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的讲武场却类似球场一般。若是文授则讲师在场地中间讲解,弟子围坐在四周看台上旁观,若是武授则弟子可在中央之地习练,也可在旁边看台旁听。一物两用,甚是便捷。
和白晓生一起到了讲武场,今日却是文授,只见场边看台上已密密麻麻坐了一层层弟子,怕不下千人之数。
不多时,正点已到,只见一名身形瘦弱的俊秀青年大步走入讲武场正中央,却正是张三丰五弟子张翠山。
四周几乎同时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尤其一些女弟子鼓的格外起劲。
“嗯嗯,这张五侠虽然没我帅,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保养的也好,听说也有三十多岁了,还跟十七八岁一样,有些迷妹也是应该。”陆云信口默默点评道。
张翠山表情淡然,等到掌声一停,便笑道:“如今儒门应天书院重开天地玄榜,当下天榜玄榜仍有争议,地榜已出,依师尊所嘱,今日便简单介绍一下地榜内容。嗯,今日之课乃常识性质,却与武学无关,无兴趣者可自行离去,勿扰他人即可。”张翠山功力深湛,声音虽不大,但在场千余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张翠山言罢,等了片刻,有十余位弟子拱了拱手自行离去,那群女弟子却一个都没走。
张翠山点了点头,讲道:“地榜乃应天书院所排目前武林前十的势力,吾等就事论事,倒也不必忌讳正邪之分。其中排第一的便是魔门。”
众弟子虽心性尚可,并未大哗,却也有不少惊咦声传出。
张翠山双手虚压,等声音渐止,道:“魔门到并非魔教,但魔门来历更为久远,门内弟子虽不多,却称得上是绝世高手如云。魔门分阴葵派、补天阁、花间派、邪极宗、灭情道、天莲宗、真传门和魔相宗八门……”
原来汉武帝时,儒门势大,当代儒门圣人董仲舒乃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其时,儒门高手无数,董仲舒更在天人之上,横压当代,便是兵家绝世高手卫青、霍去病舅侄也不可当其缨。偏偏这时候,有一个名叫苍璩自号“天魔”的绝世之才,遍搜天下典籍,将其中奇技秘术去芜存菁,整合为十卷《天魔策》。苍璩神功大成之后,与董仲舒约战泰山之巅,据闻两人大战一天一夜,于次日日出之时,苍璩斩董仲舒破碎虚空而去,至此儒门和魔门也当了数百年仇敌。
苍璩虽不在此界,但十卷《天魔策》却也流传下来,其中更颇多彼此矛盾之处,逐渐分裂成两派六道。
这《天魔策》却太过博大精深,便是只习一册,也有望直证天人。故历代魔门虽不广开门墙,却也不乏天人之才。当代便已知魔相宗魔宗蒙赤行和魔师庞斑,花间派、补天阁共主邪王石之轩,阴葵派掌门人血手厉工以及邪极宗之主邪帝向雨田均证了天人之道,至于是否有人证了天人之上或者还有其他天人高手,则不可查。
地榜第二则是豫州应天书院,应天书院如今集儒门大成,山主朱熹号称已证儒门圣人,便是当世天榜也尽可进得。
宋国如今新党主导政局,左仆射王安石素来杀戮果断,旧党之首右仆射苏轼知时不可为,乃辞官而出,入书院以待其时。苏轼业以证了天人之境,领域“明月几时有”据闻犹在副山主杜甫的“万里悲秋”之上。
书院另有一位女教习名为李清照,也有天人之境,更是当世三位女天人之一,只是鲜有出手记录。
地榜第三则为兖州门派少林寺,当今释门三派即少林、净念禅宗和慈航静斋,后两派有些避世之风,独独少林广开门庭,弟子数千,算是一方霸主。少林开派祖师达摩更号称千秋宗师,据说早证佛陀之位破碎虚空而去。
如今少林方丈玄空大师和达摩院首座玄澄神僧也已证了天人之境。此外宋国国师道济神僧和武当张真人都曾为少林弃徒,张翠山对这点倒也不避讳,如实而言。
地榜第四则是明教了。明教原本势力极大,曾集教徒数十万,于宋国扬州起义。后宋国兵马元帅童贯率军迎之,其时明教高手如云,童贯不敌。
宋帝大急,令太傅黄裳、国师道济及左仆射王安石、右仆射苏轼四人齐赴扬州平乱。四人联手之下方才攻破明教总坛,击杀教主方腊及八大护教法王。
而今明教一分为二,光明左使白小楼率残部退居雍州昆仑山,自号魔教。光明右使任天行则去了徐州,拆“明”字为日月教。此二人亦有天人修为,则明教全盛之威可想而知,可惜终究不敌一国之力。
地榜第五则是武当派,武当张三丰已证得道门地仙,大弟子宋远桥也已证天人。门派另有数名化神高手,虽门徒较少,不及前四宗门,综合实力却也不逞多让。
陆云倒是很有点惊讶宋远桥的修为之高,暗暗警惕不能老用小说思维看待人物,万一遇到喜欢扮猪吃虎的,偏偏原著还是个菜鸡的话,自己岂不是大有可能被活活阴死?
