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平日似乎也忙,一般早上陆云醒来前便已离去,不过经他许可,白日陆云便翻阅书房书籍,有不解之处便等白居易晚上归来时答疑解惑。
那竹林白居易说是防止野兽在他不在之时破坏竹屋,只是八卦阵稍加了几个变化,在此方天地也不算如何出奇。陆云拿着阵图走了两次便也掌握了大概,平时自己出门伐木取水挖挖竹笋倒也自在。
这个位面似乎与地球为平行位面,细微之处却有很大不同,不知是否跟天地灵气相关,星球体积更似在地球数倍之上。这个世界的白居易对史书极为熟悉,娓娓而谈,更让人如沐春风。
上古之时,天地灵气充沛,孕育万物,神魔混战不休,非后世可想,神魔大能者辈出,至强者更有移山填海之力,毁天灭地之法。人族孱弱,凡神魔相争略一波及便是灭族之祸,故史不可考,或称神话时代。
至中古,灵气渐失,神魔少现,龙族亦隐,人族乃兴。有魔裔兵主蚩尤创《战神图录》,欲以滔天魔功荡平人界。人皇姬轩辕,携帝师广成子、九天玄女风瑶迎敌,四人苦斗月旬,转战万余里,终姬轩辕于天山之巅斩杀蚩尤。姬轩辕后一统中华,始制衣冠、建舟车、制音律、创医学,人族至此方掌九州。
悠悠数千载,至周为天下共主,春秋战国,诸子称圣,百家争鸣。其间更有神魔后裔乘势而出,为祸苍生。终诸子彼此不容,丰镐一战,更是毁城断流,生灵涂炭。终,有一老者名李聃至,以一人之力败诸子神通,更镇其不退者于九幽之下。李聃后传其道于世人,飘然而去。世人感其恩,命其学为“道”,尊其为“老子”,立其出世之日为公历元年,道门此后千秋昌盛,高手辈出,几与儒门比肩。
其后,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而起,文武诸臣皆不世之材,斩项羽诛异王,宇内莫能与之争,乃建四百载不世之业。
然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东汉末年,先有董卓乱政,后有曹操胁天子以令诸侯,天下至此征伐不休,纷纷攘攘数十载,乃有汉室亡,三国立。
天下气数本有“三分归晋”之说,蜀国丞相诸葛孔明感先主知遇之恩,逆天而行,更以绝代神通击杀魏国大将司马懿父子,乘势北伐而上,鼎足三分。虽诸葛孔明强逆天命,终遭天谴,灰飞烟灭,永世不入轮回。但三国彼此相持不下,延绵数百载。后三国气运尽,民变四起,更有不世之主杨坚出,帝师宇文拓一剑在手,举世无双,天下莫能与之争,后一统天下,立国为“隋”。
隋立,宇文拓离去,及杨坚崩,后世不肖,隋二世而亡。天下战乱又十载,终李世民取荆、梁、雍三州之地称帝,定国号为“唐”,朱元璋取冀、兖、青三州而建“明”,两雄相持不下。隋将赵匡胤乘势而起,取扬州徐州之地立国为“宋”,赵匡胤其能本不及李朱二人,但其亦有良臣辅佐,更识审时度势,联弱抗强,诸国数次大战,小国皆灭,乃复呈鼎立之姿,自如今,匆匆又数十载,李世民、朱元璋、赵匡胤三人皆亡,后任者虽不及此三人,亦足可为守成明主,内唐宋明三国彼此难分高下,外有一代雄主完颜旻居北荒之地吞辽而建金,虎视九胥,故诸国皆不敢轻言用兵,天下暂安。
九胥中央之地豫州,本为诸国交战之地,后天下暂安,原岳麓书院山主大儒朱熹（即是之前说的元晦先生）建应天书院,广邀天下名士讲学论道。朱熹一身儒学武修皆深不可测,便是几位儒家天人高手也自承不及,大多纷纷前来赴讲,欣然离去,更有甚者,长年盘桓不去。久而久之,应天书院高手如云,诸国更多有官员求学于此,豫州江湖故以应天书院为尊,应天书院乃控境内秩序,更通诸地之商,十数年间便甚是发达。
此方世界,灵气极盛,个人体质远远超越地球,武道高手相传更可以移山填海,寿元千载,故此武道极为昌盛。武道共九品,依次为入径、气涌、运罡、意指、坐照、念虚、通明、化神、天人。天人则武通一域,天人之上不设品级,儒门称圣,道门称仙,释门称佛,三教之外或神或魔或尊,不一而足。白居易便是儒门高手,一身修为已至通明巅峰之境。
按陆云的理解,前三品普通人有毅力均可达到,中三品如果不是资质逆天的妖人,便毅力悟性缺一不可,后三品则需要几分机缘了。至于天人之上嘛,白居易坦言自己也不清楚怎么达到,古话道不可轻传,便是天人之上那寥寥数人也未必知道如何去解释。
西方的武学发展有点模糊,早期诸神之战也只剩下传说流传。而有史可考最早的天人之上高手是古罗马兵围古希腊的时候,大学者阿基米德长笑破门而出,施展神域诸天沉浮,以一人之力灭杀数万罗马军队,被西方尊为法祖。阿基米德数、理之术举世无双,此后西方以此二者入道者不计其数,更出现了神权王权被科学打压的异象。
听闻当世西方天人之上亦有数人,大都由数、理入道,传闻为首者名为牛顿,此人号称万理之尊,但其人修为究竟如何,就非白居易所知了。
白居易自承对武道不甚关心,闲暇喜好书法吟诗。此方世界虽大道三千皆可天人,但儒士不同武修,大多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之念,认为武通天地只是小道,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者方可言圣。便有数人有大机缘一念入天人,白居易却也不甚执迷。
陆云也曾问过当世天人有谁,白居易言荆州境内武当掌门张三丰张真人功参造化,明帝朱元璋曾赞其为当世九胥第一人,想必为天人之上,可称道门真仙。元晦先生俨然朝野之外儒门第一人,定在天人之位,至于是不是天人之上,白居易也无从判断。荆州境内,有宋阀之主天刀宋缺居岭南之地听封不听宣,堪称一方霸主,便是当年唐帝李世民也无可奈何,应该也达天人之境。
至于其他高手,老白只说与武当长老木道人是方外至交,可木道人其人武功虽高也只初入化神,离天人还甚远。老白平时鲜有与人动武,又不喜远行,加上治学严谨,风闻从无,谈到其他当世天人便都说不太清楚了。
脑子那女子似是怕白居易看出她来,这阵子都不怎么出现,陆云自己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东西完全消化,不由心中大骂不止,这种一团混乱的世界观是他最为头疼的。朱熹这些历史名人突然开窍了,武功绝顶也罢了,问题宇文拓又是什么鬼?再说宋缺木道人这不都是小说人物吗?陆云依稀记得木道人还是个反骨仔,难道日后要篡张三丰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