游戏,但很多都没有保存密码,他说:“到底是什么才能把两个同样邋遢的男子吸引同住在一起。小刘并不是个有上进的人,是通过游戏吗?”

  郑雅月反驳道:“不是,据我所知有一款游戏叫DOTA2,里面的很多玩家这辈子只玩这一个游戏,他们把这种称之为信仰,玩家在虚拟环境里的帮助才会上升到现实。而小刘喜欢的游戏太多了,这种人反而不会对特定的游戏忠诚,更加不会把心交给对方。”

  我说:“同病相怜。他们可能有着相同的经历,相互理解,才会使得两个人惺惺相惜。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两个单身男人最能让人想到的2016的热词,基友。当然,我这里说的不是那种真挚友谊的朋友,而是同性恋。”

  “有货!”一个同事激动的音调从床下传出来,他大半截身子已经钻进这个充满霉味的床底了,我们只能看到他的皮鞋在一摆一摆的,表达主人的喜悦。他从里面拖出来了一个大纸箱子。灰尘把他的黑色制服都打白了,他噗了两口气,然后拍拍身子,站了起来。箱子上面的封条已经人用利器划开,邹若光说黄色胶布还没黏上多少灰尘,痕迹很新鲜。里面有厚厚的几沓报纸和一身蓝色制服,经化验,制服上面的DNA与电击狂魔一致。报纸已经泛黄,上面灰尘很多,有一些年头没被人动过了,各种各样的出版社报道眼花缭乱,不过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上面都有关于电击狂魔的报道,而死者图片和一些电击的关键词都被人用红笔给圈出来。

  我竖起了三根手指,说:“三个问题,只要解决了这三个问题,我们就能解决这个案子。第一这份东西是谁收集的,死者?还是凶手。第二,为什么死者会收留电击狂魔,与这些报纸是否有联系?第三,他们的关系是什么?一起居住了几个月都相安无事,什么才是事件的导火索?让消失了15年的欲望再次回归。”

  吴智辉在脑袋里模拟了一遍剧情,说道:“小刘和A因为某种事联系在了一起,可以是亲情,也可以是同病相怜,总之,大方的小刘邀请了无家可归的A到自己家住,并且他们生活得很愉快,一天小刘在打扫床底的时候发现A带来的箱子,并且拆开了它,想要看的时候,被A制止。A认为小刘发现了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所以又拿起了武器制裁了他。”吴智辉的故事构思得很合理,并且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设想,我让郑雅月去寻找小刘的详细资料,不仅仅要知道父母,要把所有与他有亲戚关系的人资料都找出来,重点放在那种大龄未婚,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对象。

  邹若光想了一会儿,问了一个问题,“你们知道雌螳螂吗?”

  吴智辉说:“知道。小时候一直都听说母螳螂比较厉害。”

  邹若光继续说道:“那是一种会吃食丈夫的生物,雌螳螂交配好后,会把丈夫的头割掉,然后吞噬掉它。但事实雌螳螂并不会分辨在眼前的是丈夫or猎物,卵子发育,需要营养的雌螳螂唯一要做的就是把眼前经过的“能解决掉”的生物给吃掉。”

  我问:“你的意思是什么?”

  邹若光说:“我想可以小刘比作一只雌螳螂,而A是雄螳螂。但是他们很特别,小刘一直对A抱有崇拜的念头,他不断地收集A的消息,并且他通过某种方式知道A的长相。之后,他也成功找到了A,并且两人臭味相投,A不留余力地说着以前‘光荣’的故事。某一天,小刘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在A身上汲取了足够多的‘精Y’,他与A的差距就在于‘营养’。他把A约到火锅店,并且自己换上了A的着装。但没想到A已经识破了他的想法,对于一个亡命天涯的凶徒来说,什么东西也无法构筑成通往他信任的桥梁。所以….”

  我抢过话,“他被反杀了。”

  “是的。他被雄螳螂反噬了。”不得不佩服邹若光的脑洞,但他的猜测确实解释了很多疑点,死者脸上的七处伤口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嘲讽,就像失败的小孩子会哭,然后脸上被赢家画满花脸猫一样。

  “有了。”郑雅月好听的声线打破了我们的沉默,“你们肯定想不到小刘的妈妈竟然是XX人,她的外家就是在第一个被电击袭击的地方。小刘有个舅舅比较符合那些条件。黄猛,51岁,单身,只能找到这些线索了。”

  我在平板电脑上看着黄猛年轻的照片,和郑父给的素描大相径庭。不过我一下子就释然了,郑父的当时的专注力没有放在人上,他对嫌疑人的影响可能只有服装,这张素描可能是几个生还者拼凑的,并做不得数。

  差一更,记着,肯定补齐。不过今天是弄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