地榜第六则是梁州蜀山剑派,蜀山剑派掌门长眉真人也已证天人多年,可惜如今毕竟不是蜀山剑侠传的位面,门中虽不乏精英弟子,亦是高手如云,但明面上却无第二个天人。
地榜第七则为青龙会,青龙会盘踞于明国冀、兖、青三州,行事却极为神秘,共建有三百六十五分坛,却至今无人知道总坛位置。青龙会最为猖獗之时,曾硬生生狙杀了化神巅峰的大将常遇春,后朱元璋闻询大怒,令大元帅徐达、帝师刘伯温亲手出手,剿灭近两百分坛,青龙会元气大伤,之后数十年间行事更为低调。应天书院也不知青龙会有无天人高手,只好从行事规模上排名第七。
地榜第八为丐帮,虽说天下乞丐未必皆为丐帮弟子,却也门徒百万,遍及天下,以势力而言未必弱于昔日明教。只是丐帮组织松散,帮内良莠不齐,又管理太过松散,排名才略低。丐帮当代帮主萧烈为人慷慨豪迈,武功也为化神巅峰,若来日能入天人怕是能跟挤下青龙会。
地榜第九位为雍州华山派,华山派是少见的儒门宗门,收徒也少,但凡收弟子却皆为真传弟子,可见是走的精英路线。掌门陈抟已证天人之位。当代华山亦分剑、气两宗,但在陈抟以手腕调和下却也内讧不多,反而主殿提名剑气冲霄堂,颇有齐头并进之意。
地榜第十为梁州唐门,唐门以剧毒和暗器称雄于世,遇到唐门中人,再强的高手也心有顾忌。唐门为家族门派,绝学不授外姓弟子,故而在江湖影响力不如前面几个门派。门主唐大先生虽未入江湖,却传闻亦证天人之位。
排名虽然简单,但涉及人物和掌故却极多,张翠山也足足讲了两个多时辰。
张翠山讲完还刻意叮嘱了下,许多门派虽未进榜,却也不乏盖世高手,若仗着武当名头便自以为是,视天下英雄如草芥,未免蠢极。
“这排名真是乱七八糟,我来日一定排个更有理有据的。”或许是同行相轻,白晓生一回宿舍到显得很有些不服。
“嗯,很好,没有东方不败,也没提到扫地僧。蜀山派不是李逍遥也还好,虽然就算来了玄霄估计也就一个天人,但来了重楼还是有点麻烦。”陆云倒是不理会白晓生,嘟嘟囔囔坐在书桌前做着笔记,到令白晓生一愣。
“黄裳是谁?写《九阴真经》的?道济又是什么鬼?济公和尚吗?”
“不知道这个位面有没有令东来,以后要听听天榜怎么说。少林方丈不该是玄慈么?玄空又是谁?”
“还有,白小楼是谁?圆月弯刀里面那个狐狸精吗?任天行又是什么鬼?”
张翠山这番话陆云却还是收获极大,但凡提到的天人高手统统记在小本子上,标记为“有事没事别去招惹”。
“明天去藏书阁选一本武学吧。你这么弱,还不好好练武的话,我怕被你拖累的早晚又要穿越……”神秘女子看着陆云忙的不亦乐乎,终于忍耐不住,幽幽出来叹了口气。