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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目击者


  死者脸部的七处伤口是死后放入冷冻库后造成的,到底有什么寓意我们也不知道,我说或许只是凶手一个调皮的玩笑,突然奇想地想要记录某样事情。办案人员把小刘的衣服上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在他身上找到现金,手机这些有价值的东西,与店里的工作人员沟通过后,发现小刘随身携带的银质手表也消失了。我们赶紧检查了一遍收银机,上面果然有被翘过的痕迹。店里没有摄像头,没办法找到可疑人的行踪。根据大厨的口供,他的印象中这个厨房没有杂乱过,一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应该没有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小刘在毫不防备的情况下就被袭击了。从死者身上的伤痕来看,邹若光猜测作案工具可能是凶手用电线自制的一个简单电击工具。

  吴智辉说:“这可能是一件谋财害命的案件。”

  我倒是有些不同意,一个采购员能有多少钱,谋财害命的一般选择攻击对象是富商,或独自一人的女性,“应该只是顺便带走罢了。他并不富裕,甚至有些贫困潦倒。很可能是一个失业人员,而且并不是自主意愿的失业。之后,就开始选择报复社会。”

  “生活不如意确实是很多报复的成因,但是他们一般都是慢慢升级的,比如先攻击一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孩或女人开始。这个凶手直接选择的是一个有反抗能力的男人。不像是‘新手’。”

  郑雅月没有说话,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念叨什么,时而抓抓脑袋,我们也没把注意力放到她那里。

  老板企图邀请我们明天在火锅店吃晚餐,想要拉回人气,但是被郑雅月拒绝了。这种死过人的店里食材即使再新鲜也会让人感觉到腐臭,这个火锅店注定是要走下坡路了。鉴证科的同事小心翼翼地尸体和证物装好后,我们便离开了,走出火锅店大门已经是晚上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密密麻麻的车流,顺着弯曲的公路,连成了一条发光的长链。我趴在车窗外,看着来往的行人,他们的速度比汽车还快,时间过得很慢。

  郑雅月拿着平板电脑飞快地刷着资料。许久,她突然喊叫起来,嘴角的弧度不大,但是很开心,“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我一脸疑惑问道,“你找到了什么。”

  我接过郑雅月递过来的平板电脑,是一份简报,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电击狂魔并且配上了一张大大焦黄的尸体图片,我注意了一下报纸上面的时间,2001年,是15年前的故事。接下来就是它的详细叙述。4月26日,XX旅馆发生了一起点击杀人未遂的案件,受害者被电击后惊醒大声呼救。但是当保安赶来的时候,凶手早已离开,并未抓住。同年9月,XX和XX也接连发生两起旅社电击杀人案。短短一个多月连发多起电击案,公安部表示极度关注,作案手法类似的案件在01年有13起,7个地点,6名死者,但没有发现凶手线索。这个长达一年的连环作案,警方以失败告终。

  郑雅月说:“我一直感觉很熟悉,这个电击案子我父亲到现在都没有放弃。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要在有生之年抓住他。当时有一个死者是死于一个出租屋,三人合租的一间小屋子,死者小李是在梦中被人电击死亡,而同出租房的一个叫李玉华的男性未结账就离开了,他是当时最大的嫌疑者,但是没有找到他的行踪。另外说一句,他已经退休了。”

  “XX和XX的距离大约有200公里,跨度很远,这可能是与他的职业有关。在01年有汽车的人并不多。”我说道,通常我们把凶手按距离分成三种类型,不超过3公里的,凶手可能是没有交通工具,生活可能比较拮据。不超过100公里的,凶手一般拥有交通工具。而超过100公里的,那就是流浪汉或是与职业相关。

  由于堵车,吴智辉大按了几次喇叭无效后,也参与了我们的讨论,“如果他当时30岁的话,那他现在也有46岁了,这个年纪的体力和精神都应该下降得很快。为什么又出现作案了,如果被抓住了,这样只会让他留下‘污名’。”

  邹若光说:“也许是受了某种刺激刻导致他的欲望喷泄出来。重新拿起了那根电线,即将要开启了一系列的连环杀人案。”

  “或许是copy作案呢?”我说道,“他的仰慕者或许出现了,接着完成他未完成的任务。这类仰慕者和沉迷邪教的信徒没有区别,他们认为偶像就像主一样,跟着他的步骤做,自己的灵魂就会得到升华。”

  “你说的是邪教教徒吧。”

  在我们讨论中,汽车总算能开动了,震动的引擎盖发出轰隆的声音,我们没有在这些档案上面找到了任何规律,看上去嫌疑人应该是随心所欲的进行一系列的电击案件,对性别也没有特殊的期待。片警A打电话告诉我们他在附近找到了一个目击者,让我们赶紧赶过去,吴智辉给车上安装了一个警灯,在车流的叫骂与我们的咒怨中瞬间调头,开往XX街。目击者是火锅店对面的超市收银员A,他与小刘是老相熟了,经常一起下班回家。

  超市是24小时营业,那天轮到A值班了。12点半的时候客人比较少,A的眼皮已经沉重的抬不起来了,他找来一瓶冰水,不断地洒在脸上,驱散困意。对面的火锅店还亮着昏暗的灯管,竟然还没有关门。看来小刘也被留下来了,他幸灾乐祸地想到。就这样百无聊赖地猜着小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的时候,火锅店总算暗了下来了。从里面出来一个矮矮小小瘦弱的奇怪男人,他带着安全帽,脚尖垫得高高的,用挂钩把卷闸门给拉下来,把门关上就背上一个黑色的挎包离开了。而A就一直望着这个人一直步行消失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